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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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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时马一样奔了出去。

此际月正在中天,凄清的月色,照白了室外廊外。

也不知是否就因为映着月色的关系,杨迅的面色亦已苍白起来,苍白得一如死人。

冷月照凄清,月光从大牢天窗射入。

牢中有灯,两盏长明灯分嵌在大牢入口左右的墙壁上。

灯光惨白,从天窗射入来的月光中,简直就没有存在一样。

本来已经阴森的环境,却似乎因此更阴森。

墙壁是黑色,暗哑的黑色,灯光照上去,也几乎不见光泽。

牢房前的铁栅却闪烁着令人寒心的光芒。左右两排一共二十间牢房。

犯人却只有两个──郭璞,易竹君。

他们分别困在左右的第一座牢房之内。

牢房之内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木桌,当然少不了一张凳子。

床上有一条不新不旧的被子,桌上居然还有一壶茶,两只杯。

重犯所犯的罪不用说出普通犯人重得多,在牢中所获得的待遇却反比普通犯人好得多。

普通犯人还有释放的一日,重犯一关入大牢,通常就只有一种结果。

对于一个将被处决的犯人,待遇好一点又有何妨。这种待遇再好事实也不会持续多久。

郭璞易竹君两人并没有在床上。两人都是坐在桌旁,神态都已变得呆木。

他们并没有相望。

郭璞眼望牢顶,易竹君头下垂,也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那样子己有相当时候。

漫幔长夜,难道他们就那样子渡过?这只是他们关在牢中的第一夜。

灯嵌在大牢入口左右,虽然是两盏长明灯,灯光其实并不怎样明亮。

牢房内当然比牢房外更阴森。

灯固定,月却一直在移动。

从天窗射入来的月光终于移入了囚禁易竹君的牢房移到了易竹君的身上。

易竹君整个身子,徐徐抹上了一层幽辉。

人在凄冷苍白的月色之下,竟仿佛已完全没有人气。

在平时易竹君看来已没有多少人气了,现在简直就像是地狱出来的幽灵。

幸好她人够漂亮,所以张大嘴尽管心里发毛,还是忍不注不时偷看一眼,胡三杯也没有例外。

大牢入口的一旁也有一张桌子,几张凳子。

桌上只有一壶茶,没有酒。

两人居然就真的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睡意,也没有说话。

更鼓声又传来。

张大嘴歪着脑袋,忽然道:“二更三点了。”

胡三杯“嗯”的一声。

张大嘴随即压低了嗓子,道:“小胡,你有没有留意那个姓易的女人?”

胡三杯漫应道:“我……”

一个“我”字才出口,张大嘴便已一声轻叱:“你说话轻一点成不成。”

“成!”胡三杯尽量将嗓子压低:“我一直都在留意。”

张大嘴道:“有没有发觉什么特别的地方?”

胡三杯道:“没有,你呢?”

张大嘴摇头道:“也没有。”

胡三杯道:“老杨说她是一个蛾精的化身,你我留意了她这么久,一点迹象都瞧不出来,也许弄错了。”

张大嘴道:“这个未必,一样东西成了精怪,不是你我这点道行可识破的。”

他一顿又道:“她看来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月光下,简直就一身妖气。”

胡三杯打了一个冷颤,道:“我并不希望那是事实。”

张大嘴道:“哦?”

胡三杯道:“如果她真的是一个蛾精,你我就惨了。”

张大嘴道:“怎么惨?”

胡三杯道:“她除非不现原形,否则不难就吸干你我的血液。”

张大嘴一连打了几个寒噤,由心寒了出来,嘴巴却仍硬,道:“我们都带着利刀!”

他的手已握在刀柄上。

胡三杯的手却在桌旁,摇头道:“据讲妖魔鬼怪根本不怕刀剑之类的东西。”

张大嘴的脸立时青了。

他看看门那边,勉强一笑,道:“幸好我们还可以逃命。”

胡三杯叹了一口气,道:“你似乎又忘记了一件事。”

张大嘴吃惊问道:“什么事?”

胡三杯道:“老杨为防万一,早已在门外上了锁。”

张大嘴一张脸立时又青了几分,道:“幸好门外有守卫。”

胡三杯叹口气道:“到守卫开门进来救我们的时候,我们的血液,只怕已经被吸干净了。”

张大嘴这才明白了,颤声道:“你小子在胡说什么?”

胡三杯道:“我也希望,自己是在胡说。”

张大嘴又打了几个寒噤。他偷眼再望易竹君。

易竹君仍在月光中,一身的妖气,仿佛更浓重。

张大嘴握着刀的手不觉间颤抖起来,就连声音也起了颤抖,道:“我看她快要现形了……”

胡三杯给他这句话吓了一跳,道:“你……你在说什么?”

张大嘴方要回答,胡三杯却又想起张大嘴说的是什么,转问道:“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

张大嘴道:“我只是感觉这里越来越寒冷!”

胡三杯道:“这有什么关系?”

张大嘴道:“故老相传,妖魔鬼怪出现的时候岂非大都是阴风阵阵?”

胡三杯不由点头。

张大嘴死瞪着易竹君。

易竹君仍是那个样子,一点异动都没有。

张大嘴却还是不敢疏忽,目不转睛。

大牢中这片刻仿佛又寒了几分。

月光终于从易竹君的身上移开。寒气亦好象因此逐渐消去。

易竹君始终没有任何变化,整个人仿佛已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张大嘴的目光,这才收回,吁了一口气。

胡三杯旋即开口,道:“这也许只是你的心理作用。”

张大嘴道:“我现在仍然觉得寒寒冷冷。”

胡三杯道:“哦?”

张大嘴的咽喉忽然“骨嘟”的一声,道:“现在如果有壶酒就好了。”

胡三杯失声笑道:“原来,你只是想喝酒?”

张大嘴瞪眼道:“难道你不想。”

胡三杯道:“怎么不想。”

张大嘴道:“酒能够驱除寒气。”

胡三杯补充道:“酒还能够增加勇气。”

张大嘴道:“有一杯下肚,我的胆子最少可以大一倍。”

胡三杯道:“可惜老杨有话在先,不许我们喝酒。”

张大嘴道:“我们喝了,他也未必知道。”

胡三杯叹息道:“我喝了他却一定会知道。”

胡三杯道:“没有人叫你非喝三杯不可,你可以只喝两杯半,那就没有人看得出你曾经喝过酒的了。”

胡三杯道:“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张大嘴叹息道:“没有酒我却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他又是一声叹息,道:“老杨找我们到来之时,并没有检查我们,我原可以在身上藏几瓶酒。”

胡三杯道:“你有没有?”

张大嘴道:“没有,一来赶时间,二来老杨他有话在先,实在有些担心他检查后,才放我们进来。”

胡三杯道:“其实你应该就带在身上,博一下自己的运气。”

张大嘴道:“你就是懂得说。”

胡三杯道:“不是懂得说。”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古怪。

张大嘴看着他,忽然站起半身,悄声道:“你莫非已经将酒带在身上?”

这句话还未说完,在他面前的桌上已多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酒瓶。

酒从胡三杯奇阔的官服内拿出来,居然还有第三瓶。

这三瓶居然还是好酒。

张大嘴的眼睛立时发了光,嘴巴都开了花。

他一手一瓶,拿起了桌上那两瓶酒,格格笑道:“好小子,有你的。”他实在开心。

连易竹君、郭璞都给他的笑语声惊动。

胡三杯赶紧道:“说话放轻一点,若是老杨在外面走过,给他听到,你我这三瓶酒就喝不成了。”

张大嘴立时又将嗓子压下,却说道:“你放心好了,这个时候老杨相信已经入睡。”

胡三杯道:“还是小声一点的好,你看,他们两个都给你惊动了。”

张大嘴偷眼一望,就接触到一双冰冷的眼睛。

易竹君的眼睛。她只是望一眼张大嘴,又将头垂下,张大嘴却又打了一个寒噤。他的嗓子压得更低,道:“别管他们,喝酒喝酒!”

胡三杯的左手早已在瓶塞之上,应声将瓶塞拉开。

一阵芬芳的酒气立时飘入张大嘴的鼻端。

张大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精神大振,脱口道:“好酒。”

胡三杯道:“当然是好酒。”

张大嘴道:“这么好的酒,你在哪里弄来的?”

胡三杯道:“买来的。”

张大嘴道:“这种酒,依我看并不便宜。”

胡三杯道:“便宜的就不是好酒。”

张大嘴道:“有道理。”

他忽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阔气?”

胡三杯笑道:“今天早上,买酒的时候。”

张大嘴道:“这其实是什么酒?”

胡三杯道:“对于酒,你不是很有经验?”

张大嘴腼腆着道:“我只是对廉价酒有经验。”

胡三杯道:“你这还问什么?”语声一落,他就大大地给自己灌了一口。

张大嘴还有话,道:“喝完了你准得告诉我。”

胡三杯道:“你打算再去买?”

张大嘴咽着口水,道:“只闻这酒气,我就知道是好酒,喝过如果真的好,省一点我也要再买瓶尝尝。”

胡三杯没有回答,“骨嘟”又是一口。

张大嘴吃惊地望着他,道:“你这样喝法,一口看来就是一杯,你已经喝了两口,不能再喝了。”

胡三杯道:“谁说我不能再喝?”

张大嘴道:“你再喝便得醉倒。”

胡三杯道:“这样好的酒,喝醉了也是值得。”

张大嘴如何还说得下去?他左看一眼,又右看一眼。在他的左右手中,各有一瓶酒。

他原想放下其中的一瓶,腾出一只手来拉开瓶塞子,却又怕那瓶酒放下时给胡三杯拿回。

幸好他还有一张大嘴,他用口咬着瓶塞子。

“吱”一声,瓶塞子被他用口咬开。一股酒气,立时从瓶中冲出,冲入鼻腔!

张大嘴怎肯错过,大大地嗅了一下。这一嗅,他整张脸的肌肉几乎都收缩起来。

那股气并非酒气,也绝不芬芳。是一股恶臭。一股任何文字语言都无法形容的恶臭。

张大嘴剎那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一个好几年没有清洗的粪缸里头。他终于忍不住呕吐。

胡三杯望着他,神色非常特别。

张大嘴呕吐着问道:“这瓶子里头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胡三杯道:“酒。”

张大嘴强忍呕吐,叱道:“胡说。”

胡三杯道:“不是胡说。”

张大嘴道:“你难道没有嗅到那股恶臭?”

胡三杯道:“我只是嗅到一股芬芳的酒香。”

张大嘴道:“你移开你手中那瓶酒再嗅嗅清楚。”

胡三杯道:“我已经嗅得非常清楚,说到我手中那瓶酒,不是已经移开了?”

张大嘴横着眼望去。

胡三杯手中那瓶酒果然已不知何时,移放在桌上。

张大嘴顿足道:“你真的没有察觉,这瓶酒有古怪?”

胡三杯反问道:“你自己觉察有什么古怪?”

张大嘴道:“这瓶根本就不是酒。”

胡三杯道:“不是酒是什么?”

张大嘴道:“不知道,你拿去嗅嗅是什么东西?”

胡三杯一只手正空着,他就伸出那只手从张大嘴手中接过那瓶酒,移到鼻下面一嗅。

他没有呕吐,却问道:“你说这个瓶子载着的不是酒?”

张大嘴道:“酒怎会是那样?”

胡三杯奇怪地望着他,道:“你的鼻子是不是出了毛病?”

张大嘴一怔,道:“你究竟嗅到什么味?”

胡三杯道:“芬芳的酒香。”

张大嘴脱口道:“什么?”

胡三杯道:“这分明是一瓶酒。”

张大嘴道:“与你那瓶完全一样?”

胡三杯点头道:“一样的瓶子,一样的气味,错不了。”

张大嘴板起脸,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胡三杯亦正色道:“谁在开玩笑?”

张大嘴道:“你!”他的手差一点没有指在胡三杯的鼻尖上。

胡三杯没有反应。

张大嘴瞪着他,说道:“你终于默认了。”

胡三杯目光落在那瓶酒之上,道,“你一口咬定,这不是一瓶酒,我也没有办法。”

张大嘴生气道:“这若是一瓶酒,怎会臭得那么厉害?”

他随即将另一瓶的塞子也拉开。

又是一阵恶臭从瓶中涌出。

这一次张大嘴早已有防备,那一股恶臭总算没有冲入他的鼻子。

他更加生气,道:“这一瓶又是,你到底怎样搞的?”

胡三杯不答反问道:“你真的只觉得?”

张大嘴怒道:“连苦水都已呕出来,你以为我在装模作样?”

胡三杯一点头,忽然说出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人的感觉原来真的有不同。”

张大嘴听得清楚,忍不住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胡三杯又不回答,自顾道:“现在我知道你是什么感觉的了。”

张大嘴听不懂。

胡三杯接着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也没有欺骗你,在我们来说,这的确是酒。”

张大嘴诧声地问道:“你们?你们又是……”

胡三杯截断了他的话继续道:“我的确嗅到酒气的芳香,尝到酒质的美味。”

张大嘴道:“你是说第一瓶?”

胡三杯道:“三瓶其实都一样。”

张大嘴道:“我却只嗅到那一瓶酒的香。”

胡三杯道:“因为那一瓶始终在我的手中,没有经过你的手。”

张大嘴道:“这有什么关系。”

胡三杯道:“关系就大了,一经你的手,酒就会变质。”

张大嘴说道:“你那些到底是什么怪酒?”

胡三杯道:“也不是什么怪酒,是蛾酒。”

张大嘴愕然道:“你是说什么酒?”

胡三杯道:“蛾酒。”

张大嘴道:“我从来都没有听过有这种名字的酒。”

胡三杯道:“很多人都没有听过。”

张大嘴道:“一经我的手就变质,我的手难道有什么魔力?”

胡三杯摇头。张大嘴道:“不然是因为什么?”

胡三杯道:“也不因为什么,只因为你那双是一双人的手。”

张大嘴一怔道:“你那双难道就不是人的手?”

胡三杯点头。

张大嘴又是一怔,道:“这是说,你并不是一个人的了。”

胡三杯再次点头。

张大嘴道:“你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

胡三杯道:“绝对没有。”

张大嘴终于发觉胡三杯并不是在跟他说笑的样子。他不由一再打量胡三杯。

胡三杯并没有异样,可是多看了他两眼,张大嘴的心中不知怎的就升起了一股寒意。

他打了一个寒噤,试探若问道:“不是人,难道是妖怪?”

胡三杯一笑。这一笑简直就不像是人的笑。

张大嘴与胡三杯相识十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胡三杯的面上露出这种笑容。

这种笑容已不是恐怖诡异这些字眼所能够形容。一笑之下,胡三杯根本就不再像胡三杯。

也根本就不再像一个人!那张笑脸赫然整张都在波动,就像是海中的水母,不停地变易。

张大嘴的脸却又白了。他瞪着胡三杯,吃惊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胡三杯道:“蛾!”他的声音已变得古怪非常,已不像人的声音。

张大嘴的声音也变了,道:“莫非就是一只蛾精?”

胡三杯道:“正是!”

正是两字由低沉而尖锐,铁锥样刺入张大嘴的耳膜。

他的脸开始剥落!粉屑一样簌簌地剥落。

这张脸之后,也许就是一个蛾精的面庞。蛾精的面庞又会是怎样?

张大嘴的好奇心本来也不轻,他实在很想知道。他却没有再留意。

在现在来说,当然是逃命要紧。再不走,蛾精说不定就会吸他的血。

他开始后退。胡三杯亦开始迫前。

张大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嘶声道:“你真的就是胡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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