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的肖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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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肖邦，别玩了好吗？现在表现的这样的上篮水平，简直就是连个高中生都不如的。肖邦，别告诉我你现在的水平就是这样的水平。”拉波觉得的自己的心脏已经强大到一个地步了，却依旧有些受不了。

肖邦张张嘴，扭过头开口：“我虽然不想告诉你，但显然，是这样的。”

拉波扭头。走到墙边用自己的头使劲撞几下墙。再走回肖邦面前：“我不信！”

他不相信，不想信，也不敢信。

“来。”拉波从地上拣起个篮球递给肖邦：“来，肖邦，就跟以前一样，过掉我，来个扣篮。”

肖邦没动。

“拿篮球啊！站着干什么！”拉波朝他大吼。

“上啊，上啊！”拉波将篮球扔向肖邦。

而后张开双手，看看着接好篮球的肖邦。

“过我，过……”拉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肖邦带着球从他身边一晃而过。

运球，转向。过人。

没有比以前的肖邦慢了多少。拉波的脸上已经浮起笑容，他转身想要看一个扣篮，却看见一个扭曲，而且不进的上篮。

拉波难以置信的看着肖邦。他简直无法相信。一个没人防守的上篮会如此艰难。

“你怎么了？”拉波想要大吼，却吸口气慢慢问了起来：“我虽然打篮球比你差不知道多少。可连我都很清楚，你现在这样，绝对无法再站到NBA的球场上的。”

肖邦没有回答，而是放下球继续开始做俯卧撑。

“你给我起来！你告诉我，这样的情形，有多久了？有没有办法改变？你告诉我！”拉波把肖邦从地上拉起来。看着肖邦认真的问着。

肖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别的地方。

“没办法了吗？”拉波张开双手。

肖邦依旧不回答。

“我的天，你要没办法了那怎么不早说啊！”拉波抱着头简直无法相信：“我们可以省下十万美元，这些钱我们省点到哪都可以过好重新开了！现在好了。就你这样的上篮，就是到了NBA又能干什么呢？”

肖邦没有回答，因为若说什么的话，连他自己都不大相信。

“天啊，天啊天啊！”拉波抓狂的在仓库里走来走去，简直一下都无法停下。

“你这样的上篮，你怎么进攻？你不能进攻，你去NBA干什么？去坐板凳吗？你还不清楚吗？只要你没有价值，别人会把你毫不留情的扫地出门！我们赌上脸面，赔上性命，就为去几天然后回来吗？”拉波无奈的喘着气。

肖邦无法回答，他只好努力开口解释：“这只是暂时……“

“暂时！你倒是告诉我，这二十多天了，你就暂时的吗？你告诉我，这二十多天，其实你没有练篮球，只是在跟女人鬼混，告诉我吧，这其实是你第一天开始练篮球，对吧？“拉波简直抓着任何一个让他有点好受的破绽来问着。

“不是吗？”拉波看着肖邦依旧不开口的样子抬着头到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拿着双手不停的拍着脑袋。拉波都无话可说了。

肖邦想做些什么，却只能站在那里。

拉波蹲在地上很久，而后坐下，好象再也站不起来一样。

“拉波。我们还有时间的。”

“肖邦，不，我们没时间了。”拉波拿手扶着地从地上站起来，而后整理着衣服准备出门。

“你要去干什么？”肖邦问他。

“你不可能在NBA呆着了，哥们。真的。你都无法进攻了，你去NBA干什么？丢人吗？人家不要你去丢人的！”拉波苦笑着整理衣服。

肖邦无法回答，因为他也只能承认，就算他可以接受这样的现实，别人也不会因为这些现实给他很多时间的。

“肖邦，不能打篮球了，可我们还要活下去的，我出去找找别的活。”拉波努力笑笑，走过去拍拍肖邦的肩膀：“别担心。我会给咱们找个活路的。”

“我要打篮球！回NBA！”肖邦的回答却是无比肯定。

“肖邦，回不去了。”拉波看着他开口。

“我一定会回去！”肖邦固执无比。

“不可能的。”拉波大声说着，声音却逐渐变低：“肖邦，你要认命，你知道吗？不可能了，你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找回以前的样子，你被乔丹拉下来了！就算你不想承认，你都无法回到从前！你再不是以前的肖邦了。肖邦。你要知道这些，好吗？”

“我知道这些，可我一定要回到NBA！”肖邦的语气依旧很认真。

“不是你想不想回去，而是你回去后能干什么？那位经理已经搞定，你肯定有机会回去，那么你告诉我，肖邦，就你现在的样子，回去干什么？回去干什么？站在篮球场上你能干什么？你能进攻吗？你不能！你不能进攻！别人要你干什么！干什么！”拉波大声的问着。

“我不能进攻就不进攻！我做别的啊！”肖邦终于也忍不住大声叫着。

“不进攻？不进攻你干什么？你防守吗？你会防守吗？”拉波冷笑。

可肖邦却忽然怔住。他楞楞的看着拉波，一下子呆住。

拉波被吓着了，正要走近肖邦看看他，却忽然被肖邦脸上的笑容吓了一跳！

肖邦直接大笑着跑过来，狠狠的抱下拉波。

“你说的没错。”肖邦将拉波放在地上笑着开口。

“什么？”

“我不进攻，去防守！等在NBA站稳脚步了，我再开始进攻！”肖邦认真的说着。

篮球场上除了进攻，还有防守的。

可是肖邦直到现在，才有这个念头……

第十一章　终于拼命的大叔或者肖邦

“防守，就是防守！”肖邦的嘴里喃喃着，到处走动着挥着拳头。

肖邦对于从进攻转变成防守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他不象别的年轻人一样，他更有耐心，也更明白，想出风头那一定要在舞台上。只有在舞台才能有机会出风头，若不在舞台上了。那绝对没有机会。

肖邦急切甚至有些激动的走动着，他不是不想停，而是停不下来，他好象直到现在才看到一条路，一条真正通往NBA的道路。

拉波看着肖邦走来走去，张了张嘴没有开口。因为就算拔冷水，也要等人冷静下来，热着的时候拔，很可能会感冒。

在肖邦不再到处走动开始摆开防御的架子后，拉波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他都不看肖邦的开口：“肖邦，你会防守吗？”

肖邦会，防守谁不会？只是有的人做的好，有的人做的不好。

只是肖邦继续站在那里，脚与肩同宽，最好发力，微微屈膝，保持着爆发力。双手伸平，一高一低。跟所有的训练一模一样。

“我不会。”肖邦就这样站着回答。他对防守的概念也就是他在NBA的这些记忆和他上辈子的理解。

这些明显不能让他在NBA站稳脚步。

靠这样练一辈子也防守不了一个球员，肖邦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过十几分，就倒在了地上。

拉波在旁边看着这所谓的练习防守，感觉比进攻还不靠谱，只是他明白，肖邦是看着NBA死也不会改变目标了。所以他也只好叹气：“肖邦，要不要我请些人回来陪你练习？”

他接着解释：“我们的钱不多。不过请个高中教练回来帮你练习几天还是可以的。你这样根本屁也练不出来。”

肖邦从地上站起来，开始跑步，根本不答话，他知道拉波说的是实话，这样的实话，有些太伤人了。他也知道自己，一个数十年后对什么都一知半解却从不曾真正了解过任何东西的灵魂。除了知道的多一点，他什么都不如原来的肖邦。

现在的肖邦是比原来的肖邦坚强，可惜坚强不能让他再次回到篮球场。

拼命才能！

“拉波，你说什么样子的防守最激动人心？”肖邦跑动着问着拉波。

“当然是盖帽，最大的盖帽最激动人心！哈基姆？奥拉朱旺，你的前队友，他那跨越整个篮球场追上的盖帽，直接让火箭的球迷多了一倍！”拉波说着都好象要激动的站起来继续说了，可他挥动的双手忽然间落下。不再说什么。

气氛开始忽然变的沉重。

肖邦没有在继续跑下去，他只是做了一个决定。他看着拉波笑笑：“走吧，拉波。”

“去干什么？”

“花光我们的最后一分钱。让我们的选择变的只有两个，回到NBA，或者回到我们来的那个小区。”肖邦将仓库的门拉开。

“拉波，你想回去吗？”肖邦看着跟他一起走出仓库的拉波问着。

“当然不想。”

“我也不想。”肖邦努力吸口气：“我要去NBA，再也不回到那里！”

拉波认真的点头。

他尊重肖邦的每个决定，可是这样的尊重并不能让在用钱买上那些他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时，停下询问肖邦的嘴巴。

“胶水。塑料片。包装纸？纸板？还有软的这叫什么来着？”拉波提着手中那他叫不出名字的东西问着。

“是橡胶。”

“好吧，橡胶，就是女人隆胸的那个东西，你买这个东西干什么？贴身上假装长的壮了吗？”拉波纳闷的问着。

肖邦没有回答。

因为他觉得，还是不要告诉拉波的好。

买的东西很多。但质量都不算好。拉波跟肖邦用了三个小时，才将买好的东西搬回仓库。

肖邦开始整理东西。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他就是铺开一层纸板，再在上面铺两层橡胶。

拉波在笑着看着肖邦，他不知道肖邦要干什么。他只是看着肖邦在铺好几米大的地方的时候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又开始不满意的继续铺。

直到铺满半个篮球场。他才停下。

拉波不知道肖邦想干什么。他也想不出来。就算他想出来了，都会有些不以为然吧。

肖邦只是在准备拼命。

只是拼命这种事情，在年轻人和大叔之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年轻人总喜欢拼命，因为他们总认为，拼命才能有好的生活，大叔却总是避免拼命，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命并没那么值钱。

而且大叔拼命并不象年轻人那样。

那种发自心底的害怕。害怕自己因为任何伤痛进医院导致生活陷进迫境，担心自己因为因为拼命失去更多东西，他们想的越多就越不敢拼命。

肖邦也在害怕，害怕。

真的害怕。

他已经在发抖。

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拼命！

他有经验，可他的经验告诉他。除了拼命，除了在篮球场上拼命，让教练看到他为一颗球不顾生死的样子，否则绝对没有一个教练会忍受一个进攻不能进攻防守不成样子的球员在自己球队之中。

他必须呈现自己的价值。

而他的价值，在他的思考中，只有这种不顾及生死的拼命才能体现。只有这样的拼命才能让他站在球场上。

他知道，却依旧无法避免恐慌。

肖邦甚至在发抖，在恐慌，他甚至感觉到虚弱。那怕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可在这样的决定只后，他那大叔的灵魂依旧在害怕恐慌。

拉波就在那看着肖邦发抖，看着肖邦蹲下，看着肖邦站起，看着肖邦再次发抖的蹲下，站起。咬牙，握拳，站在他铺好的橡胶地面前，不住的颤抖着。

拉波不知道肖邦在想什么。可是他也一样的握紧了拳头。他想用自己的办法帮忙，却无能为力。直到最后他才想起一个办法。

于是他开始呼喊，叫好象一个球迷在呼喊自己的球星。

“肖邦！”

“肖邦！”

“肖邦！”

“肖邦！”

单纯的一个人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响起。显的单调而又永远不断。

拉波并没注意，仓库的们被再次打开有人进来吃惊的看着他们。

而肖邦更是没有注意。

肖邦的颤抖依旧在继续，大叔的灵魂显然的害怕着这样的拼命，拒绝着逃避着哪怕他自己都已经明白，这是必须拼命的时候了。

直到他的耳边听到那些已经变的虚弱，单调，甚至节奏缓慢下来的喊声。

那些喊声不是在喊大叔，而是在喊肖邦。

“肖邦……”

“肖邦。”

拉波依旧在喊着，他的声音已经哑下去。却并没停下来，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呼喊无比重要。

是的，无比重要。

肖邦颤抖的身体慢慢站直。声音还没停，虽然虚弱，可他还能听得到。

他后退。停止。

而后奔跑！

高高跃起。

他并没有闭上眼，而是看着自己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他铺好的地上……

第十二章　一切从摔倒开始

拉波坐在地上，象狗一样喘息着，看着同样喘息着的肖邦。

肖邦躺在他铺好的地上，疼痛，他不知道疼痛从哪而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注意，他只是喘息，好象喘息可以让他减轻一些心里的害怕和虚脱。

努力转动着身体，将面朝下的样子转成面朝上。看着天空他的喘息声慢慢减弱。身体的力量开始一点点的回到他的身体之中。

他的脸上慢慢的浮起笑容。真正的笑容，因为他明白，这其实算不得拼命，最多不过是受伤。可做为一个大叔的灵魂，他害怕受伤，比害怕拼命更害怕。因为死亡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梦，受伤对他来说，却是失去整个梦想。对以前的中二大叔来说，更是整个生活走样。

今天他能走出这一步，才是真正的将灵魂跟身体融合在一起。

他很高兴，所以他躺在地上大笑。

拉波不知道肖邦发现了什么，或者得到了什么，看着他大笑的样子。也一起笑。

笑容本就是最容易传递的信息。所以已经走进仓库的几人也一起微笑。

也直到这个时候，拉波和肖邦才注意到走进仓库的人。

是女人

三个

美女

拉波本能的想打招呼，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疼的要死。只要看向了在从地上爬起来的肖邦。

肖邦认识这三个人里的一个。在最前面的一个。那是说要对他负责的姑娘，珍妮。

他站起来，直接笑着开口：“珍妮，你来这里干什么？”

珍妮朝他笑笑，而后直接给他介绍着身后的两个美女，她指着左边的开口：“这是柳雅，中国人。智商189。最好的篮球教练。”

而后是右边的。

“这是欧丽，美国人，智商180，最好的商务人员”

无论是拉波还是肖邦，都显然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介绍方式。两人面面相觑。

“我请她们来帮你。”珍妮认真的看着肖邦：“有柳雅在，你可以回到NBA，而欧丽在，你可以得到最好的商业合同。”

肖邦怔怔。一边拉波的脸色已经有些愤怒。

肖邦走过去拍了拍拉波的肩膀，而后开口：“珍妮，我非常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些，可是，珍妮，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没钱。”

“我们不要钱。”插口的是所谓的欧丽。

肖邦认真的看着这位欧丽。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就在电话之中，她的人跟她的声音一样，尖锐，刻薄，一身黑色的西服，假装的一本正经而又看不起人，随时准备着批评任何人。身材倒是很好。可肖邦的眼中却只有不掩饰的厌恶。

“你可以走了。”肖邦收回眼光。

“什么？”欧丽皱眉。

“我觉得一个智商一百八的天才绝对问不出你这样的愚蠢的问题。”肖邦冷笑：“我说你可以走了，因为我相信一个智商120的蠢货，不相信一个智商180的天才。”

拉波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有些事情只有蠢货才能为你去做。哪怕他们做的错事也会很多。

肖邦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她们。

她们的决定也很简单，珍妮和柳雅没有任何表情和感觉显露。欧丽却是生气的看肖邦几眼，自己离开了仓库。

肖邦和拉波显然无法理解她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珍妮认真的看着肖邦问着。

肖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看向了她身边站着的柳雅，中国人，他有些感觉很熟悉很自然，所以他也不好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