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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连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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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少有些眼力,当即就看出这支马队排场不大,勃发的王家气象却是独一无二的。
  闵安考虑再三,背部实在是太痛了,迫使他不得不向这样威严的队伍求救。“诸位侍卫大哥,能否借在下一匹马?在下还要去前面的黄石郡衙赶差事。”他摸出怀里的镶铜木条牌记高举过头,用以表示他说的身份是真的。
  整支马队没有人看他一眼,当他如路边草芥一般,除了打头的侍卫长。那人稍一停滞,身后的队伍就有了一丝迟缓,马蹄却依然不乱,足见平日严苛的训练。车厢里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不用停。”促使着马队径直走过闵安面前。
  小猴子从闵安身后跑出来,看看马车消失的山道口,又回头看看痛得直皱眉的闵安。闵安朝它努嘴:“呶,呶,去那边拣根棍子来,棍子听得懂么?”
  闵安抓起手边的细枝条砸小猴子,小猴子依葫芦画瓢,也抓起木棍草枝等物丢过来。如此互砸了一刻,闵安长衫与罩衣上都溅上了泥巴,其中还有一些绿草坷垃跑到了他的头顶上。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小猴子丢完了身边之物,回头探到了闵安想要的那根臼鞲桑滞媳Ч矗痛蚜υ蚁蛩
  一阵不急不缓的马蹄声传来,打断了小猴子的动作。小猴子戴着帽子跳上树,想想不通,又跑到闵安身后躲起来。闵安好不容易够到了那根臼鞲桑С抛耪酒稹2琶懔ψ吡肆讲剑鞲烧鄱希刂氐蛄寺繁咚荩α寺淼幕仆聊喟停尊牧成弦材ㄉ狭艘恍┪刍嗨铡P『镒蛹胱约翰畈欢嗍腔粕捌っ绷耍氖种ㄖń小
  刚才经过的马车队伍跑回来一人,正是领头的侍卫长。他跃下马,向坐在地上的闵安抱了抱拳,说道:“在下厉群,敢问一事,阁下手里拿着的可是紫美人花?”
  闵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经历过这么多的波折,他的左手还紧紧攥着那株紫美人花枝。那是他用来请动非衣出马的筹码,被他看得比命还重。
  侍卫长厉群说道:“我用这匹白马换阁下的花,可愿意吗?”
  闵安连忙摇头:“只有这一株了,不能换给你。白马我可以不要,反正等天黑,总会有人来寻我回去的。”
  厉群踌躇一下,翻身上马,朝着来路奔去。闵安试着挪了挪腿,没法站起,又得诱使小猴子砸他更粗的一根树干。就在他与小猴子熟练地互砸时,刚才那顶气象威严的马车缓缓驶回来了,在蒙蒙细雨中深沉得醒目。同时,车内人也将全身脏乱的闵安与一头蓝脸猴子砸得乐此不疲的傻样子尽收眼底。
  马夫停稳马,打开黑檀车门,铺上脚踏,再低头退向一旁,始终没有抬起眼睛。
  一截紫袍衣摆先出现在闵安眼前,紧接着是一件拂散开来的罗纱蔽罩,下车的人长了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双眼如墨,唇若紫绸,堪堪看了闵安一下,就让闵安凝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闵安知道自身脏乱不堪,忙抓下头顶的那些杂草土坷,勉力侧卧在水洼旁,无论他怎样调整手臂,都形成了一种蝼蚁之民应有的匍匐在地的姿势。
  紫袍公子站在闵安面前,脸色如冰雪一般冷漠。见闵安再也不动,他取出一块雪帕隔住手,微微弯腰向闵安伸去。闵安闻到随之降下来的冷淡熏香,还有一股淡淡的气息,以为他要扶起自己,不禁呆滞一下。那名公子只是取走了闵安手上的紫美人花,用雪帕小心包着花枝,避免了闵安掌中的脏污。他看都不看一眼闵安错愕的表情,径直上了马车,吩咐马夫继续走。
  闵安见唯一的花枝被拿走,忍不住喊了起来:“世子既然拿了我的花,就应当拨出一匹马抵偿我!”
  车厢里问:“你知道我是谁?”
  闵安恭声说道:“锦青龙旗是楚南王府御用的徽志,除了世子出行,其余王公大臣皆不能采用相同的制式。在这偏野之地,让我等乡民有缘见到世子尊颜,实在是三生有幸之事。”
  车厢里,李培南再问:“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先前还敢拒绝我的要求?”
  闵安低头道:“乡民一时驽钝,忘记这楚州一草一木皆是世子家产,斗胆推了侍卫大哥的换花要求,还望世子恕罪。”
  李培南没有再说话,敲了敲车门。车夫马上甩了下缰绳,催动马匹前进。
  厉群将马匹让出来交给闵安,伸手拉了他一把,低声道:“还没有哪个人见到世子竟是这样的不恭敬,阁下的身子实在是脏得紧呐。”闵安脸红讪笑一下,道声谢,站在山道旁等着马车队伍离开。他将长衫洁净的一面反铺在马身上,趴在白马上回到了郡衙。小猴子从草丛间蹿出来,戴着帽子吱吱叫着跟在后面。
  毕斯正等在了大门前,看见一身落拓的闵安回来,也没问他的伤情,而是忧心忡忡地说了李培南此次来怕是不简单,黄石郡又没有像样的宅院款待他。
  闵安趴在马上忍痛说道:“大人勿要忧虑,我在山头看到世子的龙旗朝东方去了,可见队伍已经出了黄石郡,不会在大人这里落脚了。”
  毕斯喜上眉梢,想想又问道:“那世子路经楚州各州县,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闵安用心想了想,联系这三年来楚南王颁布的加强各级县治州治决议,说道:“世子不是爱游玩狩猎的人,此时来各地州县走动,可能是与楚南王的朝政决议有关。或者说楚南王在朝政上要有一番大动作了,先派出世子来试试各地反应。”
  毕斯惊立:“王爷再有动作,那就是夺取——”他看到非衣走了过来,猛然记起此地还有第三人,连忙把“皇权”两字咽下嘴。
  闵安本想微微一笑应和毕斯的推断,却被伤处痛得扯了扯嘴角,等到一身锦袍的非衣翩翩走到跟前时,他才开口问了句:“非衣觉得大人与我的推断正确吗?”
  非衣淡淡道:“不可妄议朝政。”
  “大人身在公门,责任一方百姓,怎能不推断朝政决议,替自己的子民做出有利决定?”
  非衣看了看一团黄泥巴中露出一双神采奕奕眼睛的闵安,凝声道:“我先前就说过,你是个聪明人,往往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说完他向毕斯抬手举了个半礼,徐步踏出郡衙大门,外出采摘晚开的花草去了。
  毕斯在后搔搔脑门,迟疑道:“小相公,非衣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闵安也不迟疑,直接提醒了他的长官兼东家:“非衣不当面回答是因为不好回答,也就是说,大人与我先前的推断是正确的。大人勿要忧虑,一切看着各级上司的风向行事即可,即使变了天,责任也不会落在大人肩上。另,大人一定要礼待非衣公子,据宝儿小姐所透露,非衣公子的来头可是不简单的,他在这里,等同于楚南王在这里,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楚南王的二公子。嘘,嘘,大人勿要惊慌,切切不可露出异样,既然非衣公子不想被人探出他的来历,想必是有一番道理的,大人与我跟着遵从就不会出纰漏。”
  毕斯长久回味着闵安的话,半晌才说道:“小相公真是看得清啊。”心里忍不住感叹,若是撇开了这个小相公,要他一人去应上级王怀礼的差事,那他会不会不出纰漏呢?
  毕斯一边摇头,一边迈着方正的步子走开了,闵安趴在马背上喊:“大人,你倒是叫个人来驮我回屋啊!”
  

  ☆、一战定乾坤

  闵安背部受伤,慰问者不过花翠及毕斯两人。不出半日,整座郡衙就流传着闵小相公因采花不成、失足踏下山坡、滚到路过的世子马前、险些被践踏至死的消息。大家吃晚饭时,极为不解地议论。
  “小相公光天化日就去采花?”
  “是的。”
  “黄石坡?”
  “是的。”
  “那不是野合?”
  “看不出来他竟然如此禽兽啊——”
  “哎,打住!我只好奇一点,他滚到世子跟前时,怕是光着身子的吧,糊了一身泥巴回来,要办的事儿也被耽搁了……”
  小六放下筷子拍着桌子说:“简直比茅十三还要下作!比阿花还要愚蠢!采花采花!就不知道晚上去找那姑娘么?”
  非衣喝完一碗粥,拣着闵安撞到李培南马前这一细末之处听了进去,知道这两人至少打了个照面,对其余的事照例一概不关心。他擦净了嘴先离开了大通间。
  吏舍里,闵安坐在浴桶里清洗。背部伤痕透出大片的紫红,痛得他险些掉泪。他抹抹眼睛,突然又想起了李培南的那双眼睛。
  李培南和非衣都长了一双凤目,直挺的鼻子上面,眉眼神韵竟有七分相似。只是李培南如同山巅的积雪,冷冽之外,还带着无人能企及的华美。而非衣就像是云端的风,清淡之余,方显疏离的冷意。
  闵安缩了缩肩膀,暗自想到,虽然这两人都是不好相与的,但非衣总归在郡衙里,容易靠近一些,若是生了什么变故,吊着这棵大树总能分得一两点福荫。这样想着,闵安就轻松了一些,此后应对非衣一切如往常那样。
  花翠听说闵安受伤,直接闯进门来,吓得闵安拿衣服捂住胸惊叫。花翠鄙夷地看他一眼,说道:“胸口长了两鸡蛋才能区分正面反面,叫个什么叫。”
  闵安始终是斗不过花翠的,不多久就被花翠拖出水上了药,再穿好了束胸甲衣和罩衫。他走到铜镜前左看右看,鼓了鼓嘴说道:“前面看着多精神,怎么不能分正反?”花翠懒得理他,抱着他的脏衣服出门清洗。
  闵安躺在床榻上养伤,小六提着裤子一身水地冲进院子里,大喊大叫:“安子滚出来!是不是你收养了一只野猴子?那猴子竟然偷看我洗澡!”
  闵安哪里能动,躺在榻上直发笑。花翠走出来问清原委,知道猴子站在树上左看右看自己的尾巴才暴露行踪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猴子是在纳闷,怎么你的尾巴那么短,还长在了前面。”
  小六呆若木鸡,过后又大叫一声,提着裤子跑了。闵安在屋舍里笑得脸红,趁着喘气间隙才能问花翠:“翠花你是怎么知道的?真乃神女子也。”
  院子里洗衣服的花翠依然淡淡回答:“我混过马戏班子,驯过猴子,自然知道猴子的意思。”
  闵安听得眼一亮:“那你帮我驯那只小毛猴啊! 我和它可有缘分咧!”
  花翠不依,闵安死磨,答应以后不脏衣衫,帮助花翠多干活才让她点头答应。
  就在闵安养伤的七八天里,花翠驯服了小猴子,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玉米,起因就是它极爱吃玉米苞谷。
  玉米是只公猴,花翠缝制了几套小衣服,将它收拾得漂漂亮亮妥妥帖帖的。玉米头戴小瓜皮黑帽,见人就作揖,很快就成了闵安的私属跟班,在郡衙里也闹出了不少笑话。它的伶俐劲让它自发躲避了气息冷淡的地方,比如非衣的身边和他所居住的边院。
  闵安伤好后,加紧赶制长木战车。他拿着钉锤叮叮咚咚敲打着木柄,玉米捏着苞谷站在一旁啃,好奇地望着他。闵安敲得力乏,不小心锤着自己的手指了,玉米跳过去吱吱叫着,摸了摸闵安的脸,最后又一阵风地消失在檐头屋角。
  过了一刻,一袭长袍的非衣踏月而来。他负手站在院子里看了看,问道:“什么事?”
  闵安吮着受伤的手指,笑道:“玉米一向怕你,也敢跑过去朝你作揖,大概是想请你帮我忙吧,要么修战车要么护我出战。”
  非衣回道:“那几个蟊贼我还不屑于动手。”
  闵安叹气:“那我请你还不行么?”
  “你还排在了蟊贼之后。”
  “……”
  “吴仁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按照往例,一般出十天就回了。”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按照口头协议,闵安必须将非衣推荐给师父,让师父收他做徒弟。
  “非衣大人的事绝不敢忘。”
  非衣转身离去,月色担在他的肩上,将他俊挺的背影拉得修长。玉米等非衣走开了,才跑回来,这次却请动了毕斯。
  毕斯见闵安辛苦捣腾,转身将手一点,准备唤随从帮忙。连狱卒小六门子小甲在内的、充作郡守大人门面的侍从,不待毕斯发话,早就如鸟兽散去。
  毕斯忍不住笑骂一句:“他们也敢欺负你,是我这个长官没办好事。新发的文书下来了,世子以狩猎为名,正在巡查各地的吏政。王大人害怕民生破落辛苦,影响他的政绩,已经在驱逐流窜进县里的小贩、巫医等人,小相公剿灭了贼寇后,去清泉县一趟,把吴先生叫回来。”
  闵安连忙应是,不小心又锤歪了锤子,痛得大叫一声。经他血泪赶制的长木战车在黄石坡一战中果然发挥出了重大作用。
  约战那日,小六早早收拾完毕,将一个青布包袱交给花翠手上,凝重说道:“几年来我攒下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代我保管。我要是没回来……你就拿着这些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花翠回道:“就算你回来,我也要找个好人家嫁的。”
  小六拖着朴刀走开几步,心觉不妥,又回头说:“万一……我真的没回……头七那天别忘了多给我瀽碗饭,清明那天别忘了多烧扎纸钱……”
  花翠掂了掂手里的包袱,沉甸甸的,忙换上一个笑脸:“你放心地去吧。”
  站在一旁的闵安大受启发,回屋换了一身麻布衣衫,用素白的腰带捆紧了,再带了一副绑腿和一壶桂花酒,摸到了非衣的院子里。不出他所料,今天是决战的日子,大家早早就去做准备了,没有人还站在这里值守。闵安不出吹灰之力就闯进非衣厢房里,将东西放在木桌上,低头说道:“这半月我为师父缝了一双绑腿酿了一壶酒,你先帮我保管吧。要是我没回,你就拿着这些东西进献给师父,讨得他老人家欢心,后面拜个师学个艺就不在话下了。”
  非衣临窗而立,拾起一盏早茶慢慢饮下,看着花架上吊着的竹片记事牌在晨曦中泛着青光,没说一句话。闵安特意走到他跟前,用藏在衣袖里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抬头时,眼睛就立刻泛红了。“万一……我真的没回,有些事要先交代给你……师父脾气不大好……你要记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砸鞋过来闻不到臭……好好侍奉他老人家……”
  非衣看都没看闵安一眼,不紧不慢把茶喝完,才说道:“走吧,我随你去一趟。”
  闵安没想到随后要说的话已经被非衣猜到了,而且还让非衣这么容易地答应了,忍不住呆滞了一下。他随即反应过来,追着非衣走出去的身影说:“唉,原来你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呐,早知道就用这法子……”非衣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拉高领巾捂住了嘴巴,表示噤声的决心。
  黄石郡衙一共出动了连毕斯在内的十一人,推着三辆长木战车上了土坡。毕斯撑着青布伞盖坐在高高的坡顶上督战,一身黑衣的非衣站在他身旁护卫。和闵安在一起的小六小甲老班头等人,放下白布帽上的垂纱,稍稍遮挡了下眼睛,又将颈上的领巾拉高,护住了鼻子和嘴巴。
  茅十三带着百余匪贼气势汹汹而来,看到闵安等人一副丧门神的模样,堵在坡下哈哈乱笑。一名窄眼尖下巴的年轻人高声叫道:“公门狗都怕了我们大当家的,捂着个丧门幡做铠甲,以为刀枪不入,不晓得我们大当家一张口,就可以骂死你们吗?”
  说完后茅十三果然扯开喉咙大骂。闵安一众人听得都要忍不住去捂住耳朵了,这时才起了东风。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是这个道理,闵安立刻顺风点火,抽打马股,催动马匹跑下山坡去。其余人见状纷纷效仿。
  闵安做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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