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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头傻小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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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错,前面王陵松林中已飞纵出两条人影,四道冷电般的目光,直向这边田野间望来。
    郭晓涵赶紧低下头去,心中一急,万分后悔,这才想起横波姑姑临别时的一再叮嘱。
    再抬头一探,不由惊得浑身一颤,只见“独腿天王”和“独臂阎罗”一个横拐,一个持锤,正向他藏身之处搜索过来。
    郭晓涵这时除了暗恨自己莽撞不知厉害之外,只有等他们俩过来了。
    跑已不可能,打又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看来只有拚了。
    就在这时。
    墓地一声慑人冷笑,迳由王陵方向划空而至。
    “独臂阎罗”和“独腿天王”吃惊的喝道:“什么人?”
    林内一片寂静,毫无反应。
    “独腿天王”破口大骂道:“见不得人的东西,鬼鬼祟祟……”
    骂声未完。
    林中已闪电飞出两点黑影,挟着破风锐啸,直奔“独腿天王”面门。
    由于速度奇快,两人已无法躲避。
    就叭叭两响,轻烟飞扬,两个黑点已分别打在“独腿天王”和“独臂阎罗”的额头上了。
    两人被打得一愣,同时哎哟一声,伸手一摸,黄土一撮,打来的暗器竟是两个黄土小块。
    “独腿天王”和“独臂阎罗”顿时大怒,一声暴喝,飞身扑向林内。
    郭晓涵一看,心中暗忖道:“此时不走,难道在此等死不成!”
    思忖之间倏然跃起,转身直奔西北。
    就在郭晓涵腾身而起的时候,松林中忽然暴起两声恐怖刺耳的悠长惊叫。
    郭晓涵一听,不由浑身颤栗,头也不回,宛如一道轻烟,直向前面大道上驰去。
    他在想“独腿天王”和“独臂阎罗”铁的是遇到了极端凶残的魔头,由他们两那一声极端恐怖的惊叫声中,可以了解他们两对那个人的畏惧。
    心念之间。
    业已奔上大道,回头一看似乎没有人追来。
    郭晓涵心中不停的暗呼万幸,没想到极端危险中,居然来了一个不知名,也未见面的救星,虽然没有人追来,但是他却不敢将脚步放慢下来。
    星转斗移,残月初升,不觉已是三更时分。
    远处黑影中,已隐约现出一座大城池,数点红灯,高悬半空,给迎着寒冷夜风狂驰的郭晓涵,带来一线光明。
    他知道前面就是德安县城的箭楼,因而精神不由一振。
    由于日间睡眠已足,这时精力仍极充沛,尤其自服了“独耳吊客”古大海的黑色药丸之后,功力不但较前倍增,而且从未感到疲惫,为什么?目前他仍不得而知。
    心念之间,已至德安城前,由于尚无倦意,决定继续前进,于是绕城而过,直奔向瑞昌。
    夜阑人静,暗淡的残月,朦朦胧胧,郭晓涵飞奔在宽阔的大官道上,脚底下带起丝丝扬尘。
    又一个更次过去了,也不知跑出了多少里,远处农村上已响起了鸡蹄,夜风寒削,四野更黑暗了。
    郭晓涵知道天将拂晓;但仍看不到瑞昌城影子。
    这时——饥渴疲惫,一齐向郭晓涵袭来,额角上已渗出一丝汗水。
    忽然一丝淡异香,迳由喉腔升起!
    同时——舌下、内腮,生出丝丝津津香液。
    郭晓涵心中一惊,立刻将身形慢了下来,这丝发自本身的异香,恰如他在古墓中服下古大海黑色药丸之后,调息醒来残留在口腔内的那丝异香一样。
    他觉得必须调息一番再走,于是游目一看,就在路左六七文处的一排小树后面盘膝坐了下来。
    那丝异香愈来愈浓,片刻,饥渴全消,那一丝倦意也减轻了不少。
    这时——他已无心去想为什么,但是他深信,这绝对不是古大海那颗黑色药丸的功效。
    郭晓涵闭上星目,运气行功,丹田中立即升起一股祥和的热流,瞬间传布周身,饥、渴、疲倦,完全消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远处传来一阵犬吠,郭晓涵睁眼一看,晓星明亮,东方发白,远处农村已隐约可见。
    郭晓涵突然跃起,顿觉身轻气爽,精力充沛,与调息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心中大喜,轻一纵身,双脚已落,在官道中间,他不由惊呆了。
    六七丈远的距离,一跃即到,这在调息之前,是万万做不到的事,正惊喜交加,加之体力充沛,便一直向前如飞驰去。
    不久——天已大亮,官道上也有了行人,瑞昌城的巍峨箭楼就在眼前。
    郭晓涵走进南关大街,太阳刚刚升起,商旅行人多已离店启程,他即选了一家大客栈走了进去。
    店伙酒保见郭晓涵绝早进店,必是昨夜通霄赶路的武林人物。
    但一看郭晓涵的年龄,最多不过十五六岁,居然胆敢深夜赶路,愈加相信他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少年快士。
    店伙不敢怠慢,纷纷迎了过来,满面笑容,恭声招呼道:“小爷,后面花厅雅座,清静舒适,设备华丽,包爷满意。”
    郭晓涵心想身上仅有一些碎银,不须如此浪费。
    因而——剑眉一紧,望着几个店伙说道:“我仅略事休息,饭后就要赶路。”
    边说边用手一指就近一间单人房,说:“就这一间吧!”
    店伙恭声应是,即将郭晓涵引进室内。
    郭晓涵游目一看,室内仅一桌两凳和一张木床,陈设虽然简单,被褥还算清洁,接着要了一些普通饭菜。
    几个店伙相互看了一眼,纷纷退了出去,暗赞郭晓涵出身豪富人家,但却有纯朴美德,不但毫无一丝傲态,而且神色至为谦和。
    郭晓涵饭后,倒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想起圆圆姐姐和横波姑姑。
    从这次相聚,他知道圆圆姐姐是喜欢他的,此番前去华山,如果学成绝技,手刃亲仇,他愿意永远和横波姑姑她们住在一起。
    由古大海夫妇的目中,知道横波姑姑原来是昔年的女侠“芙蓉仙子”,根据昨天的谈话,他发现横波姑姑和父亲铁定有一段不平凡的关系。
    片刻——他又想到被人点了睡穴的古淡霞,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认为横波姑姑和圆圆姐姐一定会善待她?
    很快他又想到“独腿天王”和“独臂阎罗”那两声刺耳惊叫,不知道是否他们临死前的惨嚎,如果他们两已经死了,自己将无法追问他们怎么会知道父亲隐居在古墓?
    还有天明前口腔内忽然生津,异香阵阵,和功力再增的奇迹,亦令他非常迷惑,他断定那天在古墓中有了奇遇。
    最后又想到“独醒子”,由于横波姑姑的训诲,他已不再认定“独醒子”就是杀父的仇人,但是他对“独醒子”仍极怀疑。
    他一想到“独醒子”,便恨不得立刻飞上华山。
    剪不断,理还乱。
    思潮起伏,实在无法入眠的郭晓涵,索性从客栈走了出来。
    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被一阵吆喝声吸引住,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栋大宅,白纸灯笼用红朱笔写着“暴发户”三个字。
    郭晓涵一看;便明白这三个字的用意。
    它绝对不是指这家人家是“暴发户”,因为这不是普遍人家,而是赌场。
    赌场沿用这三个字,意思是:只要来赌,也许一夜之间就变成暴发户了。
    郭晓涵低下头的时候,正有两个中年人迈着方步进入了“暴发户”,他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暴发户”号称方圆三百里内最大的一家赌场,看来不假。
    内部两重院落,屋子有三十多间。
    举凡骰子、牌九、麻将、红黑宝、梭哈、罗宋、天九王、十三张、十五胡、鱼虾蟹、锄大地、升官图及四色牌等等,一应俱全。
    两个中年人先选上了红黑宝。
    他们看了一会,开始押宝,第一次小来,第二次就下大注了。
    由于他们下注奇特,估计准确,连闯十三关,不由举座皆惊,在这种情形下,谁也不敢说他二人使诈。
    这完全是运用高超的赌技,原来他们能听出宝盒内的声二人看看庄家也快干了,就退了出来。
    郭晓涵略作沽计,这二人在红黑宝上的斩获,该在二十万两以上。
    不过,他在混水摸鱼中,也小有斩获。
    郭晓涵满以为这二人该收手了,谁知他们又进了麻将场打麻将。
    这种赌具历史悠久,这玩意据说明朝就有了。
    那时不叫麻将而称“叶子戏”。
    李汝珍在“镜花缘’冲称“马吊”的就是“叶子戏”,也就是麻将的前身。
    当然,麻将的诈赌手法很多。比“梭哈”的花稍还要多,不过,麻将诈赌要有助手,很少有人“单挑”。
    真正能够单枪匹马的在赌场单挑的,就不是普通的郎中或花惑了。
    一般的郎中或是花惑,要有助手,彼此叫“片子”,也就是要牌。
    你以暗语要牌,他(助手)会打给你。
    通常助手是坐在你的上手,如果是坐在对面,则大多以“踩地雷”方式,也就是用脚传递所需要的牌。
    “作牌”、“胡牌”往往能作出八张来,暗语常用的是“这牌应该留起来!”是向助手要“一索”。
    “快点嘛!”是要“红中”。
    “慢点嘛!”是要“发财”。
    “不要嘛!”是要“白板”。
    朗中和花惑们有所谓九字真言的暗号如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留碰快打胡要抓慢吃。”
    另外是以手势来分别暗号的如“里条外饼中间万”,“叫片子”时(即助手要牌)把手放在自己的牌里面说“留一张吧”,表示要一条。
    如果把手放在牌的外面,则是要“一饼”,放在排中间是要“一万”。
    现在本省打麻将都用“牌尺”,所以就有人以“牌尺”成为代表手放的位置。
    如果说“碰不碰呢”?则以手势或牌尺代表“二条”、“三饼”或“二万”。
    以此类推,有时一个手势代表要几张牌。
    “东、南、西、北”四风,也另有暗语。
    不过,“把戏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郎中和花惑也不是墨守成规,一成不变的使用这种方法。
    他们可以换一些只要他二人能懂的暗语和手势,同样可以收到效果。
    总之,诈赌的手法太多太多,如打带宝的牌作宝,打带番的牌作清一色等,都有方式,很难全部知道。
    总而言之,不要进赌场是最好了。
    这二人联手之下,八圈“卫生麻将”下来,又横扫全场,杀得人家丢盔弃甲,囊括所有赌资而去。
    然后,他们又来到牌九赌台。
    庄家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场”徒。
    这里不说“赌”徒,而说“场”徒呢?因为郭晓涵发觉这庄家是“暴发户”看场高手。
    此刻庄家台面上银票一大堆,足有数十万两,还有现银。
    此人身后有两个人,似乎是他的部下。
    第一把,这二人的其中之一上场,拿了个七点,这是一翻两瞪眼的小牌九。
    庄家是九点,三家都输,通吃。
    这二人只押了五百两,第二把押了一千两,又输了。
    郭晓涵冷眼旁观,知道他们是故意放水,使庄家不提防。
    第三把小赢七百两,第四把一条来说,庄家可推也可以不推,如果推出赌徒在习俗上说,称之为“火关”。
    结果庄家还是把第四条牌挂出来了。
    赌徒们有个通病,就是越输越大,当庄家把“火关”推出,赌徒们的赌注果然加大了。
    庄家似乎摸透了赌徒们的心理,且有把握赢这一把。
    这二人的其中之一的那位,一下就推出来三十万两,郭晓涵不动声色的也押了五万两。
    这种情形,赌场中常见,所以谁都不认为是奇怪现象。一翻两瞪眼的两扇小牌九,赢得快,输得也快。
    赌牌九都有一种流行句子,尤其在赌两扇小牌九时,更是常常听到。
    如果拿一张“虎头”,掳牌时就会大叫“七七八八不要九”。
    因为来九就是“瘪十”。
    如果拿一张“七”或“八”,则大叫“粗粗细细,大天大地。”
    牌九最粗的牌是“斧头”和“天牌”,最细的是“地牌”,如果是“杂七”配上天、地牌,就是“天字九”、“地宇九”了。
    如果是“杂八”配到天、地牌,那更不得了,这是“天、地杠”。
    “天、地杠”只输对子,“地杠”输赢四道,“天杠”输赢五道;牌九也有药水牌,点上药水可保持半年。
    三十二张牌九,洗牌、开牌、送牌都有作手脚的窍门。
    高明的“郎中”,并不是把把通吃。
    如果总是通吃,除非这人是白痴,否则,谁也不敢和他赌了。
    赌场技巧地吃大注赔小注,即使“郎中”不作庄。由于认识牌之故,算好“死门”、“活门”,也能稳赢不输。
    一总之,“由于牌九的张数少,简单,比梭哈及麻将容易作手脚。
    这次隐含地了个“七点”,“七对门”,天门拿头把牌。
    本来是庄家分牌,这二人的其中之一手快,自己拿了过来。
    庄家本来是很笃定的,因为他拿过来是个九点,这人还在慢慢地掳,庄家暧昧地笑着,似知他非输不可。
    那知这人“啪”地一声,把两张牌往桌上一砸,道:“长三封”!
    这一来,出乎庄家意料之外,他记得天门是六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郭晓涵可就心里有数,他是旁观者清。
    他看出此人是自己拿牌时,十分技巧在公牌上换了一张。
    由于手法巧妙,是以做得天衣无缝。
    庄家虽是大行家,可也没有看出来。
    另外两家自然是输了,却都是五百两的小注。
    庄家头上冒出汗星,这二人的其中之一要求做庄,二人易们。
    庄家很高兴,由于天门此刻是旺方,他乐得交换。
    这么一来,这二人便可以大施手,为所欲为了。
    但是,无论何事都适可而止,正所谓“知足常乐”,如果贪得无厌,就会遭到嫉妒,赌场尤甚。
    因为如此横扫各种赌的同样两人,甚至几乎把所有与赌者的荷包刮干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遭。
    赌场有碍于情势,由于未抓到这二人弄假的确实证据,一时不便发作。
    但是,郭晓涵可就不管了,年轻气盛,准备跟这二人斗上一斗。
    他占了天门位置,有意无意道:“阁下贵姓?”
    “我叫谢金,小兄弟,你可捡了不少便宜。”
    “的确,沾了二位的光,少有斩获。”
    “那你为什么不见好就收?”
    “因为我还想捞几个,钱谁也不嫌多,是不?”
    “你的意思是要砸我的庄?”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进赌场的人谁不想赢?”
    “好!”谢金道:“刚才让你捡点便宜,你既然贪得无厌,怕到时候血本无归。”
    “谁输谁赢,现在还言之过早,咱们别光顾说话,让其他的人等,多不好意思。”
    于是,又开始赌了。
    谢金这一次特别小心,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总觉得郭晓涵这年轻人不简单。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一来是郭晓涵言语锋利,再来就是第一把牌试出了高低。
    第一副牌郭晓涵下注的银票是不少,足有七八张之多,他的牌是一对大天,郭晓涵没有亮牌,只说他输了,扫过台面一看,仅仅只有五百两。
    由此可见,郭晓涵年纪虽轻,可是赌场老油条。
    谢金虽存有戒心,一想洗牌、砌牌、分牌、掷骰子全是自己动手,心头又坦然了不少。
    可是,他也疏忽了一点,牌上可以作记号。
    会作记号的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可以看出来。
    谢金牌一推出,郭晓涵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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