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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同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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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三三初见鬼……
这一日中午，店中没有生意，而且这些天来生意也咯碜得很！俗话说那贫贱夫妻百事哀，此话一点也不假！业务不好，进帐又少，又显得无所事事，男人倒是无所谓，女人可就耐不住了！天长日久这种要死不活的生意，也便让桂花生了一些怨言。
且说这一日三三坐在自家的小饭馆门前晒太阳，老婆桂花骂：大白天的不晓得搞点事做，在那晒太阳，你又不是母鸡，再说了，母鸡晒太阳还生个蛋，你呢！
三三深吸了一口烟：你没听昨天打防疫的兽医说的，多经日光照射可以增加那个欲望吗？再说了，现在又没有什么人，没人来吃饭，我能做什么？没到点，人们没下班，哪有吃饭的。
桂花往桌子上一拍湿抹布：你说你个死人，那可是兽医说我们家欢欢（一只小狗）几岁了没有下崽，兽医才这样支个招！切，狗生个崽，是纯种的，还能卖个百把成千上万的，你呢，生个人，还要大把帖钱养，养你还不如养狗得了！
三三也不生气：切，那狗太小了！女人家家的，眼里就只有钱钱钱，狗再值钱，还得要人养，没人养就成流浪狗了，还说男人不如狗，我给你说，没有我们男人，你们女人那有得搞的？
这下桂花儿可就恼了：去死，再晒在那里不动，我就倒洗碗水了啊！
三三赶紧站起来，好了好了，不是我不努力，你以为我不想一天累得汗直往锅里流啊，我想啊，我也想想流点汗在锅里省放一点盐，可是这店太偏了。知名度少呗，我空有一把大炒勺啊！
桂花儿又好气又好笑：你去死吧，还大炒勺啊，你用个烂锅铲子就不错了，别在那吹了，过来，把印的这些名片给拿出去发发，街边上的民工。出租车什么的，宣传一下嘛，酒香也怕巷子深嘛，没找到好门面，就要找到好方法，男人家家的哪有一天到晚在家晒太阳的！
三三长长一个呵欠：完了，缺氧了，唉，男人真难啊，姑娘婆婆们搞的事，要我去做，我哪是个搞宣传的料啊，还不如给盘菜，搞一把牙签，我端在路上一路请人尝，效果还好些。
桂花嗔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三三立马来了精神了：天啊，不愧是我三三的女人啊，搞点水煮花生米，香竹笋之类的，要有特色的，搞一大盘子，我这就去宣传！
桂花把炒锅一敲，吓得三三一跳：锅搞破了！今儿开没开张呢！
桂花骂：死不要脸的，你以为呢，我去准备菜，你好在路上吃，就用手抓了吃好了，生意也不好，省几个牙签什么的，最好你就捧在手上吃，免得在路上把盘了打破了，损失更大了。
三三自知无趣，拿了一盒黑白名片，丢下一句：闪了！
出了店门，发了几张名片给路上等活的民工，刚说上几句，就说到女人了，还说这菜馆的老板娘漂不漂亮，三三听了大为光火，心里骂：这些狗日的，没钱就知尽想女人。
骂：老板娘就是我老婆，你们就不要想了，想怎么挣钱去找别的女人吧！
大伙一阵哄笑：看什么看啊，我们也只是去看看，顺便到你那吃饭，刺激消费吧，老婆长得漂亮就是让人看的，你说是不是，哈哈！做生意的人得大气！
三三一时语塞：我做得是小生意！
大伙又是一阵哄笑！
三三见占不到便宜，甩甩膀子不理他们，竟自到别处了！
走了不远到了书院巷。这是一条老巷子，四周都是老房子，阴凉得很！于是把手中的名片往边上一放，坐在青石板台阶歇了起来。
正低着头想生意呢，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三三跳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老人安详地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捏着一张自己饭馆的名片！
三三有点不好意思，指指老人手中的名片：您您好啊，我没给您发名片啊，您怎么拿到的啊。
老人笑了，一指地上：风都吹到到处都是的了，我就拣了一张，正巧我也在找一个饭馆帮我在家办个宴席，就碰上你了，巧啊。
三三赶紧搭上话：对啊对啊，我就是掌勺的，家常菜，一点问题都没得，特别适合在家中宴请朋友的。
老人笑眯眯地打量着三三，不说话。
三三见状，不知说什么好，但又觉得不说话显不出自己的水平来：老爷子，我炒菜真的还行，你是不知道，我在我家馆子们前一抡起大炒勺，隔避地小娃娃就扯起嗓子大唱，哼哼哈哈，快使用大炒勺！真的，绝对的！
老人笑了：真是个好孩子，和我那儿子差不多大，真好。年青人有干劲啊！多好啊！
三三让老人看得身上直冒凉气，不好意思地笑笑：老爷子，您莫一直盯着我看啊，我挺不自在的。
老人又笑了：没有，长得好啊，一看到你，就想到我儿子，唉，不说了，我们还是谈生意吧！
三三也笑了：对对对，谈生意，不谈儿子，现在如今儿子们都不孝顺，谈儿子伤感情，还是谈生意的好！
老人乐了：哈哈，年青人真会说话，可是谈生意伤钱啊。
三三不好意思了，一时想不好的话来：伤钱总比伤身体的好，呵呵！
老人又乐了：才炒了几天的菜，就变得市侩了？
三三一本正经地说：小时候家穷，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就炒一家人的菜了！算起来到今年，向有将近20年了。
老人哈哈直笑，伸过手拍拍三三：说得好，我小时候也是这个时候在家掌勺的，那时生活苦，没得办法啊！
三三立即觉得老人的手冷嗖嗖的，赶紧往后一缩：老人家，您的手好冷啊，不会是着凉了吧！
老人脸色一变，立马又回到原样。三三这才过细看老人，老人除了笑的时候很安详，不笑的时候，脸色还真是有些吓人呢！三三有点碜得慌。
老人解释：哪有啊，年青人火气大嘛，你刚才在外面晒了太阳，我一直在这个阴巷子里，身体自然凉一些了哟！再说了，夏天体温是凉一些的！
三三摸摸自己的肚皮，还真是凉悠悠的，于是呵呵一笑：好好，还真是的凉快的很呢！
老人又笑了：可不是么，外面至少有40度的太阳呢，我们人才37度，自然摸起来冷一些，这就叫夏天人凉，冬天人热，否则就病了！算了，年青人，我们还是谈生意吧！
三三转过神来：对对对，谈生意谈生意，虽说谈生意伤钱，但我绝对不会让你老伤钱，我们一人伤一点。
老人又乐了：哈哈，大家都受伤，才会同病相怜嘛！
三三一欠身：就是就是，唉唉，不是不是，咱这要摆宴席，不说这些不利的话呢！
老人摆摆手，一阵冷风扑面吹来，三三心说，这袖风挺大的啊，凉快啊！老人笑着说：年青人，你就是这名片上的三三吧，不妨外的，人生在世就得乐活乐活的嘛。要不你先跟我到我屋里去看看，看看场面再谈个价钱？
三三点点头：就是就是，我就是掌勺的三三，有什么事和我谈就好了！那我们走吧，早点订好了，我好回家准备去啊！
老人点头嗯了一声：请吧，我家就在这巷子中间，随我来！
三三左右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静悄悄地，有些迟疑。
老人笑了：我叫陈致义，60了，还会害你不成？
三三赶紧陪笑：陈先生，呵呵，陈先生好，哪有啊，按理说是您怕我不利于您呢，呵呵，我就是过细看看，好记住路。
老人笑了：也好！
巷子中间又有一条小巷，直拐到一间四合院内，一间很老的小四院，当地土话叫天井屋！三三有点纳闷了，问：陈先生，我记得这里很久没人住了呢。
陈致义微微一笑：是的，是很久没人住了，那是因为我一直没回来，现在好了，我回来了，有人住了。
三三哦了一声，紧紧跟上！
推开院门，一阵凉风袭来，三三禁不住一阵得瑟：妈啊，六月的天，这院子怎地就这么凉快啊，空调也没有这风自然啊，冷风扑面啊！
陈致义苍老地声间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就在这个院子里回荡：是啊，这年头啊，都是高楼大厦，哪里晓得我们祖传的天井屋里才最凉快啊！
三三这才定睛观看院内陈设，好一个精致地小院儿，院中天井一棵香樟树，透过小天井儿，犹如一把天然地绿伞罩住整个院子，树叶间透出阳光，如同星星点灯，斜里射出一刀阳光，正好对在一根晾衣绳上！
三三想称赞几句，表表心意，可是想了半天硬是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词出来！于是从嘴里磞出四个字：天作之合啊！意思是说这院子环境真是天作的一样啊！
不想那老者陈致远一听，异常高兴：真的吗，没想到你这也看出来了，没看来出你还有这份眼光！来来来，认识一个我的儿子和未过门的儿媳妇啊！
三三傻乎乎地哦哦了两声，顺着陈致义的声音看过去，一对年青人正在门口垂手而站，表情冷冷地看着三三！
二、鬼要办喜宴
这三炮让人看得心里直发毛，不知说什么好，只听这陈致义一挥手：欲儿，兰儿，快过来见客！
说完又回过头来对三炮说：你看现在的孩子，什么地方都一样，就是不爱招呼客人！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认什么生呢，快过来！这是我请过来帮你们办喜宴的厨师！
三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哪里，哪里，现在年青人见面都这样的，呵呵，原来是儿子要办喜事啊！我可事先明说了啊，我只是个小饭馆的，怕是办不到现在年青人要的那种浪漫要求啊，你看，要不您还是先去大酒楼什么地去打听一下着？
没想到那唤作陈致义的拉住三炮的手：怕什么啊，我说行，我就要一个像你这么本份的年青人做一席款待乡亲们的实惠家常饭菜！
一听这话，三炮可来劲了，自信满满道：就是就是，可别说我名气不怎的，但是家常菜没有人比我更拿手了，就说现在这大酒店到处都是吧，硬是找不到一道像样的家常菜。这个，请我，保管没错！
陈致义闻得此言又是一笑：好好，这就太好了！原材料我们自己买好，你们出人工帮我们操办一下，你估摸着算一下，看得多少人工钱，多少心思钱，来客都不是外人，故菜品烹作不需要太花哨，只要实在就行！
三炮扭头四处看看，心说这院子还真好，转过脸对老人说：陈老伯，就在这个院子里闹弄的吧？估计有多少席才行？
陈致义微微一笑：是啊，就几个左右四邻和亲戚，都不是外人，实惠最重要的，你给算一下，合起来就这一小院，就七八张桌子吧，了不得来两趟流水席，咱们宽备窄用，万一客来多了，也得招呼不是？你给算算，往多里算几桌的人工，看要多少工钱才成？
三炮脑子一听到钱字便飞快地转动起来，便想报个价钱出来，转念一想，不成，这事儿还得老婆来作主，不然报高就好，要是报低了回家又少不得一阵骂，业务接到了，屎屁股还是不能搞上去，还是让媳妇算的好。
想到这层利害关系，三炮便不好意思一笑：陈伯伯啊，这个嘛，报价不是我的特长呢，我在家一般都是管做菜下力气，管钱报价的事都是我老婆的事，我怕报高了，让您吃亏了，要不我先回去给我老婆通个气着？
陈致义那僵直的脸又笑了，直笑得让三炮有点不自在。三炮不好意思，说：陈伯伯，你笑得怪哦！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啊。万没有要欺诈您老人家的意思！
陈致义又笑了，拍拍三炮，三炮顿感一阵冷气好凉快。且听陈致义说：我看你是不怕价报高了，而怕把价报低了老婆骂吧，哈哈！这男人嘛，怕老婆不是什么丑事，说明家庭和睦。若是不怕了，反倒不好了，毕竟家和万事兴嘛！
三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扣扣手指甲：呵呵，理是这个理，这年头不比您们当年了啊，你们那时可是真是男人说了算啊，现在不行了啊！好不容易讨着一个老婆，不能因一点小事给弄丢了不是？
正说着从屋里走出一个同陈致义年纪相仿的老妇人，三炮礼貌性地一笑：婶婶好！
老妇人面无表情，一字一拖：你，也。好。
三炮心里感觉怪怪的，陈致义忙说：这是我老伴，老了，说话做事不行了，一天到晚就是这个表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三炮啊啊地应着，心中暗想，我才不呢，现在生意还没谈下来，要是谈下来了，我才不管这么多呢！你笑不笑哭不哭也不关我的事，唉，这年头啊，虽说做个生意跟做孙子似的。但是只要能赚钱，做孙子也就忍了！
陈致义微微一笑，似乎是看穿了三炮心中所想，三炮感到极不自在，说：老人家，要不我先回去找我老婆去？让她来看看，给早点定下来才是，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啊！
陈致义笑了笑：也是也是，你直接去回去给你老婆说一下吧，她同意了，就开个价，明天我还在巷子口等你！
三炮一听这么爽快，赶紧儿地接道：好好好，这就好，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
出了巷子口，三炮觉得热得很了，微微让太阳一照，就觉得很热，感觉怪怪的，这么热的天，那么一个露天的院子，没得空调，什么也没得，居然那么凉快，出来这街口却这么热，倒真真是怪了不成。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出来这一趟还真有收获，一个月搞个三两个这样的业务，老婆估计要爱死我了，下辈子都要哭着求着找我要做我老婆才行呢！呵呵！
正想着高兴，没看脚下，一脚踩了路边摆小摊的摊布了，踢带得摊布上的东西散到到处都是！三炮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刚才没看到，没看到！
摆摊地老头戴着厚厚地墨镜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唉呀，你碰倒我什么东西了啊，你们这些年青人啊，走路也不看，我一个瞎子摆个摊容易吗，哪里经得起你们这几个不是故意的搞啊！三炮这才发现地上这块摊布是个算命先生的，上面画着八褂，手相头相图案。
三炮一乐，呵呵一笑，便动了顽人的心思：算命老头儿啊，不要生气嘛，我今儿个是运气好，才撞了你这个算命摊，你这是封建迷信啊，要是城管看到了是要收摊的！
老头儿这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城管啊，我以为你是城管呢，吓得我，都快要再瞎一次了！
三炮一听这话，乐了，把地上的竹签拾好放在杯筒里，用手一晃晃：什么叫再瞎一次呢，本来就是瞎了嘛，你们这生意也是真好啊，感觉这玩意像我店里的一次性筷子一样，写上几个大吉大利字在上面，我也可以出去摆摊了！
这老头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也太不搞算命的当成一门学问了，于是抬眼看看三炮，说：小伙子，你印堂发暗，小心是撞到不干净地东西呢！
三炮正在喜头上，却偶地听到这一言词，便不高兴了：什么叫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明明是踩到了你这个不干净地东西了！真是晦气万分！
老头一本正经：我说真的，我真的看到你印堂发暗，还不是一般地暗！那是暗得发黑啊！
三炮本来挺高兴的，听老头这么一说，就好像一碗黑米粥吃得好好的，突然有一个不得世面的人说快看那人在吃老鼠屎呢。当下心中郁闷极了：我说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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