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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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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蝉蝉惊得险些没跌下凳子,那个冷面大祭司啊,看着都让人腿软,是……什么感觉?

龙誉实不想去回忆那个夜晚,于是便将话题牵到了林蝉蝉身上,翻着七十二变小册子问她和曳苍摆弄过哪种姿势。

林蝉蝉幽怨极了,老滚到床下,算哪个姿势?

龙誉笑得四仰八叉,心里想着这种糗事应当要和那个白面小男人嚼嚼,可还不等她有机会和烛渊嚼曳苍八卦,林蝉蝉就已经和曳苍嚼了他俩八卦,嚼得曳苍那个目瞪口呆,于是曳苍和布诺嚼时候,布诺也呆了。

大人果然是大人哪!

可自烛渊住进药王谷之后,龙誉再无舒坦小日子可过,每日晨练必不可少,晨练完还必须和红雪到雾踪里走一遭,并里面呆上三个时辰以上,如此日子持续到林蝉蝉试炼完之后半个月,布诺给她带来了烛渊下达任务,观察王都动静。

龙誉深深思考着这个任务,观察王都动静,因由何?圣山与王都,抑或说,那个白面小男人和王都,之间有什么?

布诺冷冷抛下一句,大人命令不需要任何怀疑,只要执行就行,而后再告诉她,其余几名圣使皆已执行任务去了,任务失败,皆是提头来见。

龙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中原,必有人去,是何人前去?

布诺只是冷冷看她一眼,道,不是她任务,永远不要插足,说完便走了,临走前不忘交代她,这一次任务,不要再将圣蝎留圣山。

龙誉之所以意中原之事,只是因为白雎,她想不明白,那日他们离开临渊城时,临渊城已经是即将迸发杀意,冲苗疆而来,又为何突然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苗疆平静如常,便是连小哥哥发出天涯追杀令,似乎都几日之间再无后续。

究竟是怎么回事?中原发生了什么事?

温柔小哥哥,可还好?

还有,那个她不应该意人,死了?还是活着?

只是,正如布诺所说,不是她事情,还是永远不要插足为好。

中原发生了何事,变得如何,又关她何事?

那个人,是死是活,又和她有什么干系?

至于小哥哥,既然决定不再相见,又何必再去想,徒增自己心中悲伤而已,她不会企盼他们还会如从前那般,只盼他们没有兵戈相向成为敌人那一天就好。

而王都,又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观察?

------题外话------

大叔昨晚苦逼地把小肉码出来,但是结果一脸黄条,伤感,删渣都不剩

131、魇将归来

深冬,大雪扑飞。

王都古老殿宇穹顶是白茫茫,三天三夜大雪不停不歇,将苗疆一切都冻得萧瑟,灰沉沉天好似随时都会崩塌下来一般,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变。

黑灰砖石垒砌巫神殿坐落王都西面,墙上古老图腾浮雕已追溯不出年代几何,卧于四季苍翠松林之中,仿佛一头深深沉睡野兽,风雪夜中发出低低沉沉深眠声,有三两火把呼啸着风雪松林摇晃不已,正往巫神殿方向而去。

巫神殿内空荡荡,四壁雕刻着上古图案,神殿正中央四脚燃火炉鼎中跳跃中烈烈焰火,成了这偌大神殿内唯一光亮,将四壁浮雕晃照得魑魅魍魉,整个神殿冷意森然,毫无一丝暖意,就是那本该温暖鼎中焰火,似乎也是冷。

独空端肃地跪坐殿内北面,看着神殿中央炉鼎中微微跳跃火苗,似等待着什么人。

他面前摆放着一张长石案,石案上摆放着三只青灰色铜鼎,右边一只铜鼎内盛着清水,左边一只铜鼎内燃着焰火,中间一只铜鼎内燃着一柱香,三只铜鼎正前方空处,是一只两只手心并一起大小银盘,银盘里盛着白灰,银盘上横着一株青绿蓍草,竟是同烛渊占卜时所用器具以及摆放位置一模一样!

“大巫师,为何不燃炭火?我觉得这巫神殿冷得透骨啊……”忽然,殿门处传来男人低沉且略显苍老声音,入目,是一名肩披狐毛大氅满身白雪男人。

只见男人眼角皱纹层层,头发有些花白,从外貌瞧年纪约摸四十五六,然却面色健朗,步伐稳健,尤其一双泛着浑浊眼睛,阴桀狠戾并存,让人瞧着背生寒意。

此刻男人一名身穿藏青袄子头缠青布巾中年男子搀扶下跨入殿中,一入殿中,那中年男子即刻替男人解下肩上大氅,将大氅搭小臂上躬着腰退到了男人身后,男人则大步朝独空走去。

独空见到男人,不疾不徐地原地站起身,向男人微微垂首,恭敬道:“独空见过我王。”

“坐了坐了。”赤索里走到独空对面,石案另一侧,摆放地圆蒲团上双膝并拢,跪坐下身,冲独空摆了摆手,独空便从落座。

赤索里坐下后,忽觉寒意甚,不禁小小地打了个颤,正想转身吩咐那名随他而来中年男子去燃些炭火来,独空平平淡淡声音却先行传来。

“想来王上是许久未曾踏足巫神殿,竟是忘了巫神殿不能燃火以免惊扰神明规定。”独空一边淡淡道,一边拿起放石案上银指环一一套到自己十指,赤索里一听,面上即刻浮上羞愧之色,挥退了那名中年男子,让他到殿外候着。

“还请大巫师勿怪我这不尊神明之罪,近几个月来我心中不安得很,所以才会一时忘了这巫神殿规定。”言及神明,赤索里眼里阴桀与狠戾全然消褪,一时间神情端肃得好似一另外一个人。

“王上忧国忧民,神明自当不会怪罪。”独空将后一枚银指环套到自己指上,平静地看向赤索里,“而独空,不过王上赐封大巫师而已,又岂敢对王上又任何责怪之意,只是不知王上选这寒冬时节请独空卜卦,想要卜是何人何事命途?”

赤索里面色端肃,眸子里阴桀又慢慢泛了上来,盯着独空,不言一语。

“王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想要先听听独空对王上心思揣度。”独空将两手轻放双膝上,迎着赤索里目光,轻淡声音冰冷殿内轻轻回荡,“王上想要看看这已是百年不遇连日大雪究竟有何征兆,不知独空猜得可对?”

“知我心者,莫过大巫师。”听着独空话,赤索里眸中才泛上阴桀又渐渐消失,对独空欣赏与信任又多了一分,将心底不安一并独空面前展现了出来,“这三日不停不歇大雪,总让我觉得心中不安得很,而且这些日子,我总是睡不好,夜半总是会被噩梦惊醒,心突突地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那王上可否告知,您梦中,出现了什么?”香柱燃烧腾升烟凝作一缕,缭绕两人之间,独空声音轻得好似不存于这个世间,对于赤索里有着一股莫名蛊惑力,蛊惑他说出他心中真实所想。

赤索里眼神慢慢变得涣散,瞬间又变得清醒,答道:“梦中事我一向记不住,大巫师应当知晓。”

他所梦到种种,是永远也不能告诉别人。

“独空糊涂,一下竟没记起王上不记梦习惯。”独空淡淡一笑,抬起右手拿起了放银盘上蓍草,直视赤索里那含着不为人察觉惊慌双眼,神情庄肃道,“王上,独空早些年便已经与您说过,您此生唯余后一次让独空替您卜算机会,王上信得过独空,所以王上这么些年不再踏足巫神殿,那么不知王上今夜冒着风雪而来,想要卜,是您自己命途,还是整个苗疆命途?”

赤索里放膝上已然皱纹横生手颤了颤,紧紧抓着自己膝盖,目光坚决,声音沉哑道:“卜……我吧。”

“那还是如从前一样,请王上先行闭上双眼。”独空声音凉淡如水,赤索里闭眼一刹那,他没有注意到独空眼底一闪而过阴厉,而后对着面前石台深深一躬身,再坐直身子之时,伸出左手银盘里抓了一把灰,一半洒右边铜鼎内,一半洒左边铜鼎内,烟柱微微晃,他将手中蓍草折成了两段。

赤索里屏着呼吸,神殿内唯闻炉鼎中那细弱火苗燃烧发出轻微刺啦声,当右边铜鼎水面上白灰完全沉入铜鼎底部时候,独空用拇指和食指将那冒着红光香头掐灭,伴随着响起滚烫温度碰到皮肉发出“嘶”一声轻微声响,独空面不改色,赤索里蓦地睁开了双眼。

然而赤索里就算再如何紧张急迫地想要知道卦象显示神明之意,他也不敢此刻出声相问,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独空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整个苗疆,赤索里唯一尊重也唯一相信人就是独空,这个比他整整小二十五岁轻淡得好似不存于世男子,只因他卜算出卦象,从未出错,简直就像是能准确无误地预见命运一般,就好像是神明将他赐给王都一般,所以他不顾众人反对,废了上一任大巫师,将他奉作王都乃至整个苗疆大巫师,第一大巫师!

良久,独空都未有开口,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显示卦象,赤索里直到再也屏不住呼吸,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出声,“大巫师,卦象显示……如何?”

坐了苗王之位三十五年之久赤索里发现自己出口话语竟是没来由微微颤抖和小心翼翼。

“魇将归来。”独空将掐过香头手浸入右边铜鼎水中,声音淡漠得如同巫神殿外扑飞冬雪。

赤索里眉心紧紧拧住,面色因为独空话而有些惊慌,“什么……意思!?”

“神明之意,还需王上自行揣度,请恕独空无可奉告。”独空声音凉凉冷冷,丝毫不因赤索里是苗王便气弱几分,而赤索里清楚独空脾性,能相告,他自然会相告,而他若说无可奉告,便真只能他自行揣度,而且苗疆所有人深信神明,深信神明之意不可泄露,这是所有卜算之人所遵从,而一旦泄露神明之意,必将为卜算之人招来噩运抑或杀身之祸。

“五毒教给竟是假解药,如今都督府倒下人多,今日是接到都护府竟也皆是人倒马死消息,一月之内要是再不能将此事处理好,都护府便上奏长安出兵苗疆,届时,只怕王都不保。”赤索里朝堂遇到所有难题几乎都会与独空说,期待独空能给他想出个绝好应对之法,或者给他卜出一个好卦象,让他能够心安些,此时他得不到“魇将归来”这四字之解,便期待着独空能从其他事情上给他点解,“大巫师,对于此事,你有何应对之法,还有……这是不是你说‘魇’?”

“王上,此等庙堂之事独空不当参与,而且此等事自有各大人长老帮您想法子,独空不过是一个会算算卦巫师而已。”独空一语避开了对赤索里问题回答,赤索里有些微吃惊,因为以往,独空就算不参与国事,可也总会给他出些有用法子,却不像今次这般直接拒而不答。

独空看着面色不佳赤索里,略显关心问道:“王上,您害怕?”

赤索里闻言,眼中震惊难掩,仿佛被窥透了内心深处想法,猛地站起身。

“王上,您所害怕,并不仅仅是长安向苗疆出兵一事,独空说得可对?”

赤索里再一次震惊,紧紧盯着独空眼睛,恍惚他眼里看到了阴毒,以及他似乎没有说完话,他仿佛听到独空冷得不能再冷声音,您害怕,还有您曾经做过事情!

不!不可能!他梦中所见,紧紧是梦而已!绝不会是真!

知道当年那件事情人,已经全都死了!

还有那个孩子,早就死了!他亲眼看着他被扎了一刀,被扔下了山崖!

“阿爹!”突然,一道清丽声音打破了赤索里心中恐惧与震惊,将他拉回了现实。

只见一道俏丽红色身影冲到赤索里面前,一脚踹翻了独空面前长石案,石案上铜鼎银盘顷刻叮当翻倒地,混着白灰清水洒了独空一身,独空面上不起一丝波澜,只是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垂首对着来人恭恭敬敬道一声,“独空见过公主。”

“我阿爹心思岂是你能猜!?”碧曼此刻火气极大,又翻倒了一地东西上踢了几脚,指着独空鼻子骂道,“我阿爹是苗疆勇士,是大英雄,我阿爹从来不会害怕什么!就算是长安出兵攻打我苗疆,我阿爹也不会怕!我苗疆有是勇士!不像你,软绵绵连把刀都握不住!若是不是我阿爹给你身份地位,你现什么都不是!”

“阿曼!”赤索里扯开了怒气冲冲碧曼,呵斥道,“胡闹!这里是巫神殿,由不得你乱来!”

“公主说是,独空今日所拥有一切,都是王上赐予。”独空垂眸,语气平淡恭谨,嘴角却勾出森森冷笑。

如若他不是逢卜必准,只怕早已是荒野腐尸了,赤索里之所以给他大巫师之位,瞧中不过就是他卜算以及会察言观色本事,如今他不过是将他内心想法稍加说出来,他便这般任由公主侮辱他意卜卦器具,若换做以往,遇到此等情况,一记耳光落到公主面上才是轻斥责,如今,不过是一句呵斥而已。

呵,若他方才再继续往下说,只怕便不是被公主指着鼻尖侮辱,而是被他腰间长刀断了脑袋。

“哼!”碧曼冷哼一声,高昂起头,满头发辫尾端系着银铃铛便叮当作响,挽住了赤索里胳膊,崇敬道,“阿爹,你永远是阿曼心中大英雄,苗疆大勇士,神鬼不惧!”

“我都让您别老听独空胡扯了,信他还不如信您自己!”碧曼继续补充。

赤索里被碧曼话捧得开心,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对!他是苗疆大英雄大勇士,他什么都不需要怕!至于那些个噩梦,终究不过也仅仅是梦而已,他绝不相信死了人还能复活!不过,现下还是要给独空面子,因为还有用他之处,不由又向独空颔首致歉道:“阿曼性子一向如此,还望大巫师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阿爹!”碧曼不服气,跺脚。

“王上言重了,独空不过一介小民,自当尊敬公主与王上。”独空仍旧垂着头,心中冷笑甚。

大英雄大勇士?呵!

“行了,阿曼,不要胡闹了,跟阿爹回去,这么大下雪天,四处乱跑像什么话。”赤索里慈爱地替爱女拂掉她肩上还未融化雪花,眼里是慈爱温柔,也只有面对碧曼,他才会将他阴毒狠戾一面完全藏起,全然一个慈父形象,赤索里冲碧曼说完,又抬眸望向独空,用近乎命令口吻道,“大巫师,如今都督府与都护府一事,只怕还需要劳烦你。”

“忠于王上是独空职责,是独空荣幸。”独空故意将头垂得低。

“你知道就好!”碧曼又是冷哼一声,狠狠那摔落地银盘上踩了几脚,直到踩得银盘变形,才挽着赤索里胳膊趾高气昂地走出巫神殿。

赤索里没再阻止碧曼无理取闹,却是转身时候眼底一抹阴毒闪逝。

后一次卜算也用完了,有些人,就不必留了。

直到碧曼红色裙角消失视线里,独空才慢慢蹲下身,收拾一地狼藉,伸手拿起那个被碧曼踩得完全变形银盘,湿了水了衣服贴着心口,拨凉拨凉。

“暗处朋友,冰雪寒天夜,偷听这么久可觉得冷?可要下来与独空坐下喝杯热茶?”独空将翻倒石案扶正,将翻落了一地东西一样样慢慢捡起放到石案上,忽然头也不抬地淡然道。

“没想到你这样一个怎么看怎么孬人,竟还能觉得到我存。”黑砖石错落层叠穹顶传来女子清清冷冷嗤笑声。

------题外话------

明天又要上班了,感伤

132、在意那个白面小男人

“独空无甚本事,甚至软绵绵连把刀都握不住,可蛇蝎使独空顶头一直发出鄙夷笑声,独空若是再无所察觉,那也未免太愚钝了。”独空抬头看向正从穹顶跃下龙誉,面色不起丝毫波澜。

“大巫师这是拐着弯骂那父女俩愚钝吗?”龙誉嘴角含笑,冷冷盯着独空,“我想,大巫师应该不会高声大喊把那父女俩引回来然后抓了我吧?”

龙誉虽是因为方才所见而对独空嗤之以鼻,可心中对独空感觉得到她存不禁对独空印象稍加改观,或许,这个男人并不像她所看到那么懦弱,而且,他竟知道她是圣蝎使,她成为五毒圣教圣蝎使不过短短三个多月前事情,他不过是个远王都且看着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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