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主和小娘子-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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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掌柜的这么自信，柳絮儿便也放了心。

石城便也笑着点点头，问了问什么时候开业，准备的怎么样？伙计大约都是什么时候过来，等等这些大致的问题，便叫掌柜的回去了。

“这个掌柜的就是个生意上的一把好手，完全可以放心。”石城对柳絮儿道。

柳絮儿点头：“是啊，看出来了。其实我这个小铺子真委屈了他，没什么大场面，他也没什么施展的地方。”

石城笑了：“慢慢做大呗，生意不都是这样，慢慢会有大场面的……掌柜的有数呢！”

柳絮儿便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百二十章　：叫去官府

两人在家里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听便是丫鬟的声音。两人都是有点愣；石城娘在家里没事干；成天便是调｜教这些能有点大户人家的样子，最讨厌就是丫鬟张皇无措，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想着，一个丫鬟已经跑了进来；果然就是张皇无措的很，吓得脸青白不定的；进来就惊声叫：“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门外面……门外面来了几个带着刀拿着链子的衙门的人！要请您……请您去一趟呢！”

石城皱眉站了起来：“慌什么？叫我去就是抓我来了？”

那丫鬟一呆；吓得忙摇头：“不是不是！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无须惊慌；你喊什么呀？大喊大叫慌成这样？先出去请他们到前厅坐下喝茶！”石城冷着脸道。

丫鬟被呵斥了，这一下终于把自己的惊慌给压了下去，老老实实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石城这才把脸上的冷峻换了，摇了摇头：“这丫鬟怎么教的？一点点小事竟慌成这样？”

柳絮儿已经站了起来，也是一脸的奇怪：“衙门的人？是汉中府衙门？怎么会找你？你又不是汉中府的人。”

石城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汉中府的衙门从没有打过交道，也不认识人……给我换衣裳。”说着自己先解自己身上穿的家常袍子：“找我什么事啊？”

“是啊，为什么知道你？还有啊，什么事啊？”柳絮儿忙去拿了件厚锦镶银鼠皮长袍来，正要给他穿上，却突然的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别穿这件了！还是朴素点！”说着去拿了一件石青色的棉袄先给他套上，外面直接穿一件锦缎棉衫就行了。

石城边穿衣裳边轻松的笑着道：“应该没啥事！现如今我好歹也是个举人！肯定是官府想要结交。”

柳絮儿却并不好安抚，马上就道：“你可别大意！既然是挎着刀拿着链子……那明显不是什么善意！”

石城只好道：“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敢真的就把我栓走，没定罪，我就是有功名的人。”

柳絮儿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你要小心点。”

两人从屋里出来，一起来到了前院，柳絮儿避在穿厅这边，看着石城进去前厅，说了一会儿话，四个衙差果然和他一起出来了，衙差确实是挎着刀腰缠链子，不过这是他们的正常装备，显然对石城也比较客气，是请着出去的。

柳絮儿心还是一沉！这些来请石城的人，不是县衙的衙役，看着像是府衙的？而且这些衙差显然不是跑腿办事的，看打扮倒像是臬司衙门的？

臬司衙门，专管城中治安的，只有汉中府这种府城才有这样的衙门。

柳絮儿心里头有点不安，在穿厅转身正要回去，她的婆婆孟氏这才从后院出来了，惊奇的问：“刚听丫鬟说，有衙门的人请走了石城？”

柳絮儿忙点点头：“是啊，大约丫鬟直接先去了我们那边禀报，石城和我先过来的，说了没两句就跟着走了。”

孟氏一脸的惊讶：“什么衙门啊？石城认识？怎么……怎么回事？突然就叫走了？”

柳絮儿看婆婆的样子，似乎也是一点摸不着头脑？本还想问问她能不能有点眉目呢，只能摇头道：“不知道，石城也是莫名其妙，他不认识这边衙门的人，照理说……我们小老百姓的，刚从凤县过来，这边的衙门也不能够知道啊……谁知道怎么回事？”

孟氏就有点慌，来回的转着：“这是怎么回事？真奇怪！到底怎么回事？！”呆了呆又问：“是不是因为石城中了举，这边的官府想要结交一下？”

柳絮儿虽然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但是看到孟氏好像已经慌了的样子，还是点头道：“也许是这样呢……”先安抚住，免得更慌了，再要是又要打听又要找人的，反而还麻烦。

孟氏一听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道：“应该是这个缘故！”她拍了拍柳絮儿的手道：“你不知道，石城中了举，我们这边应付了多少人！”

说着往后院走，柳絮儿只能跟着，心里头还有点担心，心不在焉的听着孟氏说话：“前一天报喜的衙差过来放了一顿的炮仗，第二天就有人带着包袱卷儿过来投奔！说是要给石城当个幕僚，助他官场的一臂之力！也不管石城爹摇头，一个劲的自荐，说他自己多好多好……这头这人还没送走呢，那边拖家带口的又来了！说是给举人老爷当下人！”

石城娘笑着摇头：“真的是没想到……没见过！”

柳絮儿赶紧跟着一笑，道：“是啊，我们在凤县也是遇上了这些事，原本说是当天就过来的，幸好收到了爹的信，叫别过来了，不然这样的事，还得一阵子应付呢。”

石城娘大约是完全的觉着石城被请去一定是官府的人欲结交他，因此也是完全的放松了，笑着点头道：“幸好没来！不然真的是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就应付这些吧，不过听说你们在那边也是忙了一阵子？”

柳絮儿就点头：“可不是吗？从接了榜县衙的人去报喜开始，十几天人就没断过，县太爷摆家宴，桃花村摆村宴，亲朋好友，这家请那家邀的，真真是十几天都没吃完。”

石城娘笑着点头：“可不就是！我和他爹在这边说了，就算是在凤县也清闲不了！”

柳絮儿勉强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心不在焉的和婆婆说着话，心里头还在担心石城。她觉着这些人请石城去，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就这样说话闲聊，心里焦急的等着，一直到了下午了，两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石城回来，别说柳絮儿脸色难看，石城娘终于也着急起来了，急的转悠：“怎么回事？请吃饭总也应该派个人回来说一声吧？！”

说着又问柳絮儿：“你看到谁跟着去的？”

柳絮儿忙道：“就是他身边的小厮……也不好多带人。”

石城娘纳闷：“这臭小子总该回来回禀一声啊！是哪位大人请的少爷，是不是晚上吃饭？”

柳絮儿咬着嘴唇，心里头的不安早已经是扩大了好几倍，要说开始还有一点点的希望，希望是请去真的想要结交或者认识一下。这会儿这个希望已经是完全的没有了，绝对绝对的有事！

不由得把这些时间发生过得事情一一的想了一遍，尤其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想想石城到底有没有做过犯法的事？

想了半天，也就只有拿回来二哥那个铺子的时候，用了些过激的手段。但是，这些手段绝对不至于惊动官府！翰林府那边已经是没什么希望的，就算他们能找人，估计也是大奶奶能找的松江府的人！跟汉中府有什么关系？！

自己家那边……更不可能了！二哥做生意是有手段，但是都在合法范围，绝对不会犯法。

最最奇怪的一点就是，不管是石城还是二哥或者自己家，生意全都是在凤县，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也应该是凤县那边的人找他们，跟汉中府有什么关系？

这样想着，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个铺子，难道是自己铺子的掌柜的做了什么？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叫丫鬟：“去把昨天的掌柜的叫来！”

石城娘吓了一跳：“是不是你的掌柜的那边做了什么事？！”

柳絮儿忙道：“儿媳妇还不知道呢……现如今什么都不知道，掌柜的好歹是街面上混的人，消息好歹比咱们妇人灵通，我叫来是问问有没有听到什么事。”

石城娘点头：“对对！叫来问问！”她又叫丫鬟：“命人去找老爷！请老爷尽快的回来。”这事还是尽量快的叫老爷知道，老爷凡事是有数的，没住知道怎么回事，好过她们两个妇人在家里着急。

丫鬟急颠颠的出去喊人，柳絮儿和石城娘在家里等着，到了这会儿，石城娘是完全的着急了，也完全的把那什么好的想法放下了，总往最坏的方面想，越想越把她自己吓得不轻。

柳絮儿不得不一再的安抚她，应该没事，应该没事……这不还没什么消息呢？也许真的就是个叫去吃饭，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

柳絮儿安抚了一阵子，总算石城娘还是要等着石城爹回来，并没有急慌慌的就派人去衙门打听。

石城爹回来了之后，问了问大致的情况，也觉着不大像是好事，在屋里背着手走来走去的沉吟了一会儿，他也是下意识的先安抚，对孟氏和柳絮儿道：“想来也没什么，我去叫人打听一下。”说着就出去了。

孟氏和柳絮儿看到他也出去了，心中稍微的平定了一些，希望能有消息。

过了一会儿，丫鬟来说掌柜的来了，柳絮儿于是出来，避开了石城娘，在门房询问掌柜的，自己的那个铺子，有没有发生过牵扯官府的事情？

掌柜的茫然的摇头，很坚决的道：“绝对没有！”

柳絮儿想他也不可能骗自己，于是点点头，又叫他回去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真相大白

忐忑不安的又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天都完全黑了，丫鬟们也早就把晚饭端了上来；盖着盖子等着。

就在大家最着急的时候；石城娘几乎已经等不了的时候，终于回来了。

石城好好的，跟着他爹一起回来的，不过两人脸色都非常的严肃，尤其是石城爹；黑着脸皱着眉头。柳絮儿还从没有见过好脾气的公公这样脸色严肃过。

石城娘已经是迎了上去上下的打量着石城；一迭声的问：“怎么回事？是谁把你请去的；请你去做什么？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事……询问一些事情罢了。”石城还笑着，语气轻松：“别人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只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所以问问我……您担心什么呀？儿子好歹有个举人身份呢！”

说着，看向了柳絮儿。

石城娘急的跺脚：“没什么事怎么把你叫去问那么长时间？是，是哪个衙门叫你去的？”

“真没什么事？娘！做生意的总有些狐朋狗友，其中有出事的，我恰巧认识，就被请去问问情况……衙门的人对我客气着呢！”石城再三的安抚着。

石城爹已经道：“吃饭吧，吃了饭再说。”

说着先去洗手，石城也跟着去洗了洗手。石城娘虽然还是有点不满，但是既然说是朋友的事，又听石城说的确实轻松，便也放了心，只嘟囔：“什么人连累的？也不说清楚！”

柳絮儿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安，很明显，石城是为了安抚娘才那么说的，真实的情况未必就是那么轻松，尤其是看到公公沉着脸，柳絮儿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默默的吃了饭，石城娘还想问，石城爹已经叫石城先回去，‘琢磨去吧’！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石城领着柳絮儿往后院走，走出了正房院，便转头对柳絮儿道：“出大事了！”

柳絮儿心猛地一震！

石城很快就说了：“山东的东昌府那边送来了一个公文，他们正在查一宗走私的案子，叫汉中府这边的衙门协助，因为人是咱们这边的……”

柳絮儿心中巨震！已经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柳云儿！”

石城冷笑：“还轮不到她当主犯！主犯是你三婶的那什么小叔叔，从犯是你三叔三婶，那位方氏，方济承……和柳云儿。”

柳絮儿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石城拉着她往回走：“别担心，叫我去只是问问情况，知道我算他们的亲戚，官府知道跟我没关系，确实对我还算是客气……没连累我。”

简单说了这两句，就没有再说，拉着她的手急匆匆的回到了屋里。柳絮儿叫丫鬟全都退下，关上了门，这才急忙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详细的你跟我说说！”

石城点点头，过来把她按得坐下，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这话有点长……不然也不会在衙门呆这么久。”

柳絮儿心头跳的‘突突’的，点了点头。

石城也坐下了，道：“你三婶叫贾小真，她的小叔叔叫贾德。这家伙之前不是出海了很长时间？回来了之后，他的行踪你三婶讳莫如深，不愿意和你们多说？是吧？那是因为贾德这家伙确实出海的，干的却是走私的勾当！”

“他走私什么？”柳絮儿忙问。

石城道：“开始只是一些丝绸瓷器……你也知道，丝绸瓷器是咱们大明朝跟外埠交易的两样好东西，大部分都可以买卖，不过也有一些特定的，只能天｜朝用，不能私自卖给外埠人的，例如黑釉瓷器。”

这种事情，柳絮儿只是隐约的知道一点，确实是有些品种不能出口，因为官窑生产的不多？

石城已经接着道：“他开始的时候，只敢走私这些东西，因为毕竟大部分的丝绸和瓷器都是能出海的，把这些混杂在中间，也减低风险……做了几年这样的营生，慢慢的胆子就大了，不甘心只做这种小打小闹，于是开始走私白银。”

柳絮儿浑身一震！走私白银！这可真的是大罪了！唐宋时候开始，朝廷就严令民间往外埠走私白银，金银大量的外流，对本朝的无论经济还是其他任何行业全都是打击。但是走私金银在民间还是很多，因为回报大。

大明朝的时候有很长一阵子的禁海，开海也就是近二十年的事情而已。

“走私白银利润大，不过风险也大，贾德做了三四笔这样的生意，有了点底子，就想收手不干，但是做这种生意的人全都是刀头舔血的，谁能允许他说不干就不干？因此还是逼着他继续干，贾德就想着找个替他干下去的人。”

柳絮儿明白了，道：“找到了我三叔！”

石城点头：“不错！这就是贾德这种干这样见不得人生意的人，为什么当初大张旗鼓衣锦还乡的缘故，原本是想找他们村的，但是你三叔和三婶凑上去主动要求，而且是最积极的，你三婶儿最先答应的！于是贾德就把这生意交到了你三叔的手里。”

柳絮儿这会儿才算是彻底恍然了，难怪那时候三叔突然就变得鬼鬼祟祟的，突然的就不愿意跟家里人来往了，而且是变得一夜暴富，很有钱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干了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就过得鬼祟了！

“那时候咱们不是考虑过柳长贵可能是做的违法的生意？我当时就猜到了，有可能是走私，但是确实没想到是走私白银……而且当时也没想到他会出海。”石城摇着头道：“不过柳长贵也不是个傻的，做了几次之后，也想收手。”

柳絮儿点头：“我三叔那个人，小聪明还是有点。”

石城点头道：“一个是感觉太危险，出了海到了外面，完全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打交道的也全都是无法无天的人，就算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有个缘故，大约是因为你三婶……”

“她怎么了？”柳絮儿问道，她只知道，三婶儿后来只愿意呆在山东那边了。

石城摇头厌烦的道：“你三婶在山东滨州跟了个有钱的主儿……没有成亲，那边也是有家室的人，你三婶儿就是和人家……勾搭成奸。”

柳絮儿震惊，厌恶的皱眉。

石城道：“那人其实也是个干走私这行的，有钱有势，跟你三婶儿我估计就是玩玩，你三婶儿那是个懒得出奇的人，大约跟着那个人什么活儿也不用干，还能吃穿不愁，于是勾搭上了，你三叔一怒之下，先回来了。”

石城说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