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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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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发,心头不禁砰然一跳——
  她在生气……
  她真的在生气……
  小娴她……还是会担心自己的,是吗?
  可紧接覆压胸口的又是一种无可言喻的悲恸与哀凉,聂玉凡深知伤势被她今日看到,就算想 
瞒也瞒不下去,低头坦然道:“上一次我从碧云楼出来,途中遭遇一群蒙面人偷袭。”
  尔后见彼此都干站门口,聂玉凡声音轻缓地补充句:“小娴,先进来吧。”
  说完他侧身让开,奚勍则踌躇片刻,方迈步进入。
  小屋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木床靠在墙角,床边摆放着木桌和几张椅子,空气里飘散着清爽 
好闻的松木香,整个房间看去干净整洁,只有雪白床单上堆着几条绷带,显然是方才换药时才拆 
下来的。
  奚勍简单环视一遍,脸上表情并没有太大波动,之后停步在屋中央:“他们最后呢?”
  回忆那一夜血景,聂玉凡压低眉,仿佛仍心有余悸,良久才道:“死了。”
  奚勍睫尖凉凉一颤,扭头看向黯然低首的他,手指用力绞紧。
  她太清楚玉凡的性情,不到万不得已时,他是绝不会伤人性命,从相识至今,他甚至连小动 
物都不曾伤害过,然而那群人……究竟做了些什么,究竟把玉凡逼到怎么样的地步?让他身受重 
伤的同时,还亲手夺取掉他们全部性命?
  奚勍黛眉蹙紧,心脏忽然有种被醋浸泡过的酸涩疼痛,极闷极胀,猛然间又想到,曾几何时 
,那眼前人早已不是她当初所熟悉的师兄了,所以即便她现在担心,是不是对对方来讲也毫无必 
要?
  “那为什么,这件事你没有告诉我……”
  奚勍直视他,漆瞳里有幽光闪烁。
  聂玉凡却低头不语,如若把当初的缘由说出来,他们关系,就能恢复到以往吗?
  夹杂在彼此间的隔离生疏,此刻,他已清清楚楚感受到。
  聂玉凡的长久沉默,令奚勍眸色渐渐沉黯,心中耐性已被消磨殆尽:“你受了伤,门里就没 
有其他人知道么?”
  聂玉凡一惊,想她若回去追问,以纪琴性格一定会老实承认,恐怕还会因自己关系受到责罚 
,不禁脱口道:“只有纪琴知道,不过是我交待她不要说出去,你别怪她隐瞒。”
  奚勍内心瞬间一凉,随即冷笑:“你告诉她,却不肯告诉我吗?”
  “不……”
  聂玉凡听得有些没回过神,稍后正欲开口,却被奚勍打断:“算了,即使你跟我说,或许我 
也帮不了什么,说了也是……”
  流扫过那空空手腕,她声音渐渐低渺,犹如风烟在空气里消散掉:“也只是……无用罢了。 

  “小娴。”
  聂玉凡虽没听清那一句,可心口就是莫名一痛,不由自主就唤起她的名字。
  而奚勍微垂睫,眼中只坠落一道失望至极的情绪,良久启开唇:“今日我来,是有件事要跟 
你和师父说的。”
  聂玉听她突然转过话题,先点头小应一声,接着走到桌前替她倒起茶水。
  奚勍则侧过脸,目光透过两旁垂落的青丝缝隙,忽明忽暗地转向那修长背影,凝入神地看着 
,之中嫣唇轻轻启阖数次,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音,没想到,那句憋在心底的话此刻不知何原因 
,竟会令她如此艰难的说出——
  “玉凡……”
  “我要成亲了……”
  “兰家已经登门提亲,婚事也已订下,到时你若愿意,就来参加吧……”
  茶杯上方冒着白雾热气,隐约飘来几许淡淡清香,可杯中的茶水明明还未倒满,壶嘴却已偏 
离了方向,滚烫热水就这样直接浇到肌肤上,比火烧还要疼,还要烫,但偏偏那握住杯壁的左手 
,不抖不动,即使白皙肌肤徒然红肿,也是如被胶黏住般不曾移开,似乎此刻受着万箭穿心,鲜 
血沁渗,整个人也是浑然不觉。
  当短短几句传入耳中时,聂玉凡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忽然间什么都看不到,隐隐听到体内 
一根根神经在脆断崩裂,原来山崩地裂时,也不过如此啊。
  待褐瞳中的焦距一点点恢复,聂玉凡手中的动作也骤然停止,可一停下,那双手就再已动不 
起来了,提不起茶壶,倒不了水,实在颤抖得太厉害,控制不了了。
  小娴,要成亲了……是跟那个人吗?
  成为他的妻,他的人,从此携手一生,白首到老吗?
  屋外的纯白山花,被风刮动,突然凄凄凉凉的碎散一地。
  聂玉凡始终背对着奚勍,一道背影,却挡住他此时所有动作,所有表情以及所有悲伤。
  “是吗……”
  犹如隔过一个世纪之久,聂玉凡才慢慢应出一声,继而回过头来,朝奚勍微微笑着。
  被茶水烫肿的手缩进袖中,聂玉凡目光落向奚勍,瞳孔在一点点动荡,心脏在一点点勒紧, 
无数滴看不见的泪凝聚成一种千思万念,再化成七零八落的伤情碎片,拼合成唇边笑意,究竟含 
尽多少的悲恸苦涩,看不懂,看不明了。
  “小娴,恭喜你。”
  其中,那如破败琴音所发出的颤抖,连自己听后都吓了一跳。
  奚勍无声注视着他,默等许久,也没再等到对方其它的话。
  最后她黯然垂落睫,浅笑逸出两个字:“谢谢。”
  聂玉凡浑身猛一震,怔怔看着奚勍转身推门而出,随之闯入的光线照进他的眼,何时起变得 
那般毒,疼得双眼火辣辣。
  他就像块废木,茫然无措的望向那道敞开木门,不知过了多久,当一丝意识终于闪亮大脑, 
聂玉凡才蓦然睁大眼,仿佛此刻全身每个细胞炸裂,待鲜血淋淋时,终于明白到——
  小娴,她这次是真的走了。
  失心疯魔一般冲出门口,那时已日落月升,星子闪耀,而那双散乱无助的眼开始在夜空下漫 
无目的的寻找,带着痛绝后的清醒,只为求她之前所留下的半点残影。
  不要走,不要离开他,真的不要离开他……
  然而再也寻不到那抹纤影,聂玉凡呼吸一窒,才发现身体感觉如今竟一股脑全部涌现上来, 
撕心裂肺的痛楚,歇斯底里的绝望,一时承受不住,几乎要嚎啕恸哭,昏厥而亡。
  究竟痛在哪里?痛在哪里呢?
  他狠狠拍打着自己身上各处伤口,用力到痊愈不久的伤口再次裂化开,血渗白布,可他依旧 
不觉得痛,依旧找不到那惹他痛苦不堪的源处。
  小娴要嫁人了,要彻底属于别人了。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挽回不了。
  清瘦的身体轻轻一晃,终于再无力支撑,屈膝跪地。
  他低垂发丝遮住脸容,直盯地面,一只手缓缓按住自己心房位置,恍然一惊下,眼中闪动薄 
光,终露出一丝奇妙的悲笑——
  原来他地痛,在这里啊。
  *********
  祁容正手执白玉勺喝着参汤,忽听屋外一阵聒噪,随即不耐地颦起雅眉,以雪帕拭去唇角湿 
润,淡淡落下句:“池晔,让她进来。”
  屋外顿时安静片刻,接着门“哐”一响,被人情急推开。
  祁容仅用余光扫眼来者,便撇头倚在雪绒榻上,慢慢抚动指上的翡翠扳指,朝之丢一句:“ 
你还来做什么?”
  风季黧被他异常冷漠的语调一惊,再看到那极其冰白的侧容,强抑心中的愤恨不禁喷薄而出 
:“你竟然让她活过来?为什么?那本就是该死的人,你就让她去死好了,为什么还要救活她? 

  祁容耸肩冷哼:“这就是你心底所希望的?”
  风季黧浑身不可遏止的颤栗,简直难以理解:“她究竟有什么好?让你愿舍弃所有功力去换 
她一命?没有了功力,你根本就无法承受噬血蛊的毒性,这样做不就是在活活……”
  ‘等死’两个字被她猛然咔在喉间,风季黧感到一阵惊怕与恐慌,就算他不说,就算父亲不 
说,可深知毒性的她岂会不知,现在看去尚且无恙,但日复一日,待蛊毒慢慢活跃将他侵噬后, 
那祁容不就……
  风季黧止住思绪不敢再想,身体摇摇欲坠,同时另一道消息令她更加恨到发狂——
  “你决心娶这个仇人之女,是真要将她留在身旁吗?”
  留在身边,究竟是想保护?还是要更加彻底的报复?
  “这是我的事……”祁容半寐着眼,侧过脸注视对方,“这一次你伤她,我不计较,从今起 
你也莫要再踏进兰府,而且……”
  他静静看着风季黧,深沉的眸像夜一样无声无息将人笼罩,看得对方莫名发慌。
  “至于那些不该说的,如果让皇叔跟她知道……到时,我不会再顾及任何情面。”他话音一 
顿,接着毫无情感道,“会杀了你。”
  最后一句,听得人心惊肉跳,那冰绝狠厉的气息仿佛将周围空气都抽走,让风季黧浑身僵硬 
冷凝。
  祁容,会杀她?
  一心为他,一心想他活,可最后换来的结果却是如此?
  风季黧干站原地,随即身体忽然痉挛着,恍似想明白,幽光尽处深如漩涡,有狂意翻涌,随 
之一字一句笑出声:“你放心好了,对于他们……我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的。”
  额前垂下的一缕银美流苏,衬得她此刻面容亮的出奇,连眉色间的阴霾癫狂也被掩盖掉。
  绝对不会说的,因为她,还在等看一场好戏呢啊。
  祁容,你千算万算,却始终漏掉那个人的想法。
  以为凭结发夫妻,就能牵绊住对方吗?
  当那恨意渗入骨髓时,要的,就是你的命了啊!
  指甲揉绞着寒丝袖口,风季黧唇边抹开的笑容却越发诡谲妖异,犹如地狱毒花要将人完全吞 
噬掉——
  祁容,你让我痛,他日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让你知道现在的选择,究竟有多么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兰兄的生命问题,请大家放心,绝不会让他只活一年的。

  ☆、玉融

  六月初十;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同时今天;也是兰府迎亲的大喜日子。
  鼓乐队在前方引路;锣鼓喧天,声乐齐呜;后方迎亲队伍抬着花轿浩浩荡荡行过途径两旁;连 
带整个帝都都充满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兰府朱漆大门前整齐停着一排长长华丽车驾,被邀请而来的大户官员皆登门道贺,大红鞭炮 
连绵不断响起;震耳欲聋,喜庆盈天。
  园内前堂已经爆满前来道喜的宾客;酒宴百桌,觥筹交错;缭乱人眼间,喧哗笑声不绝于耳。
  此刻,就那在高高的琉璃屋脊上,一道浅蓝身影正倚檐而坐,被缎带高束的长发飞扬,衣袂 
随风轻卷翩摇,远远望去,就好似蕴于天地间的一副水墨丹青,却也别样的萧索落寞。
  他静静望着下方宾客,清俊面容上没有笑意,有种灵魂被抽离的淡静宁和,连园内那一片喧 
哗热闹也完全感染不了他。
  不久之后,在场宾客纷纷起身而立,将注意力集中向门前,而房檐之人也顺着他们视线把目 
光移去,就见一名身着玄色礼服的男子缓缓走入,美若冰雕玉琢的精致容颜上正展露着一丝温和 
浅笑,原本过于苍白的面色也被此刻的喜庆气氛冲淡不少,他手牵一条吉祥红绸,连接在身旁人 
手中,侧首望去时,曾经毫无波澜的眼眸里,而今已盛满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柔情甜蜜,那是难得 
一见,却也真真正正存在的……喜悦幸福。
  待看向他身旁的新娘,聂玉凡一直静若死水的瞳孔终于动荡颤动,眼底清楚映入那穿戴凤冠 
霞帔的女子,足下轻迈红毡子,随着对方牵引而行。
  那纤丽绝华身姿,午夜梦回时的身影,如今只伴在那人身旁。
  熟悉而清美的玉容,正被红盖头遮挡,行走之间好似水波粼粼般晃荡,也如同他此时那颗剧 
颤摇晃的心,那颗装她装得满满的心,在一瞬间被摔得支离破碎。
  从小看到大的佳人,被他惜若娇花,爱若珍宝的人儿,今日——
  终于成为别人的新娘。
  “小娴……”
  聂玉凡从高处远远望着,眼神中的痛苦与不甘仿佛锋利尖刀在来回割绞着心脏,痛得他呜咽 
难抑,手里攥紧那条唯一属于自己的洁白纱帕,似要活活揉碎再融合进体内般,目光却始终不离 
不舍地凝落向她的身影,胸前流转着痛彻心扉的悲伤,就仿佛此刻再不看多几眼,今生就再也无 
法看到了……
  随之新娘行进到中途,一阵极快的清风吹来,轻轻拂起头盖,虽然仅是一瞬,但隔着凤冠流 
苏仍扫到了那皎丽熟悉的脸容,低眉垂眸,巧画胭妆,流苏闪闪下绝艳无双,恍若尘世一切风华 
美景皆归尽于此。
  聂玉凡目光痴痴、呆呆地看着,这一刻,就连他也看得着魔入迷了,不由发自内心深深感叹 
着——
  今日的小娴,真是美啊!
  祁容不时朝在场宾客浅笑着接受祝福,也就这样不经意间的,一点蓝光从眼尾扫入,祁容目 
光一定,待眯眼看清后,唇边笑意转而扩散加深,雅眉高挑,带着独立天端的至胜微笑,朝房檐 
那人直勾勾望去。
  当察觉到他的视线,聂玉凡一愣,只觉投来的微笑似在半空转化成一根无形尖锐的利刺,精 
准无误地穿入他心房。
  全身神经都开始控制不住的绷紧抽动着,聂玉凡瞳仁猛地震缩,最后终于眼睁睁看着他们二 
人的身影消失在前堂处。
  过了今夜,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大脑轰然一鸣,仿佛接受不了什么事实般,聂玉凡狠狠咬紧牙根,浓烈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弥 
漫,痛苦的情绪像奔腾狂浪席卷而来,激起那一直深埋心底的浓情爱恋,如同潮涨般再也压不住 
的从他眼底涌现挤满,脑海里漂浮的无数乱音终于拼合成一句话——
  他是爱她的!
  比天高比海深,渗入骨髓烙印心底,今生今世,永远磨灭不掉!
  究竟从何时起,就这样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爱得那样深那样痛,那样撕心那样绝望。
  而今彻底的恍然惊悟下,却也是追悔莫及,真真失去了。
  “小娴……”
  痴喃念着她名字,聂玉凡忽然间很想撕心裂肺的大笑,同时又将纱帕凑近唇边,柔怜爱抚, 
嗅着几缕香,最后再也不假思索的,吻上。
  ********
  夜幕徐徐笼下,一轮明月为大地挂起轻纱,星子从中朦胧闪耀,浮现一片旖旎迷人之景。
  新房内红烛高照,摇曳晃动,为满室渲染橘色的融融暖意,烫金双喜字格外亮眼地贴在窗纸 
中央,正透过朱竹四扇屏直对床边娴静端坐的新娘身上。
  精致石雕香炉中熏香袅袅,悠然绵长,漫延开繁华梦境,吸入后让人感到浑身一阵松缓绵软 
,欲醉沉沦。
  莹怜进来伺候时,却见奚勍已私下掀开红盖巾,当即大惊:“小姐,你怎么能……”尔后意 
识到声音太大,慌忙捂嘴。
  奚勍却一脸平静,不以为意道:“莹怜,先帮我更衣……”
  “这,这么行。”她赶紧摇摇头,这番举动实在不合礼仪。
  见她不同意,奚勍倒也不急,细长手指曼妙地拂过额前流苏,叮咚光闪下,衬得那张玉颜如 
幻如梦,轻轻道:“那我自己来吧,这身装束实在太过累赘……”
  莹怜瞧她坚持,不得已下只好上前帮忙,一边解下云霞五彩帔肩,一边惋惜道:“今日的小 
姐这么美,怎不让兰公……不让姑爷多看两眼呢。”
  她改口的称呼,让奚勍心底流动一丝温蜜,展露笑靥,更胜娇娥:“你的意思,是想让他多 
看我几眼呢,还是多看这凤冠霞帔几眼?”
  “当然是小姐了……”莹怜不假思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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