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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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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要去找他们,看到祁容却是一愣。
  “怎么了?”奚勍目光扫向那张苍白紧绷的脸容,急忙伸手扶住他,“是不是胸口又发闷了 
?”
  祁容眸光微晃,迅速回神笑起来:“没有……”随即拂过她额前发丝,语调温溺道,“你最 
近怎么了,总是神色惶惶的。”
  奚勍突然避过他视线,岔开话题往后望去:“师兄呢?”
  祁容微压的纤睫遮住眸底一抹阴郁,柔净的声音却似荡着水波轻然:“好像是身体不舒服, 
叫我们先行用膳。”
  “不舒服?”奚勍黛眉微蹙,将他扶坐在椅上道,“我过去看看。”
  “勍……”祁容瞳孔一缩,指尖划过那幽凉如丝的肌肤,却未能将佳人及时挽住。
  盯向门口,眼中恍若有碎碎雪絮在凌乱飞舞,祁容手抚额头,只感大脑有股刺扎般的晕痛, 
转瞬目光一瞥,定向桌上整齐摆放的三套碗筷,狠狠压低眉梢,似有毒泪自眼角流溢而出,最后 
广袖一拂,面前的白瓷餐具齐齐落地破碎。
  ********
  这天夜里祁容突然咳嗽不止,浑身烫热,但看去又不像单纯的发高烧,情况就如暴风骤雨突 
袭般,一下子恶化起来。
  奚勍几乎都来不及去想,白天还好好的祁容现在怎么会处于这种半昏半醒的状态,于是十分 
慌急地命下人去请大夫,而她小心翼翼扶起祁容,努力着想把药汤灌入他口中。
  “出……去……”
  岂料药刚入嘴,就被他连呛带咳地吐出来。此刻祁容半俯着身,一头乌发凌乱至极地披散在 
肩上,更显得肤色白若蜡雕,遮住一脸的虚弱惨然。他摆脱开奚勍的手,似在竭尽全力地想将她 
从身边支走。
  “容——”
  “出去……”
  他哆嗦着犹如沾了银霜的唇,艰难挤出几个字音,正狠狠忍压住胸口的剧痛翻腾,仿佛残花 
摇曳,下一刻就要被洪水般的痛楚击溃冲垮。
  然而在奚勍面前,他就是拼力强抑着。
  不久家仆领着大夫赶来,可是被池晔坚决地阻拦在门外,当奚勍明白到这些都是祁容的意思 
时,忧愁的眼神忽然转为空洞,最后竟一句话也没说,走出房间。
  无月之夜,茫茫苍穹将大地万物笼罩。
  一长串剧咳,划破极寂,像从渊狱最深处传出,难以言喻的凄惨痛烈,简直要活活撕破人耳 
膜。
  奚勍与池晔守在门前,而莹怜几番来劝,她都如僵石般没有反应,就这样一直静立到东方鱼 
肚白,黑朦的视线里终于闪出一道光影。
  奚勍抬起头,看到一袭赭石色长衣的风墨北出现在眼前,凝冻的眸中才微微浮流一丝融化波 
动。
  风墨北同她对视一眼,彼此却没开口说些什么,似乎心中都有共急,之后他将池晔叫进屋, 
只留奚勍一人在外。
  听着屋内断续传来的咳声,已经持续一个晚上,奚勍怔愣着盯向那扇檀木门,曾经清冽晶莹 
的眼瞳如被罩上蒙尘,好像已清楚意识到什么……
  当临近正午时,池晔打开门,才将神思陷入恍惚的奚勍惊醒。
  “夫人……”池晔一怔,没想到她竟一直守在门外没走。
  奚勍快速审视一遍对方的脸色,没见异样,那始终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松缓下来。
  “池晔。”她深喘一口气,此时呼吸仿佛是前所未有的自由舒畅,走上台阶正想再问几句, 
却发现他手中端着一个铜盆。
  那不大不小的铜盆,里面盛的不是清水,而是红艳浓稠的鲜血。
  

  ☆、神花

  奚勍视线一凝,浅白天光透过铜盆折射在脸上,衬得肤色晶亮似冰沁雪花,可那触目惊心的 
颜色映入瞳孔之中,却如绯火般灼烧。
  “这是谁的血……”
  她倔强地咽住喉咙热涌;目光由上直直扫向池晔;恍若一道逼人死光;将流动空气都冻结成霜 

  池晔却被那夹杂于其中的深怕;牵动得双手一痛一抖,既知无法再隐瞒下去;低头沉重道:“ 
是公子……吐的血。”
  奚勍刹时眼前一白,只觉天旋地转,踉跄着倒退一步。
  这么的血……竟然咳出这么的血;那他的身体,还受得住吗?
  绰丽风华之姿,忽然之间变得摇摇欲坠;好像弱不禁风,直让池晔忍不住想上前将她扶牢。
  下一刻不等池晔开口;奚勍已冲入房内,却恰好被屏风后走出的人影拦住。
  “他刚刚睡下,你先不要进去。”
  风墨北挺直的身形一立;宛若岳峙渊亭,而奚勍因这一句果然停步。
  “那他现在……”
  奚勍同对方视线对上,因为焦急,目光灼亮得叫人难以直视。
  风墨北回答道:“我用九针之术替他疏通经络,这一次,暂且平安度过了。”
  “这一次?”奚勍抓住关键,声音掩藏一股痛苦的轻颤,眸光牢牢锁在他身上,“那么下回 
呢?等到下一回毒发时,是不是就该要他的命了?”
  风墨北登时一惊:“你已经知道……”
  奚勍模糊的笑音中带出几许自嘲,细美眼睫垂下:“我知道,你们都在瞒着我……”
  从上次的吐血,她就隐隐约约有些怀疑了,直至某日她在床下无意发现一条带血绢帕,才更 
加确定自己的猜疑。
  “或许当时他已经痛苦得失去意识,才将这条帕子忘了吧。”奚勍唇线轻撩,仿佛在水墨画 
间拂下一笔碎人的哀伤,忧韵而深长,“即使失去功力,他的身体又何以变得这般虚弱,连长期 
服药调养都不见起色?”
  奚勍突然声音定定道:“就好像,有什么在一点点吞噬他的身体……明明有异样,可大夫却 
诊断不出来,而平时又只能服用你特制的药材,所以……”
  奚勍眸色一敛,冰寒如刃的目光直拖在风墨北脸上:“你是清楚的,他绝不是普通的体虚身 
弱,究竟他的体内……”
  “蛊毒。”
  风墨北别头没去看奚勍的脸色,慢慢道出两个字。昨夜收到池晔的飞鸽传书,得知祁容情况 
不妙,因此立即赶回到兰府。
  “蛊毒?”
  祁容的体内有蛊毒?
  脑海轰鸣一响,当确定自己所听无误,奚勍几乎再难保持往日的冷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 
膊:“是什么毒?为什么,为什么祁容他会中蛊毒?!”
  即使是纤柔仿若花瓣似的玉手,当用力握紧时还是会感到一阵疼痛。风墨北想起其中隐秘之 
处,只觉话已尽此,不可多说。
  奚勍得不到回答,五指连心都在微微颤动着,下刻猛然又想起什么,抬头急问:“那,那他 
最后会怎么样?”对,或许现在一切缘由都不重要,她只在意祁容,只在意最后的结果。
  面对奚勍如此紧张而迫切的追问,风墨北眉间拧出一道无法消褪的深痕,犹豫半晌,决心不 
再隐瞒地开口:“如今蛊毒已开始侵蚀他身,不知下次还会何时毒发,以容儿现在极其病弱的身 
体,恐怕……”他声音一顿,垂下了眼睑,“撑不过半年,也或许……更早……”
  奚勍面色一僵,仿佛天崩地裂将她震得身形摇晃。
  半年……或者更早……
  祁容的时间?与他在一起的时间?
  奚勍瞳孔扩张,眸心尽处好像破裂,纷扬着细粉似的碎光,抓紧风墨北的手无力松落,转而 
抚在自己胸口,只觉里面如被铅石灌入,一呼一吸间变得极为沉重。
  “这不可能……”奚勍口中小声碎念着,“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能救他的……”
  她迅速抬首望向风墨北,脸上忽然闪烁出一种陨石即将燃尽的光耀,似在坚持,又似在期盼 
对方也同意自己的想法。
  岂料风墨北直接摇了摇头:“如果有办法,我也不会将他拖到现在这个地步……”
  奚勍顿觉心如坠海,往后颠颠退后两步——
  即使当时察觉到祁容身体有异,她也没急去追问,一直在等待哪一天祁容会亲口跟自己说明 
,可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如此残酷而无法挽回的答案!
  如果祁容离开了她,如果最深爱的人离开了她……
  如同站在绝望边缘,内心悲恸到无以复加,奚勍闭上眼,好像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 
痛得直不起腰。
  风墨北虽然感受到眼前女子的悲伤,却未曾用任何言语来安慰,只保持着一贯沉默,而想起 
她方才坚持,一道白光倏忽晃过脑海,紧接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也许……”不知过了多久,风墨北眉头紧蹙,而那个想法,竟连自己都半信半疑,“有一 
个办法,可以试试。”
  奚勍听他此言,心脏抽动,几乎凝结的血液又于刹那间汩汩作响,那种感觉,就仿佛密封的 
房间内突然裂开一道细缝,空气穿入,瞬刻获得新的生机力量。
  “是什么?!”
  奚勍难抑满心焦急,脱口就问。
  风墨北目光凝向她的眼,沉声道:“绝峰山,传说中的珍物——芙灵花。”
  北疆的绝峰山,终年被冰雪覆盖,地势险峭,非凡人涉足之地,而就在这样一个几乎隔绝外 
界,草木难以生存的冰山上,却盛开着一种十分美丽而奇异的花。
  “传闻芙灵花十年一开,五年后结出果实,汲取雪泉灵气,聚集天地精华,可谓人间神物, 
弥足珍贵,而若能获得此果做引,花瓣为辅,细熬三日成汤,服用后,即万毒万病皆愈。”
  风墨北说完,眉目间却不见舒展,声音反倒半低半叹:“只是此花是否真正存在,无人知晓 
,况且绝峰山地势严峻,危险重重,只怕花去大半精力寻找,最后也是徒劳无获。”
  “不,我去。”
  然而他话音方落,奚勍却是目光坚定,斩钉截铁道:“不管是真是假,再难再危险,我也一 
定要亲自前往绝峰山。”
  因为这是唯一的希望,只要能救祁容,天涯海角她也愿意去。
  风墨北知道奚勍心意已决,没再多劝,只是直直盯她半晌,忽然觉得那双已恢复清冽凛然的 
瞳眸,竟让人心中莫名一痛,压低声一叹,却不知是为那决定,还是为其它。
  ********
  第二天,祁容还没有醒来,奚勍坐在床边,拿热毛巾替他细细擦着额上虚汗,之后目光落在 
那张美若睡莲的脸容上,却是怎样也移不开了。
  指尖轻轻划过那精细的眉梢,就像他经常这样描绘自己眼眉时的小心,含带着无限深情与爱 
怜,只是如今那贴触的肌肤太凉,直直凉到自己心坎里去,若不是能感受到那鼻翼间微弱的呼吸 
,还以为他不过是一具玉洁冰清的雪雕。
  看此,奚勍只觉内心酸苦交加,时时绞痛,俯身将脸贴在对方冰凉的面颊上,似乎想靠此来 
传递那丝微暖的温度。
  而处于昏睡的祁容,仿佛感受到这份温暖般,一直垂掩的薄长睫毛终于有些费力的颤动几下 

  他堪堪睁眼,目视着上空,瞳孔涣散显得迷离而失神。
  “……”奚勍发现他突然醒了,一时高兴得说不出话,隔过半晌才有些激动地唤道,“容… 
…你醒了。”
  祁容视线移过来,眼底映入那一张满怀欣喜的玉颜,瞳光一点点凝聚,呆呆注视她许久,最 
后似看清楚了,才露出温柔而虚弱的一笑。
  “你等等……”奚勍见他双唇干白,起身就去桌上倒杯清水。
  而祁容看着奚勍的背影,方才笑容蓦然凝住,盯住那在视线里渐渐变得轻飘透明的身影,半 
虚半幻间,好像下刻就要蒸发在空气里……
  他瞳孔一震,苍白的雪容上顿时布满惊慌之色,仿佛怕她会彻底消失般,一只手努力的朝那 
方向伸去。
  “怎么了?!”
  奚勍从阳光充裕的外间走回来,看到祁容伸手,忙将瓷杯放在小几上,坐到床边。
  犹如取暖般,祁容紧紧攥住奚勍的手不肯放开,感觉到那是真实的,是真实的温度,才紧张 
涩痛地开口:“勍儿……别离开我……”
  奚勍微微一愣,以为他昏迷一天一夜,神智还没完全恢复,故浅笑着抚上他脸颊,轻如蝶翼 
般在那唇瓣润下一吻,语调似带哄劝地道:“我在这儿呢,不会走,不会离开你……”
  这刻祁容才意识到,原来刚刚,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
  

  ☆、信念

  奚勍将瓷杯递去,看到他干薄的唇润过水后,泛动一层美丽的玫红色泽,整个人此时看去, 
才稍显得有些气色。
  接着奚勍眸光瞥向别处,却是一脸心事重重。
  “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那声音低细;好像怕吵着他般。
  祁容的头脑已渐渐恢复清明;听到奚勍突兀一句,便沉默不语地将目光移驻在她脸上。
  奚勍开口道:“你身中蛊毒的事,风师父已经告诉我了……”
  祁容面色不变;不过内心深层却掀起一阵惊涛波澜,但转念想起是风墨北所说;心情不禁又平 
复下来。
  前夜蛊毒疾发;使他咯血不止,而当时奚勍就在身旁,只怕想瞒也瞒不住了。不过现在看奚 
勍的态度,显然风墨北只把话拨开一层薄面,最深处的秘密还不知晓。
  “是吗……”祁容随即惨然一笑,“那你会不会怪我;如此残躯病体,注定命不久矣;最后, 
还要把你牵累……”
  柔白的手指抵在他唇边;奚勍感觉到那气息依然虚弱,没有絮言,直接道出心中想法:“何 
谓注定?我偏就不信,也绝不会让你有事!”
  她一语落下,宛若金石之音,亦代表心意已决,面冲祁容道:“所以这次我要前往绝峰山, 
为你取得芙灵之果。”
  祁容顿感意外震撼,那传说盛开于雪巅峰顶的珍物,早听闻可医百病解百毒,但究竟存在世 
间却尚属未知。
  “不可。”岂料祁容却当即反对她的决定,“北疆路途遥远,人烟稀少,况且此山长年积雪 
,更是危险难测,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
  奚勍见他因心急而微微发喘,眸底暖雾弥漫,可惜尽管如此,也未能减去心中半分坚持:“ 
你我同为夫妻,生死相依,为你,我甘愿走这一趟。因为只有芙灵之果,才能救你的命。”
  祁容与奚勍直直对视,沉暗的眸被那冰冽如镜的目光照得澈亮,一时又仿佛刺伤心底某处最 
隐晦的地方。
  为自己,她是如此尽心尽力,然而血海深仇——
  却不得不报!
  祁容骤然移眼,只觉内心像被九爪挠痕,悲不可诉,痛难言喻。
  而奚勍倔强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一旦心意已决就很难劝动,所以久久之后,他音量极低道: 
“那我派人随你同行。”
  奚勍似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平静拒绝道:“不必了,绝峰山寒冷险峭,想要徘徊久留,若非 
功力深厚者恐怕难以承受,对我来讲,那些人最后反倒成了累赘。”
  其实奚勍知道祁容身边不缺乏精干侍从,但正如自己不会带夜殇门的人随行一样,为寻芙灵 
花,必会费尽万苦,涉足险境,她既为主,这一点就会受到属下劝阻,造成行动上诸多不畅,而 
自己又要亲身找过才能心觉踏实。
  祁容半垂的长睫颤了颤,对方的这份心思他不是不懂,只是……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奚勍凑近,凝视他近在咫尺的容颜,精致而美若丹青妙笔,轻 
息吐字道,“倘若……真的找不到,我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留在那里……”
  腰际一紧,眼前祁容的唇却已覆压而来,令奚勍猝不及防,惊诧之余,不禁又双手勾搂脖颈 
,渐渐沉浸在这饱含缱绻深情的爱意之中。
  “那你告诉我,这段时日的相思之苦,又该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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