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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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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少去什么,同时又多出一些自己所不熟悉的情感。
  案上鼎炉紫烟袅袅,空气里流动着迷离而飘渺的香;萦绕在彼此周身,却染浊不了那双眸半 
分;仍如十二月飞雪,晶莹得发亮;隐隐牵动出一丝叫人颤栗的寒意。
  曾几何时,她会这样子看着自己?
  祁容还记得大婚那日,烛光倒映在青纱上,令她面容也变得恍惚绯美,目光含羞缱绻,连夜 
都叹醉。
  是啊,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一直都是如融玉般散发着浅浅轻柔,可是现在,为何冰冷陌生到 
叫他感到恐怕?
  没有温度,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像平滑剔透的冰镜,以前的担忧、恋眷、关怀……统统不见 
了,连同那浓烈的恨意,也无法从中看到。
  原来少去的……是曾经深挚的情感。
  而多出的些许期盼,只为与那个人厮守终生,全然没了自己的影像。
  “你竟然真的选择他……”
  清眸里倒映出一张雪白无暇的容颜,上面却有种极端的震惧像断层一样扩裂延展。
  “是。”奚勍压隐了眸色,斩钉截铁道,“我要与他在一起。”
  “你住口——”
  如同一下子被绞碎了神智,祁容忽然发疯似的用手钳住她的脖项,充红眼里全是无法接受的 
震痛,几乎要凝聚成脓,再爆裂成血一样淌淌流下。
  一直以为她对自己不管是爱是恨,但置于内心深处的人始终是自己。
  可现在她竟然选择别人,抽离对自己的感情,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摒弃掉!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不可能……你爱的是我,只有我……”
  祁容精神癫癔地说着,玉白双手仿佛绷紧的绳索,一旦崩断,就会将那柔软的脖项捏个粉碎 

  只因他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再听!
  奚勍瞪大眼,意外地被祁容逼退到檀木桌前,盯向那张痛苦如被火烧的面容,心里忽然没有 
了挣脱的念头,反而有淡淡的怜悯浮现眼底,异常冷静道:“祁容,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一辈子 
也不会知道,究竟是谁始终对我不离不弃,爱护如珠,是你最后让我看清楚,原来一直默默守在 
身边的那个人,是玉凡他……才值得我去爱……”
  “不要说了——”
  祁容痛苦而害怕地嘶嚷,不想再听到接下来的每一个字,看向那微启的檀口,竟是俯首深深 
吻了下去,癫乱地情绪已经让他失去所有的温柔怜惜,不断深入掠虏,似要连带她的灵魂都缠卷 
进自己体内。
  然而这样亲密、熟悉的触碰,都唤回不了对方丝毫温度,没有反应没有挣扎,只如团冰一样 
被他搂在怀里。
  祁容身体一震,灼燃的眼蓦然晃过清醒,扳住她的肩膀颤颤抖抖道:“勍儿,你曾经不是说 
过吗,‘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除非我先离开,否则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这些话你都忘 
记了吗?!”
  死死盯住奚勍,除了眼前人再也容不尽其它。此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个跌 
入谷底的失败者,正竭尽全力让地对方拾捡起对往昔的回忆,渴盼着能挤入心田,哪怕如今,仅 
是一点点。
  但奚勍的表情宛若冰封湖泊,没有半分波动,唯有眉梢隐约挂着几分疲惫与倦意,似乎不愿 
在与他继续争执下去,伸手推开。
  “勍儿!”
  这个举动却让祁容变得犹如惊弓之鸟,一下子将她紧紧搂住,响荡在耳畔的声音好似风卷残 
花,凄绝落落,如此竭力地哀求:“勍儿……我可以放弃所有,只求你原谅,我们……重新回到 
以前好不好?”
  奚勍听完,却好像听到什么绝世笑话,于怀中冷笑:“回到以前?”
  随之挣脱开,声音已如重染了浓墨色调,将悲伤、哀怨、愤恨统统隐压在这一声低沉之下— 

  “你杀我家人,夺我门势,伤害我身边这么多人,就连我自己……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 
祁容,是你亲手毁掉一切,如今却反过来求我,不觉得可笑吗?”
  祁容刹时惊住,对上那寒澈幽绽的目光,恍若冰尖一样绞得他窒息疼痛,怔怔着,竟再也吐 
不出一个字。
  奚勍转而轻笑,就像过候许久的凉茶,即使往事重提嘴边,也觉淡然无味了:“当初你若真 
在乎过的我感受,你我之间,或许也不会止在今日这一步。”
  一个“止”字入耳,宛如天塌石裂,令祁容陷入彻底的崩溃绝望。
  小腹隐隐传来不适,奚勍皱起眉,从仿佛失去知觉的祁容身旁走过,坐到软椅上。
  而祁容视线也不知飘在哪里,站在原地,眼眶里逐渐覆上一层薄薄水光,止不住地来回晃荡 
,似乎他就这样静立千年,也不会引来那人的回首与片刻关注。
  不知过了多久,祁容才不发一言的,失魂丢魄地走出屋去。
  “娘娘!”当妆儿与弄秋进来,却见奚勍脸色有些苍白,不免都心急地赶过去。
  “没事……”奚勍知是方才情绪激动,略微动了胎气,只道:“去帮我请太医过来看一看。 

  “是。”弄秋听后便去了,而奚勍在妆儿的搀扶下,侧眸望一眼祁容之前站过的地方,目光 
陷入一片自己所不知的黯然。
  她并非要故意激怒祁容,只觉与他情缘至此,总归要说清楚,比今后彼此再继续纠缠下去地 
好……
  *******
  聂玉凡倚靠在墙角,下刻突然听到沉重锁链被人打开的声音,心下一惊,随即想到可能是奚 
勍,迅速开心地站起来,谁知等两名侍卫走进,便有一抹玄色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
  聂玉凡一见是祁容,神色立时转为警惕,而对方的目光却落在地面,一副心神皆失的模样。
  聂玉凡只觉怪异,稍后见祁容保持这个姿势久了,才忍不住道:“你要做什么……”
  祁容双眉微微一动,抬起头。
  聂玉凡不禁怔住,几乎以为自己看错,只因眼前人那悲伤至极的表情,让人想起黄昏时刻染 
红天际的晚霞,带出一种揪痛人心的美丽,双眸里似隐似漾着凄色水光,又像寂夜中缠绵叶尖的 
雾珠,脆弱而助地挣扎,仿佛一旦坠地,就会彻底消融于无边夜幕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聂玉凡感到万般疑惑,而当自己的影像映入对方眸底,那伤濛不清的眼神里依稀有什么渐渐 
沉淀了,变得更加阴沉幽黯,方才的表情也已经消匿,一种阴霾开始在脸上慢慢凝聚。
  “都出去。”
  恢复神智后,祁容冲两旁下令。
  待牢室内只剩二人时,祁容扬起头,已恢复平日里尊贵冷漠的神情,半合眼睛,目光像锋片 
一样割在聂玉凡脸上,似乎想将那张绝逸的俊容划成支离破碎。
  记得第一次见面,对方蕴藏于褐色眸子里的温柔,在看向奚勍时就会不小心地流露出来,然 
而在自己眼中,却成为永远拔除不了的刺。
  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人,最终夺走她的心,而自己,竟然输给这样一个人!
  祁容脸上露出极为嘲讽与深哀的笑容,开口道:“聂玉凡……你果真是好得很啊,实在怪朕 
太过低估你了。”
  聂玉凡见他靠近过来,不由屏住气息。
  祁容察觉到,忽然将双手摊开在他面前,边走边笑:“你紧张什么?如今朕武功尽失,就算 
要你死,也需颇费一番功夫才行啊。”
  聂玉凡有些受不了他阴阳怪气的语调,直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祁容走近跟前,彼此相互对立的身形皆是修美逸长,而一股说不出的诡谲阴闷气息浮动在空 
气里,像逐渐聚拢的黑雾,无声无息地吞噬掉一切。
  

  ☆、魔心

  祁容用手轻挑开他脸侧的散发;看清楚那俊美的五官轮廓;脸上笑容随之转为深深的不甘与幽 
怨;喃喃自念道:“你有什么好……”
  聂玉凡诧异;听着他又重复一遍:“究竟有什么好,会让勍儿她……去选择你……”
  聂玉凡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现在已经知道小勍对自己的心意了。
  他目光凝紧,冲祁容道:“你心里若还有几分清醒,就应该放小勍离开,不要再将她禁锢在 
这深宫之中!”
  “离开?”祁容一笑;下瞬却揪紧他的衣襟,冰雪容颜上散发出一种妖毒般的致命气息;“然 
后让朕看着你们比翼双飞,逍遥一生吗?聂玉凡……你以为朕会让你如意吗?简直妄想!”
  对上那褐眸;祁容一字一顿道:“勍儿是朕的人,现在又怀有朕的骨肉……她与朕之间早就 
形如一体,分不开了,而你,又算得上什么?”
  他声音变得忽轻忽低,仿佛暗幕下幽蓝潋滟的海面,难以察觉其中的波涛汹涌。
  祁容逼视着聂玉凡双目,几乎要将他卷入那份激绪中,启开唇:“你可知道,朕为何会失去 
武功,为何会变成当初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一切,全是为了她啊。”
  说到这里,他竟失声一笑,眸里流闪的光泽仿若漫空飞溅的血花,那样凄绝哀恸。
  “为她,朕可以放弃至尊权位,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是你呢?除了守在她身边,还做过什么 
?付出过什么?”
  那一丝难以掩藏的痛楚不知不觉布满双眼,像无数陨石碎塌下来,带来粉身碎骨般的绝望。
  聂玉凡似乎也被那份痛苦传染,声音变得压沉起来:“那你可曾想过,你的双手,都沾染上 
什么人的血?”
  祁容目光转瞬恢复阴黯,冷冷撩动唇角:“朕的母后被他们施计陷害,惨遭冤死,全族被灭 
,只因一双金瞳,让朕沦落到世人难容的地步,如今朕让这群人得到应有的下场,难道有错吗? 
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聂玉凡望向他眼中隐隐闪动的金华,神思惊滞片刻,随即话音里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深长的 
失望:“看来你始终都不清楚,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祁容一愣,见聂玉凡静静看着自己,一对褐眸虽然平淡无澜,却犹如缀在天际的星辰,明耀 
之间,又着实刺痛他地眼。
  聂玉凡慢慢开口:“你错就错在,从来没有考虑过小勍的感受,由始至终只想到自己,只有 
仇恨!你虽是她深爱之人,可你所欺骗杀害的,也是小勍最重要最无可取代的亲人,所以正因为 
这一点,才令她更加无法原谅你!”
  祁容浑身猛然震颤,握紧衣襟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聂玉凡却淡淡一笑,如夜风一样柔韧,往昔卑怯的情感早已不复存在,此刻眼底只剩下不可 
动摇的坚持与决心:“我虽不如你所说那样,但如果小勍能留身边,我只会更加地珍惜爱护她, 
根本不会让她陷入险境之中!今不若昔,现在的我,也绝会不再有丝毫的退让!”
  祁容顿觉胸口疼痛无比,仿佛被那充满自信坚决的语气所击碎,有些急促地喘息:“不…… 
朕不会让勍儿离开身边的……”
  聂玉凡目光熠熠地注视过去:“就算你留住她的人又如何?小勍的心已经不会回来了。你拥 
得天下却失去至亲至爱,失去曾经最深爱你的人,即使现在舍弃江山也来不及了,因为她早已被 
你伤得不会回头,如今所有结果,全都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祁容一下子被戳到极端痛处,浑身神经几乎要绷炸,踉跄地倒退一步。
  聂玉凡目光却毫不退让地逼视:“你其实该知,失去血亲之痛根本无法弥补,如果你能醒悟 
过来,就不该再让小勍这样继续痛苦下去,知道放手……”
  祁容微微睁大眼。
  放手……
  若是如此,勍儿就会永远离开他的身边,彼此再无相见之日。
  怎么可以这样,她曾经说过,最亲最爱的人是自己,如今却不留一丝余地的,要从他的生命 
里消失掉。
  消失掉…… 
  祁容眸中波光一漾,随之好像卷起千层巨浪,剧烈地跌荡翻滚,逐渐形成一种陷入绝境后的 
扭曲癫狂。
  “不,不会放手……”他抬起头,忽然语音轻轻道,“勍儿永远是朕的,谁都别想夺走…… 

  聂玉凡怔住,看到他雪白面容上渐渐浮现一道令人捉摸不透的诡异微笑,看似寂静的眸里, 
却犹如酝酿着某种压抑许久的疯狂。
  莫名的,让他心惊胆战。
  之后祁容什么也说,身形微晃地离开天牢。
  *********
  侍婢们都敛襟恭敬地退出,只余一人的龙瞻殿显得更为金碧辉煌,垂落的重重帷幕轻扬,高 
燃的龙凤红烛在其中摇曳闪动,明灭之间,却又透出别样的空旷寂寥……
  祁容坐在金椅上,过于浓郁的熏香回荡在殿内,连那面容都看去有些不真切。
  桌前放着两个玉匣子,一个青蓝色莲纹,一个黑缎镶着金边,映入一对死寂眸底,形成幽异 
雾朦的光影。
  这是风墨北随朔王离京前所留下的,祁容拿起那个黑缎匣子,想到其中放置的精巧小丸,无 
论是直接服用,还是研成粉末混在汤药里,都会让人立即毙命,况且它无色无味,即使是绝世高 
手,也难以事先察觉出来。
  祁容轻轻抚摸着上面柔滑的黑色缎料,衬得纤长五指近乎透明一般,莹美白腻,此时他的神 
情也如同云朵随风飘动,一片淡静美好。
  他知道,就算如今杀了聂玉凡,勍儿也不会回头了,说不定还会彻底地失去,无论自己怎样 
做,都不能挽回勍儿的心了。
  想到这里,祁容却轻轻笑起来。
  没关系,他与勍儿,早已经骨血相融,成为一体了,即使今后消失掉,她也永远只属于自己 
一个人,谁都无法抢走。
  这样,就能彻底安心了。
  处在辉煌明耀的金光中,他静静的身影也仿佛溶成虚幻的华光,好像所有挣扎痛苦都变成夜 
幕绚烂盛放的烟花,当美到极致时,才能清晰显现出那一道妖异疯狂。
  ********
  自祁容走后,奚勍十分担心玉凡的情况,可因为动了胎气,被太医叮嘱要静心休养段时日, 
而她本想让人去私下询问池晔,但令奚勍意想不到的是,第二日祁容就派人前来汇报聂玉凡的情 
况,还说如果想见对方,随时都可进入天牢。
  对于祁容这种态度转变,奚勍虽疑惑不解,但已无心去过多思考他的想法,一颗心稍微踏实 
下来,因为祁容能这么说,就证明玉凡现在确实是平安无恙的。
  几日后,奚勍在众多侍卫的跟随下来到牢室。
  当铁门被紧紧关上,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上前与对方相拥在一起。
  “小勍,你有没有……”
  “玉凡,你有没有……”
  彼此异口同声后,先是一阵惊诧,随即纷纷笑出声。
  目光重新对视交织,聂玉凡抬手抚上她的面颊,深深感受那份柔软的触感。
  “玉凡……如今我跟他,已经完全说清楚了。”
  奚勍声音清越坚定,而凝视他的目光,却是柔坦旖旎,涟漪生华。
  聂玉凡一阵喟叹:“所以那日,他才会突然来见我。”
  “果然……”奚勍转而一惊,问道,“他可曾对你怎样?”
  聂玉凡平静地摇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有些……”脑海里晃过那悲伤至极的表情,忽然也 
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奚勍冷嗤一笑,没有听下去的意思:“如今他大权在握,深仇已报,还有何伤情可言?”
  聂玉凡未言,稍后抿动唇角:“失去你……也算是他自食其果。”
  “失去我……”奚勍眼底满是讽嘲,“对他来讲,我又何尝不是用来报复的工具,如果不是 
怀有子嗣,恐怕现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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