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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佳人如玩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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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佳欣把衣服拿来时,看到张涵正把一堆乌漆麻黑的衣服扔进垃圾篓子,不禁笑道,“你把他衣服扒下来啦?”

“嘿嘿,整个黑糊糊的,我可什么也没看到!”张涵脸色一红,泼辣如她当然嘴犟。接过李佳欣拿来的衣服,然后将门开了一个小缝丢了进去。

这是一个仿古建筑式的旅馆,依山镑水,并没有跟周围的风景隔离,说是旅馆,其实原是寺院的僧房改建而来,楼下便是进香的山路,而且因为是旅游旺季,游人不绝,而且各式卖饮食纪念品的小摊都聚在一起,而楼后面则是一片山崖,此楼正是从山崖处悬空搭建而成,底部以数十根大木柱从山崖上凿出的坑洞为支撑。她们所处的房间正是面对山崖,从木制窗户朝外看去,对面最近的山也有半里之遥。空山午后,云雾缭绕,很是有山水古画的意境,导演选中这里也是花了一翻心思的。

浴室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双手披散还有些湿的长发,赤裸双足,宽袍大袖刚好覆着在脚背上。仿佛来自魏晋六朝的男人,赤足将周遭一切带入服饰与墨迹的古代。

明月如镜,高悬空山,映照千年岁月,这岁月冰凉而沉重!

两个女人的心动了一下,对面的男人直立如画,竟让她们也身若画中。

“你,你是那个叫花子?”李佳欣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洗了个澡这叫花子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啦?

第三章

 “说吧,你们有什么事?”男人可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身材面容显得清瘦,头发依旧湿漉散乱,谈不上精致漂亮的相貌,以及本来无所谓的表情,但是便有了一种古代的美,一袭已经被许多人试穿过的古装戏服,只有他穿上身,才不会显的凸兀。虽然是在看人,但如兽类般精亮的眼睛却没有聚焦在两个女人身上,目光落在窗外远山,眉目之中尽是倦怠与无奈。

“我说,你是,刚才那个叫花子吗?”即便是习惯于受人注目的李佳欣,此时竟也觉得有一丝丝别扭,说起话来略显唐突。

“我们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呵呵,原来你会说话啊!”张涵也觉得这样问话显得不礼貌,不过还是忍不住说道。

“拍戏?知道吗?我们想找你拍戏!”张涵道。

“拍戏?”男人吐齿清晰,声调不大不小,不快不慢,一切恰到好处。

“对呀,我们想找你帮个忙,完了之后我们会付给你报酬的。”李佳欣解释道,她本想说再给你吃的,不过最终改口为报酬,现在她内心初步估计这个男人可能不是什么叫花子,而是一个曾收过打击愤世嫉俗之人。

“那要怎么做?”男人的话不多但很直接。

李佳欣和张涵两人相互看了一下,心说成了。

“你跟我们来”,两个女人兴奋地把这个男人带到导演的房间。

“导演你看!”李佳欣信心满满地引荐。

“恩?不错,佳欣,你这是从那里找的人,真是帮大忙了,我刚要往北京拨长途呢!”导演放下耳边的手机,眼睛注视着从后面进来的这个男人,眼里满是赞许。

“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呀!”李佳欣不好当着男人的面提叫花子三个子字,不过得意之态尽在脸上。

“哪个呀?”导演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难道是——?”最终他拉长了声音以难以置信的表情表示自己的惊讶。

“就是他!”李佳欣对导演的吃惊自然非常开心。而导演则满脸不相信的摇头,不过还是立刻再次把这个男人从上到下仔细审视了一翻,“不错,非常适合!”

“哎呀,导演,你就别摇头了,什么时候开始呀?”李佳欣趁热打铁道。

“开始什么?”导演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个男人。至于这两个人在讨论自己什么的,这后者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他依旧忙活着自己的头发,无拘无束,甚至让人觉得缺乏礼仪,但却又很难让人讨厌,这一份派头不是常人想学就能学得到的。

“当然是试镜了!”李佳欣说。

“好!好!你负责招呼他,我去喊化妆师和其他人,等会就开始!”导演说动就动,马上出去招呼剧组的工作人员准备开工。

在化装师给男人化妆的时间里,李佳欣静静地在一旁拿出香烟,取出一根自己点上。想到自己已经出道这么多年,虽然凭借最美丽港姐的虚名也拍了大小数十部片子,然而美丽有时可以助你成功,有时也反过来限制了你,因为漂亮大家反而忽视了你的演技,在电影中更容易沦为花瓶。看惯了影视圈里起起落落的人生,当年一些诸多条件不如自己的女星,如今却成为炙手可热的影后,而自己至今半红不红的,依然没有一部拿的出手的作品,现今还要和一些年轻女孩拼脸蛋拼身材。然而,人生沉浮在转瞬之间,当繁华落尽,帷幕落下,宠幸不再时,难道也只有老大嫁作商人妇这一结局吗?难道她终将也无法逃过这人生的绝唱!

然而此刻又有谁能了解她的心?从外人的角度看来,她今年虽然已经三十过半,但是平日依旧穿着厚厚的牛仔裤,留着纷乱的刘海,素面朝天,像敏感早熟的邻家女孩,偶尔忧郁,偶尔也会抽烟。而且在今天女人抽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有人抽的优雅,有人抽的孤独,有人抽的疯狂,还有人抽的自然,同样抽烟的李佳欣,却有一种其他女人所不具有的独特气质,她抽的落落大方。

香烟在她的手指上即将燃尽,忽明忽灭的烟头,衔在精致的唇间,竟带着如此令人心神不安的美。

男人试镜的效果非常的好,剧组之中几乎没有人有异议,甚至觉得即便原角也没有如此的神韵。于是在大家一致认可下,摄制立刻开工。

灯光,镜头,布景一切到位。当工作人员反复给男人讲解剧本以及相关要求时,李佳欣发觉他根本就没有在听,隔着忙碌的众人,隔着移动的摄象机架,她注视着这个男人,突然她发觉男人不经意地撩起眼皮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短短的两三秒钟,然后极其轻微地漾出笑意,其实,说不定仅仅是嘴角的一个颤动。不过在她看来,却是在朝她微笑。于是——说来好笑得很——她不由怦然心动,觉得自己似乎被他一眼选中。这是一种从来未曾体验过的奇妙的心灵震颤,仿佛身体离开了地面五六厘米。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她为自己感到好笑。但是很快工作人员就安排两人上场了。临上场时,导演拉着她的手小声叮嘱道,“他没有演戏经验,你要注意带他一下”,她慌乱地点点头,为即将面对这个男人。

青山瀑布,红叶与独亭。一把古琴搁在栏杆上,古装的男子被山涧里的风吹的长发飘散,虽然是背影,但却给人飘然欲仙的感觉。

镜头拉近,男人以手指抚上琴弦,本该是像模像样地抚弄几下,然而,竟意外拨出一串琴音。

动静之声,雨云水气,整个山涧里的围观的人群莫不感到心中一荡,清凉萧然。

显然这是意外,场务立刻起身,准备要上前制止,然而导演一把把他拉住,“很好,快,快上!”,他催促李佳欣快点上场。

带着一丝意外的困惑,她踉跄扑入镜头,男人似乎感知到她的位置,分毫不差地转身以手环绕住她的腰,长发随即遮掩住了自己的脸。几个镜头一气喝成,无须暂停后再切换,导演非常满意。

这样的镜头,李佳欣过去不知拍过多少,然而这是唯一一次导演没有喊暂停的,既然这样她也必须接着下一个镜头演下去。

被男人环搂自己的腰身,力度轻重适合,部位也拿捏很准,自己无须费力支撑,斜依在对方的怀里,竟头一次感到胸怀起伏,不必演技,脸上此刻笨拙的表情倒也符合了剧情。

“你是属于我的了!”零乱的长发后面,看不清男人的脸,但这一声充满优雅而野性的声音却差点让她浑身瘫软,这是那种只消听过一次便不易忘记的声音。她的心房剧烈地跳动,甚至能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在剧烈地颤抖。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原始的撩拨人的东西。

“STOP!”导演的声音及时响起。

李佳欣逃也是跑开,连导演 “GOOD!GOOD!”连着两声极其稀罕的赞美都不顾,跑到一边大口大口地喝水,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怎么了?”只有张涵感觉出来了,跟过来问道。

“那小子吃你豆腐了?我靠!居然敢这样,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马上将他赶走!”张涵发飙道,一甩手马上就要去寻那小子麻烦。

“涵姐!”李佳欣连忙将她拉住,“不是的,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真的?”张涵疑惑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过会就好了,”李佳欣道。

两人远远地看着片场下一个镜头的拍摄,男主角出场了,接下来就是如何挥洒自如地将他击败。

“怎么样?他拍的还不错吧?”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突然在她俩身后响起。

两人吃惊地回头,发现原来竟是她们所住宿的这座寺院的主持释念方丈。

“大师,是您?您认识他?”李佳欣吃惊不小。

“呵呵,老衲跟他算是有缘吧”,释念方丈微笑道。

“大师,您说来听听,我们很有兴趣啊!”张涵也有些好奇了。

“说来也是一段缘分,老衲在这里作主持也有数十年了,但像他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释念方丈道。

“初次见到他是在两年前,他经常在这里流连,时间长了,我就发现他有点特别,现在的叫花子谁还乞讨吃的呀,都是要钱,可他似乎对钱兴趣不大,即便有人给他钱,他也是事后转身走开,地上的钱一分也不动,给吃的就吃,可是现在的人一般也都给些零钱,所以我注意到他经常一整天也讨不到什么吃的,后来我就招呼他偶尔来寺院,给他些饭菜。他也不挑剔,给什么就吃什么。时间长了,我发现他不太爱说话,刚开始我以为他是不会说话,但是我发现他却能识字,这山上有很多过去游人留下的墨迹,有些甚至有千百年之久,许多字古老的连我们都不认识,可是他却一一识得,可更奇怪的是他对于咱们现今的简化字却几乎一字不识。看他年纪不大怎么会不识得简化字呢,我就奇怪了,经常找他说话,这样又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与人讲话沟通,从而造成他发音困难,于是一年来我就没事跟他聊天,引导他讲话,结果他很有天赋,学的很快,说话已经不是问题,就是依然不爱开口罢了。“释念方丈娓娓道来。

“大师你跟他聊天,不会是尽聊些禅机吧?那他可是您的弟子哦!“张涵开玩笑道。

“岂敢!讲慧根论佛理恐怕我还未必如他,老衲还曾经受教!”方丈悠悠叹道。

“哦?这小子还懂佛理?大师如果不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张涵朝李佳欣使个眼色,看来她对此事也非常有兴趣。

“你知道相处时间长了,我越觉得他奇怪,就越想多了解他,有一次我就这么问他姓名,

可结果他反而问我:请问和尚如何称呼?

我回答他:和尚是释念。

他又问我:释念是谁?

我回答他:释念便是和尚。

他反问我:我若唤作释念,释念是我还是你?

我问:这,那请问叫花子又是谁?

他答:叫花子。

我说:叫花子唤作叫花子?

他说:你以叫花子唤我,我即名唤叫花子。

我说:叫花子不是释念了么?

他说:叫花子正是释念。

我说:一个人如何能有两种身份?

他说:你唤我叫花子,我即是叫花子,你唤我释念,我即是释念,是你给我两种身份,非是我有两种身份。

我说:若我改名叫花子,叫花子是你还是我?

他说:叫花子非你也非我,我只是我,而你也只是你。

“你们看,他已经能做到不拘名相,所以我说我当时受教了,呵呵,说了这么多,也不知两位施主是否听明白了,” 释念方丈呵呵笑道。

“我们也是听的的确不怎么明白,不过,既然大师您说他参悟佛理,那自然是有一定道理,”李佳欣与张涵二人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大师您看他会不会是因为曾经受过什么打击,所以才如此看破一切,乞讨为生呢?”

“哈哈,由魔成佛,由佛入魔,皆在一念之间,一点灵光又能照亮多少婆娑世界?” 释念方丈留下一句充满禅机的话,丢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女人竟自回寺去了。

而此刻片场已经结束,那个男人的戏也完全结束,导演已经在安排下一个场景,李佳欣未及和他打招呼就又被推上片场了。等她拍完下来,人已经不在了,问张涵,说是刚才还在,现在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等今天的戏全部拍摄完后也不见那个男人再次出现,事后导演特地过来感谢她,问及那个男人,李佳欣只有如实回答。导演颇为惋惜地道,“他戏演的不错,很有天分,本想当面致谢,既然人不见了,那么这点钱还是麻烦你交给他吧。”导演摸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准备的片酬交给她。

然而一连几天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男人,直到剧组全部完成拍摄准备离开那天也未见男人再出现,最后她只有将钱交给主持释念方丈,委托他转交。

当剧组的车子最终开动离开这里时,坐在车里,她还曾寄期望奇迹出现,然而最后依然是失望,带着一丝莫名的遗憾回到北京。

电影公映之后,反响很大,尤其是那短段几十秒的镜头,更是被人们认为是本片的经典之作!她那一瞬间虽然笨拙但是真实自然的表现,在镜头里竟有着一种叫人无法不动心的美,最后本片能入围本年度金马奖的评选也拜这个镜头之劳,虽然最终未能摘桂,她也未能有所突破拿到大奖,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影片的编剧与情节都只属中流水准,只是这个镜头为它增添了不少印象分,这点导演本人自然也清楚的很。后来,有一次在香港,导演特地和她谈起过这事,特别提起那个神秘的男人。

“你有那个男人的联系电话或者通讯方式之类没有?”导演问道。当得知李佳欣对对方也是不甚了解,而且当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导演不无惋惜道。

“你不觉得吗?那人有一种类似天赋的东西。怎么说呢,存在感——他有这种感觉,感性好。一相貌并非特别出众,二也没有什么演技,然而只要他一出现,画面就为之一变,浑然天成,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呢。那人要是出来演戏,我敢说肯定会红!可惜了啊!”

等导演走后,原本以为忘却的东西,再次如尘灰般摇荡在脑海里,回家后她独自把电影找出来,蜷缩在沙发上,一手点燃香烟,一手按着影碟播放器,反复重看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男人将其搂在怀里的镜头,那是个特写,男人纷乱的长发,磁性的声音,不,不是后来的配音,而是真真切切那个男人的声音,她依旧记的如此清晰,依然仿若就在耳边。

“你是属于我的了!”

如同无数曾经懒散无赖度过的夜晚,摇曳的咖啡杯里渐浮渐沉的方糖,轻碰杯沿时的声音,已经忘却了男人具体的相貌,然而声音却是分明在暗示着什么。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准备服从于这句充满撩拨人心的话的魅力之下了。

第四章

 半年之后,当李佳欣再次有机会前往成都参加一个厂商的赞助活动时,特意提前一周赶往四川峨眉山。重回当初入住的僧院,而释念大师仍在,但是那个男人却早已不知去向。

“自从你们那次拍戏之后,我也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是你当初托我转交给他的钱,如今还是物归原主吧,”释念大师从厢房取出那封钱,依然原封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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