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色书窗 作者:梦蝶书生-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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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王科长的眼神里，萧阳明白，王科长对他和小玉的事根本了如指掌。但自始至终，王科长绝不提及小玉一个字，好象从来就不知道这件事似的。有天，萧阳终于忍不住叫住王科长，王科长就停下，以为萧阳有什么事分咐，萧阳迟疑片刻，又忍下了，终于没有说出口。
　　萧阳甚至有些苦恼，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王科长的态度却让萧阳感觉有点见不得人。就突然觉得这世上怎么到处都好象充斥着虚伪呢？常人以为读书人最虚伪，然萧阳觉得，阅书若史，对世界有了更理性深刻的思考，把人世丑恶的一面看得更透彻，也就多了愤世嫉俗，说话更直接更犀利更一针见血。相反，那些市井无赖市侩商人却比自己虚伪十倍，或许虚伪并非出于其本性，而是流于世俗的无奈，然却使世风日下，人性不古，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中午，王科长女人来公司，王科长约萧阳同去喝酒，萧阳腹中块垒，谢绝，但王科长坚持，萧阳只好去了。王科长女人亲自去后厨请师傅帮忙做了几个精致小菜。对萧阳说，老王说这全是你爱吃的菜。萧阳心怀感动，心情缓和下来。王科长和萧阳喝白酒，女人自己去拿了一瓶红酒。萧阳见了说，嫂子原来还有这种雅兴。女人说，我从小就喜欢。王科长说，瞎话吧，那时红酒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后来听说可以美容，硬着头皮喝的，头一回就昏睡了半天。大笑。
　　或许是酒的原因，女人脸红彤彤的很可爱，萧阳觉得女人怎么还带一种孩子气呢？
　　喝着酒，王科长忽然压低声，我听说了一个消息。萧阳说，什么消息？王科长，公司准备撤回南方。萧阳吃了一惊，你听谁说的？王科长声音压得更低，有一次我到老板办公室，当时老板正在办公室打电话，不小心我听到了，这话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只你知我知。萧阳闷闷的喝酒，王科长又小声说，听说公司在南江的发展受到了某种限制，总公司决定把南江公司收缩回南方。
　　公司经营方向上的事情萧阳一概不知，而且知道了也不相干，这是老板们决策的内容，老板的决策取决于整个公司家族的利益，这利益说到底就是私人事情。虽如此，但作为公司中上层主管，公司这几年的市场表现却不尽人意萧阳是很清楚的。市场不断萎缩，上半年竟让竞争对手吃掉了北方市场近三成份额，老板一急之下免去市场总监，亲自挂帅，怎奈回天乏力，不断丧师失地，大有兵败山倒之势。
　　王科长的消息不论来源是否可靠，但公司形势却是真实摆在眼前的。如果公司真的收缩，他们这帮人就得树倒猢狲散了。王科长的话提醒萧阳，不能不考虑自己的退路。
　　快下班的时候，萧阳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想着心事，中午酒桌上王科长的话犹在耳旁，隐约中，他感觉到公司似乎有某种动静，也许明天，也许年底，大家就要各奔前程。
　　电话突然响了。萧阳几乎想不起现在还会有谁给自己打电话，一听，是个陌生女子，萧阳怀疑打错了，电话里女子笑着说，是不是以为我打错了？萧阳不知所措，电话里于是又说，部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把自己的同班同学都忘到脑后了？萧阳嘴里应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对面电话里就说，我是楚红呀，你真把我给忘了。
　　萧阳就猛地想起省教院一起进修管理学的楚红，很感意外，一个劲的抱歉说，你在哪里？楚红说，我在车站。萧阳说，你等着，我就过来。
　　楚红老家是嘉兴的，进修后回了浙江，这萧阳是知道的，不明白因何又来了南江，楚红说，这次来南江是因为公司打算在这里成立一个办事处，同时自己也要到大学补习英文准备考研。萧阳看着楚红，几年不见，出落得更加丰满楚楚动人了，胸挺得很高，上车的时候，连的士司机都有些心猿意马。下了车，萧阳悄声说，你当心这街上男人的眼睛把你吃了。眼睛在楚红胸口上扫了一下，楚红脸就红了。
　　萧阳帮楚红将行李送到了公司已经租好的房子，又陪楚红出去购置了些日常用品，这样一切就妥当了。萧阳打量着房间，说，女人的住处怎么看起来就是舒服呢？什么时候你也帮我去整理一下那个窝吧？楚红说，怕不用我去整理了吧？难道你身边竟没有女人？楚红的话让萧阳莫名有些伤感，苦笑了一下说，惟影伴形。楚红有些不信的看着萧阳的眼睛，真的？萧阳，真的。楚红就认真的点点头。萧阳不怀好意的说，与其这样，你不如就嫁给我，这样不但可以帮我收拾房间，而且还可以做饭洗衣。楚红笑着说，萧阳你找老婆呢还是保姆？萧阳说，最好是老婆也是保姆，那样两头都节省了。说着话，厚着脸皮去拉楚红的胳膊。楚红挣开萧阳叹口气说，你呀你怎么还是学校那副花花公子的脾气呢？萧阳说，你不知道我一直就是老实人吗？楚红笑着说，这倒是，只不过你是好人堆里挑出来剩下的。
　　说着话，楚红拿过来一只纸箱说，这个给你的。萧阳看着纸箱，楚红说，我从老家专程给你带的特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打开纸箱，有酱鸭，腊翅，还有金华火腿。萧阳说，楚红，你真让我兴奋死。楚红说，看你激动的样子，你要是喜欢，下次回去我再给你带来。萧阳说，晚上，我请你喝酒。楚红说，还是我请你。萧阳说，你才来，我算是东道主。楚红说，也行，明晚我再请你。
　　剩下的时间，萧阳陪楚红逛西江公园，告诉楚红自己一个人时常到碧螺亭独坐，就带楚红也去，楚红认真的看了看亭上的碧螺二字，碧螺亭临江，江水如烟，风声萧瑟，楚红若有所思的说，这地方实在清静。



　　第02章　寂寞
　　晚上萧阳就喝了很多酒，楚红陪了萧阳小半杯，最终坚持不住，楚红说，萧阳，再喝我就站不起来了。萧阳看着楚红丰满的胸，别有用心的说，站不起来我背着你回去。楚红笑着说，我怕你背不动，我很重的，正在减肥。萧阳好笑说，我怎么感觉现在只要是女人，只要一开口就说她在减肥呢？我认识一个女孩，人瘦得麻杆似的，还嚷着说减肥。楚红笑着说，萧阳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胖的瘦的？萧阳想想，指着楚红说，象这样的。楚红说，你真会玩笑，谁不知道你头顶跟天女散花似的。萧阳说，楚红你不相信我是吧？手就去搂楚红，楚红将萧阳的手拿开说，萧阳你喝醉了。萧阳说，我说真话，你就说我喝醉了，你不愿意吧。楚红说，不是，你是认真的吗？望着窗外就笑自己，怎么会相信你的。
　　萧阳确实有几分醉意。有些话是不想说的，不知怎么嘴一张就骨碌一地。
　　和楚红两人走出湘西酒店，坚持送楚红回了寝室，两人在寝室里坐着，楚红给萧阳泡了一杯金桔茶，萧阳喝了两口，说，楚红，我走了。体内的酒劲开始发作，楚红看着萧阳身子有些摇晃，很担心，将萧阳送到楼下，下楼的时候，萧阳说，楚红你不相信我刚才的话是吧？楚红故意装糊涂说，刚才什么话呀？刚才那么多话，我知道是哪句话呢？萧阳就笑着，楚红也笑，萧阳出其不意在楚红脸上亲了一下，楚红惊了一跳，说，萧阳你话没说完，萧阳就又亲了一下。楚红用手捂着通红的脸，萧阳说，信了吧。楚红冷笑说，萧阳我又不是孩子，就算你亲了两下又能说明什么？萧阳说，哦，我明白，抱着楚红往楼上去，楚红赶紧给萧阳招了的士说，我信我信，你快回去休息，啊。
　　车里，萧阳偷偷的笑，从车里回头看，远远的楚红还站在街边目送着。
　　寂寞与酒为伴，这本不错，但后果往往不堪，酒后乱性是男人的通病。特别是萧阳，喝醉了酒，在女人面前什么瞎话说什么，就算天上的月亮摘下来，萧阳也敢承诺，只不过酒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很长时间身边没有女人，加之酒精冲动，萧阳感觉有些象热油锅里的鱼，那种煎熬几乎要把骨头炸酥，借着酒劲粗暴的想起楚红。
　　刚一下车竟然碰到王建，王建满脸愁云，猛一看到萧阳，竟有些喜出望外的样子，萧阳明白王建这是和李淑娟激烈开战后下来，身上还有硝烟的味道。
　　王建闻到萧阳身上的酒味，说，你这在哪里又喝过了？萧阳便说和朋友在一起，王建问起现在和潘丽还有联系吗？萧阳摇摇头，问王建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呢？王建便愤怒的骂起李淑娟，萧阳你说，那个烂女人，和同院子的男人都搞起皮绊，真不要脸，活婊子。王建骂得很烂，萧阳心里很同情王建，就劝王建几句想开些之类。王建说，萧阳，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去不去？萧阳愣了一下，王建生怕萧阳不答应，还没等萧阳反应过来，拉着萧阳就上了一辆的士。
　　上了车萧阳才反应过来说，王建你这是去哪里，我看我还是回去吧。王建说，怕么事呢？
　　萧阳实在想不出王建会带自己到什么好玩的地方去，看着车在大街上拐东拐西，最后就进入一条小巷，往前又开了一阵突然就停下，两人下了车，王建神秘的拍着萧阳的肩膀说，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让你整个的进去酥碎了出来，你信不信？萧阳这才明白王建是带自己逛发廊。一下子很难适应，看萧阳面上表情，王建说，你放心，所有费用我包了不用你操心，我带你来就想两人做个伴。
　　两人来到一扇玻璃门前，几乎象所有的红灯区一样，门内透出红色昏黯的光，前面一个小厅，一个岁数看来大些的女人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王建，起身打招呼，王建和女人耳语几句，女人便对着里间喊，小红小燕儿，来客人了。里间于是走出两个十七八的女孩子。一人一个拉了王建和萧阳，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问两位是干洗还是湿洗？王建笑着说，先干渴，完了我们还要湿洗的。两个女孩子抿着嘴笑起来。妈咪躺在沙发上却没有反应。萧阳明白这地方的女人，每日里送往迎来，一年不知要面对多少各种各样的男人面孔，在她们眼里，男人无所谓美丑，所有到这里来的男人就象流水线上的罐头，下了线就就变成钱，立即装进腰包，此外，其它感觉纯属多余。
　　王建问起生意，妈咪叹了口气说，上个月被查了一次，抓了两个。王建说，怎么，和老龚翻了？老龚是这附近派出所所长。妈咪摇摇头，说，不是跟你吹，我一个电话，他随时赶过来帮我把烂事摆平，上个月是市局强行下达的扫黄任务，完不成扣奖金。王建就笑着说，又有人成替死鬼了。妈咪说，都是我的主顾，可是没办法，要抓人，总得有被抓的，不然老龚也没法交代，时间长了，别人会怀疑到他头上，对我们也没好处。
　　王建洗了一会，向萧阳使个眼色说，我先进去躺一会。和小姐往里屋走。萧阳明白，王建这是和小姐正式交易去了。剩了萧阳和那叫小红的女孩。妈咪问萧阳，你们不进去躺一下吗？妈咪是在催萧阳，可以早些完事，姑娘们好接下一拔客人。小红在萧阳头上嘻嘻哈哈的捏弄着，萧阳感觉不是按摩，整个受着折磨，太阳穴被按得生疼，可是看见小红卖力的样子，萧阳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忍着。小红还在不停的问轻了吗？重不重？萧阳只说还好。
　　小红在萧阳身上乱捶乱按一气，说，好了，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萧阳便跟着小红往后面走。后面是一排排隔开的小单间，房门上挂着帘子，单间很小，只摆了一张床一只小床头柜，小红进去将门帘放下，又将玻璃门上了锁，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脂粉香，混合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看萧阳站着不动，小红说，你躺到床上，萧阳硬着头皮，和衣躺到床上，看着床头厚厚的污迹，身上就起了一层疹子，想这地方不知每天有多少男人躺过，挖煤工、建筑工、卖盒饭的，修小三轮的、老板，辛苦了一天，揣着几张油污的票子进来，小姐和他们做完事，床上到处是流出来的脏东西，小姐们于是用纸一擦了之，想到这里，萧阳就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小红还有些羞答答的站在床前，背对着萧阳，萧阳说，你怎么不上来呢？小红于是对着一面镜子飞快的脱着衣服，光了身子，垂着头上了床。
　　萧阳看着小红的身子，除了胸很大，一点没有美感，他想起不知在什么地方看的一段话：一个外国友人问他的中国朋友，为什么你们中国文人都有青楼情结？朋友答，因为那里的女子纯真美好。萧阳觉得那朋友的话实在好笑。若说纯真，男人何不让自己的老婆都上妓院，至少也该红杏出墙；若说美好，女人们婚前第一要事乃是进妓院历练，方始有作老婆的资格，若非然，如何纯真美好？
　　有一点不同的是，操皮肉生涯的女人，有着家里女人望尘莫及的性技巧，除了妩媚吸引男人，此外就象车间工人，技巧熟练与否决定了她们收入多少。
　　凭萧阳个人感觉，小红算得上一个熟练工了，萧阳还没来得及反应，小红便象苍鹰扑食，将萧阳下面的衣服脱了，嘴手并用，在萧阳身上的敏感区撩逗着。萧阳轻轻闭着眼睛，自己故意不主动，想看看小红怎么办？
　　小红头趴下去，萧阳便感觉自己下面的东西在小红的嘴里了，一阵酥麻袭来，萧阳浑身吭奋，下面早已南天一柱昂首怒目，小红红着脸看萧阳，问要不要套子。萧阳觉得做那种事用套子很不舒服，但想起前几日听到几个客户在接待室闲聊，有一个就说，花几百块钱打了一炮，把个炮弄坏了，花了一万多也没修好。想着，萧阳未免有些怕，同意小红给自己戴套子。小红熟练的给萧阳戴上套子，迫不及待的倒插杨柳，萧阳看着小红下面那黑糊糊的一片，不停起落，有些象从前的油印机，黑糊糊的滚过来滚过去。再看小红，头发蓬松披散着，一声不吭闭着眼，仿佛想着什么心事。
　　半路里，小红又睁开眼，看见萧阳无动于衷的样子，小红说，不舒服吗？嘴里便哼起来。
　　女人的呻吟对萧阳来说就象被注射了激情药，萧阳体内的血液被小红的呻吟搅拌着，瞬间暗潮汹涌。萧阳想象着小红在下面突然被巨浪抛向半空，然后晃悠悠、晃悠悠跌落。



　　第03章　火腿或者其他
　　小红很快下床穿戴好衣服，萧阳还躺在床上，小红又恢复了刚才外面的表情，对萧阳说，你先躺一下，我到外面去，有什么需要的就喊一声。
　　看着小红掀起门帘，萧阳就想，还有什么需要的呢？就象做完一笔交易，当事人付了钱，老板于是收回了买卖之前的甜蜜笑容，反正钱已到手，什么态度就再不重要了。想着，萧阳就感觉十分难堪下贱。翻过来又想，人生痛苦本已太多，何必将到手的欢乐轻易放弃？这是萧阳的自我麻醉。
　　王建那边不知完了没有。萧阳有些想走，这地方不干净而且也不安全，虽说萧阳明白妓院和派出所是一家，但一旦被当作替死鬼，那霉就倒大了。
　　为防万一，萧阳穿好衣服，也想到外面厅里去，突然电话就响了，萧阳吓一跳，一看，竟是楚红的，急忙将玻璃门拉严实，悄声跑到房角接了。楚红说，你到家了吗？萧阳顺嘴说，到了，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呢？楚红说，你喝了那么多酒，我有点担心。萧阳说，那你怎么不送我呢？楚红说，我是想送的，你不开口，我哪好意思。萧阳，怎么不好意思？楚红说，万一有别的女孩子出现，那不尴尬吗？萧阳说，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惟影伴形，夜里就连影都没了。楚红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