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都市的执着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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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来找你的，洗衣店的店员说这个时间你都在这里。”
　　“有事吗”她瞅着葛耀云不安的眼神，语气平静地问。
　　“嗯。”葛耀云微点点头。
　　“有关谁的事小狄吗”
　　“我知道了。”她嘴角露出笑。
　　“有关罗京城，是吗”
　　葛耀云突然想起咖啡店小狄的话，她与范耘伶有的共同特性。不管生气或悲伤，她们的嘴角还是上扬的。
　　不知道为什么，葛耀云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她问范耘伶。
　　“我父亲。”她的表情十分平静。
　　“癌症末期，肺癌。”
　　葛耀云露出同情的表情。范耘伶审视着她，淡淡地笑了。
　　“你不用同情我，其实我不是很喜欢我父亲，只是如果我不照顾他，我会良心不安而已。”
　　“啊”葛耀云会意不过来。
　　“雨好像停了。”她自顾自地说：“我们可以到医院的草坪上走走，我想抽根烟。”
　　草地上沾着湿湿的雨珠，阳光从破裂的云中穿透出来，两只鸽子停在草地上，范耘伶点起烟，葛耀云望着她吐出来的烟雾消失在春天的空气中。
　　“也许我问这个问题会很冒昧。”葛耀云有些不安地望着她。
　　“是，你为什么会和罗京城分手”
　　“我想知道的。”
　　“我不会是你的情敌的，你大可不必为了我的存在有任何不安或是醋意。”她瞅着葛耀云说，然后她望着远处草坪上的鸽子，有一只低低地飞起来又落下。
　　“我只是想知道，罗京城为了前途……抛弃你吗”葛耀云小心翼翼地问。范耘伶眼底飘过一丝惊诧的神色，她凝视着葛耀云。
　　“京城的人格，你不相信他，对吗”
　　“我知道事实。”
　　“我懂了，原来你怀疑罗京城！”范耘伶笑了笑，探视着葛耀云的瞳眸。“事实跟你有什么关系”
　　葛耀云沉默地瞅着她。
　　范耘伶接着说：“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
　　“我……”葛耀云露出无措的表情。
　　“你会因为这样，选择离开他吗”范耘伶没等她回答，就笑着又说。
　　“事实根本不重要。”
　　葛耀云低着头，呆望绿色的草坪，范耘伶说的对，她想从这件事情证明什么
　　她和罗京城之间存在着比这个更严重的问题，她无法相信他，她甚至怀疑他根本就不爱她。
　　“你说的对，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即使知道答案，我与罗京城之间长期存在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葛耀云仰头望着天空。
　　“是吗”她盯着葛耀云的侧脸。
　　“我确实不应该问的。”
　　“可是，我已经决定告诉你答案。”
　　“为什么”葛耀云茨疑惑地瞅着她。
　　“我猜罗京城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吧否则你也不需要来问我了。”范耘伶睨着眼问。
　　“如果真的要计较，在人格方面、我比他还差劲咧。”
　　望着葛耀云不解的表情，她接着又说：“我确实怀了他的孩子，那对我和他都不是适当的时机。他想去德国，知道我怀孕，他和我一样惊慌失措，他说他需要时间想想该怎么做。三天之后，他告诉我他定放弃出国，他甚至还向我求婚，可是那时候，我已经把孩子拿掉了。”
　　“为什么”葛耀云惊骇地瞪着她。
　　她瞅着葛耀云强烈的反应，不禁笑了起来。
　　“这还要问吗我不像你这么爱他，我也不觉得他有多爱我，我受不了牺性为了孩子使我们不得不一辈子绑在一起。”
　　葛耀云蹙起眉头。
　　“你会不会在骗我，思琪明明说是他……
　　“我总不能对思琪和其他好朋友说是我不要孩子，因为我爱上别人了吧”范耘伶瞅着葛耀云。
　　“我负担不起这样的罪过。”
　　“难道他就负担得起吗”葛耀云微怒地反问。
　　她耸耸肩。“我那时候顾不了他。”
　　“那时候，他知道你爱上别人了吗”葛耀云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平静的表情没有露任何情绪。
　　“他问我为什么拿掉孩子时，我就告诉他了。”她瞟一眼葛耀云，眼神凝向远方，这时雨丝开始飘落下来。
　　“现在，你已经知道答案，这对你有任何帮助吗？”葛耀云没有回答她，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也许是因为雨又开始下的缘故吧。
　　黄昏的阳光一点一点的消失，葛耀云和范耘伶道了再见。离开医院坐上公车时，雨下得更大了：她突然想起，不知道谁曾经说过的：千万不要对情人的往事太好奇。
　　葛耀云回到家里，脱掉鞋子，发现罗京城假日常穿的那双布鞋整齐地放在鞋柜里。
　　屋子里虽静悄悄地葛耀云知道他也回来了。她脱掉微湿的绿色短风衣，发现卧房里的灯亮着，她有些高兴地微笑，她想要对他说句对不起，然后与他重修旧好。
　　葛耀云拉开卧室的房门，看到他正在收拾行李。
　　葛耀云瞅着他，开玩笑问：“你要离家出走”
　　他抬起头，瞥她一眼，没说话，继续把衣服放进旅行袋里。
　　“你还不愿跟我说话吗你想冷战到什么时候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很不应该，可是你为什么不把事实告诉我”葛耀云眼底有着哀伤的神色。“你明明知道我错怪你，为什么不肯辩解”
　　他原本想把衬衫放进袋子里，听到她说的话，不禁停下动作，但他始终没有抬头，也没说。
　　然后，他拉开一格一格衣服的橱柜，翻找他要的东西。
　　
####剩女待出售
　　７０．剩女待出售
　　葛耀云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她跌坐在床上，背对着他说：“对你告诉我实话……”她不禁掩着脸哭了起来。
　　他转过身看着她。“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说。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葛耀云抬起泪光盈然的眼眸瞅着他。
　　“你明白我有很多地方不适合你。”他轻声、不带柔情的说。
　　她悲凄地笑了。“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我要到美国两个礼拜。”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收拾行李。
　　他时常表现出一个人也不错的样子，就像现在一样。这时候葛耀云就想：他是不是真的一个人会过得更好
　　每次一这么想，她总有强烈被他伤害的感觉。
　　“你不爱我，对不对”
　　“我会在这两个礼拜内，抽空搬出去。”最后她说。
　　他突然停下动作，望着一柜子的衬衫不发一语，葛耀云瞅着他的背影，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有没有一点难过或挽留
　　她不禁为他的沉默感到更加心痛。她只是想得到一点证明眼神，证明他还有点在乎她，可是他连这么一点点也吝于给她。
　　葛耀云不知道他们到底哪里出错了，走到现在，他们的感情就好像两个卡住的齿轮，再也转动不了。
　　葛耀云没有再看他一眼，她轻轻开了门，走了出去。
　　罗京城一直等到她离开以后，才回头，望着空气中无形的她的影子。然后，他把头埋进双膝之间，强忍压抑许久的悲伤，一点一点地泛滥开来。
　　过了一段时间，葛耀云回想当时的情景，她只是想为什么要选在季节最美丽的春天分手。
　　阳光很温暖，雨也很诗意，世界是那么美好，属于葛耀云二十六岁的恋情——
　　葛耀云以为再看到罗京城会是很久很久以后，久得她已经忘了失恋的伤痛，久到她记不起来当时分手的理由。
　　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个城市太小了。夏天快来临时的一个午后，她与小狄从咖啡店走出来，在街上漫步时遇见罗京城；她与罗京城在人群里擦肩而过，两个人的眼神相触只有那么一秒，走完那条街之前，葛耀云克制着要自己不要回头。
　　她彷佛费尽所有的力气才走完那条不到五十公尺的街道。
　　然后，她站在转角的电线前哭了起来。她很感谢小狄只是静静站在她旁边，一句无用的安慰也没说。
　　葛耀云相信，至此以后，罗京城与她的生活将完全无关，就好像两条没有相连的街一般，他们的生命不会再重叠。
　　然后，夏天来临了葛耀云得到一个离开这座城市的机舍，在四季分明的异国度过她二十七岁的生日。
　　她再回到这里，已经是春天的尾端。虽然又是春天，可是一切都不再相同。
　　二十七岁的葛耀云开始觉得自己的生命逐渐朝向苍老的步调前进。
　　她回到公司，从办公室的落地窗向下望，发现台湾的街道依旧如两年一般拥挤，春天的城市还是习愤下起细雨。
　　一切是这样的熟悉又陌生，也许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过，葛耀云是变了。
　　不仅变了，而且还觉得自己有点老，葛耀云不禁微笑。
　　上个礼拜第一天走进公司大楼，搭电梯时遇到一个陌生男子，他殚无忌惮地盯着他，眼里有着好奇。
　　葛耀云没有理他的意思，他掏出雪霏霖片递给她，然后大方地自我介绍起来。
　　他叫祝日强，是研发部门的电机工程师，他说：“我知道你原来是书处的，现在是商品行销部门的主任。”
　　葛耀云露出警戒的眼神瞅他。他微微一笑。
　　“因为你的顶头上司是我的表叔，我昨天到办公室找他的时候，谈起你。”
　　“原来如此。”葛耀云对他点头微笑。
　　葛耀云以为这只是礼貌性的初次招呼，没想到当天葛耀云的顶头上司以谈事由邀她吃饭，她又“巧遇”到祝日强。
　　一早到公司，她的部属与同事都在谈论有关她的事。
　　祝日强警告公司未婚男子，他已经把葛耀云当作未来的结婚对象，而昨天就是他们首次的约会。
　　对此，葛耀云简直感到啼笑皆非。还有更好笑的，大家甚至还觉得她和祝日强十分相配。
　　她的顶头上司在言谈中暗示她不要为此生气或不好意思，他了解她的生活圈子较狭小，不太容易遇到合适的对象，他希望葛耀云能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他希望她与祝日强多认识彼此。
　　“结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葛耀云的上司最后笑笑地对她说。
　　葛耀云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情景荒谬，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她并不讨厌有祝日强陪着，他说话虽然有点直接，不过也还算风趣，至少他懂得如何讨好女人。
　　“葛主任，下班了，你还不走吗”突然有人打断葛耀云的沉思。
　　葛耀云回头望着玉娟，她是葛耀云的助理书；她精力充沛的模样，和脸上灿亮的微笑，让葛耀云不禁回想起自己专科刚毕业时的样子。
　　“我正要离开，你呢，你怎么也还在”葛耀云问。
　　“我忘了拿钥匙，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玉娟微笑地说。她刚毕业，加上葛耀云又是个不摆架子的上司，她才会完全没有顾虑到上司与下属之间的分际。
　　“我和人有约了，改天吧。”
　　“说的也是，祝日强！”
　　“不是他。”葛耀云截断她的话。
　　“男的”玉娟不禁睁大双眼望着她。
　　葛耀云无奈地笑了笑，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公司的人都这么关心她的爱情
　　严格的说，他们关心的不是爱情，而是婚姻，二十七岁未婚的葛耀云简直就好像被贴了“待出售”的标签。
　　“主任，如果你结婚的话，你会请谁当伴娘”玉娟突然好奇地问她。
　　“谁说我要结婚”葛耀云好笑地瞅着她。
　　“假如嘛。”
　　“没有假如。”葛耀云故意摆起上司的脸孔，然后走出门。
　　“我几乎认不出你！”
　　雪霏霖盯着葛耀云身上合身却显得保守的灰色套装、绾起来的整齐发型，不禁夸张叫道。
　　葛耀云在她对面坐下。
　　“没关系，我认得你就好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严肃的灰色，是受到什么人的影响吗”雪霏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老实说，那一点也不适合你。”
　　“没办法，二十七岁就该有二十七岁的打扮。”
　　“你怎么看起来一副很累的模样”雪霏霖看着她。
　　葛耀云耸耸肩。
　　“你呢，婚姻生活是不是很幸福”
　　雪霏霖不由自主地甜甜笑了。
　　“工作还顺利吗”
　　“看你的脸，我就知道答案了。”葛耀云一边望着餐厅，一边说。
　　雪霏霖在去年夏天时结婚，那时葛耀云还特地从外地赶回来参加她的婚宴。雪霏霖嫁给潘尚文，不用问为什么，就像雪霏霖所说的，他们之间顺利突破重大性的问题。
　　顺便一提，思琪比雪霏霖更早结婚，不过她并没有嫁给李书豪；她嫁给一位从事外商生意的美国人，听雪霏霖说他们只认识七天就闪电结婚了。
　　侍者走到她们身旁，雪霏霖点了炸虾简餐附柳橙汁，葛耀云点了猪排和她喜欢的咖啡。
　　“思琪怀孕了，你知道吗”侍者走了以后，雪霏霖对葛耀云说。
　　“真的”葛耀云一脸讶异。
　　“我也很讶异，我一直以为她结婚三个月就会离婚。”
　　“你还是没变上这么爱取笑思琪。”
　　“这是我最喜欢的嗜好，怎么可能改得了。”
　　她们想起过往那段时光，不禁相视微笑。
　　两人沉默半晌，雪霏霖突然问：“你呢”
　　“我”一脸纳闷。
　　“我很好。”
　　“谁问你好不好。”雪霏霖撇撇嘴。“我是问你恋爱的对象怎么样这两年从没听你谈起过，我以为你回来时皮箱里会顺便塞个外国男人。”
　　“我又不是思琪，哪里有这样的能耐。”葛耀云自嘲的说。
　　“那你目前没对象喽小山羊有个同事人很不错，我可以帮你介绍。”
　　葛耀云不禁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的脸上真的有写“待出售”的字样吗”
　　“什么”雪霏霖不懂她的意思。
　　葛耀云只好把认识祝日强的经过和公司同事对待她的反应说给雪霏霖听。
　　
####真的非常巧合
　　７１．真的非常巧合
　　雪霏霖听完，居然说：“这有什么稀奇，你现在只是待出售，到三十岁以上还没对象，你脸上就会写着司滞销品的三个字了。”
　　葛耀云不禁噗哧笑出声。
　　“听起来好像世界末日的感觉。”
　　“世界末日倒不见得，就是有点被人冰进冰库储藏起来的感觉。”
　　“你怎么那么了解”
　　“小山羊的书，还灰。”雪霏霖说。
　　“我可以想像。”
　　然后，侍者端来她们的晚餐，两个人边谈笑边吃．聊的还是有关爱情与婚姻。
　　“祝日强是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你呢，你也是同样的心态吗”雪霏霖突然问。
　　葛耀云以餐巾纸轻拭嘴角，耸耸肩说：
　　“我没想那么多。”
　　“你该不会排斥婚姻吧”雪霏霖喝一口柳澄汁。
　　葛耀云淡淡一笑，没有回笞。
　　“说到这个。连你的旧情人都订婚了耶。”雪霏霖把吃完的餐盘推到一旁。
　　葛耀云露出惊诧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我没想到……不过，什么事都是有……”
　　雪霏霖望着她有些落寞的神情，狐疑地问，
　　“你该不会对他还有感情吧”
　　“怎么可能。”葛耀云试着以不在意的口吻说：“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侍者把她们吃完的餐盘收走，将一杯曼持宁咖啡放在葛耀云面前。
　　葛耀云握着热烫的咖啡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雪霏霖坛蹙着眉瞅她细致的侧脸。“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过去的一些事。”葛耀云的眼角有些润湿，她喝一咖啡，情绪平静了些。“你怎么联络上他的”她问。
　　“今年年初学校有个教国贸科的教授去世，我在葬礼上遇到他，他说他订婚了，还有一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