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个王爷去采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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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悉悉簌簌的声响更甚，方诺小心翼翼的转头，在她以为这里是一个蜘蛛的捕猎阵时才骤然发现，原来发出声响的并不是一群蜘蛛，而是蛇！

足有上百条绿色红花的小蛇在树枝间游走过来，和之前缠住青鸟脚爪的一模一样，只是比那条更为细小，只有筷子大小。爬动的速度也十分迅速，一身彩色绚丽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华丽的光彩，却好像是一条条催命符一样，渐渐的将方诺和青鸟围拢在中间。

正前方一只巨大的蜘蛛挡路，四周都有密实如雾的蛛网，而头上树枝叶片下又满是毒蛇，方诺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现在她倒是只盼着地下别冒出几条剧毒的蚯蚓才好。

只是就这样对恃一会儿，方诺才发现那些毒蛇虽然多，却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兴趣，就算偶尔几条从自己身边的树枝间游走过去也没有对自己或是青鸟下口。而那只雪白的大蜘蛛也一直都是坚守阵地，不停的挥舞着镰刀似的长脚，却没有对自己攻击的意思。

脑海中灵光一闪，方诺知道毒蛇和蜘蛛才是敌对的双方，而自己和青鸟不过就是误闯进它们的战场而已。想通了这点，方诺才松了口气，微微的侧头对青鸟说道：“别慌、别叫，看着它们两边打架就好。等寻着机会我们就跑。万一……万一我跑不出去，你就飞吧。让师父、师娘来救我。”

方诺这么说也是迫不得已，现在青鸟在自己身边还算是有个伙伴壮胆，一旦青鸟真的飞走了，自己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忽地一阵夜风吹过，远处竟然传来似有若无的笛声。笛音悠远清亮，如夜风吹舞、又似倦鸟轻啼，时不时一个陡转直上的高音，在这幽静的夜里更显突兀。

那些蛇似乎听到了笛音，纷乱的在树上缠绕、爬行，但只是一会儿笛声却又听不真切了。倒是那夜风更大，吹的那密密的蛛网一阵随风鼓动。

突然间，一条小花蛇从树枝上弹射而出，竟然飞身扑到了蛛网之上。那只巨大的白色蜘蛛似乎没有料到蛇会自投罗网，长脚一挥劈了个空。

方诺看到花蛇飞身扑向蛛网的瞬间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也不知道究竟花毒蛇和白蜘蛛哪一方胜了对自己和青鸟最为有力。正在想着，却看到那扑身落进蛛网的花蛇扭着身体虽然被粘的紧紧的，却不住的张口吞吐着什么。仔细一看，方诺才发现那些蛛网上竟然有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白色蛛卵，而花毒蛇吞食的正是蛛卵。

“噗噗”声大响，接着又有好多花毒蛇飞身弹扑进蛛网里，显然是为了攻敌后方，灭对方子嗣。而白蜘蛛也才反应过来，飞快的抽丝移位，挥着长脚向那许多的毒蛇砍去，一时间蛇、蛛大战，看得方诺是心惊肉跳。

但战斗也没持续多久，那只巨大的白蜘蛛就因为寡不敌众被群蛇围攻。除去已经掉落在蛛网里被缠住的毒蛇之外，还有几十条细小的毒蛇将蜘蛛缠住，蛇口噬咬。

“好机会！”方诺虽然已经开始为那只蜘蛛惋惜，但也看准了机会，趁着那蜘蛛和毒蛇大战的时候寻到了一个空隙，一把抓过青鸟抱在怀里，低下头猫着腰从想从那唯一的空隙底下钻过去。

就在方诺抱着青鸟低头猛跑着将要冲出蛛网阵的时候，那只雪白的大蜘蛛终于支持不住，被一条毒蛇一口咬在脖颈间最细的地方，将头咬断，后半截圆滚滚的身子也从尾后的蛛丝上跌落下来，好巧不巧的正好掉在方诺的怀里。

方诺还没注意，只顾着低头猛跑，总算跑出蛛网阵很远，回头再看不到那一层层雾气似的蛛网才停住身子。低头拍了拍怀里的青鸟，“喂，小青青，我们总算安全了。可吓死我了。小青青？”

方诺叫了一声没听到青鸟的回应，怀里的青鸟竟然也一动不动。方诺忙低头去看，就见青鸟的脖子软趴趴的，小脑袋歪在一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紧闭着，竟然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小青青……”方诺吓了一跳，才明白是自己刚刚匆忙间将青鸟抱的太紧，给鸟勒死过去了。忙放开手臂摇晃着青鸟的脖子，大声的叫着。

“咕噜”一声，方诺放开的手臂里掉下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借着月光发出白亮亮的闪光来。

“嗯？”方诺一愣，一只胳膊夹着青鸟，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珠子，才发现那珠子通体散发着珍珠般的荧光，却远比珍珠通透；拿在手里凉丝丝的十分舒服。

“咕……”青鸟这时候也发出一声叫唤，虚弱的小脑袋虽然还耷拉着，但眼睛已经微微睁开，看了方诺一眼，又晕死过去。

“小青青你没死就好。”方诺心里一喜，也顾不上再看那颗珠子，只随手把珠子往自己怀里一塞。抱着青鸟就往回跑。

只是方诺的身影才消失在夜色里，那清脆的笛声又近了。月光下一道修长的红影犹如傲空的大鸟飞掠过来。落在蛛网阵外静静的看了一眼还在蛛网上挣扎不脱的毒蛇，转而凤目四望仔细的找寻着，最后落在地上的那仅剩一截的白蜘蛛的头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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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打扫药典阁

那雪白的大蜘蛛只剩下一颗脑袋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多时了；半空中还垂着一根断掉的蛛丝，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

一侧的树枝摇晃，一个全身都被黑衣裹住的人从树上跳下来，向红衣人叫了一声“主子”。随即一眼看到地上蜘蛛的大头却不见身子，眼底闪过惊诧，低声惊呼：“冷魂珠不见了！”

主子为了“冷魂珠”在这山上来来回回的寻了多少年啊，好不容易有了蛛丝马迹，今年特意早早到来，单等着青花赤蛇和雪冷蛛相斗的这一刻了，到头来却只见着这残余的战场和遍地的蛇尸，怎能不让他惊诧莫名。

“我去找找。”黑衣人立刻转身，却被红衣人一声“等等”又叫了回来。顺着红衣人的视线向一块大石边看去，一只黄绿色的大葫芦端正的放在石边，隐隐的还有一阵酒香混着药香传来。

黑衣人忙小心的绕过蛛网阵，俯身将葫芦捡起来，拔下上面的塞子嗅了一下，眉头就是一皱。这味道……

“我知道冷魂珠在哪儿了。”红衣人薄唇一勾，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意来，随即身形一展，又如同傲翼的巨鸟般飞身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清冷的夜色之中。

黑人看看手中的葫芦，又低头嗅嗅里面药酒的气味，微微踌躇一下眉头才得以展开：是她！随即也起身飞掠，随着他主子的身形追了下去。

夜风徐徐，树林里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只有月亮透过枝叶照着那一片片的蛛网。过了不知多久，那蛛网上未被青花赤蛇吞食干净的蛛卵微微抖动，一只小米粒大小、几近透明的小蜘蛛从卵中孵化而出。接着又是第二只、第三只……

再不多久，树枝间、草叶上就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一小片透明的小蛛，那些小蛛互相碰触着长腿，像是在交流着什么，继而慢慢的排成一列，顺着一个方向爬去。穿树林、过草地，行军般的井然有序，却是始终朝着那一个方向，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似的执着前进。

“哈欠，这里怎么这么冷呀。”方诺握着扫把的手都要冻僵了，打一个喷嚏抹一把鼻涕，可渐渐的鼻涕好像冻住了，虽然不流出来了，可鼻子尖被冻的通红，小脸也都麻木了。

抬头又看看左右足有三层楼高的石架，上面那一本本的药典大的都像是一块块方石，自己不但要把这“药典阁”打扫一遍，还要把这些药典都逐一清理过，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师父骗人，明明说了罚十天就好，可这些活都干完只怕得一年了。”方诺扔下扫把改去整理药典，打算干重活增加一下身体的热量。可才抱起其中的一本就差点摔倒在地上，因为这药典不但又大又厚又重，而且因为这藏典阁里终年温度低于冰点，所以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一块冰，让方诺冷的发颤。

“人家的书要防蛀扔几个樟脑球就好啦，他偏要仍在这冰窖里，来这里看书的人不是都要冻死了？难怪常年没人打扫呢。”轻轻的把这本书封皮上的薄灰弹净，方诺一脸的不甘又满心的怨气。

但也不得不说，把书放在“冰箱”里确实保存的很好，翻开一页里面的纸都还保持着原来的白净，并没有如同其他古籍那样脆弱发黄。而且上面的字迹清晰娟秀，方诺看一眼竟然发现好像是女人的笔迹。

方诺又翻了两页，发现这本书里大致介绍的是医德、医理，把“医者父母心”这个意思说的很透彻，甚至还参照佛家典故讲了很多关于治病救人的故事，把一些名医的事迹说的及其传神。让方诺看了几眼之后觉得这就像是看小说，或是看人物传记；深入浅出，但把做人和做医的道理讲的很明确。

“和我是同行？家传的医道吗？”方诺倒是有些兴趣了。

方诺在现代的家也是中医药世家，太爷爷那辈开始家里开了医馆，方诺虽然没有考医学院，但自小家里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的精华。可方诺她老爸在爷爷眼里是个“不靠谱”的，祖传的医学不学去学考古，二十年前在青海的某个神秘地带，和志同道合的方诺的娘亲大人双双失踪就再没回来。结果爷爷古板，不肯把医馆传给方诺一个女孩儿，她再有兴趣学的东西也有限。结果爷爷前年去世了，她也穿越了，想想家里空荡荡的医馆应该也是灰尘遍布了，方诺还真有些心酸。

又翻翻手里的医典，方诺倒是有了一股子亲切感。家里的古籍医书和这个感觉差不太多，也是棉线装订、全部手写，翻开就带着一股子墨香，现在好好看几眼，就当作是在家里看书吧。

想到这里，方诺又拿下一本书，坐在用来登高踩踏的梯子最下一截，慢慢的翻开看了起来。

这本书是药典，里面详尽的注明了诸多的草药的样子、习性和药性，还配有手绘的插图，就连如何种植、什么季节收获、研磨、入药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都写的清清楚楚。

类似的书籍方诺也看过，不过一本这个时代的古籍能写的这么详细的还真是少见。要知道，古时候没有汽车飞机，也没有高级的实验室，任何的一种草药都得翻山越岭的找来，再自己尝过、种过，再反复的和诸多其他草药相配合才能了解其药理、药性，但其中凶险更是难以估计，轻则上吐下泻、中毒昏迷，重则直接丧命了。

又往后翻翻，还有许多是动物身上可以入药的，难怪这本书要这么厚了。最后还有独立的一章，记载着世间珍惜的妙药仙草或是一些可以解毒、避毒的宝珠、灵物，看得方诺如醉如痴，欲罢不能了。

“小诺？”程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方诺抬头就看到程新师兄左手提着一个食盒，右手还搭着一件棉袄，正在门口对着自己微笑。

第008章　肚子很难受

“师兄好。什么时辰了？”方诺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凉，双腿又麻又病，冷硬的好像两根冰柱一样，显然是坐在这里太过阴冷了。

“午时刚过。”程新说完招招手，示意方诺出去吃饭。这里虽然叫做“藏典阁”，可实际上就是一个地下山洞，又在北山终年不见光照，所以阴冷无比，索性还算是通风、干燥，也正好可以把这里的古籍保存完好。

方诺放下手里的书，甩了甩已经有些酸软发麻的手臂走出来，程新已经把手里的棉袄给她披在了肩上：“这里冷，你应该多穿点再来的。”

方诺自己把扣子系好，忽然觉得自己四月里还穿着个棉袄有些可笑。

“青鸟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吃食吗？”方诺问着，又接过程新手里的食盒，这才发现自己肚子已经饿的抽筋了。在山洞边上找一块石头坐下来，掀开食盒端出米饭就吃了起来。

“妙翠师妹喂过，只吃了一条虫就不肯吃了。不过毛色转好，师父说不出两日就完全好啦。”程新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解下水囊递给方诺，示意她别吃的太急了。

“哦哦，那就好了，不然我真放心不下。”方诺昨天晚上把青鸟带回来，师父看了心疼的不得了，竟然直接给青鸟喂了两颗“大还丹”进去。方诺当时就想啊，这鸟就算不被自己给憋死，八成也得被师父的大还丹烧死。果然今天一早就不肯吃虫了。方诺哀叹呀，这青鸟活的也忒不容易了，师父那性子又怎么能养鸟呢，养一只乌龟只怕都得给他弄死。

“吃了饭再打扫一会儿就回去吧，过了正午这洞里冷的厉害，你身子肯定受不住的。”程新细心的嘱咐着，一脸的关切。

“嗯，我知道了。等下我直接到前山把那片黄芪的幼苗间一下，然后回去也该吃晚饭了。”方诺被罚到这藏典阁来打扫，可平日里归她做的活计也没有少半点，现在幼苗都长出来了，她还得不时的去打理。

“唉，我还得去翻盖药炉，不然山前的活儿师兄就能帮你做了。”程新叹口气，想要帮方诺却有心无力。药炉炸了之后还要重新铸造，外面还要用青石搭一个灶坑似的炉架，山上的男女徒弟一共才十几个人，师妹们干不了这样的重活，剩下能给自己帮忙的就真没几个了。

“不用不用，都是小事，我做的来的。”方诺摆手，忙着把碗里的饭吃干净，小嘴一抹谢过了程新师兄，又转身钻进了藏典阁。

虽然方诺不是农民出身，可她家原本就承包了十几亩药田的。她平时自己打理的也不错，现在做这些活就当作是回顾从前了，所以方诺做的甘之如饴。

再回来因为身上多了件棉袄，所以再看书的时候不觉得太冷了。这一次方诺又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发现眼前的字迹越来越模糊才想起忘记了时间，抬头一看发现天色都暗了下来，难怪看不清楚了。

“遭了，忘了去药田了。”方诺赶紧把书又放回去，还小心翼翼的在扫帚上折一根小枝夹进书里做个标记，预备着明天回来继续看呢。做好了这些，方诺快步出来，把藏典阁的门插好，身上的棉袄都来不及脱，就一路小跑着奔向了前山。

越往前山走反倒越亮堂，太阳虽然已经落到了对面的山尖，可总比北山的地洞要暖和多了。加上方诺一路跑的急，身上热的出了些汗，她又嫌脱了棉袄拿着要费力，干脆把扣子解开，里面薄衫的领口扣子也松开一颗，顿时有凉风吹在脖颈锁骨之间，感觉凉快了不少。

方诺说的那片药田并不大，只是一山开辟出来的几陇田地而已。因为山上温度更低，季候来的也晚些，所以那些黄芪的幼苗才长出没多高，倒是一片嫩绿，看着十分的喜人。

方诺蹲下身子用手指头量了两黄芪的高度，差不多也该到间苗的时候了，索性就趁着这傍晚打扫把这几陇苗都间一下。挑距离太近的方诺也不舍得直接拔出来扔掉，她用一根树枝仔细的挖出来，移到另外的一陇地里去。可这样一折腾又费不少时间，等到几陇地都整理好，天都已经黑透了。

“呼……，完毕，回家吃饭。”方诺拍打一下手上的泥土，又抖落了裙摆的草屑，起身往山腰的那片小院走了回去。

方诺估摸着现在已经有北京时间八点多了，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不过程新师兄应该能给自己留着饭菜，干脆就直接向小厨房走去。

小厨房也漆黑一片，负责做饭的两个师姐都是把碗留着第二天才洗，所以早早的就回去了。方诺推开厨房的门进去，就闻到一股子肉香味儿，忙点了桌上的小油灯举着去灶边找，就看到一只铜盆下扣着一碗米饭，上面还摆着两块大方肉。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