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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郎何处 [网络版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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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儿急忙一把捂住他的嘴,生怕他童言无忌把三个爹爹之类的胡言乱语都抖了出来。虽然是小孩子的戏言,可光天化日之下也实在有伤风化……

“桂儿。”

她抬起头,却看到韩烬眼中弥漫起的笑意,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淡淡的喜悦,却又带着绵绵的叹息,满目柔光,如落星辰。他笑的那样好看,好看得让她移不开目光,只想一直这样看下去,看到天荒地老,无论身后还有怎样的深仇大恨,都不想再却理会。

“这样……真好。”他看着她,自语般的低声说着,语气游离却欢悦。随后拉起她的手,边走边对元宝说道:“为了庆祝元宝终于叫我爹爹,等一下爹爹请你吃新摘的水梨好不好?”

第九章 忘忧蛊(一)

不知道韩烬说了些什么,那间铺子的老板欣然将他们迎了进去,随后穿过一条窄窄的过道,打开了店铺的后门。

门后是不到十步的后院,只栽种着一小株桃花,枝头还有残留的粉红花朵,在微风里悠然绽放。一个布衣荆钗的妇人正坐在树下缝衣,脚边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子抱着襁褓中的弟弟小声的哄着。想是老板的家眷。

一踏进院子,韩烬便问起院后的两层小楼,老板说那是他买下这间店铺时便有的屋子,因为手上拮据,也不曾翻新,看得出有些年月了,梁柱之间的雕花有着旧年烟熏的痕迹。

“这里曾是你及笄之前住的屋子……”韩烬在桂儿耳边低低的说着,握住她的手,一一指给她看,“这里原本有很多房子,连成一片,有半条街那么长。后面还有一个演武场,不过现在……只剩下这几间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对遥远回忆的追思,恍惚之间溢满了留恋,就好像在这里度过少年时光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似的……桂儿正随着他的述说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相似的吉光片羽,却听到他轻声问道:“桂儿,要进屋子里去么?”

“啊……不,不用了!”

——她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何必再去打扰不相干的人?

胖胖的老板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这里出去就通到河滩,那边都是荒地,不住人的。在下正准备去衙门里申领,看看年底能不能把那地收过来,这样家里就能盖新房子了……”

韩烬却仿佛没听到似的,推开了门:“桂儿,出去看看?”

铺子后果真有一条小河,比沟渠宽不了多少。从后门到河边是一小片河滩,稍远的地方堆满了石砾,近处开垦了数垄新土,土里冒着幼嫩的苗,是新种的菜秧。

很持家的妻子呢,想起那个在树下认真缝补的妇人,桂儿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浅笑。血海深仇也好,富贵无双也罢,在她看来都比不上眼前这一畦青翠的菜地。离开小山村已经月余,遇到了很多危险,也见识了很多有趣的东西,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不过她最希望的,还是能和夫君元宝一同回到那个虽然偏远却安静祥和的地方去,可以眉目恬淡的过日子……没有家仇,没有死亡,多好……

“……桂儿,你在听吗?”

“嗯?”

“这里曾经是演武场……算了。”韩烬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来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既然如此,也不用勉强自己想起来。”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眉心,“这样的表情,是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头很痛?”

桂儿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你的事,我自然知道。”

韩烬笑着,转身去抱蹲在石滩上看着河水发愣的元宝,“小宝,我们走吧。”

然而话未说完,元宝身前的河水突然左右一分,两个人影毫无预兆的从水中窜了出来,手中薄刃闪着雪亮光芒,一人朝元宝当胸刺去,一人却是脚下不停,直取几步之外的桂儿。

这变故,几乎是在瞬息之间。

桂儿慌忙错步避开来势凶猛的一击,待要飞身去救元宝,离的更近一些的韩烬早已经一把抱起尚自懵懂的孩子,掌心一拂,将来人的刀夺了过来。

看不清他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

桂儿一怔,身后的刀风却又扫来。她急忙伸手从腰间拔出韩烬给她常备防身的匕首,一回手,结结实实的挡住了刀锋。

一瞬之间,数念变幻。

是什么人会来偷袭他们?

这两个刺客和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小山村里的那批强盗也好,之后遇到的扶月侯百里垚也好,甚至是星罗公主百里淼,都没有这样凶狠,一照面就痛下杀手。

难道是……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件事来,来路不明的红货,神秘的屠杀……韩烬说过,他花了三年时间来追查,却至今没有查出端倪。

会是那些人么?

她转头朝韩烬看去,却正好看到他手中的刀划过一线完美的弧度,准确切断对面刺客的喉咙,余力未尽,直至左胸。

一刀毙命。

飞溅的鲜血就像盛开的花,洒落在石砾上。韩烬轻巧的躲开,抱着元宝的那只手将他紧紧按在胸前,那一幕血腥的杀戮,并没有让幼龄的孩子看到。

很……美。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一刀的桂儿,第一个反应不是惊慌,也不是害怕——她只觉得那一刀的动作,干净利落,很漂亮……很好看。

为什么不厌恶杀人?

仿佛是,见惯了死亡似的……

因为分神,她手上一松,雪亮刀光趁机落下,桂儿顺势身形一矮,灵巧的从对方肋下穿过,手中匕首往那人胳膊上重重划了下去。

果然还是下不了狠心,尽管那一瞬间她有机会将匕首插进他的心脏,尽管那一瞬间,她心里的确起了一闪即逝的杀念。

凄厉的叫声尚未出口,韩烬便已飞掠而至,一脚将桂儿身后那人的穴道闭住,又一脚,不偏不倚的踢进了狭窄的河道里。

等桂儿站定时,方才那个死在刀下的刺客也已沉入水底。轻微的两声水响,甚至没有惊动在门后院子里和家人聊天的店老板。

一眨眼间,河滩上又只剩下他们三人。桂儿心有余悸,抬头望着韩烬和韩烬怀中的元宝,道:“这到底是怎么……”

“还有人,我去追!”

韩烬不由分说的打断她的话,将元宝转交到她手中,身形一展,已跃过河道,借着对岸的一株老树,翻上了一户人家的屋顶,迅速的离去。

桂儿只看到韩烬身前几步的地方扬起了一片黑色的衣角,随后便消失在鳞次栉比的灰黑色屋檐之间。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居然也敢飞檐走壁?

最重要的是,那里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是谁?为什么方才不出手?

她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元宝,不知什么时候,韩烬已经点了他的穴道,力道很轻,刚刚好让他昏睡,却不会伤及身体。

毕竟还是,不忍心让那么小的孩子看到残忍的血光吧?

但是,毫无疑问的,她的夫君绝不是什么与人为善的大好人,尽管他看起来,比谁都要和蔼温柔。

韩烬早在夺刀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房顶上的黑衣人,此刻一路追而去,直至一片杂树林,这才足下发力,轻轻一跃,落在那人的前头。

“站住。”

淡淡的语气,不似平常。

黑衣人有着纤秾合度的身段,长发干净利落的束起。脸上蒙着黑纱,但眉心一道伤痕却十分触目。

她并不躲避,目光一闪,单膝跪下道:“宗主。”

韩烬背起双手,显然这样的礼遇对他来说十分平常:“朱雀,这是百里淼的意思么?”

这个黑衣女子,正是星罗公主身边的女侍卫——朱雀!

朱雀沉默片刻,道:“公主知道了‘凰引图’现世,一定要属下取到手。”

韩烬皱了皱眉:“她怎么会知道?”

“不清楚,想必是有人告密。公主一知道此事就很着急,生怕此图会落在扶月侯手里,她暂时找不到你,因此就让我……”

“让你杀了桂儿再取走凰引图?”韩烬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朱雀脸色一白,咬了咬牙:“公主虽说要活捉,但事态紧急也可以……杀!”

“杀”字刚出口,韩烬突然身形一闪,右手已扼上了朱雀的咽喉,修长冰冷的手指下是突突跳动的颈脉,稍一用力就能寸寸捏断。

他的神情却依旧温和平静,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

“朱雀,不要自作聪明。你也知道那幅凰引图代表着什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她!你回去告诉百里淼,凰引图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公主府最好不要插手。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朱雀的脸色在他的指力压迫下愈加青白,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却终归于淡漠,艰难的应道:“是……宗主!”

韩烬的手指这才一根根松开,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唇边虽然含笑,眼中却是冰冷:“去吧,你辛苦了。”

第九章 忘忧蛊(二)

元宝很快就醒了,桂儿随口编了一个理由糊弄了过去,带着他惴惴不安的在街角徘徊。

幸好不到一个时辰,韩烬便找到了他们。那个逃脱的刺客没有追到,桂儿也无心再逛,三人遂打道回府。

当晚元宝就咳嗽不止,也不知是白天吹了风还是受了凉。桂儿陪着他睡在后厢房里,连夜悉心照料,几乎没有合眼。韩烬甚为自责,觉得元宝的嗽症复发全因自己而起,因此决定明日一早,便带着母子二人求医。

找大夫治病,本来也是桂儿离开小山村的目的,如今故园已经见过,便只剩下治病一事未了。桂儿虽然担心还会有刺客找上门来,但总不能因此就躲一辈子。既来之则安之,万事先等医好了元宝再做打算。

桂儿伸出手,替元宝轻轻掖了掖被角。咳了一晚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小娃儿,秀气的眉头还微微蹙着,小手紧紧的牵着她的两根手指不肯放开,显然梦中也不得安宁。

每到季节交替时分,元宝就会犯嗽症,也许是经了风,也许只是花粉入喉……韩烬点的穴道很浅,影响并不大,可他……她忍不住抬起头,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出去,黎明前微白的天光里,烛火依旧摇曳的映在窗纸上。他也是一夜没睡,为了守护他们母子,或者还有,和她一样的忧虑——

那些刺客,果然如她猜测,正是三年前让她家破人亡的那些人。

安顿好元宝之后,她曾悄悄的问过他:“那些人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想必是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到手。”

桂儿心中一动:“当年镖局保的那批红货?”

韩烬颔首,面色凝重。

桂儿忍不住问道:“夜棠,那批货到底是什么?”

韩烬沉吟片刻,道:“是……一张地图。”

桂儿顿时愣住了。

在昨日之前,她并没有真正在意过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血案,直到亲眼见到了刀光和鲜血。可是当她开始想要去了解的时候,却想不到,整个事件的起因竟然只是一张地图。

韩烬继续说道:“传闻,那是一张北溟朱衣门代代相传的藏宝图,如若得到,就可以拥有足以倾覆天下的财富。可北溟朱衣一向行踪神秘,早已经消失在西南的山岳丛林中,那张图的下落也没有人知道了。”

“那些刺客,极有可能来自苗疆。朱衣门虽然不在了,但一定还有人知道这件事!”

“桂儿,此事牵扯甚大,答应我……不要冒险!”

韩烬的话一句句回响在她耳畔。这是他以前从未提到过的秘密和纠葛,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让她一起来面对。握在她手臂上的手很用力,她能察觉到他的紧张和担忧,他原本一定不想让她牵扯进来,既然她早已经忘记了……

可是,这难道不是她的命运吗——

身如蜉蝣朝夕尽,万里江山几人回。

她反反复复的想起在入城的船上随意吟出的诗句,心头愈来愈沉,眼神,却愈加的明亮。

若是躲不过……那就好好的迎接吧。

所谓的命运。

第二天,第三天……鹿鸣城中并没有传出关于城河浮尸的消息,那两个人似乎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苏嬴和百里垚也没有再来找桂儿,那位执着的三公子仿佛就此放弃了她。莒炉堂依旧富丽堂皇的迎接着各路商贾,那两个惹眼的人物却没有现过身。

……

只有一件事不尽人意——韩烬和桂儿几乎跑遍了整个鹿鸣城,也找不到有把握治愈元宝的大夫。

不是无法确定病根,就是没有十成把握医好,大半日下来,韩烬手中各式的药方拿了一摞,却依旧没有一个定论。

元宝的病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桂儿那种稀奇古怪的健忘症了。“忘忧蛊“这东西,十个大夫中倒有九个没听说过,唯一听过的那个也不知道要怎么医。

眼看日头西沉,三人找了一处酒楼歇脚。元宝累了一整天,早就昏昏欲睡的趴在韩烬怀里,星眸半垂,再也不肯多走一步。

桂儿皱着眉,望着眼前的茶杯发呆,半晌都没有说话,直到韩烬的手覆上她的手背,低声道:“不用着急,这里不行,我们还可以去帝都凤罗城。况且江湖中也有许多隐匿的前辈高人,只要有心寻访,一定可以治好元宝。至于忘忧蛊……”

“我的事没有关系。”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浅浅笑道,“健忘症又不会伤身体。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就算做过的事情会忘记,我也不会忘记你和元宝,所以,治不治都一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清澈坚定。不知什么时候起,初见之时眼中的种种羞涩已经褪去,却添上了专属于他的温柔和信任——她从小便是如此,爱恨分明,喜欢就会说喜欢,讨厌也从不掩饰。如若深爱,热情可以融化冰雪;如若厌弃,亦可以绝情到让人心寒……

他还记得她一袭红衣站在漫山遍野的踯躅花中,冷冷的望着他,冷冷的说道:“夜棠,只要你离开这里一步,从今往后,就是我的敌人!”

……

“夜棠?”

“嗯!”他的手微微一紧,道,“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她浅浅一笑,蜷起手指,牢牢的回握住他。

紧握的手,许了一辈子的誓言,郑重如此,却又,轻易如此。

元宝虽然累了,可是跟肚子饿比起来,再累也不算什么。饭菜一上来,立刻狼吞虎咽的扒拉进了嘴里。

桂儿十分抱歉的望着他,忍不住伸手替他擦了擦小脸上的饭粒:“乖儿子,慢慢吃,别噎着了。”

元宝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无奈塞了满嘴的饭菜,只好继续哀怨的看了第二眼。这孩子向来不多话,看似逆来顺受好欺负,实则脾气倔如毛驴,既不像她也不像韩烬,不知那句话就会得罪了他,实在不大好伺候。

“小宝,我们吃完饭就回家,明天爹爹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韩烬接过了话,轻易一句便正中了小鬼下怀。元宝很狗腿的对他露出一个绝色微笑,显然骑马这件事要比对着一个个白胡子老头,被人摸来摸去好玩的多了。

为了表示感谢,元宝努力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呜噜呜噜的说道:“爹爹,今天晚上元宝一个人睡就可以了,元宝不怕的。娘亲还给你……”

桂儿脸上一红,急忙舀了一勺汤送进儿子嘴里,韩烬不答话,笑吟吟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目光专注的看着她,好像她脸上开了朵花似的。

三人正默默的低头吃饭,冷不丁外头冲进来一个粗豪汉子,对着店堂角落里一个病恹恹的书生大吼道。

“哎呦李秀才,你怎么还在这儿?风止寺的念一大师广开善坛,义诊三日,还不快些带你家娘子去排队?”

这一吼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四下议论纷纷,谈论的都是那位风止寺的住持念一大师。那病书生一听这话,顿时连碗里的面也顾不上吃了,扔了几个铜板便匆匆离去,边走边问,问的都是“广开善坛,义诊三日”这件大事。

韩烬和桂儿对望一眼,心下了然,吃完了饭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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