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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爱方休:择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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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蓝盈盈的一团光中,是父亲的身形,他在努力阻挡着那些锐利的细小碎片,蝗虫似的往他身上招呼,打在他设下的护身结界出,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我知道只要被割中一道,就会深入血肉之中,拔不出去不掉。

“颜儿,去救你,去救你自己。”父亲察觉到我的靠近,努力对着我大声呼喊。

“爹爹,我会找到的,你保护好自己。”我在胸前结下繁复的手咒,莲花形状的结界从体内缓缓绽开,范围越来越大,可是我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看不到在木屋中不知生死的自己。

我双手在莲座左右各撕下一片花瓣,低喝道:“去——”

花瓣在半空中笔直飞射而出,迎风一展变成尖嘴宽翅的粉色大鸟,向着木屋中急速飞去。

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救出来,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触手

一双粉色的大鸟,翅膀撕破空气的声响,在木屋的上空晃动,摇摆,仿佛是我多生出来的眼睛,在废墟中寻找,她没事的,她一定没事的,因为我与她心灵感应,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

其中的一只大鸟引颈长啸一声,我的心眼透过层层的障碍,看到了,那个缩在床板下面的身影,尽管那时候的自己这么弱小,还是用初学的隐身咒将自己保护起来。

难怪我一开始怎么都寻不到她,以为她会本能用保护结界,没想到用的是隐身咒,我催动一只大鸟飞落到她身边,有尖嘴将隐身咒啄开,小容颜探出头来,四下看看,脸上没有任何丝毫的惧色:“大鸟是特意来接我的吗。”一只手在翅膀处拍了一拍,“如果你是来接我的,那么蹲下来点,你会带着我飞的吧。”

大鸟乖巧地在她身边弯曲双脚,示意她爬上自己的背,小容颜的手脚很灵活,看起来都很顺利,只要她被带着飞出那个范围,便能脱险,我才展露出点笑容来,事态又有变化,那些黑色的触手更快一步察觉到她的出现,像是苍蝇闻到了血腥味,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小容颜将那些已经伸到她面前的触手拍开:“你们闪开,闪开。”她胸口一直有盈盈的光点始终能够阻止那些触手更近一步地靠拢到她身边,但是我放出去的大鸟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一时之间,粉色的羽毛被撕扯得半空飘舞,小容颜还拼命想保护好它,尽力在驱赶那些触手。

“你不能过去。”父亲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你们已经太近距离,如果两个人真的面对面,会有更加糟糕的场面出现。”

我想到两个碧玺相遇的时候,我和父亲的力量加在一起才险险将他们分离开,而且还不是面对面的情况,但是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深入险境,而不出手。

多半出现的攻击都集中在父亲那边,他勉强支撑已经很吃力:“颜儿,你过来帮我把它们先赶走,让我去救你。”

碎片源源不断地冲击而来,我展开的防盾加上父亲自身的结界,勉强算是支撑下去了,脑子中乱纷纷的:“爹爹,我们这样只防不攻是没用的,她怎么办!”

“她有东西护着,你看这些攻击,总有变弱的时候,我们要拼着耐心,再等上一等。”

两个人都是扯开嗓子在喊,能听见的却像是喃喃细语。

“她有什么东西护着,我怎么不知道。”虽然知道父亲指的是那一团柔光,我却想再确定一下那是什么,能够撑得住多久。

“那是碧玺给她的东西,说要带她去买糖吃,我没有答应,碧玺就把那个东西给了她的,我试探过应该是护身石之类的奇珍异宝。”父亲一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的分心,“攻击变弱了,颜儿撤开防盾,送我过去。”

“是!”我将防盾一把抹开,催动身下的莲座破封而出,带着父亲一起扑向那些黑色的触手,而我身体凌空的一瞬,心像是脱缰的骏马,灵息喷薄而出,全力压制过去。

☆、无底洞

父亲被我的灵息飞速推动,完全如入无人之境,太容易得来到小容颜身边,那些触手在他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遇到那团护身的蓝光,顿时萎顿下去,再没有抵抗的能力。

忽然四周一下子又静寂下来,和刚开始的那一下如出一辙,我看到父亲将小小的我搂到胸口,然后转过脸来看着我,明明应该是松口气的神情,却在眨眼间露出万般的惊悚,根本来不及回头,我意识到是自己身后出现了什么,才能令得一贯淡定性格的父亲慌乱至此,很清楚地听到他在喊我躲开,都是同步在进行着,谁也躲不过去的。

我哪里都躲不掉,已经被一条鲜红色的长藤拦腰锁住,根本来不及挣扎,不但是四肢被强行扭住,长藤绕个圈卡住了我的脖颈,直接给出杀招,不让我有丝毫喘息的时间。

这条长藤一定是有问题的,否则没有那么容易捆得住我,没有办法呼吸,肺里面的空气被一点一点最后抽离,幸好我事先开了心眼,不局限于视线,绕身一周后,我想用最后的气力找出长藤的源头,在我的脚底下,不知何时抽出了泥土,而根系掩埋在庞大的蕉井林中,它强壮如斯,霸道如斯,怕是已经将整个林子的灵气都据为己有,化成赤魔。

父亲那边,我已经无暇顾及,只要他护住小容颜就好,我吐出身体里最后一点空气,整个人似乎都被抽空了,脑子中一片明晃晃的颜色,没有任何可疑占据的东西,双眼缓缓闭起,耳畔几乎能够听到一个嚣张的笑声,嘴角轻轻往上卷起,要是这会儿对手已经在笑,那么我只能说抱歉,因为太小窥我,也太早放松了警惕。

长藤能够困住我的四肢,困住我的脖颈,有一件东西却是它根本没有本事困住的。

头发,三千烦恼丝,岂非一根长藤能够控制,束发的金环发出崩裂的喀嚓声,满头的发,无风自动,每一根都化成利刃,瞬间将长藤切割成成百上千的碎片,在半空中支撑不住,血雨一般纷纷洒落。

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直直往地面坠下,灵息两次叠加的消耗,来不及补充回来,那么,我就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的气力。

地面张开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窟窿,里面吹出阴森森的风,将我吞噬进去,蓝色的天空在头顶被闭合而起的泥土遮盖住,父亲没有能够赶过来,一连串的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后才行动的突变,幸好他保住了小容颜。

又或许,本来袭击的对象就是我罢了。

身子还在无限制地往下坠落,难道说,这是个无底洞,我会一直在下沉的过程中,直到全身的灵息被消耗殆尽,也不能到达终点吗。

这种时候,反而能够腾出空来将方才的过程细细想了一次,木屋终究是调虎离山计,最终的目标依然是锁定在我身上,一开始想要得到的就是我。

身子依然在快速地下坠,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像是双眼都盲了,根本没有半丝透露出来的光芒。

☆、坐以待毙

这种时候,心里却没有完全绝望,大概是生命中牵绊着的东西太多,松不开手,放不下心,觉得要是就此死在这里,父亲怎么办,碧玺又怎么办。

碧玺,碧玺,默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不再任由身体呈现自由下落的姿态,努力地动了动手脚,四面八方都是悬空的,没有任何的着力点,我努力地想着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停下来,只要停下来就有办法回到地面上去。

奈何体内的灵息所剩无几,我努力将其拼凑在一起,连放出一朵灯火照明都不够,食指顶端细细碎碎的亮线,仿佛是已经快要燃尽的烟花,尽管颜色眷染斑斓,却根本不能看到其他地方的情况,这样子下去,我只能坐以待毙。

笑容骤然绽放,我又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很轻的曲子被我轻轻哼吟而出,最开始是幽光一样的虚弱,随时随地会被熄灭一般,渐渐的,渐渐的荡气回肠起来,这样的一支曲子,一直留在我的身体深处,那是用我原来的元神描绘留下的烙印,无论在天上人间,或者是再黑暗不见五指的这里,只要心中的念望不灭,曲子就不会灭。

几星光点从胸口腾升而起,接着又是几星,密密地堆积在一起,形成玉箫的形状,当光线转化成实体,右手在身前一晃,玉箫落在掌心,身体上大大小小被封印着的东西尽数被打开,整个人都变得通明一片,莫说是身前身后,这一望无垠的洞穴被照耀得仿佛是日光下的白天,我的眼睛微微眯起,与想象中的差不多,哪里来的突然造就而出的无底洞,不过是口深井的样子,被下了很重的咒术,又是见不得光,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然而,光明一现,那些无所不在的触手也跟着追踪而来,从更深的地下,绝对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很好,我冷冷一笑,既然是从不知名的地方,那么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那里作祟。

那些触手近到我身前,很是避讳我手中玉箫所散发出的青芒,在三寸左右的距离就不肯再往前,耳边听到的是仿佛蛇信般的嘶嘶声,潮湿而腥味十足,可见那个操纵者也不是什么好角色,藏头藏尾的不敢出现。

既然对方不敢现身,不如我去会他一会,手臂伸展地笔直,玉箫的青芒四散开来,能够非常清晰地看到触手在往下收缩,我腾出另一只手在背后画出龙形的图腾,瞬间一条半透明的隐龙托举着我,紧追不放地探身而下,这一次不是迷惑之阵,而是真正地进入狼穴。

我的口中一直轻念着:“破,破,破——”

一个字出口,光芒一舞,分明是所加持的结界破掉一层。

连喊了十二个破字,这么巧,与我下在若雪寺的结界层数一般多,不知道是哪里吹来一阵迷人眼的风,不是简单的风,里面明明还夹杂着什么,我用手在脸上一抹,指缝间分明是冰冷的水渍。

难道说,在这个幽闭的空间里,下起了雪。

我迷茫地一时也想不明白了。

☆、春色满园

雪花依然是小片小片的,黏在我的眼睫眉毛,冰凉的水沿着皮肤蜿蜒地留下来,抹开又会聚上来。

不消一刻,雪花越来越大,重重叠叠的,眼睛望出去都是扯碎的棉絮一样,连玉箫的光芒都被压制住,只是最普通的雪,照例说不该觉得奇怪,然而这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又是哪里来的雪花。

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是因为我破了十二道结界以后,才会变成这样的吗,我努力地将视线放远,再放远,然后看到了一个点。

明明不是太瞩目的样子,只比一枚铜钱大不了许多,然而所有的雪花都是从那个细密的洞眼中飞扬而出的,找到源头就是能够找到答案,我立时驱动身后的隐龙,听得一声如怒如吼的龙吟声后,隐龙居然冲破洞底,直接消失不见。

我明白那里就是突破口,只要隐龙可以进入,那么我也可以轻松而入,果然不出所料,待我慢慢逼近,洞门也变得宽阔,我简直是用闲庭漫步之姿,一脚跨进去,下意识的,我还转身去看了一眼背后,依然是风雪天气,依然是密密的大雪。

景色变动得太快,我的双眼忍不住飞快地眨了几下,直到看见隐龙驯服地蹲在一个人的脚边,才能确信,真的是一念寒冬,一念满春,眼前哪里还有雪花寒风,明明是最明媚耀目的春色满园,脆嫩嫩的绿色沾满了目光所及的所有位置。

那个人回旋过身看着我,柔声地喊我道:“颜儿,你终于来了。”

“碧玺,怎么会是你!”我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对劲,这个碧玺还未成年,身高不及我,脸上的青涩之气犹在,他是那个被我深深埋葬进心碍中的化身。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向四面八方看了一眼,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没有戾气,没有杀意,安静而祥和的氛围,手指轻轻一抬,隐龙的脑袋不过稍稍抬起,又懒洋洋地趴回到草地中间,眼睛半开半合,像是要睡着了。

“这里不好吗?”他笑着问我,没有走近半分的距离,就是那样子看着我,目光柔软地叫人心疼,“我很喜欢这里,我想同你一起住在这里的。”

我抬起脚才走了一步,全身被一层暖洋洋的东西包裹住了,抬起头去看,日光被数层树叶枝蔓分隔过,落在肩头的温暖恰如其分,瞳孔中看出去点点碎金流淌如水。

“颜儿,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情。”他再一次开口,仿佛是带着淡淡的哀愁。

“你告诉我,要答应你什么?”四肢松软下来,脑海中的思绪却没有被打断的样子,我想跟着他的那个笑容笑的,想说你无论提出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忍住了。

“颜儿和我在这里,一辈子好不好?”他侧过脸来看着我,“你看清楚这个同你提出请求的人,他不是碧玺,不是那个在天界的碧玺,不是那个大祭司碧玺,不是那个在湖畔等你十七年的碧玺,他是我,是只有一魂三魄的不完整的我。”

☆、自欺欺人

我很安静地听他说完这些话,依然安静地看着他,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妖物,是什么坏东西幻化出来骗你的,只要你轻轻点一个头,我就能摄走你的灵息,你的力量?”他依然那么悲哀,双眉皱在一起的样子,依然很好看。

“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记得。”我想一想,开了口,“那一年,娘亲还在,她偷偷瞒着爹爹带我来蕉井林,她说这里有说不清的好东西,以后要教我,统统都教会我,说话的时候,神情和你现在的你很像,她应该也是太了解自己的身体,知道其实她说的这些,已经没有能力做到了。”

那样哀伤到连眼泪都没有办法流出来的心境,以后,我其实也有尝过,至死难忘。

这些树木看起来特别的高大,其实是因为在记录下这一场美景时候的我,还是个很小的孩子,看什么都要抬起头来,看什么都是新奇美好,看什么都是色彩绚丽缤纷。

在看到隐龙倦怠地不想动弹的时候,我也想着就此躺下来,在草地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身边有一个这样全心全意对着我的人,哪怕他是不完整的,但是又有什么干系呢,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七八九,这样的结果对我而言,已经很好了。

“这里是我的心碍。”我收回那只要跨出去的脚,明明白白地对眼前人说话,“从我掉进无底洞的一刹那起,我掉进的就是我的心碍,那里面已经被我深锁许多,所以才会呈现出仿若永远不能见底的黑暗。”

一直到看清楚他的人,听清楚他的话,我才意识到,这里是我珍藏的最后一帧美丽的画。

“如果走出去,需要你将最心碍的东西打碎,你会选择怎么做。”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掉出来,掉在隐龙的头顶,隐龙仿佛被灼伤般,原地弹跳而起,在草地上翻滚。

我的心,跟着一抽一抽,不能控制。

“我知道我方才的话,都是痴人说梦,但是我不想藏着不告诉你,因为我想做一个决定,一个你不能帮我做的决定。”他微笑着,迎面对着我走过来,那样的清晰真实,他微微弯身,抓住了我的一只手,将它按在他的胸口,“这里面放着的东西,其实是你不舍得拿走。”

我将头偏侧过去些,那里的一魂三魄原本属于碧玺,碧玺收不回去的原因,可能正如眼前人说的,是因为我舍不得,我将它锁起来,锁在自己身体里面,以为能够有能力收藏的。

怕是怕,能收的一天是一天,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我把这些都还给他,并不算难的。”

“这样的话,你就再也不能存在了,哪怕是以如今的方式。”

他笑着摇摇头,目光没有离开过我半丝半毫:“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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