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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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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管家,你们出门倒有这些讲究?”青年带笑和临安攀话,他的随从们一人盯一个,看住了郭家的家人。

临安没心情和他多话,还在为他们强住进来生气。凤鸾发了话,临安随郭朴在外面行走数年,也遇到过风餐露宿的苦。他不怪少夫人心肠好,周氏少夫人原本就是这样。他只怪这忽然冒出来的一行人,脸皮足够厚,强着挤进来!

有女眷在,临安不愿意和陌生人多说话,在这小城里,郭家也有名气,而且这店掌柜的,也和郭老爷子认识。

见来的人还要来搭话,临安翻翻眼睛:“不能委屈我家少夫人。”凤鸾在窗内听着笑,又把郭朴思念一回。临安一到,处处都方便。客店是打发一个家人起三更先来订下,来到热水东西样样俱全。

菜已经备下,又让人去看,凤鸾少夫人以前随母亲走过顾家,路上可没有这样的享受,就是她来的时候,也是将就着店里的东西能着用,哪有现在这样舒服。

外面的客人还不肯走,他声音清朗煞是好听,因为身份贵重,说话间自有吸引人的气势:“小管家,蒙你让出半个院子来,请问你家主人贵姓大名?”

“郭,”临安简单回这一个字,见青年还有不罢休的意思,直截了当地道:“我护着少夫人,不便与列位多言。列位一定要住,那边分得出来两间厢房。要是住不下,还请前面楼上去住,那里多热闹。”

青年很少受到这种无礼,他忘了鱼龙微服人人可以欺之,气涌上来面色不变:“少夫人喜欢清静,爷也喜欢清静。”

临安刚变脸色,青年变得比他还要快,冷笑一声对着窗子道:“是郭家的少夫人是吗?外面夕阳无限大好,何不出来一述?”

在他身后,随从们手攥紧剑把,只等金戈一战。

“临安,”窗户里传出凤鸾的声音,及时地阻止临安发飚。张掌柜的敢在这城里垄断客栈生意,他是此地的地头蛇。在这店里寻事,临安不怕任何人。只要一呼,立时可以出来不少大汉,还全是常打架的地痞。

凤鸾隔窗柔柔喊住他,再道:“不必生事,做饭来大家吃过好睡,我心忧公子,明儿早早赶路回家才是。”

临安没了脾气,说一声是,躬身对窗子哈一哈腰,正要走,外面又传出来一句话,青年心想还挺会装,他们现在不肯动手,一定是等天黑别有阴谋。上前一步到窗前,青年笑得潇洒无比:“小娘子,宁远将军听说是个废人,想来家中日日孤单,何不……。”

剑鸣出鞘声,呼喝声,拳脚声,外面打了起来。马氏出溜一下坐在地上,凤鸾惊着呆坐着,又想不对,赶快走出来看,先见到来安一个后背。

来安死死挡着门不让:“少夫人不能出去。”从他肩膀上看院子,打得昏天地暗。临安正在大声唿哨,一面尖叫:“这群人会功夫,快报官,一定是土匪!”

青年到此觉得不对,难道他们勾接本城的官?要么就是弄错了!张掌柜的见这里打起来,带着十几个人操家伙冲进来:“不许打!”

临安大骂:“少废话,快帮忙!”

凤鸾从房中抢出来,大声喝道:“都住手!”

她柔弱的声音生起气来,把这一院子男人全震住。张掌柜的半张着嘴,青年是很吃惊,临安一头是汗正在擦拭,家人们全仰着头看廊下出来的美娇娥。

薄薄怒气在她面上行成一层红晕,和原本白晰的肌肤放在一处,是白中透着红,红中孕着白。不是喜欢发脾气的人,眼底还有几分不自在。身子不高不矮不肥不瘦微丰,往这里一站原本应该是碧桃一枝,杏花一串,现在是威风不小,全从面上怒气而发。

凤鸾气的嗓子都变了,厉声厉色瞪着那说轻薄话的青年。他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不知道比现在的郭朴英俊多少潇洒多少倜傥多少,可以凤鸾眼里,他是诅咒人的蛇蝎毒虫。

“我丈夫才不是废人,你才是废人!”凤鸾嗓子里带了哭腔:“他说好就能好,你凭什么说他是废人!”

她呜呜掩面,到最后站在廊上痛哭:“你胡说八道,看你一表斯文,怎么说这样咒人的话!”

春风中痛哭的人儿柔弱好似无助,秦王恂愣在当地。借着晚风中最后一丝光亮,打量过凤鸾的哭声再打量临安及众家人的暴怒。

弄错了?这一个真的是宁远将军郭朴的妻子?秦王张口结舌,这个……。

夕阳中,他不动,临安也就不动,临安不动,张掌柜的总是主人家,也不动。红日落下天边,月色淡淡泛起,照着这院中好似泥胎雕塑的一群人。

他们的手中,还有家伙无数,刀剑明亮。只是刚才的怒气一丝丝飞走,和着晚风不知所踪。

☆、第七十二章,看你一表斯文

秦王愣在当地,脑子里节节断断,难以转过来。这真是宁远将军的夫人?到此时他觉得不对,他的随从也觉得不对。

调戏郭将军夫人?这个……。随从看看秦王,秦王是无话可说。

“临安,不必多作争斗,此地有衙门,送他们衙门里说话。”凤鸾见一干子人眼睛全在自己脸上,又羞又气又难堪。把袖子重重甩出,转身进到房内。

临安正好就势下坡,护着少夫人出门在外,他也不愿意惹事。眼前这几个人又功夫不错,张掌柜的不来,临安要落下风。

他误会地以为是江洋大盗,因为功夫太好:“走,咱们见官去分说!”月色朦胧临安也不怕,衙门口儿鼓一擂,怕他不出来!怕他生气,就给银子呗。

“好,咱们见官去!”秦王说得比临安还响亮,把临安吓一跳。当登徒子的人还不怕见官,临安今天见到一个。而且这登徒子调戏的,可是官眷。

留下两个人看着院子,临安只有两个人在身边,怕路上出事情,又怕他们调自己离山,让张掌柜的多留人,又跟上几个人去衙门,县官升堂临安以为无事,这还是在本省,记挂凤鸾的他先回店里。

凤鸾没有错在等他,灯下喃喃:“这事儿,回去别对公子说。要是他知道,一准儿……。”临安心想哪能不对公子说,公子要知道,只会骂自己不打断他腿。

先安慰凤鸾:“少夫人不必担心,咱们后天就到家。”出来使人再去衙门口儿看,张掌柜的不耐烦:“有我在,你明天只管放心走,明天我看着打!”

临安无话回来,有这件事情出来他不敢睡,和衣抱剑坐在院子里,让家人们轮流值夜。来安很是羡慕,长平和临安都是奴才中的傲气人,但是他们很经心。

鸡叫五鼓早早起来,凤鸾心中有事的人,越是近家越是情怯。昨天夜里梦到几回郭朴,都背着身子不理自己。

把一个不能动的人梦成背侧身子过去,凤鸾心中越发惴惴不安,莫非是外祖父有灵来托梦,警告自己公子在生气。

早饭过天不亮就出城,城门才开,守城的人打着哈欠抱着兵器:“这天儿,好睡觉。”可不是,春风中微薰暖意,马车没有奔多久,三奶奶先说热,去了一件衣服,见凤鸾颦眉独坐一句话也没有,马氏心疼她上来:“有三奶奶陪你这一路,你怕什么!”

凤鸾只一笑,又要再去想郭朴,见马车后有马蹄声传来,隔帘子看去,见几匹好马,中间一个人玉色衣衫,上面绣着灵芝云纹,腰间白玉带,是上好的水头,白净面皮容长脸儿,身上衣饰半旧不新,却自有一段儒雅风度。

临安瞠目结舌,凤鸾不无鄙夷,这个人是微服的秦王殿下,昨天被送到衙门里的人。

他好生生的出现在车外。

凤鸾一行是快马加鞭,秦王殿下座下是千金之驹,不费什么功夫就追上来。见追上把马步放缓只随着马车旁边走,不忘春光里打一个哈欠,喃喃道:“一夜好睡,不知不觉误了更次,咦,这不是昨天要打官司的小哥。”

家人们全脸上变色,这是怎么了?县官那里塞了钱,告状又有理,可这个人无伤无痕又纠缠上来。

临安知道不妙,回头走已经不行,再说他从衙门里好生生出来透着古怪,往前还有大半天的路,可是只能往前。

好在是大白天,官道上稀稀落落的总有人,不怕他怎么样。临安闷声不响只管赶车,他不回话家人们也都作罢。

挑不起话头的秦王暗暗好笑,小子,本王就这样放过你不成?不行,得让你说话!马车行得飞快又好似作贼逃走的,秦王殿下在春风里衣着飘飘,从容娴雅纵马跟在旁边。

临安只偷看那马一眼,见长腿细耳走得又快又稳,他猜不出是什么来路,就更谨慎。

“祁二,咱们往前去可有什么人家?”没人理秦王,他转头和自己的随从说话。祁二大声回答:“这前面几座城,只有临城有个郭家还算是人物。”

凤鸾几个人在车里仔细地听,见这个俊秀登徒子哈哈一笑:“郭家,宁远将军是吗?”祁二大声回答:“正是!”

“这车里不是有宁远将军的家眷,啧啧,宁远将军病卧在床,倒娶上三个妻子,以我看,只怕是强娶的。”秦王说到这里,过份地用手中马鞭敲敲车厢壁:“小娘子,你们这样赶路,是逃走吗?”

临安变了脸色,把马车停下来。凤鸾忍不住,在车里恼怒回话:“我们是回家!”“少夫人,有奴才在,您不必理人!”临安大声接上话,车里顿时没有声响。

“哈哈,小娘子倒让奴才管住了!”秦王又是一乐。

马车停在官道上,临安衡量自己的人,肯定是打不过这几个人。见来安红着眼睛,他的骡子也给了赶车的后来,来安和临安坐在车辕上。

“你老实些!”临安斥责来安一句,来安还不服气,梗着脖子犟着道:“我和他拼了!”

“哈哈哈,宁远将军郭朴的家人,倒这么蛮横,他一个病人娶三个老婆,比好人还要多,难道不让人说?”秦王又是大笑几声。

临安心中一凛,公子在京里正打这个官司,好人还有娶不上老婆的,公子没法子同房还一娶三个。说风流他不是,别人只能说他强迫。不然,哪有人愿意嫁给病卧毫无风情的人?

“先生,我家将军病卧在床,少夫人为他烧香请愿,我们是回家去。大路朝天各行一边,先生有话,请到家里对将军说!”临安不卑不亢地回秦王的话。

秦王扬鞭笑得自有风流,对车里不怀好意瞄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临安血往头上涌,又克制自己不能动手。

“去就去,你当爷怕郭朴!”秦王手中黄铜鞭梢儿轻舞几下:“奴才们,”几个随从齐声道:“在!”

秦王笑逐颜开:“走,咱们去会会郭将军,我还就不服气,他倒有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说过这话,他打马迈动脚步先行几步,临安在后面对车里施一礼:“少夫人,这一路上请不要说话。”

“嗯,”凤鸾又羞涩一回,自己在难为情。。电子书下载

接下来的路临安觉得难走,他赶快几步,后面一行人不费什么功夫就追上来;他走得慢,秦王等人又放慢脚步,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有点儿事情。

春风穿林而过,又有日头打在身上,秦王诗兴大发,暗笑自己又顶着“登徒子”的名声,漫声吟道:“玉肌冰骨,自清凉无汗,呀,绣帘儿你几时开?”

临安紧咬着牙,苏东坡的玉肌冰骨词里的确有绣帘儿这三个字,可下面你几时开,你乱改苏轼词吗?

马车又快又稳地行驶着,车上大红大绿色帘子难免飘来动去。凤鸾怒目瞪着帘子,再想想秦王刚才的话,这个人登徒子!

“奴才,咱们也算是一路行走,等到你家,还要做个客人,你要做个主人,怎么半句话儿也没有?”秦王只和临安找话扯,临安不理他。

秦王自说自话:“小奴才背后难道没有三言两语,来,对爷说说你家将军三个老婆是怎生娶的,哪一个自愿,哪一个不肯,哪一个又最娇媚,”

凤鸾听到这里面上涨红,不往外面看,也觉得他说到娇媚的时候,眼睛要往车里看。旁边的马氏冷笑,觉得三奶奶劳苦功高。要没有三奶奶跟着,路上早就让轻薄了去。三奶奶为少夫人作证,要给多少堵口钱?

“啧啧,废人还有三、两个,那天下男子难怪无妻?”

“遇到爷是你运气好,要是有情愿不乐意的只管说出来,爷帮你一把。”

外面这些话不时出来,车里的人全听呆。凤鸾是把郭朴当成自己丈夫来看,一生一世要在一起,她听到这话诽谤郭朴的话心如刀绞,牢记临安不让她说话,凤鸾只能眼珠儿盈睫。

三奶奶马氏是目瞪口呆,在她眼里郭家就是最大的。上面还有皇帝不是吗?可三奶奶够不着。她在郭家几十家,眼睛里看得清楚,郭家不是金就是玉。今天出来一个把郭朴狠狠说上的人,三奶奶听呆住。

兰枝和桂枝不安地左动一下,右动一下,感觉风雨欲来。

秦王挑衅半天,随了他自己的随从,别的人都不理他,也乖乖闭上嘴,给了别人近半个时辰的安静。

这安静在别人不知道他真实含意的情况下,好似风雨前的平静。

中午在路边儿野店里打尖,临安觉得手臂沉重发酸,他不敢掉以轻心,让一个家人去店里安排座位,余下的人全护着凤鸾下车。

围得水泄不通中,凤鸾缓步下车,抬眼越过家人面庞看到旁边微笑的秦王。这个人一表斯文,怎么看也不是坏人,可是说那些公子坏话,这是个大坏蛋!

她愤然上来,放开兰枝的手,对眼前挡着的一个家人怒目:“让一让!”家人不由自主让开,凤鸾缓步只走一步,左手边是家人们和赶过来的临安;右手边是马氏和丫头们,凤鸾轻挽罗衫盈盈施了一礼。

再站起来时,她冰眸有寒,紧紧抿着的嘴唇因为紧张颤抖几下才开口,一开口却是坚定无比:“先生,看你一表斯文,应该是会念书知理的人,怎么口出狂言,又出恶言!我临城周氏,是自愿嫁与公子为妻。房中还有两位姐姐,也是自愿而嫁。先生,”

她眸子中闪着怒气,脑子里再搜不出什么话,又是一句:“你一表斯文,”穿得那么锦绣,系的又是白玉,真是有辱了这日头光下,发着淡淡光泽的上好白玉环。

“可惜了这白玉环!”凤鸾怎么想,就怎么说出来。秦王被她说得一愣,见美人儿转身扶上丫头的手,家人围随下往店中去。

秦王也是聪明人,才会在微服出京遇到数次劫杀后,把凤鸾一行当成圈套。这么聪明的人,举一反三的聪明人,硬是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郭少夫人骂自己有辱斯文。

先生,你一表斯文,这话足够难听了,字面上挑不出来一个脏字。集凤鸾的所有学识,外加聪明才智,她只有这一句骂人的话:“可惜了那白玉环!”白玉环多干净,比你的人好太多。

秦王呵呵笑起来,还会骂人!野店外微风吹木叶沙沙作响,秦王轻笑问人:“郭将军在京里的官司是什么?”

路上邸抄随时送到,秦王也听说宁远将军被人告到京里大理寺,以势压人,强娶民女。

“回爷的话,说他娶的妻子均不是自愿。一个姓汪,汪氏说是他用钱买的;一个姓周,周氏据说以前订过亲,说宁远将军回到家后周氏就退了亲嫁给他;还有一个姓曹,只说和病人不般配。”

程育康自以为精明的把曹氏放在最后,也没说上什么。随从一一报给秦王,秦王好笑:“去打听打听这一个姓什么?”

懒懒打一个哈欠,这有辱斯文的人好笑一下:“爷不想进去,弄点儿吃的这树荫下面看野花。”

被抢白一顿后,秦王认为自己应该知趣地呆在外面,免得郭少夫人又说自己,“你一表斯文”。

野风带着花香不时拂过,官道上再现出临安一行人时,已经不见那“对不住白玉环”的身影。临安松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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