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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谍双骄-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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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可道:“他们怎么会怀疑,他们只不过以为我是宫里的女史,可能根本不认识我。我被高寀陷害,但是他以为我已失忆。”
  凌云冲闻言一怔,因为他眼前的堂妹并没有失忆,问道:“那是怎么回事?当年我父母家人都被东厂所杀,不久听闻你父亲在京中也遭东厂毒手。魏忠贤派许显纯亲率锦衣卫,假圣旨之名,以平息祸乱为由,在浙江湖州放火烧毁了史家村,我幸得一位和父亲素有交情的绸缎庄老板所救,当时在长江道上混迹了几年,后来他送我到了孙承宗那里。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无可道:“十三年前,在那场大火中,你救了我,可是我们失散了。那天,我听你的话,一直待在地窖里,那里面好黑,我很害怕,迷糊迷糊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多久,我晕了过去,后来醒转才知道是浙江一位世家名医救了我。你还记得当年常常来你家做客的那位张神医吗?”
  凌云冲道:“就是咱们邻村的那位么?”无可道:“是的。他听说史家村被毁,赶来的时候,你已经被人救走了,他在地窖里发现了我。这位名医先祖师承医圣张仲景的嫡系传人,和我父亲是旧交,收养我为义女,照顾我教导我,是以我学得一身娴熟医术。我听闻父亲被魏忠贤所害,立誓为父报仇。张神医临终遗言要我去找孙承宗,他过世以后,我就到了宁夏关孙承宗那里。那个时候,孙将军得到可靠奏报,朝廷里兵部尚书高寀勾结辽东建州,互通军事情报,但查无实据,苦无实证,都察院派到兵部的卧底也被高寀肃清了出来,所以孙将军就派我到京城,让我找机会混入尚书府,暗中侦察,刺探消息。”
  凌云冲道:“我曾听孙将军的属下说,高寀和魏忠贤瓜葛非浅,十几年前,高寀在福建任税监一职,始终横行不法,肆意威福,甚至交通倭寇。魏忠贤派各地税监四处搜括民财,高寀听其命横征暴敛。十三年前福建福州商民抗税监高寀的事件,闹得是沸沸扬扬风起云涌,高寀终被惩办,后来不知怎么又攀附上魏忠贤,官升至兵部尚书。”
  无可愤怒的道:“当年就是魏忠贤指使高寀作伪证,诬陷父亲通倭,父亲才会含冤枉死。”凌云冲怒色骤起,冷哼道:“原来凶手不止魏忠贤许显纯,还有高寀,这几个老贼都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无可道:“高寀患有头风之症,遍访名医均无人能治愈。我刚到京城时,自称是浙江世家名医的后人,名叫张无可,因为家到中落,进京寻亲未果,就毛遂自荐到京城大医馆做帮工,我的一手歧黄绝技传到高寀耳里,他侧面打听了解多时,才让他府中总管送来求医的官帖,我便进了戒备森严的尚书府,高寀谨慎多疑,经过他几番问询,都没被他发现破绽。我给他开的药方对他的头风大有作用,因此取得了他的信任。高寀还差人到浙江调查我的身世履历,孙将军早有准备,所以一切顺利。可是高寀仍存疑心,为了以策万全,他对我下毒,想让我失忆,想让我真正成为他的棋子,一心一意为他做事。”
  凌云冲一惊,双手抓住无可的肩头,关切的问道:“那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无可道:“有天相佑,福大命大。哥哥还记得我小时候被竹林的一条小蛇咬过的事吗?”凌云冲点头,道:“从不曾忘记。”脑海里又闪现出那日他兄妹俩和方正安一块儿到竹林玩耍的画面。
  无可道:“没想到那条小蛇的毒居然能克制东瀛邪蟒的毒。我曾中过竹林小蛇的毒,没想到好了以后,竟能抵御‘血之亲’的毒,所以我才没有失忆。”凌云冲听到这个陌生的蛇名,大为意外,得知此毒剧毒无比奇怪至此,不禁骇然,问道:“东瀛邪蟒?听这蛇名就够剧毒可怖。我很不放心,你真的没事?”
  无可道:“我刚进尚书府见高寀时,他叫下人看茶,其实但凡做客请喝酒品茶再平常不过,我不能不喝,虽然我事事小心一再提防,只是没想到这种毒无色无味,中者全然不觉。我行医多年,曾听说过一种叫做‘血之亲’的毒,这种毒是从东瀛邪蟒的毒提炼制成的,中毒的人会失去记忆,遵循蛊咒,听命于施毒的人。这种毒没有其他解药,唯一可解毒的是自己亲人的血,而且越是嫡亲的人的血越有功效,所以这种毒被叫做‘血之亲’。”凌云冲听得心下一凛,凝神若思的道:“这毒可真够邪门的,竟然连解毒也这么复杂。”
  
  

第一百回 天然默契

 无可道:“但是我知道,放手不代表放弃,你不会放弃的,对吗?”凌云冲微微颔首,道:“有很多事我没告诉她,她也不知道我在东厂,我不想让她为我担惊受怕,更不想连累她。原来真的爱一个人,自己根本不舍得骗她。”
  无可眼睛湿润,已滴下几滴晶莹的泪,说道:“以东厂的恶名,你进去做秘侦就是万劫不复,至于生死问题就更是不能思量,难以预料。你不想骗她,但你又不能告诉她真相,你不想令她担心,所以你选择了不说。你深入东厂这个大墨缸里,不顾声名,背负骂名,忍辱负重,如履薄冰,置身于牵一发动全身的危险之中,朝不保夕,所以你才跟她保持距离,你不想连累她,更不想将来因你不测而令她伤心。”
  凌云冲点了点头,说道:“我不能把她拉进我的黑暗世界里,我既要顾全大局,更要顾全她的平安和光明。当一切充满未知的时候,再怎么亲热又能怎样?她现在跟我越亲近,将来可能越受伤。”无可轻叹一声,说道:“你的心意我很明白,你为她想得真的很多很全。”
  凌云冲道:“生死难测险峰行,只怕情多累美人,既然心中有数,又何必留牵挂给别人呢?我不能让她牵肠挂肚担心不已。人生得一知己,这辈子还有何憾?她现在对我这样已经够了,足够了,我不奢望还能怎么样下去,当下我还有事情没完成,等我完成,我一定会跟她表明心迹。只是不知道那时候的一切,还是否如初?”
  凌云冲说着,思虑出神,无可看着他痴惘的样子,轻声说道:“与君花下酒,双蝶梦中飞,会有这一天的。”
  凌云冲苦笑一下,说道:“如今你我走在这条险路上,只怕想回头都不是那么容易。”无可不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凌云冲道:“虽然回头路不是那么难走,只怕有人没想要你我回头。”
  无可问道:“谁?”凌云冲并不直接回答,说道:“当然是知道你我身份的人,指派你我的人,用你我的人。你到孙承宗将军营地去之时,他已然知晓你是谁,你我是什么关系,但是他没有告诉你我在东厂,他只叫你为他做事查他要查的人,他不会想不到如果你卧底的时候和我对上面会怎么样,就好象今天,我们……”凌云冲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实在不好说。
  无可听到这里暗暗心惊:如果今天碰到的不是自己哥哥,后果极险。如果不是有这只木雕作相认,自己和哥哥都不知道对方是亲人,在中迷药的情况下同床共枕了当如何自处。如果自己一先被告知哥哥改叫凌云冲在东厂卧底,自己也不会令哥哥中‘血之亲’的毒。
  无可思及此,不由得忿忿然,心中惊骇不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听得凌云冲又道:“当年我到军营的时候,或许他不知道你在何处,不告诉我倒也有理,可是你去的时候,他不告诉你我在东厂未免说不过去。他只想着你我各司其事,不想让你我心有所牵,只一心一意替他做事。你我都是棋子,是大明江山的棋子,到头来你我不过是众多棋子中的一个而已,他们只不过是利用我们和东厂的仇恨去赢得他们的目的罢了,在他们看来,一个棋子是不应该有任何自由和想法可言的。”
  无可只感到一阵冰凉,一时间黯然失神。凌云冲看着她的眼光里,充满了疼惜之情,颇有深意的说道:“就算是棋子,也应该是个有自己思想的棋子,不要成为任由他们摆布的工具。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越有用的人会被人利用的越惨。我历尽重重,早已参透这个道理。密侦的命运其实只是一颗棋子,一颗孤苦无依身不由己的棋子,但我偏不愿意遵循这样的安排,偏要活出自己的色彩,你要记住,你就是你,不要受任何人摆布,你是为自己而活,你要好好活下去,活自己的命,走自己的路。”
  无可听了这番语重心长的激励思潮起伏,凝望着凌云冲,点了点头。曾经历过生死与共,剪不断的血脉亲情,无可把凌云冲的话深深的记在心里。
  凌云冲掀开蚊帐,朝外面凝神一听,确定已无人窥视,说蚊帐里面又闷又热,让无可和自己坐到床边聊天。无可问起任青阳的一些事情,凌云冲便给无可讲了任青阳和他们自己一样经历过一场大火,还讲了自己和任青阳的奇遇趣事,讲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她。无可不时和他打趣,也讲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两人谈到不知不觉已近黎明时分,天快蒙蒙亮。忽然听见有敲门声,跟着听见黄坤的声音:“小凌兄弟。”
  凌云冲没有应声,同时无可也机敏的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凌云冲脸露笑意,心道:“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默契非常。”听得无可低声道:“快,上床,脱衣服。”随即朗声道:“来了,来了。”
  凌云冲听从无可的话照做,无可弄乱自己的头发,衣衫不整的去开门,昨晚上黄坤在窗外监视偷窥,定然看到凌云冲和无可在房内缠斗,所以无可此时要故意弄乱头发以作掩饰。
  无可开了门,随手理着领口和裙摆,黄坤见无可的衣裳被撕破一角,笑嘻嘻的问道:“这位想必就是无可姑娘吧?小凌兄弟呢?昨夜可好?”
  无可高傲的口气中带着轻蔑的道:“大功告成。我自会与高大人说明一切,不劳黄四爷禀告了。”黄坤朝房间内望了一眼,生怕惊动了凌云冲知道秘密,小声问道:“小凌兄弟还没起来吗?”
  无可道:“在床上躺着呢,药效快过了,他就快醒了,我跟他说我要走了,至于查到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一句,他的身世如你卷宗所记载的悉数一致。”
  黄坤有些心疑,但他知道无可是高寀指派调查凌云冲身世的人,也不敢得罪,问道:“小凌这个事儿非同小可,无可姑娘不能透露给黄坤一点吗?”
  无可道:“黄四爷,有些事情是跟高大人交代的,我没必要跟你交代,如果有什么该你知道的高大人必然会通知你,往后还会再吩咐你办事。”黄坤心想无可没理由隐瞒查到了什么,或许真是高寀叮嘱她不给自己透露某些东西,犹疑半晌才道:“那小凌这事儿就这么了了,劳烦无可姑娘告之高大人调查结果。如果有什么吩咐,黄坤敬候差遣。”
  无可道:“时辰不早了,我整理一下该回宫里去了。”说着走出门外梳洗去了。高寀没有告诉黄坤要找云彩纹身这一点,派无可亲自去查,这就是黄坤问无可调查的结果,无可却不透露的原因。
  黄坤等无可走了半晌,才慢慢走进房间,叫了声:“小凌兄弟。”听到凌云冲在床上懒洋洋的应道:“在这里。”黄坤走向床边,见凌云冲正在穿衣,满脸堆笑的道:“昨儿我下楼去找那老鸨理论,嘿,没想到遇到咱们厂里的几个哥们儿,硬要拉我喝酒,这一喝就喝得晕乎,被那几个家伙又是敬又是灌的昏天黑地呀,一倒下去到现在才醒啊。这一醒,我就赶紧上来找你啦。”
  凌云冲当然知道昨晚黄坤是故意离开给无可和自己制造机会,还在窗外监视,现在他却在这里撒谎,随即缓缓站起身来,一边系好衣带理顺周正,一边冷冰冰的说道:“是吗?我当四爷去了楼下,乐得不可开交了。”黄坤嘿嘿笑道:“怎么样,小凌兄弟,昨夜无可姑娘来了吗?”
  凌云冲知道他想探听自己的口风,于是不动声色,故意伸了个懒腰,模棱两可的道:“来了,又走了。我好象见过她,又好象在梦里似的,她的琴声飘飘忽忽,我跟她说了很多话,我睡醒的时候,她在我身边。她刚才跟我说她要走了,她走了吗?”
  凌云冲这么说让黄坤以为他中了迷药,被无可催眠,让黄坤以为这差事办成了这计得逞了,以免黄坤起疑。凌云冲这样一说,加之无可方才所言,黄坤信以为真,笑道:“哦,方才在走廊外听无可姑娘说要梳洗整理,刚走一会儿。呃,小凌兄弟你这还念着她么?”
  凌云冲斜睨他一眼,揶揄一笑,道:“春宵一度,逢场作戏,我岂会放在心上?”黄坤呵呵呵赔笑。凌云冲看了看窗外,道:“天色已明,咱们该回东厂去了,厂务繁多,还有很多工夫等着咱们去做。”说着就往门外走去,黄坤应道:“是,是啊,走吧。”跟随凌云冲走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八回 牛兔木雕

 程雅言看无可满眼满脸的忧心和伤楚,心头也掠过一股哀凉的滋味,缓缓说道:“我听表哥说,他看凌大哥说话间在不停的喝酒,便问他:‘你还是这么喜欢喝酒?’凌大哥说:‘在东厂那个鬼地方过活,要是太清醒会让人觉得很难受。’此境着实令人潸然心痛,看着别人杀人放火不能发作,自己还要跟着做,这种内心煎熬只要还没灭绝人性一定觉得生不如死,可是凌大哥还要笑对他所厌恶的事情,能坚持那么久实在是非常了不起。”顿了一顿,又道:“如果换作表哥去东厂,他一天都待不了。”
  无可道:“醉卧龙潭何其艰险。东厂是个鬼蜮之地,魏忠贤是一个恶魔,对付鬼蜮恶魔就要肯牺牲自己名誉和道德准则的人,以自己为筹码,用最接近他们的手法对付他们自己,哥哥做到了。人活着,固然是要一定的好名声,名声固然重要,可是如果太在乎自己的清白名声又怎么能扳倒魏忠贤呢?”
  程雅言道:“表哥就算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名声,也一定会顾及方家的门楣光彩。何况就算他真进了东厂,他也坚持不下来,他难以苟同东厂杀人放火、魏忠贤陷害忠良的事情,他做不到凌大哥如此的忍辱负重。凌大哥为了孙承宗将军交托的重任,把自己搞得可谓名声狼藉,明知是黑锅,依然无怨无悔、义无反顾地去背,这么看来,他其实比表哥的付出更大。”
  无可重重一叹,说道:“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这些年,哥哥一定受了很多委屈,默默的,没有人知道,血浸的苍凉,只能他一个人承受,那些无言的辛酸苦痛,始终他独自在扛。”
  程雅言恻然道:“东厂是个大染缸,混乱不堪,凶险难测,一旦深陷其中就将不能自拔,表哥说凌大哥走的路比他苦得多也孤独得多,有些时候,他暗地里替凌大哥担心,怕他万一坚持不了就很容易堕入魔瘴误己害人。凌大哥越是接近魏忠贤,他的危机就越是多添了一分。”
  无可不以为然,口吻极为坚定的道:“哥哥不会的,他就算在东厂同流也不会合污,更不会堕入魔瘴误己害人。他明知有死亡的危险,却以生命为赌注,心智运筹,慷慨而行。”程雅言见她这么信任凌云冲,问道:“近墨者黑,他一个人处在东厂,你真的这么放心?”
  无可道:“不是放心,是有信心,他不会变的,这点我绝不怀疑。”程雅言道:“你真的很信任凌大哥。”无可道:“难道你和方大哥不相信我哥哥吗?”程雅言道:“你很爱你哥哥,我们再怎么关心也不能和你这个做妹妹的相比。”
  无可道:“我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如何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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