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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之花绿芜-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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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则怒目相视,用三颗霹雳弹抵住咽喉,威胁要与他同归于尽!

——而第二次相见,她性命垂危,昏迷不醒。自己在十丈以外的地方,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只希望能收下那个根骨不错的少年为徒……

不,不!!心神归一!剑道!剑道!!

扭曲的面庞,涔涔的汗水!清瘦的中年道人猛然睁开了眼睛,大口喘气!

旁边冷玉般的青年也缓缓睁开了眼睛,海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诧异。青年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绢帕,递到中年道士的手中。

“师父,您心神不稳。是修炼遇到瓶颈了吗?”

中年道士——隐峦道长接过手帕,擦擦满额的汗水,胸口还是窒闷难当。怔了半天,没有回答徒弟的问题,反而忽然问道:

“栖白,你最近修炼如何?有没有遇到阻塞?”

“多谢师父关心。徒儿最近进展顺利,无论是冰玄功还是剑术,都有长足的长进。我觉得,现在自己已经能达到罗钰的*成功力了。”青年冷静地说。如果是旁人说这些话,难免有些自夸的嫌疑。但隐峦道长的这个爱徒,却是最冷静,最精确,最实事求是的。如果他说一成,便不会是一成半。如果他说九分,便不会是八分。

隐峦道长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欣慰。上下仔细打量徒弟两眼,“不错,你很争气,不愧是独孤家这一代天赋最高的男儿。”

“哪里,我还差得远呢。”这样子说的青年,面容平静,既没有骄傲,也没有谦虚过度。

“栖白啊……”隐峦道长的目光凝视着他,颇有些深意,忽然道:“保持下去,继续努力,不要被任何事情分心,一心一意追求剑道!你是为师所收的弟子中最有才华的,白竺剑阁一直被压制在北漠剑阁之下……我们这一脉的复兴,恐怕就要落在你的肩上了!看到你现在的进步速度,为师几乎就可以看见我们白竺剑阁在未来的崛起!”

眼见一向自傲矜持的师父忽然有些激动起来,很不同于常态,越发觉得师父有些不对劲的独孤栖白说:“徒儿会谨记师父的教诲。”

“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隐峦道长的眼睛逼近海蓝色的眼睛:“为师知道你身上还有独孤家的责任。独孤宇瞻一向很器重你,给了你很大的权利。就算是退隐的现在,你的手中还掌握着不少暗中势力……可是,栖白!为师要告诫你,权势迷人眼,可是人生苦短几十年,富贵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千万不要浪费了你的一身才华,沉溺在虚无缥缈的权势斗争里!你要集中精力,不浪费一丝精神,在剑道上取得不朽的成就,这,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

“为师也许一辈子都超越不了北漠剑阁,北漠萧凛,但是你可以!”

——师父,你的执念太深了。真正被剑道所迷惑而忘记其他一切的,反而是你吧。

独孤栖白没有说话。蓝色的眼睛里一片深沉如大海的平静。那双眼睛毫无疑问是清醒的,是坚定的。

于是隐峦道长以为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松开紧紧抓住他的手,说:“这就好。”

——徒弟这么争气,肩负着这么重大的责任,身为师父的他,也不能拖后腿啊。

隐峦道长这么想着。

该死的师兄,该死的空空老道。因为这家伙在剑术上没有天赋,又生性猥(琐),被师父逐出了师门,所以一直嫉妒继承了师父衣钵的自己罢!

卑鄙的小人!因为他达不到剑术的高峰,所以也见不得身为师弟的自己成功,竟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花绿芜是他的女儿,搅乱他的心神,叫他分心!

——那个老家伙要是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一定会得意地偷笑吧?

——不,不行!

——怎么能够如他所愿?!

——怎么能这么一直分心?!怎么能这么一蹶不振?!

——原本以为不见那个女孩,不和她产生父女感情就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没有想到她的存在竟然这样阻碍他。哪怕她远在皇宫,哪怕两人并不见面,却还能这么强烈地干扰他的心神。

——不可以!当初生下这个孽障,不是叫她来阻碍他的!

清瘦的身影猛地从蒲团上站起!忽然冷峻下来的眉眼,抿紧的唇角,瞬间,连挂在墙上的七星剑都被插在隐峦道长腰带的剑扣上。

“师父要去哪里?”

“去该去的地方!”

“师父可需要栖白的协助?”

“这件事,你帮不了为师的。任何人都帮不了为师。”冷峻的声音低声道。忽然,背对着徒弟的隐峦道长说:“栖白,剑阁的剑术为师已经全部传授给你了,你要勤加练习。为师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虽然身为白竺僧道人之一,与北漠剑神齐名,但论起剑术的造诣来,却远不及北漠萧凛。你已经达到如此地步,以后,为师也帮不了你了,一切要靠你自己琢磨领悟。就此别过,此去,或许风起波澜,只是无论事情变得如何,你一定要完成师父未尽的心愿。”

“师父此去究竟是为何?是……和前几日来这里拜访的人有关吗?”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话音落,中年道士清瘦的身影已经飘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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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子。师娘,你一定要明白,我这样做不是为了邀功,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拜师尊学习刀法的,听说师尊最听您的话了,求求您就帮我这一次吧!!”皮肤微黑的北漠少年双目含泪,跪在地上恨不得抱住皇后娘娘的两条腿。

吃着云片糕的花绿芜真的挺同情他的,不过……

旁边翘着二郎腿的大师兄何不求闲闲地说:“说的倒是声泪俱下,不过小子,你这种程度的演技骗骗普通人也就罢了,何必在我们跟前献丑呢?不瞒你说,皇后娘娘与在下的师门,简直可以称为演戏的祖师爷,你这样子,只能算是雕虫小技罢了……”

深情款款状的少年顿时嘴角一抽,先抽出零点零一秒的时间迅速怒瞪娘娘腔,接着便更加诚挚地看着皇后娘娘,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剖出来:“师娘,我的真情天意可见,这个不男不女的,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也许这种天生不男不女的家伙心理扭曲,所以才莫名其妙地污蔑我的好意,师娘啊,人家是真的真的很想拜师尊为师啦,您现在的犹豫会毁掉一个未来的绝世刀神呐……”

——喂,你好像第一次见面就叫人家太监,这样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得罪人,你的神经究竟有多大条啊……

“虽然你这么说……”

花绿芜的话说到一半,何不求忽然打断了她。

“皇后娘娘,既如此,我们就姑且相信他真的有诚意吧。并且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们可以善心大发告诉他真正的表达诚意的方法……吗?”

青梅竹马的默契立刻就上来了,在看到何不求闪着微光的眼神后,花绿芜立即说:“当然!”

少年激动地看着花绿芜,同时又狐疑地看着何不求。

何不求笑得如此和善,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下来了,十分邻家哥哥的温柔模样说:“你想听吗,少年?”

有些狐疑地……点点头。

“真的想听吗,少年?”

再次点点头。

“真的真的想听吗?真的真的打算做到吗?”

“……喂,你!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年眼角肌肉抽搐。

“啊呀,我全是为了你好哟。你不要不识好人心呐!告诉你少年,这个秘诀一般人我才不告诉他,那就是……”

何不求的眼睛闪着微光,充满期冀地看着少年,一字一句郑重道:“你送的礼物有多贵重,就说明你的诚意有多深。”

——少年:(+_+)

迷惑的眸子立即转向花绿芜,花绿芜连忙咽下口中的糕点,用力地,真诚地点点头。

何不求趁热打铁:“所以呐,各地风俗不太相同,身为北漠人的你一定是很少听说吧。不过告诉你,我可是你想拜的师尊的妻子的大师兄噢,所以在皇上面前,我的分量还是蛮重的,你要是能给我一个不低于四千两白银的好处,我就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说话哟,超管用的啦……什么,你没有那么多钱?全都买了眼前的礼物啦?……啊,你还有多少?……一百两?!喂!好歹你也是北漠权高位重的右大臣的儿子……什么?因为你爹生气,所以把你好容易积攒下来的钱给没收了……好可怜……算了,就收九十九两好啦,当我友爱邻邦,那一两银子留着你生活用……好啦不用感谢我,谁叫我天生好人爱做好事呢?”

——喂!!

眼看单蠢的外国少年被何不求骗得团团转,从怀里掏出用白布小心裹了一层又一层的仅剩财产,花绿芜顿时收起了看热闹的心,一手拍开何不求接钱的手,一手又把那个布包推了回去。

“师娘……”

“本宫会和皇上提起这件事的。多亏你救了本宫,你的诚意本宫也看在眼里了。虽然不能保证皇上一定会收你为徒,但是,传授你一些刀法应该不成问题的。”花绿芜笑眯眯地说。

——“师娘~~~~~”终于看到希望的少年顿时眼泪花花。

然后,花绿芜指着讪讪的何不求:“本宫的师兄刚才是试验你的诚心的,身为长辈的他不给你见面礼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收你的钱呢喔呵呵呵……”

“呀,是!说起来忽然想尿尿呢……”看到花绿芜的眼神,担心不仅赚不到钱财,反而会损失的何不求立即摸着脑袋尿遁。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小师妹呢,在不用花她自己钱的时候,她是非常大方的……

才溜到外面,乱转悠的何不求却碰到匆匆赶往中宫的侍卫,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喂,这位侍卫大哥,你这么匆忙是有什么事情啊?”虽然小师妹刚才还想算计他的钱罐,但身为大师兄的他还是很关心小师妹的。

“原来是何公子。”那名侍卫认识皇后娘娘的师兄何不求,便停住脚步说:“是这样,僧道人之一的隐峦道长前来拜见皇后,上回也是隐峦道长和他的徒弟救了皇后娘娘,所以属下正要前去通传。”

第一百章

晌午,处理政事完毕。罗钰习惯性地从来自中宫的太监得知花绿芜一天的情况。

说是中宫,其实就是以前的祥云宫罢了。因为蔡氏发生叛变;原先皇后居住的凤林宫已经被焚烧成灰烬,一年之内修缮不完。而身为皇后;按规矩必须有自己的宫殿,不能随随便便地和皇上共用一个寝宫;因此便选取了离皇上寝宫比较近的;在其余宫殿中最富丽大气的祥云宫暂为中宫,成为皇后的居所。

花绿芜上次中毒的事件太突然,而且对方下的毒药那么歹毒,差点儿要了她的性命。虽然太医们信誓旦旦地保证皇后娘娘已经脱离危险;现在身体健康如常,罗钰却是心有余悸。险些生离死别后,他越加明白了花绿芜对他的重要性;也是生平第一次牵肠挂肚到如此地步。真的;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倘若不能明确地知道花绿芜的情况;雷厉风行的新皇帝甚至无法安心处理政事。

其实有时候他也明白自己谨慎过度了,这里可是皇宫,守卫森严的皇宫。况且自从那件事情后,他严加惩处,敲山震虎,同时还将整个皇宫彻底排查清洗,现在守卫在中宫的侍卫宫女太监全是最得力最可靠的,比他自己的守卫规格还要高,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白竺国最安全的地方。

想害她的人没有那么多。

敢害她的人更没有那么多。

但是,她已经是记挂在他心尖尖上的人了。

不要说受伤,连一根头发丝也不容许被人弄掉。

抱着这样的心情,无论再森严的守卫也不会叫他完全放心。罗钰以前还觉得自己不太可能会爱上一个人,也总不明白是怎样的爱情叫他的父母变成那样……现在,经过一系列的事情,经过一连串的变动与心情起伏跌宕,他恍恍惚惚大概明白一点了。

那种感情,根本就不是理智可以控制住的。

所以,虽然过于严密的守卫每每叫花绿芜笑话,认为他简直是小题大做,杯弓蛇影。可为了避免她出现一星半点儿的危险,罗钰还是顶着压力坚持下来了。

开始询问的时候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等询问完皇后的身体情况以后,问到皇后今天见了什么人,却得到了不同于往常的答案。

罗钰直起了身子,冷眸有些诧异:“隐峦道长前来拜访皇后?”随即,他皱起了眉头,冷冷道:“为什么没有立即过来禀报朕?”

“回,回皇上的话,隐峦道长有进宫的黄金腰牌,是,是先皇亲手御赐的。先皇和太皇太后都十分尊重他,以前隐峦道长也来过皇宫拜访贵人,按惯例都,都是通行不阻的。”回话的太监被皇上的冷气吓着了,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罗钰想起上次紧急召唤独孤栖白的时候,隐峦道长也确实堂而皇之地进来了。当时自己牵挂花绿芜的病情,倒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想来这些奴才们就因此以为新皇也是按照惯例,对这个隐峦道人信任有加。这件事情是他没说清楚,倒也不怨他们。

“这次就算了。下一次再有外人拜见皇后,立即过来禀报!”

“奴,奴才遵旨!”

罗钰紧接着又问:“你知道隐峦道长拜访皇后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回皇上,奴才并不知情。不过等隐峦道长走了以后,皇后娘娘把……把自己关在内室……好半天……”

“……你说皇后把自己关在内室好半天?!”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罗钰面容一惊,立马坐不住了。搁下茶杯,猛地站起来:“现在呢?皇后现在怎么样?!”

“回,回皇上,皇后还一个人呆在内室,说要是皇上有空,请,请皇上过去……”

“……你怎么不早说!!”喀拉一声,瓷杯被捏成碎片!

等罗钰急匆匆赶到中宫的时候,看见何不求跟北漠少年都站在内殿外面。北漠少年看见他,眼睛一亮,还没凑上去说话呢,却又被紧皱着眉头的何不求给挤到一边。

“皇上来的正好,娘娘不叫我们进去。”何不求看着罗钰的眼睛说:“我觉得她有些不大对劲,可能发生什么大的事情了,但她不跟我们说。”

何不求的话无疑是给了罗钰心中重重一锤。

罗钰冷着脸,对何不求点点头,脚步不停走了进去,随即关上门,将随从与众人关在外面。

“哎,师尊……唔唔唔!”好容易见到那明黄的伟岸身影,沙鹰立即激动地要追随过去。

何不求眼疾手快,忽然出手勒住少年的脖子并捂住他的嘴,现在可不是叫这个小子添乱的时候啊。

——师妹……

内室空荡荡的没有婢仆,只有富贵高雅的摆设。温煦的阳光透过打开的纸窗弥漫在屋内,带有一丝静谧孤寂的味道。阔大柔软的凤床上,半透明的帘幔被放下来了,隐隐约约看到床上鼓起一个浅浅的小包。心中疑惑的罗钰却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几乎没有发出什么脚步声——他怕打搅了沉浸在这一片孤寂中的人。

走到床边,掀开帘幔,花绿芜盖着被子,沉沉地闭着眼睛。

——这,这怎么还真的睡起觉来了?

“糖豆,醒一醒……”罗钰仔细而小心地看了半天,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轻轻坐到床边,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拍拍她的脸。

温柔地叫了半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缓缓睁开。

“罗钰啊……”她竟真像刚睡醒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叫他的名字。

“是我。”罗钰的大手钻进被子里,摸着她热乎乎的小手紧紧握住。“好端端的,你怎么忽然把人都轰出去,自己却躲在这屋子里头睡觉呢?”声音很低,很缓和,因此也显得格外温柔。

花绿芜眨眨眼:“啊,我睡着了吗?……呀,怎么真的睡着了?其实只是有些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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