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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贵女难求-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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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不可能,如果寒雁在这里,那么语儿在哪里?怎么不见语儿?方才寒雁说什么?说被掳走的,是语儿?那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周氏神情恍惚,直直看着寒雁嘴里念叨着什么,周围的达官贵人都有些奇怪,庄仕洋也十分疑惑。只有媚姨娘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周氏以为被掳走的是寒雁,刚才惺惺作态,没想到掳走的是庄语山,这下倒好看了。她在心里狠狠骂了句:贱人,活该!

周氏正想质问,却又见外头跌跌撞撞的跑进一个丫鬟,定睛一看,正是语山身边的贴身丫鬟云儿,云儿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哭着道:“姨娘,小姐被掳走了,奴婢刚刚已经报了官,姨娘…”

周氏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头晕目眩,恍然大悟般回头,看着一边低头不语的寒雁,狰狞到:“是你!是你害了语儿!一定是你,是你陷害的…”

庄寒明最先反应过来,挺身将寒雁护在身后,语气冷峻:“姨娘最好不要平白无故污蔑我姐姐,什么陷害,方才几位丫鬟的话姨娘都没有听见吗?您的女儿是被山贼掳走的!”

“啪”的一声,却是周氏一巴掌打在庄寒明脸上:“你们是一伙的,不过是个不受宠的野种,有什么可得意的,庄府里没你说话的份!”

厅中人俱是目瞪口呆。

本来只是一场山贼掳走大家小姐的事,没想到府上的姨娘会突然指认是嫡出小姐陷害,眼下姨娘更是扇了嫡子一巴掌,还说什么野种。厅中的人此刻全是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态,这些大户人家的丑闻,却是他们最想听到的。

庄仕洋见周氏扇了庄寒明一巴掌,没有任何责备,反而心中极度不满庄寒明对周氏的质问。媚姨娘也忍不住露出惊诧之色,她在府里这么多年,虽然也不把庄寒明放在眼里,可是殴打嫡子,借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这是以下犯上啊。

庄寒明咬着唇不说话,只是看周氏的眼神越发阴沉,站在庄寒明身后,寒雁感受着面前小小的身子为了护住自己的那份坚决,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目光在厅中人身上扫视一圈,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轻轻推开面前的寒明,直视着周氏,缓缓开口:“姨娘认为是寒雁陷害姐姐,请拿出证据,平白无故的毁人信誉,放在官府里,也是不能轻饶的。”

寒雁面无表情,继续道:“姨娘认为语山姐姐是被寒雁陷害,敢问昨日是谁要寒雁与语山姐姐一同上山的?”顿了顿:“是姨娘,姨娘认为寒雁有未卜先知的功能,早知道姨娘要寒雁和语山姐姐一同上山寺,安排山贼将语山姐姐掳走?”她低下头,似乎有几分嘲讽:“寒雁一介闺阁女儿,平日里足不出户,倒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杀人如麻的山贼听命于己,呵呵,更是没有姨娘这样明察秋毫的心思,连事情的经过都没听人说完,就能断定这是一场陷害。”

周氏听完,一时语塞。却是其他人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了然,之前看她为寒雁掳走的事伤神掉泪,眼下不仅扇了庄府上的嫡子一巴掌,还怀疑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看来京中人的传言不假,这周氏的确是与庄府的嫡子嫡女交恶,方才的眼泪,不过是作戏而已。

周氏眼睛一亮,猛然间发现了什么,突然道:“好,那四小姐告诉妾身,如果不是陷害,那庄府的侍卫们是怎么回事?四小姐怎么会乘坐语儿的马车回来?又怎么会穿这一身衣裳?”身子一转,跪倒在庄仕洋面前:“求老爷为妾身做主,妾身就语儿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妾身的心尖尖,若是语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

庄仕洋也是狐疑不已,眸色暗沉的盯着寒雁,显然,他已经相信了周氏的话。扶起周氏安慰道:“这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寒雁,”语气陡然阴沉:“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准欺骗为父。”

寒雁神情哀戚,盈盈一拜:“回父亲,庄府上的侍卫在行至沙河滩的时候,全部都昏迷不醒,寒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寒雁就算再大的本事,也断不能制服十二位武功高强的男子。中途寒雁的马车坏了,征得语山姐姐的同意,寒雁才与她共乘一座。至于衣裳,”寒雁唇边浮起一丝苦笑:“寒雁在马车上不慎打翻了茶水,弄脏了语山姐姐的斗篷,语山姐姐便要寒雁用自己的斗篷赔给她,这一点,云儿当时在马车,也能够为寒雁作证。”

听她这么说,厅中人对寒雁便生出了一股同情。没了娘亲在府上寸步难行,偏偏还是个爹不疼的。一个庶姐,被弄脏了斗篷,竟然能向一个嫡女讨要物事,任谁都能听出寒雁方才那话里的委屈。这样一想,大家对周氏的咄咄逼人就多了几分厌恶。

“你…你强词夺理!”周氏自然是不信寒雁这般说辞,眼下着众人都倒向寒雁那边,更是有些慌乱。却见寒雁淡淡道:“既然说什么姨娘都不相信寒雁,那么…”只见她回过头,缓缓走到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响头,那男子也是微微错愕,正想阻止,却见面前的少女轻轻开口:“民女知道这位就是当今的大理寺少卿赵大人,赵大人光明磊落,公正不阿,民女斗胆为自己鸣冤,求大人彻查此事,还民女一个清白,今日当着众位贵人,替民女做主!”

此话一出,庄仕洋的和周氏的脸色均是一僵。

寒雁低着头,唇角笑容森森。

你要庄仕洋为你做主,我便要大理寺少卿为我做主。看谁压得过谁?

周氏自然是不敢彻查此案的,便是彻查了又如何,山贼不是她叫的,侍卫不是她安排的,那香料早已消散,那斋饭单查什么都没有。她庄寒雁,最多落一个误导山贼的罪名,如果,那称得上罪名。

赵大人本就怜悯寒雁小小年纪就要周旋于这些心怀鬼胎的人之中,见她不卑不亢,行事间沉稳妥当,更是喜欢。被寒雁一顶高帽戴下来,大手一挥:“本官为你做主又如何!放心,此事本官定会彻查!”

周氏只觉得脚下一软,心中恐慌不已,这位赵大人是个不近人情的,只要犯了事,必会秉公办理。若是查了出来,她…难道也会陷于牢狱之灾?不…不能这样,她还要跟那个小贱人斗,怎么可能就这么认输?遂抬起头,柔弱的看着庄仕洋:“老爷,这事不能宣扬出去,否则语儿怎么嫁人…”

庄仕洋也是十分气愤赵大人驳了他的面子,他这个一家之主就在面前,寒雁却向外人求助,这不是打他脸吗?语气便有些生硬:“赵大人,这是本官家事…”

赵大人沉了脸:“庄大人何出此言,你我二人同朝为官,各司其职。如今山贼作乱,更是本官义不容辞的责任。此事本官管定了!”

寒雁心中有些感激,这位赵大人实在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上一世她也只见过赵大人一面,便是为一位平民女子平反,不惜得罪当朝权贵,实在是一个正直的人。如今得他照护,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日后若有机会,必会报答。

周氏见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一夕之间,本该被山贼掳走的人安然无恙,语儿却下落不明,自己惹上官司,还在京中贵人面前落下了个刻薄恶毒的名声。好啊,这个庄寒雁,她还真是小瞧了她!

眼见眼下无法脱身,周氏干脆眼一闭,正想假装晕倒,却听见一声惊呼:“姨娘!”

那厢的媚姨娘,脸色苍白的倒在庄仕洋怀中,庄仕洋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媚儿?”

一边的娇梦突的跪下身来:“回老爷,姨娘…姨娘这是有喜了!”

“什么?”庄仕洋一惊,随即大喜过望:“你说的可是真的?”

娇梦回道:“姨娘也是前几日请大夫才得知的,想过些日子再告诉老爷。今日出事,姨娘怕是心中焦急,动了胎气…”

“轰”的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周氏血色顿失,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那贱人有身子了?

寒雁先是错愕,随即暗叹,媚姨娘这时间还真是掐的好,再看向失魂落魄的周氏,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周氏,好好享受我送你的大礼吧。如果这就算痛苦,那痛苦才刚刚开始。

庄仕洋此刻眼中只有媚姨娘,连忙吩咐人去请大夫,自己抱着媚姨娘立刻回府,此刻他心中的喜悦大过一切。连对寒雁的愤怒和对庄语山的担忧都烟消云散了。周氏冷冷的看着他狂喜的背影,这个男人曾经说会永远爱她,疼她的女儿,可是那个贱人有了身子,他就把自己抛之脑后。

她的神情冰冷下来,这一刻,寒雁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发生改变了。

周氏看了寒雁一眼,再看了一眼庄寒明,慢慢的转身跟着离开了。寒雁知道,周氏对庄仕洋已经生了嫌隙,而她要做的,就是让这细小的缝隙,变成巨大的深渊。

到了这时候,寒雁才有功夫注意庄琴两母女,今日一来她就发现了,庄琴两母女变得极是疏离,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像是一个木偶人。正想说些什么,庄琴和晚姨娘朝寒雁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寒雁有些疑惑,大厅中庄府的人片刻就走的干净。寒雁顿了顿,才转过身来,朝着厅中人盈盈一拜,礼貌道:“今日都是寒雁的不是,扰了诸位看烟火的兴致。眼下家中还有事,寒雁需要先行一步,汲蓝,”自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汲蓝:“让望江楼给诸位添一壶好茶,算是寒雁给诸位的赔罪。”

众人见她小小年纪,便这般识大体。今日被府中姨娘那样欺辱,当着父亲的冷眼,仍是镇定有加,难得有大家闺秀才有的气度。有些夫人便开始打量起寒雁的模样来,见她眉目清秀温婉,却又不失灵气。像画上的观音童女,一看便是个有福之人,心中便有了些计较。怕是这女娃再大个几岁,便会成为这京中不可多得美人啊。

寒雁与众人告辞后,望江楼下却没有了庄府的马车。庄寒明站在身边,气愤不已:“他们怎么能那般对姐姐!居然连马车都不留,这是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了吗?”

寒雁制止他,笑道:“父亲刚得了儿子,府上怕是很快就有喜事,自然是顾不得我们,你也不必多言,再找一辆马车便是了。”

庄寒明仍是不解:“姐姐,今日山贼那事,我怎么觉得有古怪?”

寒雁笑了笑:“有什么古怪的,庄语山运气不好,她打你的那一巴掌,疼不疼?”

庄寒明一愣,明白寒雁说的什么事后头一低:“不疼,只是她污蔑姐姐实在可恶。”

寒雁叹了口气:“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姐姐,”庄寒明突然道:“我现在,越来越不懂你了。”

寒雁心中一动,转过头来,见庄寒明神色间难掩深深的失落,开口道:“你只需知道,我是你姐姐,这世上,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就是了。”

汲蓝找了辆马车过来,车夫是个上了年纪的憨实汉子。庄寒明坐了上去,寒雁刚想上马车,突然愣住。

隔着夜色,望江楼的第五层,茜纱笼罩,轻烟袅袅,一眼便能望见其中一个修长身影鹤立鸡群。

那身影寒雁毫不陌生,仿佛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冬日瑞雪般的寒气和凛冽。

傅云夕,他怎么会在这里?

寒雁心里诧异,目光一闪,突然看见另一个紫色衣衫的女子,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可是女子,寒雁不久前见过,正是在城东与小厮说话的那名美艳女子!

寒雁直直的盯着那初,心中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那女子的话语里提到“七殿下”,莫不是七皇子的人。若是七皇子的人在傅云夕身边,还能做什么?傅云夕有危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想到这里,寒雁略一迟疑,便下定决心对庄寒明道:“你和汲蓝先回去,姝红,你跟着我。”

汲蓝和庄寒明都是一愣,庄寒明急切道:“你去哪儿?”

寒雁冲他摇了摇头:“我还有些事要办,无事,别说了,快走吧。”说完催促车夫上路,庄寒明再想说话,寒雁已经转过身走了。

姝红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跟在寒雁身后。见寒雁又要踏尽望江楼,有些迟疑:“小姐…”

寒雁神色严肃的看着她:“姝红,进去之后,你放机灵些。”

姝红见寒雁这般慎重,跟着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之前因为有人见过寒雁的模样,因此这次寒雁走了后门,一路上心中犹自计较。傅云夕与她其实说起来也不过见了几面,说不上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只是他对自己,几次都有过相助之恩。况且与七皇子敌对,他是重要的一个势力,此时出了什么意外,对她来说,都是不好的。

更重要的是,她对傅云夕,并没有敌意。

望江楼的五层雅座,几名男子依窗而坐,屏风后一名女子弹拨箜篌,声音悦耳动听,一名紫衣女子随着乐声翩然起舞,她生的美艳无比,舞姿更是灵动出尘。便是阅美无数的江玉楼也忍不住露出赞赏的神情。那女子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腰肢扭动间目光含情似怯的朝傅云夕扫过,若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在那盈盈秋水中,也忍不住酥了半边骨头。

可那收到秋波的正主儿此刻都没正眼瞧对方一眼,一双深邃凤眼淡漠无波,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慵懒的靠着软塌。

“喂,”却是赫连煜打破了沉寂:“放着江少的如意楼不去,来什么望江楼,这里观景的地方,可比如意楼逊色多了。云夕,你干嘛来这里?”

傅云夕没理会他的疑问,江玉楼“噗”的笑出声来,抿一口酒,慢悠悠道:“王爷不是来看戏的吗,方才那出戏,如意楼可没有。”

“看戏?”赫连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戏?”

江玉楼沉吟片刻:“啊,我想想,应该是…庄四小姐虎口脱身,反被陷害,再请人替自己洗清冤屈的戏。精彩!精彩!”一手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睨向傅云夕:“王爷,你说是不是?”

傅云夕淡淡看他一眼,嘴唇一动:“既然喜欢看戏,就留在戏园子里好了。”

江玉楼立即噤声,赫连煜明白过来,跟着开口:“哎,那庄四小姐还真是厉害,云夕,你说,我们之前在沙河滩见的那一幕,是不是也是她谋划的一部分?”

傅云夕没说话,唇边逸出一丝薄薄的笑意。方才他们躲在暗处,二层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寒雁的举动出乎他们的意料,却又在他们意料之中。那小姑娘似乎总能轻轻巧巧的化解各种危急,甚至于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反给对方下套。今日这一仗,自始自终,都没见她露出一丝一毫慌张的情绪来。反而游刃有余,对于周氏的刁难,大方应下,最后却令周氏吃了一个大亏。

她就好像,把事先预备的戏本子拿出来演出一般,待台下的观众入了戏之时,她却似一个看客模样,冷眼相看。

“真不像是一般的十几岁小姑娘啊。”赫连煜跟着在一边感叹:“这样的心机,怕是许多成年女子也比不过的。”

那舞姬听着他们肆意的交谈,也不作声,只是随着琴声的越发激烈,舞姿也越发绚丽起来,远远看着,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紫色牡丹。行动间有意无意的朝傅云夕靠近。

正当她的舞步踩到傅云夕身前时,外边的小厮突然来报:“王爷,有位姑娘想要见你。”

那舞姬展臂的动作一僵,傅云夕眸光闪了闪:“让她进来。”

“真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赫连煜促狭的笑道:“谁家姑娘来找我们王爷啊。”待那姑娘进房后,大家都是微微一愣,因为这姑娘他们三人都认识,却是庄寒雁的贴身丫鬟,姝红。

“小丫头,怎么是你?”赫连煜首先惊呼起来。

姝红却是目光一闪,突然跪下,一把抱住紫衣舞姬的腿大声嚎哭起来:“小姐,呜呜呜,小姐,红儿总算找到你了。你不愿意嫁给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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