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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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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姑娘你好,你的新词请别人鉴赏吧,我没时间,更没兴趣。”张大少爷看都没看杨宛一眼,只是随意的一挥手,头也不会的继续和薄珏争论火枪滑膛好还是膛线好。张清则瞟了杨宛一眼,有意无意的站到了张大少爷和杨宛之间,用身体拦住了张大少爷的视线。见此情景,又听到张大少爷那些毫不客气的话,饶是杨宛冷面冷心,此刻也被气得粉脸发白,手指发抖,几乎想摔门离去。还好,漕运尚书郭尚友和淮扬巡抚许其孝都是三榜进士出身,有文才也会说话,自告奋勇为杨宛鉴赏新曲,这才替杨宛掩饰了被张大少爷羞辱的尴尬。

“好吧,既然你傲气,那我就先用曲子教训你的傲气。”杨宛也是气急,下定决心要用美妙歌喉征服张大少爷,让张大少爷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当下杨宛振作精神,坐上自己的位置,细调弦索,丁丁冬冬的弹了几下,难得用比较高的音量说道:“诸位大人,小女此次准备弹奏的曲子,名叫《鹧鸪天》,是小女新近之作,自认还算不俗,还请各位大人指点。”

“好!”几乎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只有张大少爷和机械疯子薄珏仍然在远处争论不休,看都没看这边一眼,张清则继续拦住张大少爷的视线,压根不让张大少爷有看到杨宛的机会。杨宛心中更怒,玉指轻拢慢捻,柔媚宛转的琵琶声荡漾而起,犹似微风起处,荷塘水波轻响,杨宛展喉唱道:

“七夕后一日咏织女。

迢递佳期又早休。鹊桥无计为迟留。临风吹散鸳鸯侣,对月空思鸾凤俦。

从别后,两悠悠。封题锦字倩谁投。金梭慵整添愁绪,泪逐银河不断流。”

歌声清雅,每一句都配了琵琶的韵节,时而如流水淙淙,时而如银铃玎玎,直听得在场众人心旷神怡,如浴春风,就连杨宛自己都认为这算得上自己的颠峰之作,可咱们的张大少爷和机械疯子薄珏却仍然埋头于火枪草图之中,在为火枪枪管的长短粗细而争论不休,对杨宛的天籁之音充耳不闻——其实咱们的张大少爷也根本听不懂杨宛的歌词,更听不懂琵琶曲的优劣柔美。所以张大少爷不仅没有注意到杨宛难得主动抛出的妩媚眼神,甚至就连看都没看杨宛一眼。

见此情景,杨宛自然是怒不可遏,索性离席而起,款款走到张大少爷身旁,柔声问道:“探花郎,刚才小女唱的词曲,可还动听否?”

“什么?你已经唱完了?”张大少爷楞了一下,抬头脱口说道:“难怪耳根得清净了。”

“耳根得清净了?”杨宛呆若木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琵琶和歌喉,在江南一带久负盛名,不但善于唱诗,而且自己也会做诗做曲,名动公卿,江南的富商巨贾等闲要见她一面也不可得,可钦差大臣,新科探花、名动天下、被无数文人墨客达官显贵交口称赞为当世第一风流才子的张大少爷竟然送给她一句‘耳根不得清净’的评语,这打击对杨宛来说,已经不只是区区‘羞辱’二字可以形容了。

“好漂亮!比我大老婆熊瑚都漂亮!”也是直到此刻,张大少爷才算是真正看清了杨宛的花容月貌。可不等张大少爷再有其他反应,杨宛已经把琵琶一摔,捂着脸痛哭离去。见此情景,魏良卿和傅应星两兄弟自然是二话不说就追了出去,扬州众官则是尴尬无比,只有机械疯子薄珏还在莫名其妙,问道:“张大人,你刚才做什么了?怎么那位姑娘哭着跑了?”

“我好象没做什么啊?”张大少爷一摊手,非常冤枉的答道。张清则笑道:“不错,看不出你张好古平时里油嘴滑舌,没半点正形,到了美人垂青的时候,竟然还把持得住——就凭这一点,我就请我父亲举荐你升官。”

第七十六章 重逢故人

“二十五个大盐商,每个手里的窝本都在三万以上,居然总共才捐两千六百两银子,真把本少爷当叫花子打发啊?”在两淮盐法道龙遇奇家里住下来后,腾出手来的张大少爷开始收拾扬州的铁公鸡盐商了。张大少爷先让人把龙遇奇和扬州知府刘铎叫到面前,吩咐道:“龙大人,刘大人,烦劳你们二位安排一下,本官要尽快和扬州三万窝以上的盐商见面,越快越好,一个也不能少。”

“钦差大人放心,下官们这就去安排。”龙遇奇和刘铎嘴上答应得非常漂亮,还立即叫来书办和差役,让书办当着张大少爷的面书写请柬,又当着张大少爷的面把差役派出去送请贴,确确实实的配合了咱们张大少爷的工作。可是到了下午的时候,龙遇奇和刘铎就哭丧着脸来报告了,“钦差大人,实在对不住,前天晚上海上起风暴,沿海的上万亩晒盐滩都过了水,盐堤损毁无数,损失惨重,扬州的盐商都去了自己的盐场,没有三五天时间怕是回不来了。”

“你们确认盐商都去了?”张大少爷有些怀疑的追问道。龙遇奇哭丧着脸答道:“不敢欺瞒钦差大人,扬州盐商确实都去了盐场了,钦差大人你也知道,盐场就是扬州盐商的命根子,要是盐收不上来,他们不光赚不了银子,还得耽误北方的老百姓和前线的军队吃盐。所以没办法,他们只好都去了盐场组织灶户修提,一时半会回不了扬州。”

“那前天晚上海上真的起了风暴?怎么这么巧,本官刚要到扬州,海上就起了风暴?”张大少爷更加怀疑的问道。这回换扬州知府刘铎回答了,刘铎捧起一叠文书,哭丧着脸说道:“启禀钦差大人,前天晚上海上确实起了风暴,这是扬州府临海的几个县报上来的风灾损失,请钦差大人过目。”

张大少爷是个外粗里细的人,毫不客气的接过公文翻看检查,但一看之下,张大少爷不免失望万分,扬州府沿海的海门、如皋、大丰和盐城几个县确实送来了灾情报告,都是报告六月初九夜里海上风暴袭击海岸,盐场和百姓损失惨重。翻看了片刻,张大少爷失望的把公文递还刘铎,苦笑说道:“看来是本官的运气不好啊,好吧,既然海上真的起了风暴,那本官就等上几天,等扬州的盐商回来。好了,你们都去干自己的事吧。”

“是,下官告退。”龙遇奇和刘铎悄悄交换一个得意的眼色,愁眉苦脸的告退离去。可他们前脚刚出门,张大少爷后脚就把肖传和陈剑煌叫到面前,低声吩咐道:“肖大哥,陈二哥,你们马上去和东厂在扬州的坐探联系,从他们那里打听前天晚上海上到底有没有发生风暴?”

“张兄弟,你不是看了沿海各县的公文报告了吗?怎么还要去打听?难道你认为龙大人和刘大人在撒谎?”肖传莫名其妙的问道。张大少爷阴阴一笑,答道:“公文是人写的,想怎么样写都行。龙遇奇和刘铎要是靠得住的话,大明朝的私盐就不会这么泛滥了,朝廷的盐税也不会每年只能收上去两成了。”肖传和陈剑煌恍然大悟,这才依令而行。

肖传和陈剑煌出去办差了,魏良卿和傅应星俩兄弟却又钻进了张大少爷的房间,傅应星一进门就嚷嚷道:“张兄弟,昨天晚上你可不给面子,怎么能说杨宛姑娘的嗓子是让人耳根不得清净呢?这也太打击人了!”魏良卿又嚷嚷道:“对对,杨姑娘都被你气得哭着跑了,还把她的琵琶也砸了,多漂亮的一个姑娘啊,你怎么舍得这么欺负她?”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没留心她唱的曲子。”已经明白事情原委的张大少爷苦笑着解释道。魏良卿嚷嚷道:“不行,就算你真不是故意的,你也得去给杨姑娘赔礼道歉,否则的话,我们哥两个拔她头筹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对,反正你今天也没其他事了,现在就和我们去花船找杨宛姑娘,当面向她道歉。”傅应星也上来扯着张大少爷的袖子嚷嚷说道。傅应星的话音未落,隔壁房间就传来张清的尖叫道:“不许去!张好古,你是来扬州筹款赈灾,不是来逛青楼花船,你要是敢去宿妓嫖娼,我就马上给我爹写信,让他在朝廷里参你!”

“哎呀,张清兄弟,你何必这么古板?”傅应星知道张清的老爸张惟贤不好惹,也没敢发作,只能劝说道:“扬州花船名扬天下,难得来一趟,不去看看不就是入宝山空手而回了?反正张兄弟已经把劝赈募捐的告示贴出去了,向百姓募捐有衙门的公差去办,腾出来的时间去逛逛花船又有什么了不起?对了,要不你也和我们去逛逛?你小兄弟自从和我们下江南以来,还从来没和我们一起玩过女人,今天顺便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手段如何?”

“不去!我才不去那种肮脏地方!”张清大发雷霆,叫嚷道:“张好古,你要是敢去,我就马上写信告你的状!”

“是,是,我不去,那我去花船上劝赈募捐总可以吧?”张大少爷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会放过鉴赏扬州瘦马的大好机会,振振有词的说道:“花船是扬州有钱人最多的地方,我到那里去宣传赈灾募捐,也是办理公事,可不是去什么寻花问柳。好了,既然你不去,那我和魏兄傅兄一起去。”

“你敢!”张清从隔壁房间冲了过来,死拉硬拽着不让张大少爷去学坏,爱岗敬业的张大少爷则坚持要不辞劳苦到花船宣传赈灾,劝说妓女嫖客也加入献爱心行动,最后张清也没了办法,只能吼道:“好吧,你去!不过我也要去,我要亲眼看看,你是怎么在花船上办差募捐的!”张大少爷本想拒绝,可架不住张清的凶悍威胁,无奈之下也只好点头让步,答应带着张清同去花船。

计议一定,张大少爷和张清各自回房更衣,张大少爷换了一身文士长袍,头发随意扎束,又提溜上许久不用的唐伯虎春宫画扇,活脱脱就成了一个不务正业的膏粱子弟;张清则穿上了一身宽大的道服,又戴上一顶颇大的软帽,将清秀的脸庞遮去许多,手里也象模象样的提了一把描金折扇。张大少爷又叫上张石头和陆万龄,和魏家兄弟径直出门,赶往名扬天下的扬州瘦西湖。

到得瘦西湖时,天色尚早,花船上的妓女大都还在休息养神,张大少爷和张清本来还想欣赏一下瘦西湖二十四桥的景色,奈何魏良卿兄弟浑身上下没有半根雅骨,大叫大嚷着只是要立即见杨宛,张大少爷无奈,只得陪着魏家兄弟一路打听杨宛花船所在,逐渐寻了过去。可是到得现场一看,张大少爷一行才发现有人先行一步,已经守到了杨宛的花船跳板旁边,只是花船的老鸨不许那人上船,所以两边正在争辩吵闹。

“凭什么不许我上船?大爷我出不起银子吗?”那个想上花船的男子是个身高不满三尺的侏儒,尖嘴猴腮,容貌十分丑陋,在老鸨面前又蹦又跳活象一个大猿猴,挥舞着一个钱袋大声嚷嚷道:“宋大爷我走南闯北十几年,还从没见过给银子也不接客的花船,你这是什么道理?快让开,我要上船,我要见杨姑娘!”

“去去去,也不屙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别把我家女儿吓着。”风韵犹存的老鸨一只手握着香帕捂着鼻子,一只手去推那侏儒,骂道:“快滚,象你这样的三寸丁谷树皮,有银子也不接待。”

“咦?这个三寸丁谷树皮好象在那里见过?”张大少爷忽然发觉那个侏儒似乎有些眼熟。这时候,张石头突然叫了起来,“少爷,快看,那个家伙不是在临清给你算命的宋铁嘴吗?他怎么也到扬州来了?”被张石头这么一提醒,张大少爷猛然想起,眼前这个形容丑陋的矮小侏儒,赫赫然就是当初给自己算命的宋铁嘴!身在异乡重逢故人,张大少爷也是十分欢喜,上去用扇子一拍宋铁嘴的脑袋,笑道:“宋半仙,还记得我不?”

“你是……?”宋铁嘴回头,上下打量张大少爷片刻,忽然欢喜叫道:“想起来了,你是山东临清的张好古,张狗少!”

“滚你的蛋,那个外号早就没人叫了!”张大少爷有些脸红,赶紧去捂宋铁嘴的臭嘴。那边张清和魏家兄弟却笑得前仰后合,张清笑道:“张好古,原来你以前的外号叫张狗少啊,好,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狗少,张狗少。”

“都是你这个家伙,以后我惨了。”张大少爷恨恨的又用扇柄敲了一下宋铁嘴的脑袋。宋铁嘴也知道自己失言,傻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张公子,我听说你考中探花了,还当上了出使江南筹款赈灾的钦差大臣,怎么样,我的卦算得准吧?”

“准,准。”张大少爷没好气的回答两声。宋铁嘴打蛇随棍上,一把揪住张大少爷的袖子,指着杨宛的花船笑道:“准就好,记得当时你说过,你要是考中了前三名就请我喝酒,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在这条上请我喝酒听曲如何?”

“凭什么要请你?”正被张清一口一个狗少叫得窝火的张大少爷刚想拒绝。那边张石头却凑上来,拉开宋铁嘴喝道:“宋献策,你小子别得寸进尺,我家少爷考上探花是靠自己的本事,和你的什么卦无关……”

“等一会!”张大少爷忽然叫住张石头,直着宋铁嘴颤抖着问道:“什么,你的名字叫宋献策?”

“我是叫宋献策,怎么了?”宋献策疑惑反问道。张大少爷瞠目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笑道:“行,我可以请你喝酒,也可以请你唱曲,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宋献策问道。张大少爷奸笑道:“我的幕府缺人,以后你给我当师爷如何?当然了,每年我给你一百两银子的幕酬。”

“一百两太少,三百两!”宋献策眼珠一转,树起三个手指头,“不是我宋献策自吹,我自幼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又精通术数,三百两银子一年的幕酬,算是便宜你了!”

“放屁!”张大少爷的现任幕僚陆万龄急了,骂道:“你以为我们没请过师爷?通常请一个师爷,一年也就七、八十两银子的幕酬,你张口就要三百两,你以为你自己是金子打的啊?”

“陆年兄,不必焦急,我自有主张。”张大少爷挥手制止陆万龄,又向宋献策伸手说道:“三百两就三百两,不过我不开口你就不能撂挑子,击掌为誓如何?”本来就是狮子大张口的宋献策一听大喜,也是伸出手来,笑道:“好,只要你每年给我三百两幕酬,我就给你当一辈子的师爷。”

“成交!”张大少爷和宋献策猛的一拍手,敲定了一辈子的雇佣合同,同时两人又异口同声的在肚子里大笑一句,“哈哈,这个傻鸟!宰到了!”

第七十七章 花船再焚琴

“杨姑娘,杨宛姑娘,我们又来看你了!”刚上花船,魏家两兄弟就急不可耐的大声叫唤开了,而张大少爷新雇佣的师爷宋献策也好不到那里,刚一上花船就到处乱窜,又叫又喊,“杨姑娘,杨宛姑娘,你在那里?小生宋献策,求见姑娘芳容。”只有咱们的张大少爷沉得住气,只是轻摇折扇礼貌微笑,活脱脱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模样——当然了,这主要还是因为张清还在旁边虎视耽耽,张大少爷怎么着也得装装样子是不是?

“女儿啊,九千岁的公子和外甥来看你了,还有新科探花张大人也来了,你快梳洗打扮出来接客啊。”老鸨也战战兢兢的叫喊催促——这个老鸨开始是不想让张大少爷一行白天就上船的,可魏良卿和傅应星两位爷又是什么脾气,把自己的身份一报以后,老鸨差点当场就吓瘫了,自然更不敢阻拦张大少爷一行与杨宛见面。

“我不见,我今天谁也不见!”一个房间里响起杨宛略带沙哑的哽咽声音,“妈妈,你让他们都走,我今天谁也不见。”

“杨姑娘,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伤心?”比较能说会道的傅应星推开老鸨,凑到门前笑道:“别哭了,我们知道杨姑娘你是在恨张兄弟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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