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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式神的日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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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也泰然,若无其事的与我对视着,但笑不语。

“你不问他吗?”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少顷,倒是朱吞先开了口。

“问什么啊?”我借机揉了揉瞪得有些发酸的眼睛。

“他是谁,怎么在我家,还有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等等等等…”

“哦,这个啊!”凉凉的看着他,我软趴趴的打个哈欠,道,“在等你主动告诉我呗。我可不觉得你们是那种只要我问,就会如实回答的家伙。反正你们费劲巴拉的将我劫来,绝对不会只为在这里扯闲篇。”

“姑娘看得倒通透。”闻言,那男子朗笑,悠哉的将我俩引致树下的石桌旁,袖袍一挥,兀的变出几杯茶来,“时才言语唐突,切莫见怪才是。”一面说着,一面将茶递到我手中。

讪讪接过,我依旧心存戒备,天知道这茶里有什么,哪敢随便喝下?遂只端在手里,但面部神经却还是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回了他一个微笑。

浅浅颔首,那人呷了口茶,略一拱手,极是谦和的自我介绍:“在下实是游荡的孤魂,来自大唐,姓姬,单名一个考字。”

姬考?

没听过…烤鸡我倒还知道...

瞥了一眼朱吞,我皱皱眉,虽觉茫然,却还是还了礼,口里连连说着“久仰”“幸会”云云。

“你这丫头!”身畔的朱吞却“扑哧”笑出了声,在我头上拍了一掌,乐道:“什么‘幸会’?既是幸会,你路上又何苦一直吵闹,还说我绑架你…”

“幸会怎么了?这是礼貌!还有,你怎么不是绑架?先是拐骗,说什么带我去见故事里的人物。看我不上当,便强行捉了我。根本就是强盗!”忿忿的白了他一眼,我呲牙。

耸耸肩,朱吞摆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懒懒道:“我哪里骗你了?这家伙确是《封神榜》里记载的人呐。况且…托我‘请’你前来的主谋是他,我不过是依言行事罢了。”

“你朱吞贵为鬼王,哪里会轻易被指使?再者,他是封神里的哪一号?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怎么没有?孤陋寡闻!”朱吞傲然昂首,自得的道:“姬考,就是伯邑考!你难道不知,那封神里的伯邑考,实是姓姬的吗?他乃文王姬昌之子,自然随父姓。伯邑考不过是世人于他的尊称罢了!”

瞪直了眼,我极短促的“啊”了一声,当下微有些发怔。

是啊,竟然忘了这一层。

姬考这名字,在现代鲜少被提及,但提到伯邑考却是无人不知——琴技绝人的伯邑考,丰姿俊雅的伯邑考,坐怀不乱的伯邑考,忠君敬父的伯邑考...只要看过《封神榜》,就鲜少有人会遗忘他,这个只昙花一现的奇男子。

关于他的故事,始终传言不一。甚至于,各个版本汇合起来,除了说他是周文王的嫡长子,竟再没有什么可达成一致的了。

各家传闻中,当数《封神榜》的版本流传最广,却是异常惨烈——说他为了“保释”被纣王监禁的父亲姬昌,带了异宝,前去朝歌。因拒绝了皇后妲己的倾慕,而遭到诬陷。最终被割去了四肢,万刃剁尸,做成肉饼,送给其父吃下...

当然,这只是个传说...更确切的记录,连《史记》里也写得很是模糊,只云他短命,很早就挂了。故由其弟姬发继承了王位。

世人都说“红颜”薄命,可怜他身为蓝颜,命途却也是多舛!

胡思乱想着,我忽然倍觉悲戚,怔怔的瞧着那神一般的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朱吞还算识相,见我如此,登时收了戏谑的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背:“粗算算,他故去至少已千年有余,不知缘何竟还在人间流连。还自大唐跑来了大和。我也是偶然才结识…”甚是哀怨的叹一口气,他继续道:“唉!想我朱吞,素来自诩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想,却样样不及这家伙。几番比试,皆败下阵来。看!我连这府邸都输给他住了!今日之所以听了他的差遣去捉你,只因前日下棋又输了他一局。”撇撇嘴,他满面委屈。

一旁的伯邑考却笑了起来,斜睨他,微喟:“此言差矣,除了你将此处输给我暂住的那一局,余下的几盘,你可都没有认真下。倒教我困惑多时——阁下莫不是故意输给我,想借机看一出好戏吧?” 面上露的虽是谦和的微笑,眼里涌起的却是冷厉之芒

朱吞的眉头难以觉察地一皱,似有些尴尬,下一刻却又变得坦然,微微笑道:“看戏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很有趣。”

你是有趣了!却平白的扯了我来当人质!

我愤然,深呼吸,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抬脚──

狠踹过去。

须臾,随着朱吞一声哀号,几丈外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字形的浅坑。

……………………………………………………………

修文基本完成:

1,第19章审讯有修改,陷害人由道满换成了高木。

2,佑姬的故事改为了青子的故事。

差不多就这些,其他都是小改动。。。呃。。。

集合章节3

重逢

故时人相逢思旧日,叹经年恩怨喜还悲

细雨牛毛似的,一路绵绵,沾衣几乎不湿。空气中夹杂了草木和着泥土的气息,每每呼吸,润极。

“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劫后余生,我的心情格外好。哼着小曲,时不时“呼啦呼啦”的摇几下那柄绘有一代美男伯邑考的折扇,一路雀跃。

就这般过了戾桥,我先晴明一步跑到了门前,豪情万丈的推开了院门。而后气运丹田,颇有成就感的高呼起来——

“同志们!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哈哈……”

原本计划“哈”上三声的,但当看清院内的情形,最后一声便被我生生梗在喉咙里,硬吞了下去——

院内,乌压压的站着一群人。

道满,九怨,靡竹,苏素,保宪,纱罗,猫又,甚至连同朱雀他们几个也都在。而道满与保宪身上都带着伤,同晴明一样,衣衫上亦是焦痕与血污并存,只是看去比晴明的状况还要糟些,道满的衣摆几乎成了条状,乍看很像后现代的乞丐服……

许是被我适才的彪悍震撼了,众人一时竟鸦雀无声,只傻傻的盯着我瞧。

“咳咳~”

当此时,一阵轻咳打破了沉寂。

我侧头,但见胖胖的忠行老爹威严的坐镇于回廊,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正乜眼看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黑线……

这下糗大了。

僵硬的牵起嘴角,我极力使自己的笑看来自然:“……呃……好巧……各位都在啊……”

“不算巧,我们本就是一同来的。”保宪懒懒乐道,眼中流烁出揶揄:“到了门口,听闻你被劫,晴明连家门都不进,便径直寻你去了。我原本还担着心,不过看你精力充沛的样子……事情定是圆满解决了。”

偷偷瞟一眼其他人,道满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横眉冷对。九怨虽面无表情瞪着我,眼底却难掩无奈。猫又则捂着嘴,与纱罗一同窃笑……

我一阵脸热,嘴唇动了动,纵想分辩,却又觉得说什么都徒劳,到底声似蚊鸣。身后的晴明轻笑,敲了我脑袋一记,微喟:“你这莽丫头!”

拉了我上前,他正色,对着忠行老爹很是恭敬的施了个礼。

我自是跟着福了福,却发觉忠行的注意力早已转移,正很是深沉的盯着门口。

扭头,随即豁然——原来是在看朱吞。

也是,满院的式神、阴阳师,独独他是鬼,还戳在门口,确实突兀。

我要是他,早就跑了。

但朱吞却似不觉,照旧典雅的笑倚在院门旁,悠然打量着院内众人:“咿呀呀,忠行大人!许久未见了呐!看来又‘壮实’了不少。”指指忠行老爹那圆滚滚的肚子,他朗笑,一派坦然。

我忍俊,偷瞄忠行,他倒不以为然,眉头舒展开去,笑呵呵的拱手:“见笑了。不知鬼王来此,所为何事?”

朱吞浅笑,欣然上前,将眼扫过众人:“闲来无事,过来看看热闹罢了。怎么?不欢迎?”

“哪里,哪里,只是这戏才开演,尚缺一人未到。需教阁下稍候了。”忠行老爹双目微阖,慢吞吞的说着。

然,话音才落,一阵洪亮的笑声便随即响起,声若洪钟——

“呵呵,实在对不住,老衲来得迟了。”迈着四方步,空海和尚大大咧咧的入了院。白胡子被微雨沾染,略有些打缕,光秃秃的脑顶上凝着雨滴,看来格外闪亮。

“啊……连朱吞童子也来了。竟让鬼王相候,真是抱歉得很。”话虽这样说,空海的面上却找不出一丝歉意,只是笑盈盈的看着朱吞,像在观赏珍玩一般。

瞟他一眼,朱吞摆摆手,轻叹:“罢了罢了,你这家伙,不迟到反而新鲜。”口吻竟如同老友。

囧~好没职业道德……

阴阳师啊~和尚啊~这些职业不是与鬼怪对立的么?

可看这几位的样子……怎么相处得这么和睦……

如此客套了一阵,少顷,空海捋了捋胡子,笑问:“原说下朝后一齐到舍下小叙的,怎么忽又换了地方相约?诸位身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说来话长,实在是事出有因。” 忠行老爹缓缓起身,腆着肚子,走到院中,一脸的苦大仇深:“圣上欲迎娶新妃的事想您已略有耳闻。阴阳寮上下都看得分明,那新妃并非人类,实是只千年狐妖。人妖殊途,此次她百般亲近,只怕是有所图谋。遂几番上书劝谏。不想,圣上溺于美色软语,对一切都充耳不闻,照旧日日跑去右相府里私会,三日前,还接了她入宫小住。”漫步到石桌旁,他重重叹了口气,眼底微微带了些厌倦:“结果……昨夜,精魄到底被那妖姬掳了去,眼下正痴痴呆呆的躺在榻上,若是夺不回精魄,怕要这样一辈子了。”

哇!那岂不是成了植物人?还是不太灵光的植物人……

老话说得果然没错——色乃刮骨绵刀啊。天皇这以貌取人的家伙,到底还是栽在了“风流”二字上。

“夺了就夺了呗,谁叫他咎由自取……”我咕哝,微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当即引得忠行老爹狠瞪了我一眼。

没辙,经过青子那件事,对于那个肤浅到家的天皇我实在生不起半点好感。不过……话不投机半句多,老爹一看就是比干那种死忠类型的大臣,还是转移话题为妙。

“那晴明他们的伤……”我吐了吐舌头,怯怯轻问。

“唔……这个啊……”保宪当即接过话,笑呵呵的道:“说来倒也有趣,那狐狸也不知怎么,似乎迷了路,绕了一晚上,居然没走出宫门。直到早上还在四处转悠,迷迷糊糊间竟跑到了上朝的大殿里,整被我们撞上。”

我晕……太乌龙了!敢情这狐狸精是个路痴……

“呃……所以……就打起来了?”

“自然是要打。” 将眉轻轻挑起,保宪丢给我一个‘你在说废话’的表情。

我看着他那脏乱得有如乞丐服的袍子,又瞅瞅冷着脸的道满,掩口而笑,挪揄:“就打成了这副模样?”

保宪瞬时僵了一下,面色微红,顿了顿,方道:“乍看是有些胜之不武,但那妖狐的修为确实不容小觑,至少有两千余年了。”眼波一转,浅笑:“不要单说我,你家晴明大人不也是狼狈得很吗?”

……

只三个阴阳师,就打败活了两千多年的狐狸精,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我当然明白,但嘴上却不肯饶他:“唔……本来呢~晴明的本领要比那狐狸高一点点,就是因为有你俩跟着,才让那狐狸高了他一点点……”

看着保宪铁青的脸,晴明朗笑,揉了揉我的头:“别耍贫嘴了,正事要紧。”言罢,微微躬身,向空海拱手道:“我等虽勉强制住了那狐妖,不过……” 漫步到石桌旁,他幽幽叹了口气,自袍袖里掏出一枚鹅卵大,貌似玉石的东西来,置于桌上:“您请看看吧。”

唇畔漾起笑意,空海随即取过,在手中掂了掂,反复研究了好一阵,最后竟放在耳边,侧头兴致勃勃的倾听了起来……

我囧……和尚,那不是收音机好伐?

好不容易等到他放下,我迫不及待的探头,用手敲了敲那东西,质地虽坚硬,却温暖异常。学着空海放在耳畔听了一阵,听到的只是“咿咿呀呀”的低喃罢了,并未看出什么特别。遂悄声问晴明:“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干嘛的?武器么?”

虽然原始了点儿,但这么硬,砸人会很疼吧……

他微笑,将东西自我手中接过,把玩着,缓缓道:“这东西叫做‘杀生石’,是那狐妖所化,作用好比乌龟的壳,用来躲避外界的攻击再合适不过。呆在里面,相当于与世隔绝,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怕是很难有办法迫她出来。”

“正是如此……”忠行看着空海,插话道,神色甚是凝重:“那狐狸斗不过他们,遂躲入其中,死活不肯出来了。我等束手无策,只得麻烦大师前来,看看有没有解决的法子。”转过身,他又朝靡竹颔首,极恭敬的道:“请姑娘前来也是此意,姑娘乃是狐族,又曾是九尾一族,许对此类法术有所涉猎,不知可否帮忙破解。”

空海闻言,先是一愣,当即打量起靡竹来。少顷,他呵呵一乐,笑眯眯的道:“失敬失敬!啊呀~既然有九尾族的祭司在,老衲怕是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了。”

报以微笑,靡竹很是优雅的欠了欠身;淡然上前,取过那“杀生石”,细细端看。须臾,眸里厉光一闪,口中念念有词,素手随即猛劈向那石头。

我瞪直了眼看着,不免有些担心她会骨折——以掌劈石和以卵击石几乎是没什么本质区别的……她以为自己练了‘大力金刚掌’?

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我的预料,那石头竟真的“咔嚓”一声,显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裂纹。

靡竹冷笑一声,转身,问晴明要了上次自灵狐洞里得的九寒珠,将小珠置于裂痕之上,手掌顺势向下一按,那所谓的‘杀生石’便似陀螺一般原地转起圈来。

眉眼放开,靡竹盯着那转得飞快的石头,轻笑:“我就说嘛,葛叶派人在林中寻了你这么些日子,怎么会半点踪迹也没有。原来你又钻到宫里去了,还换了名字……”水眸微眯,声音渐寒:“改叫玉藻了么……我倒觉得,还是妲己这个名字适合你。”

伴着她才落下的话音,那石头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看得人一阵眼晕。我正想把目光移开,却见石中心忽地冒起一阵红烟,烟雾渐浓,袅袅飘至院中,顷刻间竟化作了一个红衣美人——

她跪坐在地,痛苦的喘着粗气,面色惨白。香肩上汩汩冒着血,伤口周遭隐隐泛出寒气,显然是被九寒珠所伤。然,尽管看去略嫌狼狈,却依旧令人惊艳,那微微泛红的明眸流盼,自有一番撩人风情。

“妲……妲己?”我不禁惊呼。

原来让那个风流天皇神魂颠倒的玉藻姑娘就是她!

“好久不见了呢。”盯着她,靡竹微笑着上前,口吻忽然变得轻柔,似乎很为这次重逢而高兴。

红衣美人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张张口,似想说些什么。然而,未及她出声,我腰间的那柄折扇便跟着咋呼起来——

“你说什么?妲己?”

“她也在这里?!”

“快放我出去!我有话要问她!”

……

……呃……竟然忘了伯邑考同志还在扇子里……

我忙把折扇递还给了晴明。他轻笑,不紧不慢的念咒,而后“呼啦”一声将扇打开,微扇两下,一道白影便自扇面中跃出,风也似的在原地翩翩的旋了几圈,眼看就要成功着陆,不知怎么,却终是歪歪斜斜的跌将出去,很不优雅的载倒在地。

毫无疑问,那白影便是伯邑考。当年那个玉树临风,明月照人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就这样一点也不华丽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看他有些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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