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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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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手不够,搜查中每个人相隔都有些距离,警察还好说,可联防队里有几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都是刚刚从工厂里抽调出来的,没受过什么训练,体格也不行,万一凶手一直躲在草丛里,跑也跑不了,情急之下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他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烟,越想越有可能,大声地喊着联防队队长的名字。
听到招呼,正坐在不远处休息的联防队队长一路小跑着过来,脸上还挂着草根,“什么事儿?”
刘从严问,“你一共来了多少人!”
联防队队长说,“连我一起8个!”
“跟他们说,待会儿再进芦苇丛的时候,两人一组。”
联防队队长“嗯”了一声,又回去布置任务去了。
亮着灯的警车颠簸在泥泞小路上,越来越近,刘从严扶起达子。联防队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人声。
“怎么了?”刘从严大声地问。
“没什么事儿,少一个人,老刘不见了,可能还在里面。”
刘从严突然心一紧,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跑过去,“老刘不见了?”
“嗯!”
“他搜哪块区域的?”
“最靠近河边的那一块!”联防队队长说。
刘从严踮起脚,向芦苇丛里望进去,除了几根手电的光束照来照去,其他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刘从严心更紧张了,“你们去把他找出来!”
看到刘从严表情严肃,联防队队长也不敢怠慢,赶紧招呼人,一边喊着老刘,一边拿着手电筒又冲了进去。
没多久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其他的手电都是运动着的,可河边有一个微弱的光束,在几十米开外一动不动。
刘从严带头奋力披荆斩棘地跨过去,到了一看,果然出事了,有个人满头血迹地倒在地上。
“老刘!”刘从严喊着他的名字,被称为老刘的中年男人,身体微微一颤,还有得救,刘从严赶紧招呼人把他抬出去。老刘费劲儿地睁开眼睛,抬手虚弱地指了指河边。
“往河里走了?”
老刘点点头。
刘从严掏出枪,来到河边。哪里还有人的踪影。
刘从严用手电照亮不大的区域,堤岸上有几个当初填河时留下的水泥孔洞。他紧张起来,再用手电一个个照进去。
尽管他们已经尽力了,可还是晚了一步,刘从严看到了孔洞里并排躺着两个,看来凶手一直没离开过芦苇丛,伺机伏击了老刘,然后跳进河里逃跑了。
刘从严在洞口,观察着那两个受害者,初看一眼,没什么变化,很完整,既没有被肢解,也没有被嫁接什么奇怪的东西,难道还活着?可仔细一看,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第四章 人体拼接
省里下来一个刑侦专家指导破案,姓张,饭也没吃就马不停蹄地走现场、看资料,临了得出一个结论:凶手有双重人格。
这个结论是依据“犯罪手法不合常理,可犯罪过程却异常缜密”得出的。
说得也是,三起案子,一起比一起惊人,到了第三起,受害者变成了一次屠杀两名受害者,凶手把他们的头颅切了下来,然后换个儿安在了对方的脖子上,颈部一圈绕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缝线。
这些只有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儿,可凶手迄今却没有给警方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根据法医报告,那个女孩死之前竟然已经怀孕了。这个线索很重要,虽说对缉拿凶手无甚关系,但能够解释,为什么那天下午,两个人急匆匆地赶路,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沿着龙开河,可以到达冯家村,这个位于郊区的小村落开了好几家黑诊所,其中就有做人流业务。出于“此事不可张扬”的性质,以及经济上的原因,很有可能,他们就是去堕胎的。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样遮遮掩掩,才导致惨案的发生。
“我们省对于双重人格罪犯的了解,几乎为零,所有的案例,还只停留在书面,起码我的经验是这样。”就算专家也这样说。
没有实际的案例可以参考,大伙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电厂仍然被作为调查的地理中心,专家说,“着重调查那些有暴力倾向,或者行为异常的,比如恋尸癖、暴露癖……”
以上名字既专业又陌生,说得刘从严一愣一愣的,这些只有在香港录像里才会出现的人物,难道就在自己的辖区之内?如果不是有专家在场,就算遇到了,刘从严也不会多想。了不起当恶作剧处理的,没想到他们的杀伤力会那么强。
原来刘从严只是调查那些有前科的小混混,还有流动人口,现在好了,还要关照那些“精神病”!
好在电厂附近的“特殊人士”并不多,警察绕了一圈,找出来四个“行为异常”的人:
王素芬,女,六十二岁,精神分裂症,没事儿喜欢在院子里唱歌,下肢行动不便,只能依靠轮椅行动,排除。
权有力,男,三十三岁,唐氏综合征患者,智商只有六岁,爱哭,案发的时候患肝炎住在医院,排除。
王小志,男,十四岁,间歇性失忆症患者,父亲早逝,母亲和姐姐去了美国,现在由一保姆照顾,保姆和当事人现在都没找着,稍后走访。
吴飞,男,十八岁,小时候被查出过患有多动症,有暴力倾向,案发时因聚众斗殴被行政拘留十五天,现在还关在拘留所里。
刘从严看了一眼拿到手的资料,问专家有什么意见,专家说:“查呗,接着扩大范围,这种人究竟什么样子,我也吃不准,没准平常和我们一模一样也说不定。”
刘从严点点头,心里在想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嘛。
他把资料递给达子,说:“还剩那个王小志是吧,抽空再去一趟,别漏网。”
刘从严瞄了一眼资料背后贴着的照片,突然把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盯着这个王小志横拿竖摆了半天,“这人我好像见过。”
达子把脸也凑了过来,“咦,这不就是东山上说自己什么都忘了的那小子嘛!”
刘从严回忆了一会儿,确实是,那小子蓬头垢面,瘦瘦的身板,一脸挨揍的模样,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儿来的人。但不管怎么说,起码他和这件事有了点关系。
“别抽空了,咱们现在就走一趟吧!”刘从严说道。
电厂保卫科的几个人转了大半个厂区,才从别人家的麻将桌上,把那个保姆找了出来。
“我只负责一个礼拜送两次饭而已。”看到那么多警察,一直以为是抓赌来的保姆被吓得不轻,来回说了半天,才明白是冲着小志来的。
“他现在人呢?”
“我哪儿知道,我平时也不去。”保姆转着眼珠子,凑过脸来问达子,“出什么事儿了?”
“别问那么多!”达子一脸严肃,“你就带我们去把他找出来就对了。”
保姆轻声嘀咕着,“这小子犯事是迟早的事儿,整天把死猫死狗往家里藏,哪天就算杀了人我也信。”
刘从严心中一紧,“你说什么?”
达子反应更大,一把抓住保姆的胳膊。
“痛痛痛!”保姆咧着嘴叫着。
达子手松了松,“快说,怎么回事!”
保姆把小志在外面杀流浪猫,还把猫尸体缝进枕头套里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专家和刘从严对了一眼,刘从严点点头,“你现在赶紧带我们去那个小志家!”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小志家赶来。
只要楼里的人一上班,小志第一件事儿就是往楼下跑。他和那对姐妹俩已经成为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而且这种友谊还带上了“总怕被别人发现”的刺激,所以格外吸引人。
他们在家里玩遍了所有的室内游戏,打牌、下棋、看动画片、摊开地图找地名……
阿姨一周来两次,小志自然不用担心。姐妹俩的父母其实并不愿意女儿和外界有所接触。但她们总能在小志离开后,悉心打扫伪装,不留一丝痕迹,所以这样的秘密幽会,很是安稳地过了几天。
几天过后,小志觉得有义务带着姐妹俩去外面长长见识。
“这样不好吧?”胡晓摇摇头,“爸爸不希望我们出门的。”
“但你们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家里吧,以后爸爸妈妈不在了怎么办?难道你们就只有饿死在家里面?!再说,你们连真正的小狗小猫也没见过,即使见过也没摸过,这说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小志说得很对,让妹妹胡菲蠢蠢欲动,可胡晓还是有所顾虑,折中的办法是小志答应她们决不走出这栋大楼。
“不出大楼和待在家里有什么区别?”姐妹俩质疑道。
小志得意扬扬地笑而不语,然后保证带她们去一个既安全又好玩的地方。
小志先出门打探了一会儿情况,确认楼梯里没有人,带着姐妹俩来到顶楼。他指指顶楼走廊的天花板,一个正方形的小门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什么?”妹妹问道。
小志把手指竖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从墙边上拿起一根放在那边的竹竿。他用力往上顶顶,小门开了一条缝,接着使劲,门被支起了一个四十五度角的出口,外面就是蓝天白云。
小志爬上了楼梯的扶手,朝手上啐了口唾沫,像体操运动员似的又搓了搓,看准距离,一跃就扒到了小门的边缘。
这是姐妹俩从来没见过的场面,她们没想到小志的身手那么灵敏。这还不算什么,精彩的在后面,小志一用力,腾空就把身体拉了上去,然后前臂伏在上面,把自己撑到了小门之外。
“你力气真大!”姐妹俩啧啧称赞。
小志转过身子把手伸下来,“快点,我拉你们上来。”
“我不敢!”姐姐怯生生地退了两步。
“这有什么不敢的!”妹妹显得很兴奋。
“没事的,有我在,我力气大,能把你们拉上来。”小志不停地鼓励着。姐妹俩把手伸出来,小志一用力,就把她们拉上了天台。
天台上“一览众山小”,虽说楼并不高,但对于从没有见过世面的胡晓、胡菲来说,已经是人间奇景了。
“那是菜场,看见了没,有个绿色雨棚的;旁边的是水塔,我们喝的水,都从那里过来的,再往前的是学校……”小志像个导游似的如数家珍地介绍周围的建筑。
起先的时候,胡晓还有些担忧,总害怕被人发现,受到爸爸的责备。可到底还是经不起新鲜的诱惑,到底这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书本即使有再绚丽的色彩,也抵不上一口活生生的空气,更何况还有小志在放哨。
“我这儿盯着呢。”小志指了指楼下,门前的小路,从五百米开外都在他的视野之内,“有人来了,我第一时间会喊你们的。”
小志这个“哨兵”很尽责,有好几次,真的有行人路过,他总在第一时间发现目标,然后带着姐妹俩趴在地上,等着他们路过。
这天,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朝着他们走来,那群人当中还有几个是警察,小志揉揉眼睛,顿时紧张起来,他看见阿姨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赶紧把姐妹俩叫到天台的进出口,然后把她们放下去,让她们回家躲起来。
姐妹俩问:“怎么了?”
小志说:“他们来抓我了!”
姐妹俩又问:“谁来抓你啊?”
小志回答:“你们别问那么多了!”
“那你怎么办?”
“我就在天台上,家肯定是不能回了——”小志焦虑地说,“阿姨真的把警察带来了,杀猫是要偿命的。”
刘从严一行人在小志家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他让人去把搞勘查的找来,对小志家要进行一次全面的勘查。
回到单元门口,达子正站在门旁边,问着那个保姆。
“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一个礼拜才来两次,把饭送过来,整理整理房间就算完,”保姆抱怨地说道,“他妈倒好,自己跑美国享福去了,一个月才给三十块钱,显然是不想要他了,只要饿不死就行。”
刘从严在一旁抽着烟,没搭腔。
“他一般不会跑远,就在附近,你们等一会儿,等一会儿肯定就回家了,一个孩子能够跑多远。”保姆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把头凑了过来,“他到底犯什么事儿了?”
达子说:“别问那么多。说说看,最近觉得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没?”
“反常的地方?”和达子熟络了之后,她也没原来那么紧张兮兮,“他就是个白痴,你应该问最近有什么正常的地方没?成天干些不着四六的事儿,上次被我教训了一顿,当然,就是说了两句,我可没揍他,”保姆给自己辩护着,“我说,你要再这样,我可把你交给警察了。警察抓你进去,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妈了。没想到,我没去找你们,你们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达子皱了皱眉头。
“我吓唬他说,杀猫是要偿命的,那个傻子似乎还真信的,果然老实了不少。”保姆放肆地哈哈笑了起来。
刘从严还是没搭腔,小志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呈现,要抓住这样的一个人,还是有把握的。但问题是,把时间浪费在这儿是不是值得?
刘从严到底是从警多年的老警察,对罪犯有着一种特别的嗅觉,小志显然不在他的怀疑范围之内,否则上次在东山现场,就不会轻而易举地让他走了。
当然,话又说回来,连专家都搞不清楚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该做的工作要做,先把人找到再说。
刘从严他们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目标的踪影,一大帮人在这儿为了个傻子耗着,总不是件事儿,他派了两个人在这儿蹲守,其他的都各自散去做别的事儿去了。
刘从严和专家,还有达子,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学。
这是小志退学前就读过的学校,按照专家的说法,反正来了也来了,顺带进去了解下情况。越是往深里了解,就越发现这个王小志可一点也不简单,确切地说,非但不傻,而且还非常地出类拔萃。
“小学四年级就能解微积分,想必全中国也找不出几个吧。”小志原来的班主任是个戴眼镜的小老太太,很和蔼,至今说起原来的学生,还是非常的惋惜。
“他们一家都是知识分子,他还有个姐姐,也很会读书,据说是保送进第一届少年班的优等生。”老太太站起身来,给刘从严他们倒了一杯茶,她已经退休了,但闲不住,现在回到学校在后勤帮忙。
“谢谢。”刘从严礼貌地接过茶杯,重新坐下来,“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的?”
“具体时间也说不上了,反正我刚开始接触他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显得很孤僻,不怎么和同学交流,上学放学都是一个人,课外活动也不参加,比其他孩子都要显得沉稳早熟一点。”
刘从严点点头。
“当然——”老太太接着说,“这在老师眼里并不是什么坏事儿,小孩子能够看出什么来?只要成绩好,肯定会多喜欢、多关心一点。”
老太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举个例子,那年学校选拔去市里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同学,名额只有两个,选拔考试的那天恰逢王小志生病,数学老师为了保证他能够去参加那个竞赛,又在放学后组织了整个年级重新选拔考试的一次,这在全校也是绝无前例的!”
刘从严喝了一口茶,铁观音,很香。
“到了后来,就有点不对劲儿了,”老太太语气忧愁,“最先显露出来的问题,是和同学打架,别看他不参加课外活动,平时蔫了吧唧的样子,可力气一点不小,打架时基本都占上峰,比他大的孩子都落荒而逃。老师问他为什么要打架,打架是不对的你知道吗?可他却回答说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都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师生气了,犯错误没关系,可犯错误不承认就不对了,不承认本来就不好,还编这种理由糊弄老师,岂不是把老师当傻子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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