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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障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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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才到我这里询了做法。听太监说,前些年,陛下即使自己不吃,也要在御桌上摆上一碗,道此粥赏心悦目,令人食欲大好。吴大人可能不知,这碗粥现在在宫内是无人不晓了 。” 
  
  凌琰吃着粥,见太傅未动,催促道:“太傅吃啊。” 
  吴桑端起吃了一口,道:“有杏仁的味道。” 
  明妃眼睛一亮,道:“太傅吃出来了。我一直认为佐以杏仁露会更好。可是陛下不喜欢就作罢了。” 
  
  吴桑垂着眼睛,只搅动着眼前的这碗紫米粥。
  
  曾经吃过一碗有杏仁味的紫米粥,只吃了一口就不吃。
  皇帝从他碗中舀了一勺,皱眉道:“你不喜杏仁?” 
  
  吴桑在明妃的注视下,又勉强吃了几口,笑着道:“娘娘恕罪,臣中午积了食,吃不下了。”
  
  吴桑陪着凌琰温课到酉时起身离开。
  临走前又细细的叮嘱凌琰晚膳后的功课不可落下。
  凌琰乖巧答应,又将太傅送到门口。 
  
  其实不论是齐湉,还是吴桑,本质都是温和无害的人。
  心肠软,好说话,见不得别人受苦。即使被人占去便宜,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偏偏是这种对很多事情不在意的人,一旦被触犯到底线,就必然是抗争到底的。 
  
  吴桑虽与凌琰相处时日不多,却也可以感觉到凌琰对自己的依赖。
  小孩子的要求本来就难以拒绝,何况每当凌琰扑闪着亮亮的眼睛时,吴桑就会想起因为自己溺死在水中的妹妹。 
  
  如果她不夭折,会不会也有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
  这种愧疚地被转嫁到了凌琰的身上。
  是以当凌琰以绝食三日的面目出现在吴桑前面时,即使再强烈的离开愿望,吴桑觉得也可以先放一放。 
  




☆、第 44 章

  凌琰在门口看着吴桑走远了,才走到侧殿右边的一扇木门前,规规矩矩地道:“父王,太傅已经走了。” 
  凌琰在吴桑面前也是规规矩矩,只是在吴桑那里凌琰总是带了几分讨好,在皇帝这里却是带上了几分畏惧。 
  
  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大德朝的皇帝陛下。 
  
  皇帝明知道人已经走远,还是望了望离开的方向,有些失神。 
  自从吴桑那日不许皇帝出现之后,皇帝就真的没有再出现在吴桑面前。 
  
  只是每日在吴桑出入宫时,站在木门内看上一眼。
  本来在房间内设个暗室会看得更清楚,可是皇帝担心房内静,万一发出响动会让吴桑知道,所以没有实行。 
  
  皇帝知道自己中毒了,中了吴桑的毒。
  每日这两眼如同饮鸩止渴。 
  
  站在木门后面的皇帝,纠结矛盾。
  一方面是无数地想着冲出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不管他如何挣扎,不管他如何反抗,只把他牢牢的禁锢在身边,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让他再也不能逃开。 
  另一方面想的是,若自己这么做了,是否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吴桑的恨意和怒气。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轻易沉溺到习惯。
  那段时日,每日安卧榻上的人,只是自己一伸手,匀称清瘦的身体就可入怀,细腻清净的肌肤在手。若怀中人心情好,还会睁开迷离懵懂的眼睛看着自己笑,憨态可爱。 
  
  在见过了那样的吴桑之后,光是想起那双漂亮的眼眸带上恨意看着自己,皇帝就会忍不住畏惧、颤抖。 
  所以皇帝忍着,即使忍得心头疼,疼得万箭穿心,也只躲在木门后看着那日夜萦绕的人儿,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看他带着笑,温和的与明妃道别。
  轻柔的声音是自己奢望能再度在耳边响起的。 
  
  看他宠溺的目光投在凌琰的身上,摸着他的头,临走前还会抱一抱他。
  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那幽香清净的身子自己多久没有抱过了。 
  
  有时宋恕会在殿外等他。
  宋恕没有递上辞呈,他那日只是入殿和皇帝请辞。吴桑不走,料着皇帝不敢动他,他也留下来。 
  
  宋恕陪着笑,看着吴桑的脸色说话,只一叠的道歉。
  师兄当时不说,是担心师弟知道后会难过。
  师弟你别恼,师兄知错了,以后有事一定不再瞒着你了。
  晚上师兄给你做一桌的菜赔罪好不好,做你爱吃的莴笋爆牛肉?
  罚师兄给你洗一个月的衣物好不好?三个月?
  
  吴桑绷着脸,不说话。
  宋恕示弱,不提内力,只是小跑跟着。 
  
  皇帝也想自己能够像宋恕一般,陪着小心来讨好他。
  三年,五年,十年,一辈子,让他慢慢地消气。
  他不肯消气也不打紧,只要肯让他靠近。 
  
  然而他知道自己和宋恕是不一样的。吴桑对宋恕是置气,对着他的,是仇恨。
  
  皇宫内是愁云惨淡万里凝,六王府是风生水起事事顺。 
  
  自那日在十里亭外,六王把进京述职的宁思修迎到六王府来之后,六王的日子就过得无比顺意,连带着看自己府里的奴才都觉得可心起来。 
  
  只是在看到宁思修镇日被自己困在府内闷闷不乐时,六王万里放晴的天空里才会飘过一朵乌云。 
  
  “福顺。” 
  六王的贴身仆役上前,道:“王爷有何吩咐?” 
  “去秀食阁,本王今晚要个雅间。” 
  眯着眼睛看着福顺跑远。六王乐悠悠地起身,朝着宁思修的房间走去。 
  
  六王相邀,受邀之人不敢不到。 
  
  陛下不喜臣工私下相交,又有暗卫无处不在,大臣之间倒是不敢结党营私的。
  本来王爷结交大臣是历朝大忌,但是六王又是个例外。 
  
  皇帝虽然总是面上打击六王,其实私下对这个弟弟还是很着紧。
  何况陛下那年大病,六王辅政。
  六王被政事弄得焦头烂额,政事也被他弄得乌烟瘴气,若不是孟元之兜着,估计皇帝也不得不撑着病体起来。
  显然六王对这政事的野心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秀食阁,天字号雅间。 
  
  “思修,多吃点。”六王把菜夹到宁思修的碗里。 
  宁思修看着自己碗里已经满出来的菜,忍耐克制地道:“多谢六王,臣可以自己来。” “哦。”六王有点失落的点头,又指着那个福字瓜烧里脊,道:“思修,这个你一定要尝尝,是这里的看家本事。” 
  说完作势又要去夹。 
  
  宁思修的脸已经黑了,语气生硬,道:“六王,臣已经饱了。” 
  后知后觉的六王一看他脸色不对,悻悻地把伸出去的筷子又收回来。 
  
  今日兵部尚书方博明也在受邀之列。
  很显然,他的火候比六王老道多了,他在给身侧的礼部尚书张钝雪布了几样他爱吃的菜之后,就不大和他说话了。
  宴请场合,适度的关注却不可过度亲昵,这样才可让身边人舒适自在。 
  
  张毅奇怪的看看六王,又看看方博明。
  末了,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吴桑。
  犹豫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给吴桑布菜,一想就觉得怪,摇摇头,作罢。 
  
  “王爷,听说这秀食阁的家酿果子酒是一藏,不知能否跟六王讨一杯?”兵部尚书方博明笑着打圆场。 
  
  六王正命人去唤。
  只见帘子一掀,有人进来了。 
  
  大家皆是一愣,又匆忙起身行礼。
  来得不是别人,正是皇帝。 
  
  “这是宫外,不必多礼。”皇帝温和地道,又伸手去扶吴桑。 
  吴桑手一缩,冰凉的指尖在皇帝的掌心滑过,道:“多谢陛下。” 
  
  “皇兄,今日臣弟做东,主位就不让你了,那边有个空位,你坐那边。”六王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上,只随意用手指了指吴桑旁边的位置。 
  皇帝低笑一声,屈居下座。 
  大臣们心中俱是一凛,不知道沉肃冷酷的陛下今日是怎么回事。 
  
  “陛下恕罪,臣今日约了几位士林,要先行告退了。”方博明起身行礼,顺便拉走了身边的礼部尚书。 
  如此大不敬的理由方博明也敢拿出来用,皇帝竟还宽厚地点头恩准。
  大臣们看出门道了,也起身纷纷请辞。 
  
  吴桑也站了起来,道:“陛下,臣家中有事要先行离开。” 
  衣袖被人往下一扯,张毅咕哝着道:“你有什么事情啊,来的时候我问你,你还说今晚无事呢。” 
  
  张毅的嗓门本来就大,虽然是咕哝,但是大家都听见了。
  吴桑顿觉尴尬,左右不是。 
  
  那边大臣已经走光了。
  六王哈哈笑了两声,道:“皇兄,臣弟也有事,告辞告辞。” 
  说完拉上宋思修又捎上张毅出门,临走还体贴的把门给关上了。
  
  皇帝贪婪地看着身侧的人,心头酸胀得厉害。
  当那熟悉的气息涌上鼻端时,眼眶已经忍不住发红,竟带上了不该有的委屈。
  这人自己多久没有好好的看上一眼了。 
  
  吴桑,朕想你,很想你……”明知道这样的话,吴桑不爱听,还是忘情地想说。
  口的思念已经满溢到不说出口,就要泛滥成灾,将人没顶的境地。 
  
  吴桑微垂着眉目,翘长的睫毛又浓又密,如同千年不化的优美冰雕。
  帝想起以前自己最爱用舌尖去刷吴桑的睫毛,一根一根,一遍一遍。
  那榻上缠绵,百般旖旎的时光呵。 
  
  “这局是陛下设的?”吴桑的声音响起,毫无温度。 
  帝愣了一下,明白吴桑指的是什么,辩解道:“不是朕,是六王。”说完,又老老实实地补充道:“六王邀朕来,朕也知道你今日来。” 
  
  吴桑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只起身离席。 
  
  别走!”皇帝情急之中伸手去拉吴桑,又很快松开,只恳求道:“别走,吴桑,你陪朕说说话好不好?” 
  出奇的,吴桑站在原地没有离开,道:“陛下想说什么?” 
  
  尽管吴桑表情依旧漠然,声音依旧冰冷,甚至是背对着皇帝,但是吴桑肯留下,就是莫大的鼓励。 
  
  皇帝正了正心神,道:“朕以前对你做了很多混账事,你要打要罚,要杀要剐,朕都由你处置。你消消气,别不理朕好不好?” 
  “要杀要剐?”吴桑冷笑,道:“臣可不敢弑君。” 
  
  “要不你对朕用水刑,多少次都没有关系。” 
  “水刑已被陛下废止,臣不敢妄动逆旨。” 
  
  “吴桑。”皇帝的目光灼热期盼,表情却是苦恼至极,道:“你要对朕做什么,朕都心甘情愿,只求你别再恨朕。” 
  皇帝把拳眼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又艰涩地道:“朕可以不要这庙堂高位,不要这繁华尊贵,朕只求你……只求你……”
  皇帝嘴唇哆嗦了几下,终究化成叹息,道:“吴桑,你就饶了朕吧……” 
  
  皇帝的声音已然带上了颤音,割肉剜心都比不上吴桑的冷漠和仇恨。
  这样的刑罚要凌迟的不是肉体,而是灵魂,一刀又一刀下去,你心神剧痛,偏偏只能眼睁睁清醒地看着,感受着。 
  
  在皇帝开口求饶的时候,吴桑的身子微微一绷,大概他也想不到皇帝会说出如此卑微的话。
  而对皇帝而言,他的确是把自己这一生所有最卑微求饶的话都全部给了吴桑。 
  
  难得吴桑肯听,皇帝又接着解释道:“朕根本不想害你母亲,朕当时派宗薄明去,是真心想医治她,朕疼你到骨子里,怎么可能会对你的母亲下手。” 
  
  吴桑冷哼出声,微微抬头,咬牙道:“那我娘的死是自找的?” 
  皇帝担心吴桑又要动怒,赶紧道:“不是,是朕的错,若不是朕当时囚着你,你母亲也不会死。只是你给朕一个赎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那些错误,朕保证绝对不会再犯了。” 
  
  “太迟了,陛下。那些错误,你想犯也没有机会再犯了。”吴桑声音蓦然一低,有些哽咽,道“因为我没有第二个母亲。” 
  
  皇帝身子一晃,脸上脱了色,道:“吴桑。” 
  
  “所以以后别再向我要什么机会,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向谁要。”
  




☆、第 45 章

  “吴大人,随老奴来。” 
  一个勾着背,步履有些迟缓的老人在前面缓缓地给吴桑领路。 
  
  老人边走边说:“走我们这条道的,这辈子最大的念想就是攒够钱,把这命根子给赎回来,让自己入棺的时候做了整人。要不然残缺的人,判官都不肯收啊。“ 
  
  房间内又阴又潮,吴桑忍着不适,跟着前面的人走进来。 
  
  老人伸手从磨得发亮的木柜上取出一个本子,又回头问吴桑:“吴大人,您说的那人是哪年走的?” 
  “元封七年。” 
  “叫什么名字?” 
  “小准子。” 
  
  老人在手指上沾点口水,一页一页的去翻皱巴巴的纸。 
  本子翻完了,没有。 
  和吴桑核对了一遍,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吴桑眼波一动,道:“那可有一个叫奉宁的人?” 
  
  “奉宁?”老人浑浊的眼睛一亮,道:“元封七年的奉宁。哎呦,他哪是在这些腌臜本子上的啊。” 
  
  老人转身把已经认不出颜色的本子往柜子上一搁,道:“这奉字姓氏可是我们这些太监中的最高恩赐啊,历朝历代都只有贴身伺候陛下的总管才有的恩赏。只有我朝出了两个,一个就是自小就伺候陛下的奉大总管,另一个就是这个奉宁了。这奉宁入宫时间短,而且从未近身伺候过陛下。想不到陛下最后竟将这姓氏赐给了他。还让他家人扶棺回家,赏了很大一笔钱。这真是奇了啊。” 
  
  吴桑沉默着听老人念叨完,又接着道:“那他的东西呢?” 
  “他的东西哪能搁这啊,早放在御赐的瓦罐里随他安葬啦。” 
  
  “他这样也可算是衣锦还乡啦。我若能如此,让我立马死了也愿意啊。” 
  吴桑起身离开,身后还是老人羡慕的声音。 
  
  “吴大人,这百合玉露酥入口如何?”明妃看着吴桑拈起一块糕点入口,品了良久都没有说话,忐忑地发问。 
  
  “娘娘恕罪,臣光顾着品味。”吴桑笑着起身,赞叹道:“臣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真的?”明妃低呼一声,又自觉失态,端庄起来,只是眉目俱喜,压也压不住。 
  
  一旁的宫女也高兴道:“娘娘,吴大人鉴食一流,吴大人说好吃的东西,哪次送到陛下那里,陛下说不好吃啊。” 
  
  明妃点点头,表示认同。 
  以往她的东西都是不敢自己送的,只是放在御膳房那里代为呈上。 
  
  前几月大着胆子送了一次,陛下竟夸了她。 
  于是受宠若惊的她,也经常把做好的糕点羹汤呈上去。 
  
  吴桑看着明妃先是露出羞涩的小儿女情态,又是一声叹息,双靥生愁,道:“只是陛下肺咳这老毛病什么时候可以好,宗薄明不是妙手吗,怎么老不见效?” 
  
  “陛下有肺咳的老毛病?”吴桑问道。 
  
  明妃点头,忧心忡忡道:“是元封八年落下的病根,那时陛下呕血得厉害,都起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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