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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者三部曲-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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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在大卫身后走着,经过了安检处,不知他把我们带往何处。我真想从安检处再走一遍,拿起手枪,赶紧逃开这个一直被人监视的可怕地方。真没想到,我这一生全处在监视中: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第一天上学,第一次接吻……

皮特袭击我,无畏派被情境模拟操控,变成一支军队,挚爱的父母离世……他们全看在眼里。

他们还看到些什么?

若不是口袋中这张照片,我定会逃离这个地方,可搞清他们是怎么认识我母亲以前,我不能逃离。

大卫带我们穿过基地,来到一个两边摆着盆栽植物的屋子,屋里的墙纸泛黄,墙角处还有些剥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们跟着他走进一个宽敞的屋子,高高的吊顶下,地板是木制的,昏黄的灯光泛着橘黄色。屋里整齐地摆着两排床铺,床铺旁放着我们带来的行李箱,房间的另一头有几扇大窗户,挂着雅致的窗帘,走近之后才看出,这些窗帘也是用了很久的,边缘处都有些破损。

大卫曾说这个地方和机场由一个通道连接,曾经是个旅馆,而眼前这屋子则是旅馆里的舞厅。我们又一次完全听不懂他讲的话,可他好像并未察觉。

“当然,这里只是大家的临时住所。等你们决定好干什么后,再给你们安排住所,在本基地或其他地方住都可以。佐伊会好好照顾你们。”他说,“明天我再过来看看大家适应得怎样。”

我又看了一眼托比亚斯,他在窗边来来回回不停地踱步,边走还边咬指甲。没想到他也有咬指甲的习惯,或许以前他不这样,只是因为没处在重压之下吧。

我可以留下来安慰他,但我必须搞清有关母亲的问题,我不打算再等下去了。不管其他人懂不懂,托比亚斯一定会理解我的。我跟在大卫身后走进走廊,他前脚踏出门外,斜靠着墙壁,挠着自己的后脖颈。

“你好。我是翠丝,你应该认识我母亲。”

他惊了一下,不过还是冲我笑了笑。我双手抱胸。在无畏派考验时,皮特当着众人的面扯掉了围在我身上的浴巾,此刻的我恰恰与那时有同样的感觉:无处可藏、尴尬、气愤。或许,我不该把矛头指向大卫,可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毕竟是——这个地方——基因局的头儿。

“是,没错。我认得你。”

他怎么认得我的?是通过那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的摄像头?想到这儿,我抱着胸膛的胳膊微微一紧。

“没错。”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知道我母亲的一切。佐伊给我一张她的照片,她旁边的人恰恰是你,你应该认识她。”“啊,我能看看是哪张照片吗?”我从口袋中掏出照片递给他,他用指尖轻轻抚平皱巴巴的照片,脸上现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似是用目光爱抚着照片。我紧张地不停换脚站,感觉像闯入了别人的私人空间。“你母亲曾回来看过我们,”他说,“她那时候就快要当妈妈了,这张照片就是当时拍的。”“回来看你们?她以前是这里的人吗?”我问。“是的。”大卫轻描淡写地答道,好像这两个字的分量轻到不足以让我的生命彻底改变似的,“她来自这儿,当时还年轻,我们把她派到你们的城市去解决实验中的一个问题。”“也就是说她什么都知道,”我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知道这里,知道城市围栏之外的世界。”大卫那浓密的眉毛锁在一起,神色中全是困惑:“当然知道了。”慢慢地,我的双臂开始颤抖,双手发抖,整个身子也狂颤起来,像是吞下什么毒药,反应剧烈,这个毒药恰恰就是认知。我痛苦地明白过来,知道了这个地方,看到了这些屏幕,获知了这些谎言,原来我的整个生命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也就是说,她也知道你们每时每刻都在监视我们……你们看着她献出自己的生命,看着我父亲离世,看着城市里面的人反目成仇,互相残杀!只是看着吗?你们派人来帮过她吗?派人来帮过我吗?没有!你们只是做做记录而已!”

“翠丝……”他朝我伸出手,我猛地把他的手挡开:“别这么喊我,你不该知道我的名字,不该知道我们的一切。”身子依旧激动地颤抖着,我一口气跑回住所。

回到屋子,其他人已经选好了床铺,正在整理行李。环视四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没有外人的干扰。我靠在门旁的墙壁上,将手掌放在裤腿上蹭,蹭着手中沁出的冷汗。

看来谁也没能调整好心态,欣然接受现实。皮特面朝着墙躺在床上;尤莱亚和克里斯蒂娜肩并肩坐在一起,低声说着话;迦勒用指尖揉着太阳穴;托比亚斯依旧来回走着,咬着手指甲;卡拉一个人坐在一边,双手捧住了脸颊,神色中流转的全是烦乱。这还是自从我认识她起,她第一次卸下博学派的面具。

坐在她的对面,我说:“你看着面色不是很好。”她的头发平素梳理得顺滑整齐,挽成一个发髻,现在也有些散乱,眼中闪烁着怒气,盯着我说:“那谢谢你关心了。”“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是……我是博学者。”我浅笑着回道:“是啊,我知道你是博学者。”“不,”卡拉摇着头说,“我唯一的身份是博学者,可他们竟说这是我的基因有缺陷的结果……派别的设置只不过是从精神范畴束缚我们。被伊芙琳·约翰逊和无派别者说中了。”她顿了一下,继续说着,“这么一来,成立忠诚者组织有什么用?来这里又有什么用?”

不知道卡拉有多么执着于维护派别制度、忠于我们的创建者、忠于忠诚者的身份,反正对我来说,忠诚者只不过是暂时的身份,它有力量仅仅是因为它能帮我离开那座城市,而她对忠诚者的感情应该更深。

“我们来到这里,还知道了真相,这样就很好了。”我说,“你觉得这没有用吗?”“当然有用,”卡拉轻声说道,“可我对自我就得重新定义了。”母亲去世后,我一直紧紧抓住“分歧者”的身份聊以自慰,它就像一只伸出来的手,救我于危难中。当周围的一切全部崩塌,是“分歧者”三个字让我找到了自我,可这一刻,我禁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还需要它。不知道“无畏派”、“博学派”、“分歧者”、“忠诚者”的字眼是否有过存在的意义,还是说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它们来定义自己,只需要朋友、恋人、兄弟姐妹,只需要我们做出的选择、我们之间的爱和忠诚来将彼此联结。

“你还是看看那位吧。”卡拉冲着托比亚斯点了点头。“也是。”我道。走到屋子对面,我立在窗子旁边,看着窗外基地的光景:一成不变,无非就是一块块玻璃、一根根钢筋、一条条道路、一块块草坪和一道道围栏。看到我走近,他停下脚步,立在了我的身边。“你还好吧?”我问。“嗯哼。”他坐上了窗台,面朝着我,视线与我持平,“说实话,还真不怎么好。我一直在想,这一切最后都是一场空,我是说,派别的存在。”他揉了揉后脖颈,不知是否想到了自己背上的文身。“我们已把全部的注押在里面,没人例外,只是我们当时没意识到罢了。”

“你一直在想这件事?”我皱皱眉头道,“托比亚斯,他们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监视着城市所发生的一切,监视着我们做过的一切。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出面干涉,却一直没停止侵犯我们的生活隐私。”

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也许吧。不过困扰我的事不是这个。”

大概是出于无意,我眼神中透出的怀疑与不相信被他捕捉到,他猛地摇了摇头说:“翠丝,我在无畏派控制室工作过。整个城市到处都是摄像头,每时每刻监视着各处动静。在你们考验期间,我也一直告诫你有人在监视着你们,不记得了吗?”

我这才想起那时他的眼睛在天花板和房间角落中不停地转,这所谓的警告也是从他紧闭的唇齿间隐晦发出的。只是我从未想过他要提醒我的是摄像头的存在,我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我以前也因为这个觉得很困惑,”他道,“后来时间长了,我也就慢慢适应了。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自己凭着自给自足支撑社会的存在,现在看来,这点倒是不差,只不过是他们把我们安置在这片土地上,让我们自立地活着。事情就是这样。”

“我就是有些纳闷,要是看到有人有难了,你就应该伸出援手啊,管他是不是实验呢。还有……天哪,别提他们看到的一切。”我心中突然有些畏惧起来。

他冲我微微一笑。

“怎么了?”

“我刚才想起了他们看到的一些事。”他说着就用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我定睛凝视了他的面容一会儿,可要不是他那样暖意融融地对我笑着,要不是知道他只是为了安慰我,我早就撑不下去了。我笑了笑。

我也跳上窗台,坐在他身边,双手垫在我的腿和木板中间:“其实,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派别制度是我们的祖先在很久前创设的,他们会觉得这是最佳生活方式,或对人们以最好的状态活下去最为有利,不管这制度最终是不是基因局设置的,性质都差不到哪儿去。”

他起初没有回应,只是咬着嘴唇的内侧,垂目盯着我们并排放在地上的脚。我的脚趾轻轻滑过地板,却没有踩到地面。

“你说得也有道理。”沉默良久后,他说,“可这个世上突然间有太多的谎言,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现实的,什么又是虚幻的,到底什么才最有意义。”

我抓起他的手,与他手指交叉,他把额头贴向我的额头。

出于习惯,我发现自己在想,感谢上帝。这不禁让我思考起托比亚斯的忧虑:是不是父母信仰的上帝和他们整个的信仰体系也只不过是一群科学家为达到控制人心的目的瞎编乱造出来的?其中捏造的是否不仅有对上帝和其他学说的信仰,还有孰是孰非,以及奉献忘我的精神?若我们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是怎样被创造出来的,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思绪纷杂,心中不安,我吻上了他的唇,绵长地,感受着他嘴唇的温度,松开他时,还回味着他的呼吸吹拂着我脸颊的温润。“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俩从来找不出片刻独处的时间?”“不晓得,也许是我们俩太笨了。”他说。我放声大笑,是这大笑——不是光——驱散了心中的阴霾,告诉我活着的美好,即使这里诡异万分,即使在这里,我的“三观”完全颠覆,可我并不孤单,我有推心置腹的朋友,有彼此深爱的恋人;我也并不迷茫,我知道自己来自何方,知道自己还想活着。这是几周前的我所完全不懂的。

入夜,我们把两张床铺推得近了些,两人斜躺在床上,凝望着对方的眼睛,困意袭来。他迷迷糊糊地睡去时,手和我的手还依旧紧紧握着,手指交叉,吊在两张床中间。

我微微一笑,也任自己沉沉睡去。

第十六章 托比亚斯 “死者”现身

我们睡下时,太阳还未落山,可子夜时分,我醒来,满脑子繁杂的疑问,一点也休息不得。

翠丝的手早已松开,耷拉在地上,四肢伸展着,躺在床垫上,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

我漫不经心地穿上鞋子,鞋带都没顾上系,就冲进了走廊,任由两根鞋带啪啪地打着地毯。脚下的木地板吱嘎作响,我习惯了走在无畏派基地里的感觉,这声音听来倒让我有些不舒服——我早就适应了脚底刮擦石板的声响与回音,早就适应了大峡谷里激流呼啸和奔腾的声响。

记得无畏派考验开始一周后,艾玛尔看我越来越离群、越来越偏执,就把我喊去和几个年龄稍长的无畏者玩大冒险。我的大冒险就是刺下人生中第一个文身。当时我们返回基地深坑,我在肋骨处刺上了一个无畏派火焰的图案,文身的过程锥心地疼,我却享受着每分每秒。

不知不觉到了中庭,一阵阵湿土的味道飘进鼻腔,周围的树木也好,其他植物也好,全都悬在水中,和在友好派温室一样。屋子的中央是一棵树,植在一个大水箱中,树高高地浮在地面上,它错杂的根须,模样奇特,形似人类交织在一起的神经。

“你的警觉性不如以前高了,”艾玛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从旅馆大堂一路跟着你到这儿。”“有什么事吗?”我用指关节敲着水箱壁,涟漪一圈圈泛开。“我以为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呢。”他说。“这我想过了,他们从来没让我们看过你的尸身。见不到尸体,伪造死亡也不是那么难。”“听这语气,你好像都想明白了。”艾玛尔双手握在一起,继续说,“好,那我还是走吧,看来你不怎么感兴趣……”我抱起了胳膊。艾玛尔一手抓起他的黑发,一手用橡皮筋把头发扎起:“因为我是分歧者,而珍宁又开始大肆捕杀分歧者,他们才会让我假死。他们一直努力抢在珍宁下手前营救分歧者,可珍宁这人很难捉摸,总是先我们一步行动,所以营救起来并不容易。”

“还救出别人了吗?”我问。“有几个。”他说。“有没有姓普勒尔的?”艾玛尔摇着头说:“没有。娜塔莉·普勒尔已不幸离世,我就是在她的帮助下逃出来的,她还帮过另一个人……叫乔治·吴,你认识他吗?这家伙正在巡逻,不然肯定跟我过来迎接你们了。听说他姐姐还在城市里。”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一紧。“老天。”我双腿发软,斜靠在水箱壁上。“怎么?你认识他?”我摇了摇头。真不敢想象,托莉的死和我们到达这儿相距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若是在平常的一天,几个小时的时间可能会无聊到让人不停地看手表,可昨天的这几个小时却承载了太多太多,几个小时的时间便让托莉和她弟弟生死相隔。

“他姐姐叫托莉,她本来也随我们行动,要离开那座城市。”

“本来?”艾玛尔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啊,噢,那……”

我们两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乔治永远也见不到他至亲的姐姐了,而托莉到死都相信是珍宁杀死了她的弟弟。此刻我们已不知说些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是徒劳。

眼睛适应了昏暗,我这才看清这屋中的植物只不过是装饰,并没有什么实际用途。

这里有花,有常春藤,还有一簇一簇紫色和红色的叶子。我只见过野花和友好派果园里的苹果花。可这儿的花看起来要比野花和苹果花奢华得多,更有生气,花型也更繁杂。总之,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它不需要和我们的城市一般务实。

“这么说,找到你尸体的那个女子是在……撒谎?”

“让谎言始终如一太难了。”他眉头紧紧蹙起,“真没想到我也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这是大实话。我们重置了她的记忆,在她的记忆中植入了我从环球大厦顶上跳楼的片段,重置记忆里的尸体压根儿就不是我,只是那人已面目全非,人们也发现不了什么异样。”

“重置了她的记忆?给她注射了无私派的血清吗?”

“它的学名叫‘记忆血清’,严格来说它不是无私派名下的血清,不过你说得对。”

我曾经对他满腹怨气,却不知到底为何生气。或许让我着恼的并不是他,而是这个越来越难懂的世界,是我猛然意识到这世上全是谎言;又或许,我只是哀悼一个其实并未真正死去的朋友,就像我多年来对母亲的缅怀,真心以为她已去世。如果说欺骗他人是残忍行为,那骗取别人的悲痛更是残忍中的极致,我就是受害者,还有过两次这样的经历。

可我看向他时,所有的怒气都像落潮般退去。敛去愤怒,站在我眼前的这名男子是我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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