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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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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姑娘知道丢了人,起来就躲在马车里哭。余明亮倒是没事人一个,动动身子,还好没伤到。当晚,杨夫人主动上了萧家的门。

慧娘在房里用晚饭,很想不见,又因为总要给她一句话,这才出来。杨夫人满面客气,和以前的傲气不同,一开口,先把大帅功绩夫人伴随说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慧娘给她一个笑脸儿听着,心里盘算着这群子女眷们是不是可以开始结交。

杨夫人最后才艰难地说出来:“我女儿年纪十七,以前定的亲,可怜兵乱中没了。又兵乱中不敢定亲,夫人上次来对我说亲事,我说兵乱,一时拒绝。如今看来小余将军跟着大帅前程高,请夫人作主,为他们定亲事吧。”

慧娘还真是为难。她款款的告诉:“自从你们拒亲事,大帅恼,我也恼。大帅说好汉不逢亲事,去信家中公婆那里,求许江南娇女子。这不,路如今通了,前天收到婆婆来信,说姑娘们也物色好,只怕已动身在路上。”

杨夫人双膝跪下,一切面子全不要了:“白天的事我没脸提,想来夫人也知道。我姑娘和余将军肌肤相接,要是余将军不娶,我女儿只能去死。夫人,您是大慈大悲的人,救她一命吧。”

慧娘扶她起来,想着她们以前冷淡隔立也生气,想着杨姑娘,又同情。可余将军的亲事,偏偏不能改动。

就半吐半露:“大帅器重余将军,余将军也生得一表人才,大帅才让我头一个为他作亲事。不想,你们全拒我,我不再提这事。家里知道,给余将军许的是大帅的嫡亲表妹,姑母和姑丈已答应,夫人,您让我可怎么更改,怎么去对公婆叔婶们开口?”

杨夫人死的心都有了,她不肯起来,还有一个主意出来:“大帅的嫡亲表妹,想来是好的,不愁许人家。夫人对大帅说,再给表姑娘另许一门亲事就是。我女儿,可是要去死的呀!”

慧娘不快,你女儿要去死,那是你自己找的。以前上门,何等的冷淡,茶也没有,礼数也没有。你女儿不能许别人,表妹就可以一女许两家?

以前你们不要的,家中公婆作主,姑母和姑丈也成全,这也是萧家的门风所致,姑母娇女,才肯送上京都成亲。

你们如今有难,就要大帅亲表妹让你?

慧娘宁愿一辈子不和这些人走动,也不能答应这事。她冷下脸儿,不管跪在面前的杨夫人,慢慢端起茶碗在手中。

杨夫人知道不能再求,对着慧娘的冷脸儿看不下去。她是来求人的,可不会求人,也没有真正沉下心来求人。愤然起身,怒声道:“你这是报复!我女儿要不能出嫁,就一根绳子吊死在你家门上!”

小螺儿走出来:“夫人请便!将来京里人问起来,想必人人知道这是逼婚不成的讹诈,那时候,死人也罢了,活人你还要不要脸!”

杨夫人踉跄而去,几乎摔倒在地。

慧娘让她气着了,等萧护回来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萧护劳累一天回来,就听到这件事,也不睡了,当时让人被窝里揪出余明亮,问他:“白天的那姑娘要嫁给你。”余明亮年青,头当然一梗:“以前不要我,现在我也不要,又不是我招来的,我还让人笑了半天。姚将军说我可以纳一房高门妾,伍将军骂我不闪开。当时那马车压着,我闪不开,她怎么不躲着我。往水里跳也死不了,全怪她!”

萧护消消气,有了笑容:“不亏我相中你当妹婿!”余明亮今天才知道,眼睛一亮,对着大帅英俊的面庞看来看去,一时忘了失礼。

“你盯着我看什么!”萧护啼笑皆非。

余明亮忙跪下,喜欢得魂都快没了,如实回话:“末将在想幸亏没回答错,杨姑娘生得倒不错,只是,她不要末将时,末将要找别人。她要末将时,末将就得将就她,末将成了什么人!又不是他家呼来喝去的狗!再大帅说妹妹许配,一时晕了头,想大帅生得英俊过人,姑娘一定生得好吧?”

他是欢天喜地,喜不自胜。

萧护失笑:“你这个混帐,还有这么多心思!告诉你吧,许的是我家三姑母的嫡出女儿,排行第二的表妹,以后你和小孟先生就是连襟了,你多请他几回酒,让他帮着你多说好话吧。”这是拿余明亮和孟轩生开玩笑,余明亮喜欢得没章法,一迭连声:“是是是,马上就请他,天晚了,明天请他,天天请他。”

忽然明白过来:“也请大帅,”再讨好一句:“也请夫人。”

萧护只是笑,见余将军顿一顿,镇定不少。他原就跪着,恭恭敬敬给萧帅磕头:“蒙大帅不弃许亲事,是末将天大的福分。本该再进去再谢夫人,想天晚了,就此一并给大帅磕头吧。”

“家母来信,说人已经在路上,我正要让夫人喊你来,可以收拾房子了,偏又出了这件事,”萧护笑容满面:“你不负我,我很喜欢。不过那杨家马车倒的不是地方,你呢,又本该去救,不娶她,又是一桩子事要出来。”

余明亮挺直身子:“末将救人反而出祸,末将不服!末将不答应!请大帅代我回复,牛不吃水强按头吗!”

萧护更是欣赏他:“我不怕事,不过是交待你。”看星月深沉,让他出去:“去睡吧,明天还要出操。”

余明亮谢了再谢出去,到外面见到月是明的,星是亮的,就是沉睡于暗处的花草,也都明亮起来。

大帅的妹婿,多威风!伍氏满门舅爷,天天都横着走。余明亮满溢出来的欢喜多多,洒了一路子。

他和廖明堂住一起,为有个伴儿说话。一气冲进来,浑身上下带的喜悦,硬生生把睡梦中的廖明堂惊醒。

他睡眼朦胧:“你怎么了?”小余将军面上有笑,眸子里有笑,可怎么看着衣上发上全在笑呢?

一个人喜欢成这样,会是什么好事情?

廖明堂半开玩笑:“那杨姑娘要给你当妾。”余明亮马上沉下脸:“当洗脚丫头也不要。”又喜笑颜开,坐到廖明堂床上,用肩头推他:“哎,给你说个事儿。”

喜欢得藏不住,只想有个人说说。廖明堂盯住他,洗耳恭听状,余明亮又不想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起来要走,廖明堂一把握住他:“把我馋虫勾上来,不说你能走得掉?”余明亮百般求告,其实是半推半就,想说又难为情。

廖明堂看出来,就更心痒想知道。

推了半天,余明亮喜形于色地说出来:“……是大帅的嫡亲表妹,三姑老爷家里排行第二的姑娘。”

廖明堂一听就嫉妒上来:“我怎么没有?”

余明亮取笑他:“你不是将军。”廖明堂摇头:“不对不对,你别混我。让我想想,夫人那天对我说,我的亲事和将军们一例,不行,你明天帮我问问去,我是定的哪一个姑娘!”

“我怎么好问?”余明亮只喜欢自己的。

廖明堂揪住他,呲牙:“你问不问!大帅妹婿了,你还不敢问!”他黑着脸,比外面夜空还要黑。

余明亮愣一愣,就用力拉回衣服:“你以上犯上了!”

“给我去问,不然我觉也睡不好!”廖明堂对着余明亮就是一拳。余将军闪身跳开:“你敢动手,你个混蛋,我没少照应你,你敢打上司!”

他就骂人,脸上还有笑意。

廖明堂就牙根子痒,只着一条长裤跳下床就揍!余明亮就拳头相还,砰砰啪啪狠打一架,余将军眉开眼笑:“停战停战!我睡得着了。”

他欢欢喜喜很快入睡。

对面的廖明堂睡不着,坐在床沿儿上寻思,亲事和将军一例?难道又是个表姑娘?堂姑娘也行啊。

他也喜欢去了,余将军都大帅妹婿,自己还能差到哪里。

杨侍郎家里,注定是睡不好。

烛下,杨侍郎沉着脸走来走去,杨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口口声声要抱着女儿去寻死。房中杨姑娘也是哭:“我不活了。”

“别哭了!我自有主张!”杨侍郎烦了,袖子一甩去小妾房中。这一夜几乎没睡,把萧护骂得狗血喷头,几回怒目虬张。一早起来,杨夫人哭哭啼啼才过来请安,杨侍郎转身就走。杨夫人哭倒在地:“我命苦啊,没有个作主的人。”

杨大人当听不到,出门上轿,往校场上来。余明亮他是认得的,曾经上门求亲被拒,杨侍郎一眼认出他,让一个老成家人过去:“小余将军,我家老爷杨大人请你去说几句话。”

余明亮就过来了。

晨光中,他精神饱满,气宇清新,杨侍郎此时后悔,当时怎么就会拒婚?余将军在这两个月里,又升了一级。

杨侍郎满面春风,如一个慈祥的父辈,请余明亮茶楼上同用早饭,余明亮婉言谢绝:“还要请假,就不打扰。”

“好好,你是个用心的人。”杨侍郎更笑容可掬,觉得小余将军前程远大,自己女儿许给他是嫁对了人。

这和数月前,抱成团的拒亲事,是天壤之别的两个心思。人心变化之快,真是匪夷所思。

杨侍郎道:“哈哈,小余啊,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前的事,请你不要计较于心。”

停一停,等余明亮回话。余明亮自然道:“不敢不敢。”

杨侍郎更认为他知情识趣,委婉地道:“以前拒亲,是和大帅还不熟悉。如今熟悉了,正要把亲事重提,不想昨天就出了事情。哈哈,这也是你和我女儿有缘分,小余将军,老夫一向是赏识你的很呐!老夫我朝中为官二十载,很积下一些东西,到时候嫁妆上,你尽可以随意提出,我能拿出来的,都会给你。”

余明亮心想才遭兵乱,你家里还有二十年积蓄,那时候你藏哪儿了?

怕杨侍郎纠缠不休,索性一次说到位:“我父母不在,亲事由大帅夫妻作主,大帅夫妻,相当于我父母一般,不敢相违。先为我求亲事,好像碰壁不止一家,”慧娘认为余将军是很拿得出手的一个,为和京中女眷们和解,一家碰壁,又去了一家,结果家家碰壁,只能回来生气。

杨侍郎难免老脸红了。

余明亮倒是没事人一样的笑:“为我的事,惹得夫人生气,大帅动怒,我不安直到今天。如今亲事已定下,是大帅的嫡亲表妹,排行为二的好姑娘,这是我天大的福气,普天下再没有人能和她相比。”

杨侍郎瞪着眼。

“而昨天的事,是我当班才有,不是缘分。要是换成别的将军们当班,那另爱只怕和他们有缘分了。”余明亮最后没忍住,讽刺了一句。

讽刺的话都出来,心中恼怒牵动,如大海泛潮,突突地往嗓子眼里冒。余明亮怕自己多说,不等杨侍郎回话,忙道:“我还操练呢,恕我失陪。”

大步而去,在晨光中的身子更是英俊潇洒。

杨侍郎气得从头麻到脚,一个手指头也动弹不了,几乎脑充血。

家人劝着,他才上轿,在轿子里骂道:“混蛋混蛋!”

回家去杨夫人哭,杨姑娘要上吊,杨侍郎烦心得不行,央及宁江侯和萧护去说,也没有成。

这件事,对京中的女眷们是个震慑,她们慢慢的,和慧娘走动起来。

没几天,又收到家中一封来信,说姑娘们已在路上,由萧老夫人亲自送来。慧娘和萧护各各欢喜,收拾房子,等待母亲到来。

慧娘收拾得十分周到,一个褥子一个花盆儿,全是亲自挑过又挑,母亲来的每天菜谱,也是换了又换,又备下稀奇海味,准备大展身手。

不时还是去夫君书房里吃醋,萧护只是笑话调侃她,也有人对大帅说夫人醋性过重,大帅不放心上。

又是几天的一个黄昏,一队马车入京门,马车上一个青年男子问:“大帅府怎么走?”守门的是玄武兵,忙细细指点他道路,听说从江南来,派了一个人给他们带路。

萧护刚好送客出来,见这队马车停下,心头一喜,以为母亲到了,走上前去正要发问,见几个车门一起打开。

“哈哈!”

跳出来四个人。

蒋延玉,杨文昌,谢文运,曹文弟哈哈大笑:“萧郎今日大富贵,可忘了旧知已?”不是母亲,萧护也喜出望外,上前抱臂问好:“你们竟然来了,来得好,我正思无人佐酒,四个呆子,可以下一大壶。”

蒋延玉手中是一把牙扇,就用来敲萧护的手:“几天不见,你上来了!”杨文昌笑道:“你那扇子不顶用,依我看,灌他一下子狠的,让他以后说嘴!”

“要斯文的,要他地上爬。”谢文运抢话。

曹文弟亦道:“我们可以佐酒,你是佐菜!”

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道:“我们特来投奔你来了!”

------题外话------

昨天,丢人了,大醉而归,

晚了晚了,见谅见谅,仔掩面而走,酒啊,让仔欢喜让仔沉醉。

对了,月票子翻一翻。

第三十五章,没来由的事端

大帅萧护在京都如今算是首屈一指的威风凛凛。威风之余,也有点寂寥。

是没有知心的人欣赏大帅风采。

常来往的官员们,有恨自己的,有讨好自己的,每天呈上来的公务,也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道自己辛苦的太多,体谅大帅的人太少。

人人当大帅是万能适用一切补漏之物,尽情地索求。

麾下将士们,不用说是感激的。家里的十三娘不用说奉承的,天天夫君长来夫君短,不是撒娇就是吃醋,热闹有余,而有趣不足。

大帅忙得几乎喝闲酒,听小曲子的功夫都没有。偶然有空闲早回,还想着陪十三娘闲话一回,夫妻相得。

这些位置中,他总是高位,高位,再高位。不然就是诡谲,诡谲,再诡谲。

四个幼年好友的到来,萧护喜出望外,从见到他们就一直笑得合不拢嘴,手握握这个,握握那个,大声地笑道:“快进来奉茶,我有好茶给你们,还有好酒,就怕你们如今都不行了,许久不喝,不会都没酒量了吧?”

蒋延玉一收扇子,笑骂:“把他兴头的,好酒?还显摆。不给好酒,我们今儿都不走,和你睡,让弟妹生气去。”曹文弟笑道:“他如今只怕妻妾成群了,我们来的路上,耳朵是大帅,嘴巴里是大帅,洗个马,那河边儿还有大帅二字,你这大帅,如今是什么身价儿?”

骂得萧护举手要打,也取笑回去:“我一心一意对妻子,哪像你,你家如夫人生了几个?进门还不到一年?我以为你家的儿子是一窝一窝生的。”

哄笑四起。马车里坐着几位少夫人,也忍不住笑个不停,曹家的是猪吗?

骂曹家的妾,曹少夫人心中得意。她同车里坐着一个人,不是丫头,是曹家的姑娘曹娟秀姑娘,睁着亮晶晶眼睛往外面看。她是见过萧护的人,隔这一个年头再见,见萧护哥哥更如芝兰玉树,气派又如宝鼎生香,只有他高贵过于别人的,别人都不能压过他。

曹娟秀姑娘就笑得心中甜蜜。

曹少夫人看出来她满意的神气,低声道:“怎么样?你以后得重谢哥嫂才行,不是我想的法子带你上京里来,依你二嫂,要给你许个一般人家。”娟秀姑娘还矜持,微红面庞道:“萧家哥哥不才说过,他对夫人一心一意。”

“男人说这话你也信!那全是废话!”曹少夫人喜滋滋儿的自己规划起来:“咱们先进去拜见夫人,然后呢,找个下处住下来,等你哥哥和大帅背地里谈通了,哥哥嫂嫂以后还要依靠你呢。”

娟秀姑娘硬是让曹少夫人说成大红脸。

她心中也是满意的。

娟秀姑娘生得人物明秀,在江南寻人家,她又不中意。曹少夫人和才进门就得婆婆欢心,就帮着婆婆掌家的二少夫人不和,二少夫人帮着婆婆掌眼,要给曹娟秀姑娘许给一个旧世家,曹夫人亲自相看姑爷,见人生得清秀腼腆,足以配上女儿。

还没有说好,曹少夫人生气,说服娟秀姑娘:“近一年里,不见萧家少帅的影子,只听到他的名字。前几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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