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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的罪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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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想不到的救援来了,尼可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我们对对方律师的这个问题不反对。”
  拉伦朝尼可看了一眼。莫尔托立刻抓住尼可的胳膊。我猜,尼可是希望我们继续讨论职业道德标准的问题,他觉得,这样会让陪审团更加觉得我违背了职业道德。但这次,他完全没有摸清楚状况。我看着尼可坐下来和莫尔托交头接耳的样子,我就猜到,他并没有明白斯特恩问题的深意。我怀疑他根本不知道那个B类案件的事,或者已经忘记了。我写了一张小纸条,准备在休息的时候递给斯特恩:雷蒙德跟谁说了B类案件的事?莫尔托?尼可?还是都没说过?
  形势出现了新的转机,斯特恩很快又问:“那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案子,是不是?”
  “是的。”
  “它涉及了……”
  拉伦再一次不依不饶地打断了。
  “我们并不需要知道检察院调查案件的内部细节,我提醒你,斯特恩先生,很多详细的信息都是应该保密的。再说,这个案子你自己也说了,很敏感。”
  “好的。法官大人,我并没打算泄露什么秘密。”
  “好吧。”拉伦说,他笑了,但脸上明显带着不信任的表情,他转过头看着桌上的水瓶,正好那也是陪审团坐的方向,“继续。”
  “实际上,这个案子非常非常敏感。雷蒙德先生,你在指派波尔希莫斯女士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是不是?”
  “是的。”
  斯特恩迅速列举出雷蒙德没有告诉过的人:梅可、特别调查组的主任麦克·多兰,还有其他三四个人的名字。他列出的最后一个人是我。雷蒙德对每一个名字都点头承认。
  “而你最后把档案交给萨比奇先生,是因为他亲自跟你说,他发现波尔希莫斯女士的办公室里有一份文件不见了,是不是?”
  “是的。”
  斯特恩在法庭上绕着走了一圈,好让大家都有时间思考。雷蒙德的光辉形象被打碎了,陪审团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
  “波尔希莫斯女士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女人,是不是?”
  “我觉得这要取决于你说的野心是什么意思。”
  “她享受公众的关注,她希望在检察院往上爬,是不是?”
  “是的。”
  “是她想调查这个案子的吗?”
  “应该是的。”
  “那么,雷蒙德先生,你把这个非常敏感的案子指派给了波尔希莫斯女士,当时你们在私下交往,她很想查这个案子,你就满足了她的要求,并且,这件事只有你们两个知道,是不是?”
  雷蒙德开始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他明白斯特恩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余地。他微微弓着腰,在我看来,这副似乎是很想逃走的样子。
  “我真的不记得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把那个案子分给她的了。”
  “那么,让我来提醒你。”斯特恩拿过来一个文件夹,给雷蒙德看了文件夹封面上的日期,又提醒他之前说过的关于他和卡洛琳交往的时间段,“所以。”他作出结论,“你是在和波尔希莫斯女士私下交往的阶段,把这个非常敏感的案子分配给了她,是不是?”
  斯特恩静静地站着,看着雷蒙德。
  雷蒙德说:“是的。”
  “你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是不是违背了检察院一般的工作程序?”
  “我是检察长,我可以决定什么时候可以例外。”他明白了拉伦话中的暗示。
  “你为波尔希莫斯女士作出了这个例外的决定,是不是?”
  “是的。”
  “一般来说,这样的案子应该分配给更有经验的律师,是不是?”
  “一般来说,会这样考虑。”
  “但这一次,你作出了例外的决定。”
  “是的。”
  “所以,即便是在你和波尔希莫斯女士的私人关系结束后,这个案子还是会让你想起你们之间的秘密,是不是?”
  “是的。”雷蒙德说。他露出了一个很久未见的微笑,“但我并没有改变决定,让她停止查案。”
  “是因为你怕觉得尴尬吗?”
  “我倒没有这样想过。”
  “当萨比奇搜集有关波尔希莫斯女士所有案件的资料时,你就没有想起来,你曾经去过她的办公室,偷拿了一份文件放在你自己的抽屉里?”
  “大概是忘记了。”
  “你不是蓄意隐瞒吧,雷蒙德先生?”
  “不是。”
  “当时你正在参加竞选,是不是?”
  “是的。”
  “竞选形势非常激烈吗?”
  “非常激烈。”
  “后来,你在竞选中失败了,是不是?”
  “是的。”
  “这次竞选中你的对手就是尼可·德拉·戈迪亚先生,他曾经是你们检察院里的一位副检察官,在那里也有很多朋友,是不是?”
  “是的。”
  “雷蒙德先生,你在这次激烈的竞选中,难道就不担心尼可先生的某一位朋友会泄露风声,告诉尼可,你把一个重要的案子给了和你上过床的助手吗?”
  “也许当时曾经想过。谁知道呢?斯特恩先生,当时的情况很混乱。”
  “我再问你一遍。”斯特恩说,“关于你和你的下属有私密关系这件事,你是不是在努力隐瞒?”
  “我当然不会随便说出这样的事。”
  “当然不会,因为大家会觉得你们的这种行为违背了职业准则。”
  “也许吧,但其实也不算是违背了职业准则,我们俩毕竟都是成年人了。”
  “我明白。也就是说,虽然你们之间有着这样的关系,但你对自己在工作上的判断和决定都还是有信心的?”
  “非常有信心。”
  斯特恩慢慢朝雷蒙德走去。他走到证人席前面,伸出手,撑着栏杆,和雷蒙德只有几步之遥。
  “那么,雷蒙德先生,你来到法庭后,看到这个曾经忠心服务你十二年的人,现在,他命悬一线,你告诉我们,你对他也有一样的信心吗?”
  雷蒙德和斯特恩四目相对,我看不清雷蒙德脸上的表情。他终于转过脸,他现在看着尼可的方向,有点胆怯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在寻求帮助,还是在表示歉意。
  “我只是希望他当时能对我直言相告,就是这样。如果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他和卡洛琳的关系,那么,他的面子上会好过一些,我的面子上也会好过一些。”
  一个陪审员说:“嗯。”我听到了,但不知道是谁,其他人都低下了头。我不明白为什么雷蒙德的回答会带来这样的效果。指纹报告、纤维分析报告、我家里的电话记录仍然都还是如山的铁证,但雷蒙德的这个回答,这却成了扭转我们局势的关键。莫尔托和尼可让雷蒙德上庭作证,是因为他是众人的榜样,是一个严格遵守原则和标准的人。现在,一切却出乎他们的意料。斯特恩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成功向陪审团传达了他想要传达的信息,就像他在科琳·麦克加芬案里的表现一样。“那又怎样?”他说,“就算萨比奇先生和死者有过亲密的关系,就算他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那不也就和雷蒙德的所作所为是一样的吗?”我只是出于尴尬,才没有坦白一切,大家都能理解。我没有说出我和她的关系并不代表是我杀了她,前者只是隐瞒,后者才是犯罪,斯特恩将这两者分得清清楚楚。
  斯特恩走了,他让雷蒙德继续坐在那里。雷蒙德叹了几口气,拿出一条手帕。斯特恩回到我们桌子旁边时,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也用一只手压住了他的那只手。这只是我下意识的举动,但一两个陪审员注意到了,他们似乎很赞赏我们之间的这种默契。
  “让我们再说说另一个话题,雷蒙德先生,你是怎么认识萨比奇先生的?”
  斯特恩一边问,一边朝雷蒙德走过去,我在桌子下面朝他做手势,我忘了告诉他不要问这个问题了。
  “或者,我们不要再纠缠过去的历史了。”他立刻装作很随意地改口了,“如果法庭允许,我收回这个问题。实际上,法官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不能先去午餐,下午再继续。”
  “没问题。”拉伦说。在雷蒙德的这番证词之后,他显得特别清醒。在他离开法官席之前,他看了雷蒙德一眼,雷蒙德还是一动未动。

第二十九节
  “你对今天上午的情况怎么看?”斯特恩一边问,一边伸手拿点心,“你尝尝这个玉米卷饼,拉斯迪。做法很简单,但真的很好吃。”
  斯特恩自从开庭以后,每天都是边吃午餐边工作,但这并不是他一贯的习惯。他应该是那种会在中午好好吃个饭、休息一下的那种人,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雷蒙德上庭作证的原因,他把我带到了他经常吃饭的这家餐厅——在全市最高的摩根大厦的四十六楼。从这里,能够看到河流蜿蜒曲折地流向远方,还能看到城市里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就像一个鞋盒挨着一个鞋盒。如果拿上望远镜,说不定能看到我在尼尔林的家。
  我原本以为,通过这个案子,能和斯特恩更加熟络一些。我很喜欢他,我一直很尊重他的专业能力,现在,对他更是钦佩。但我觉得,我们还算不上朋友。也许是因为我只是他的一个客户,还是受到谋杀起诉的客户。但斯特恩对人性的看法很深刻,我认为,只要是他真正喜欢的朋友,做出再可怕的事情,他大概也会不离不弃。如果说,在和我的关系上,他真有什么顾虑的话,也应该是他内心对自我的约束。他在职场和生活之间划分了一条明确的界限,我怀疑没有任何人能够越过。他已经结婚三十年了,我见过他的妻子克莱拉一两次。他们有三个孩子,分散在全国各处,最小的女儿明年也将从哥伦比亚法学院毕业。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多少人敢说自己和斯特恩的关系很密切。他在任何社交场合都是那么彬彬有礼、能说会道。我还记得,很多年前,巴巴拉父亲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斯特恩能用犹太语讲故事,还讲得非常好,这种本事我当然没有,但他在私人关系上有非常严格的界限。我根本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尤其是他对我的真实想法。
  “我对今天上午的情况有两个看法。”我一边说,一边拿个玉米卷饼,“我觉得进展得非常顺利。另外,你对雷蒙德的询问非常棒。”
  “嗯。”斯特恩说。他虽然是个谦虚的人,但和所有知名的大律师一样,也是很自我的。他摇摇头,但又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味着我对他的赞扬。我们从法庭出来的路上,好多记者和旁听观众也都在悄悄表达着对他的钦佩。斯特恩虽然才完成了一半的交叉询问,但已经有了一种胜利在望的感觉,“他那是自找的。在这个案子开始之前,我都没有察觉到他是一个那么自负的人。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能问出什么样的结果。”
  “你已经让他很尴尬了。”。电子书下载
  “当然。总有一天,他会报复我的,但目前还不是我们的问题。”
  “我很意外拉伦会那么保护雷蒙德,我原本以为他会保持中立。”
  “拉伦从来不担心别人觉得自己中不中立的问题。”斯特恩坐下来,服务员给他端来了盘子,“嗯。”他说,“我只是希望我们以后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我还是有点担心的。”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拉斯迪,在这次审判中,有两个非常关键的交叉询问。”他说,“我们才只进行到第一个交叉询问的中间。”
  “另一个是对利普兰泽的询问吗?”
  “不是。”斯特恩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想到了利普兰泽的证词,有点不高兴,“对我们来说,利普兰泽并不难应付,我说的是熊谷医生。”
  “熊谷?”
  “对。”斯特恩点点头,“你也知道,检方这个案子中最重要的就是物证。为了充分利用这些物证,尼可必须找一个科学鉴定专家来。他不可能在结案的时候,自己站在陪审团面前,摆出一堆猜测和推论,他的理论必须有科学的支撑。所以,他会传唤熊谷出庭。”斯特恩吃着午餐,显然吃得很享受,“别怪我班门弄斧,我还不太习惯在另一个律师面前分析案情。总之,熊谷的证词会很关键。如果他表现很好,那么,他会巩固检方已有的进展。但他的证词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是我们削弱指纹、纤维这些物证的唯一机会。在正常的情况下,这些物证都是无懈可击的。但如果我们能够让熊谷表现得不值得信任,那么,所有这些物证的可信度都会受到影响。”
  “你打算怎么做?”
  “嗯。”斯特恩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你问到了最难的问题,我一会儿要仔细想想。”他手里拿着面包刀,敲着桌子,目光投向远处的天际,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看,“熊谷不是个招人喜欢的人,陪审团不会喜欢他的,一切顺其自然吧。哦,对了。”斯特恩突然回过头看着我,“我刚才差点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我不能问你和雷蒙德是怎么认识的?”
  “我认为,你应该不会想让陪审团知道一个南斯拉夫的自由斗士被关进联邦监狱的故事。”
  “你说的是你父亲吗?哎呀,拉斯迪,我那天临场发挥,提到了你父亲的事,我得向你道歉。我站在那里的时候,那些话突然就冒出来了,你能明白吗?”
  我告诉斯特恩,我都明白。
  “你父亲曾经进过监狱?是怎么回事?是雷蒙德担任过他的代理律师吗?”
  “不是,当时,父亲的律师是斯蒂文·穆凯伊,雷蒙德只去了法庭几次,我和他就是这么认识的。我当时非常烦恼,他对我很好。”
  “穆凯伊是雷蒙德的另外一个搭档吧?”当时,穆凯伊、拉伦和雷蒙德是有名的三人组,“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我当时还在法学院读书,穆凯伊是我的教授。当我父亲收到传票后,我就去找他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我原本以为我当不成律师了。”
  “会让你认为自己连律师都当不成?天哪!你爸爸犯的是什么罪?”
  “偷税。”我说。我终于吃下了第一口午餐,“我父亲二十五年没有纳过一次税。”
  “二十五年,唉!你觉得鱼好吃吗?”
  “很好吃,你想不想尝点?”
  “好,谢谢你!这里的鱼做得非常好吃。”
  斯特恩继续说着。他面前摆着银质的高档餐具,周围是穿着彩色制服的服务员,他显得很真诚、很放松。这里是他的静修地,再过四十五分钟,他又要对全市最著名的一位大律师继续进行询问了。他和所有的行家一样,对自己的直觉有着无比的自信。他努力过了,剩下来的,就靠灵感发挥了。
  我们快吃完饭的时候,我把自己上午作的记录拿给斯特恩看。他对我说:“很好。”但有些事,他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予回应,“他说你看上去失去控制了?你受了冤枉,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斯特恩看到了一个朋友,一个红头发的老人,斯特恩起身去和他打招呼。我继续看着从法庭里带出来的记事本,上面绝大部分都是我和斯特恩之间交流的内容。我转过头,看了看窗外城市的风景,又想到了我的父亲,和往常一样,这样的怀念总是带着一种绝望的情绪。在父亲被起诉的那段时间里,我对他非常气愤,这既是因为我自己的挫败感,也是因为妈妈刚刚生病,他居然还敢惹出这样的事来,实在不可原谅。那天,我在穆凯伊的办公室外看到了他,一种忧伤的感觉虫子一样慢慢吞噬着我的心。父亲原本极其注重个人卫生,但当时大概他已经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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