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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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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是有的,可价钱吗……。”艳娘看向苏斐,“这位公子,不若艳娘给你寻一位清倌?”

“艳娘你尽管开口。”傅景行看了眼苏斐,说道。

“多少钱无所谓,请出个价吧。”苏斐慢条斯理地说道。

艳娘叹了一口气,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苏斐点了点头,艳娘出门去取了解药,交给了苏斐,然后收了银票,退了出去。

“我可是只听得那女子为了清白宁死不屈,你倒是好,为了清白花了一千两。”傅景行说道。

苏斐把解药吞了下去,喝了一口水,没有回话。

“你啊,趁得年少不风流一把,可别将来老大徒悲伤。”傅景行语气深长,“这男人啊,跟那铁杵一样,到年纪大了,不生锈了也成了绣花针,你可是别到时候后悔。”

苏斐喝了一口茶,抬头轻轻瞥了眼傅景行,“饿死骆驼比马大。”

傅景行岔气,瞪着苏斐,半响才说了两个字,“你毒。”

苏斐撇撇嘴,但笑不语。

“话说回来,这给你下毒的人真是毒啊。”傅景行收敛了脸上的嬉笑,严肃地看向苏斐说道。

“嗯,挺毒。”那水榭里的女人居然月姨娘,他父亲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人,今日若不是碰巧是清宁她在,那后果——————

父亲必定是轩然大怒。

还有给自己下的这药,居然如此霸道,若不及时与女子欢好或服解药,那自己挺过来了,将来也是废人一个。

这计,毒!

自己不死,也是要脱层皮!

“是谁这么狠毒,这么设计你?”傅景行沉声问道。

是谁?苏斐手指摩挲着杯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笑了起来,如墨一般眼睛里透着透骨的寒意,轻轻地说道,“总会查出来的。”

第五十五章 礼物

 9

苏斐的身上散发着冰寒之气,似是要嗜血一般阴冷。爱殢殩獍

傅景行微微叹了一口气,脸色凝重地抿了嘴,沉吟了一会,才看向苏斐说道,“需要兄弟的时候,只管吱一声。”

感觉到身上的炙热与欲望正慢慢地褪去,苏斐看了看茶杯里碧透的茶汤低头喝了一口,然后抬头朝傅景行点了点头,展颜一笑,“嗯,我不会客气的。”

笑容带了几分真诚,把身上的寒冷驱散了几分。

他们关系好,可这件事明摆着是苏家的家务事,傅景行是不方便插手的。

“不过我也可是好奇着,刚在你府里的时候,听得有人低声说,国公爷的宠妾月姨娘在水榭那边喝醉了酒……。你……”傅景行疑惑地看向苏斐,“你是如何避开的?”

有些话不用明白说,他中了媚药去了水榭那边,月姨娘正巧在那边喝醉了酒,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傅景行不比苏斐他这般洁身自好。

他是个流连花从,怜花惜玉的人,那蚀骨他没有用过,可是了解一二,那可是用了,见得母猪也能当美人的极品媚药。

苏斐他是怎么避开那月姨娘的?

他定力虽非凡,可是这媚药可是也不是凡品!

苏斐但笑不语,脸上眼眸闪过一抹至极的温柔。

傅景行是谁!

从小与苏斐一起打大的兄弟!

自是对苏斐很熟悉的。

错愕地看了苏斐两眼,傅景行笑着问道,“莫非是有我不知道的内情?”

眉宇间的好奇里带了一抹暧昧。

苏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拂了拂袖子,“我走了。”

“都来了,玩玩再走!”傅景行伸出手一拦,“我给你挑两个姿色上乘的,不来真的,就喝喝酒,弹弹琴,风月一把,免得你将来你成亲的时候太不解风情被新娘子嫌弃。”

傅景行不遗余力地继续再次劝说苏斐。

“你慢慢在与人风月,我就不打扰了。”苏斐微微一笑,避开了他的手继续往门口走。

“得,我一片好心被你当成路肝肺,我也是为了好,不过,”傅景行上下打量苏斐,“你确定你身上的药已经解了?”

“已经无妨了。”苏斐淡声回道。

“算了,是我找你出来的,好人做到底,还是我送你一程吧。”苏斐不领好意,傅景行只好站了起来,“免得你身上余毒未清,在路上出事。”

苏斐笑了下,没有说什么了,与他一起出了雅间往外走去。

差不多华灯初上的时候,傅景行苏斐两人又返回到了齐国公府。

此时客人都已散去,没了白天那般的热闹,只有下人穿梭来往。

进了二门,便是听得管家说孙氏听得世子喝醉了,这个时候还出门办事,正担心着。

两人问得了孙氏在正厅,于是两人便是朝正厅走去。

正厅灯火辉煌,孙氏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旁边孙玉雪正轻声细语地低声与孙氏说着话。

听得苏斐回来了。

孙玉雪忙顿住了声音,扭头朝着大门看去,见得步履从容优雅地往里走的苏斐,顿时眼眸一亮,脸上晕了一抹红色,然后娇羞地收回了目光,微垂下了脑袋、

“母亲。”

“伯母。”

苏斐与傅景行朝孙氏抱拳行礼。

“大表哥,傅公子。”孙玉雪朝两人福了福身。

“回来了?听说你醉酒了?”孙氏一脸担忧地看向苏斐,柔声问道。

“下人有些夸张了,只是喝了两杯。”苏斐回道,“让母亲您担心了。”

“伯母,都是侄儿的错,有急事找他才拉了他出去,还望伯母海涵。”傅景行抱拳说道。

孙氏目光温柔仔细地打量了苏斐两眼,见得他没事,这才笑了起来,朝傅景行说道,“既是来了,你就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就去桂园,那园子里的金桂开得正好,我让厨房给你们置几个爱吃的小菜,不过晚上可不许喝酒了。醉酒伤身,斐儿白天已经醉过一回了,你可不许再拉着他胡闹了。”

“是,伯母。”傅景行笑着应道。

“那你们去吧。”孙氏慈爱地对两人说道。

于是两人笑着拱手告退。

“你也陪我回房吧。”孙氏看着孙玉雪痴迷地看着苏斐两人远处的背影,也不点破,起身说道。

“是,姑母。”孙玉雪脸微红,忙伸手扶着孙氏往后院走。

“这孩子啊,也都是我给宠坏了,又有皇上宠着他,眼瞅着他再过两年便要及冠了,还是这般不近美色,哎。”孙氏一边走,一边叹气说道。

孙玉雪脸色更是颓败。

齐国公府圣宠浓,皇上对从小就天资聪颖的表哥更是极为看重,听得大人们说,表哥当初三岁开蒙的时候,便是皇上手把手教的他写的第一个字。当别家的高门子弟还在顽皮淘气的时候,四岁的他便是被册封了世子,六岁进宫给几位皇子当了伴读,虽说是伴读,可是皇上考校的时候,却是从不落下他,骑射,拳脚,琴棋书画,完全是与几位皇子一视同仁,考校得甚是严格。

同龄少年走马观花,吃喝玩乐的时候他已被皇上放在了翰林院,然后待了一年,又被皇上调任去了礼部,今年皇上又把放到了工部,虽然每一处都是挂着闲职,但家里的长辈说皇上这是有意让他在六部熟悉,将来皇上定会予以表哥大任。

这样如天子骄子的表哥,以皇上对他的看重,他的婚事姑母与姑父恐也得斟酌重视,得经过圣上点头认同。

她从小便经常出入苏家,也长得貌美如花,可表哥却是连目光都未曾多给一个。

孙玉雪陪着孙氏一边走,一边与她低声说上两句话,心思百转千回飞得老远。

难道真要来个非常手段,让生米煮成了熟饭?

到时候就算是皇上,也只好点头?

自己与妹妹经常在苏家小住,倒是近水楼台,容易下手!

苏斐与傅景行去桂园的路上,迎面碰上苏谦与苏华检父子,父子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都笑得很开怀。

“父亲。”

“国公爷。”苏斐与傅景行笑着走了过去。

“大哥。傅大哥。”苏谦见得两人,很是高兴,“你们办完事情回来了啊。”

“嗯。”苏斐点了点头。

苏华检微微颔首,刚才脸上开怀的笑意敛了许多,对长子与傅景行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苏斐,目光中带了严父的威严,问道,“你们这是去哪?”

“伯母盛情难却让侄儿留下用饭,侄儿只要厚着脸皮留下了,伯母说桂园那边的金桂开得好,让我们去那边。”傅景行笑着回道。

“大哥,傅大哥,我也去。”苏谦看向苏斐,欢快的脸上带着恭敬而崇拜的神情,笑呵呵地说了一句,然后扭头对苏华检说道,“父亲,我陪大哥与傅大哥一起去。”

“嗯。”苏华检颔首应许了,又嘱咐了三人一句,“可不要贪杯。”

“国公爷放心,伯母刚才嘱咐过我们了,喝酒伤身。”傅景行点头说道,“我们今晚不喝酒,就喝茶。”

“那便是好。”苏华检朝三人点了点头,然后便抬脚离开。

苏斐三人一起说笑中去了桂园。

桂园果然是如孙氏说的金桂开得甚好,满院子都是金桂浓郁的香味。

三人吃了晚饭,又一起喝了一壶茶说了会话,这才作罢,傅景行告辞回府,苏斐苏谦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进了屋,苏斐白皙的脸上这才闪了一丝倦怠与疲惫出来,接了松木倒的茶,抿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在了书案上,手指轻轻地敲着书案。

松木与柏木他静静地站在 一旁,没有出声,等着他的示下。

屋子里灯光柔和,能清楚地听到院子里秋风吹过树叶唰唰的声音,显得屋子里更加的静谧。

过了一会,屋里响起了苏斐的声音。

“柏木,你去查查,今日月姨娘怎么突然去了湖边水榭喝酒,是突然临时想去的,还是有人蛊惑,或是与父亲约好的。还有,你去查查,今天男客那边的杯碟碗筷,嗯,吃的,喝的,也查一查都是谁负责的,尤其是那杯碟碗筷都经过了哪些人的手。”苏斐沉声,从容不迫地吩咐柏木说道。

今日他并没有碰或吃什么奇怪的,宴席上那吃的,喝的与众宾客是一样的,自己会中毒,多半那媚药是下在自己用的杯盏碗筷之上,只有从这方面打破了突口,看能否查的一二。

那月姨娘实在是诡异了,府里宴请宾客,她一个姨娘虽是宠妾,大白天的跑去水榭那边喝酒?

借酒消愁吗?

她叫的声音,什么醉酒,明明是跟被人下了媚药!

“小的这就吩咐人去查。”柏木点头,脸色凝重地退了出去。

“你也出去吧。”苏斐朝松木挥了挥手。

松木退到了出去,侯在了门口。

苏斐站起了起来,把窗户完全打开了来,一股带着凉意的秋风迎面而来。

是谁?

在府里,既是害了自己,还除了月姨娘。

孙氏?

苏斐隐隐皱了皱眉头。

苏谦?苏斐想到平时苏谦那崇拜自己的目光与高兴的叫着自己大哥欢喜的苏谦,没有来得是一阵寒意。

除去他们母子,他想不出来这个府里谁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在他知道孙氏不是自己的生母的时候,便是明白那个一脸温柔,贤良淑德,对自己百般呵护,在旁人眼里对自己比对苏谦还好的孙氏。

为何一脸的笑意,从来眼里却是一片的冰冷,冰凉得透骨。

后,进出皇宫后,也就更加明白了。

慈母之一词,对于他来说,这一辈子是难以触及的奢望。

就算是继母是自己的姨母,又怎样?

如果真是他们母子中的一人!

苏斐眼底闪过狠决。

孙氏名声在外,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向来是关怀备至,比对亲儿子苏谦还好上十分,不管是当众还是私下,从来都是一派慈母派头。

苏谦便是对自己这个哥哥,十分的恭敬而崇拜。

若真是他们,苏斐嘴角泛起冷意。

为了什么?

多半是为了世子这个位置吧?

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不出手,到了今日突然来了这么雷霆一击。

若不是他命大,今日等待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

到时候也让他们尝尝那个滋味,如何?

带着冷意的秋风吹来,却不及苏斐心底的寒意。

苏斐寒冷的目光落在窗口的一株芙蓉树上。

树上的芙蓉花开得正好,一朵朵有如碗大,在院子里大红灯笼的照射下,格外的柔和而婉丽,正随着秋风微微地舞动着。

没来由的苏斐眼前闪现清宁雅丽的面容。

慢慢地苏斐心底的寒意奇异地缓缓地淡了下去,一抹温柔从他的眼底渐渐泛起。

想着白天她的沉着冷静,胆大心细,苏斐心里明白她一方面是为还自己的恩情,但有一方面还有其他的什么。

如,她看向自己,眼里闪现的难过与酸楚。

那么聪明的女孩,她大约是猜到了一二。

在自己最为危险的时候,自己已想好了最好的办法,让她离开,可她义无反顾地拒绝了,直到两人想到了更为妥善的法子,才作罢。

今日若不是她————

苏斐嘴角弯了弯,转身,“松木。”

“世子,有什么吩咐?”松木应声而进。

“我们去找花伯。”

“现在去?”松木目定口呆,神色惊愕地看向苏斐。

“嗯。”苏斐点了点头,往院子里后面的劈出来独立成了一片天地的小花园走去。

园子里的树上挂着的灯笼发出微弱而柔和的光芒,安安静静的,只有松木与苏斐两人的脚步声。

松木目光看向东面的三间房,那三间房是花伯住的,旁边有个大花房,此刻,房间与花房都没有一丝光线,显然花伯已经歇息了。

松木正要开口喊,却见一间房的窗口亮了起来。

然后门打了开来,一身灰衣的花伯从里走了出来,迎过来,“世子,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了?”

花伯四十多岁,长相普通,面白无须,眼睛里精光内敛。

花伯原乃是皇宫里御花园专门侍弄花草的公公,与常年在宫里走动的苏斐极为投缘,几年前求了恩典出了宫,跟了苏斐回了国公府,一心在苏斐这小园子里侍弄花草。

“花伯。”苏斐笑着唤了一句。

“世子里面请。”花伯和蔼地笑着把苏斐往屋里迎。

“那寒兰开了没。”苏斐笑着问道。

花伯闻言,便是知道苏斐指的是养了两年多的那盆寒兰,嘴边的笑意愈深,“世子稍等。”

说完,在屋里提了一个灯笼出来,笑着迎了苏斐往花房里走,一边道,“小的前几日不过是在世子面前提了一句,世子还记得呢,寒兰已经打了花苞,过两日便会开。”

一进花房,花伯带着苏斐进往里走,慢慢地,一股十分清幽的香气传来,若有若无,飘飘忽忽,清新淡雅,沁人心脾。

越是往里走,香气渐浓。

走了一会,花伯这才顿住了脚步。

苏斐抬眸看向那散发着幽香,姿态优雅,有了数朵花苞的兰花,问着花伯道,“过两天就会开?”

“是。”花伯点头。

“嗯,后天我让松木来取,花伯,这次你得割爱了。”苏斐笑着扭头看向花伯。

“世子折杀小的了。”花伯忙道,眼里含着恭敬,“小的养的花,能为世子出力一二,小的荣幸之极。”

“嗯,那我便回去了,花伯早些歇息。”苏斐转身往外走。

+++++++++++

清宁看着眼前东西,两盒吃的点心,还有—————清宁目光落在那一盆枝叶娇姿婀娜,清香扑鼻,灵动飘逸的寒兰上,

看了两眼,清宁抬头讶异看向玉簪,“这是齐国公府的苏三小姐差人送来的?”

“是。”玉簪点头,“门房送来的婆子说,齐国公府三小姐前几日赏菊会对小姐您与三小姐,四小姐一见如故,所以今日便是让人送些点心与小姐们。”

话里没有提这花,清宁微微笑了起来。

眼前的寒兰,叶姿幽雅婀娜,上面傲然开放的数朵花,竟是难得的紫色。

碧绿清秀,素净清雅中透着清艳。

苏瑶送来的点心中,顺带了这如此昂贵的寒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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