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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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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含章从茶馆内往外走来,由于是背光的原因,他没有看清楚凌啸,那刘含章一副机警的样子,出了茶馆门就不停地左右看着,脚上却不停留,拔腿直往东城走去。凌啸不敢肯定刘含章是不是山贼的同伙,哪里敢见他的面呢?见刘含章走了,放下心来,不管豪成的疑问的眼光,这里也不是说事的地方,拉着豪成就要出门,却是头皮一炸,冷汗都流出来了。隔着门帘,从帘缝里看去,刘含章又转身望回走来。
  妈的!――特务啊!
  凌啸不敢相信。那刘含章如果不是落下东西在茶馆了,就是他在作防跟踪的措施。想起刘含章的离奇生还,还有那次莫名奇妙的劫镖,肯定是后者的多。凌啸当然是不会傻到相信刘含章只是好运逃脱,现在被人追杀而已,就算事情只是这么简单,凌啸也不会出去,万一被有心人看到了,自己可就有天大的麻烦。豪成终于忍不住了,他看着凌啸对那外面的刘含章努努嘴,满脸都是疑问,豪成也是聪明人,自己弟弟的身手也不赖,对门外的人很忌惮,自己可不能冲动啊。
  待刘含章走得很远了,凌啸马上和豪成出了店铺,叫上一顶轿子,也顾不上心疼银子,只往那东直门去。轿里,凌啸道:“哥哥,我只是碰到了一个我很不喜欢见到的人,没事。”他可不想增加别人的负担。
  哎哟!
  豪成一拳擂在凌啸肩头,怒气冲冲地道:“你还知道叫我哥哥吗?你个混帐东西混帐话,我们是兄弟啊!那个人惹你不高兴,那就叫他再也不敢见面,如果他不听,咱们就把他打得从此不敢再现身!哪里有我们楚尔丹家的孙子整天躲着别人的道理啊!这事情哥哥作主了,赶明儿个,叫上一班兄弟,找他谈谈。”
  凌啸肩头虽然疼,可是心里十分舒坦。兄弟啊!豪成把他当成兄弟,这他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于是也不再瞒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凌啸并严正指出,刘含章此人不可小看,能做镖头的人,至少武艺高强,同时如果真的是山贼内应的话,那这个人肯定心性冷酷,善于演戏,十分的狡诈,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对付的人。
  “我们一定要先看看他有什么背景,然后仔细策划,再制造机会,不出手则已,出手则要毕其功于一役!”凌啸然后做了总结成词。至于豪成的提议,当然是以年轻人荷尔蒙分泌旺盛为由,一巴掌拍死了。
  轿子在东直门外章彭贝勒府的侧门口停下,豪成两人下轿来,豪成看着凌啸的眼神很怪,也很郁闷。果然老子英雄儿好汉!叔叔英勇豪杰,这堂弟也是一套一套的,功夫虽然没有套路架势,可是打人的那个狠劲真***毒,论到心计,刚才在轿子上想的对付刘含章的计划,真是妙不可言,简直就是。。。。***阴险!我们两兄弟究竟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贝勒府,后花园,池塘边,八角小亭,八个人。
  两男两女四个人坐在亭中石凳上,悠闲地聊着天。坐着的不是凌啸和豪成。
  他们只能站在桌子旁嘻嘻地不时陪着笑脸,身边是两个十二三岁的丫鬟。凌啸心里不停地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四平八稳地坐在垫了棉垫的石凳上,自己两个就只能脚酸腿疼地站着?
  为什么别人可以随时从盘子中拈个点心,张口就吃,自己两个只能舔舔嘴唇咽下口水,尤其是那胖子吃的是自己喜欢的桃酥小饼?
  为什么别人能够想笑就笑,畅所欲言,在四个人说完不好笑的笑话后,自己两个却不能保留自己不笑的权利?
  为什么别人能在这寒冬腊月里,只是穿件貂裘袍子烤烤火盆就能够不冷,而自己两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袄,还冻得鼻涕直往嘴里灌?嘿!说你呢!胖就不怕冷吗?还脱了袍子!跳脱衣舞啊你?
  不管凌啸和豪成怎么佩服四个人的充沛精力和耐寒实力,四个人还是无比坚决地展示下去,直到快掌灯的时分,那个靠雅茹小姐坐着的青年公子,雅茹的哥哥佟性,一抬手掷给豪成和凌啸两颗金瓜子,道:“你们是纳兰楚尔丹家的?很会侍候的,不错啊,今儿个晚上我们几个爷有个小聚会,你们晚上来帮忙吧。”
  “谢谢世子爷的抬举!能把几位主子侍候好了,这是奴才们的福份!世子爷可能说说是在哪里啊?”豪成拉着凌啸不停地谢着,手上却快速往兜里放好金瓜子。
  “就在这府里。表哥,他们不用回去了吧?”那胖子道。他叫横额泰,吏部满尚书穆哈萨的小儿子,和佟性他们是表亲。来回得赶上个气喘吁吁的,凌啸对这胖子有些好感了,尽管他晓得横额泰不是为他们着想。
  “也是,小翠,你带他们两兄弟去侧院找胡管家,让他们先吃饭歇息,等容若大哥来了,你再去叫他们。”佟性吩咐道。
  “慢着!我说哥哥啊,他们可是我的奴才啊,你要使唤他们,给我什么好处呢?不然我可不许啊! 大姐你说是这个理吗?”雅茹站起叉腰娇声道。
  “呵呵,你们两个闹嘴皮子,关我什么事啊?哥哥,你就随便给妹妹找个机会,把那察哈约出来吧,不然我们家的宝贝儿也是会茶饭不思的,她要是变瘦了,我们老爷子发起火来,你我都吃罪不――”雅茹扑上去不让她姐姐兰芩说完。顿时一片欢笑打闹。
  被人当作约会筹码的凌啸两人快速跟着小翠往侧院走去,倒像是他们在领路了。“你们急什么啊?等等我!”小翠边追边喊。
  豪成以前来过侧院,马上带着凌啸钻到一个小房子里,解开裤子狂飙!
  “我们急拉尿!”
  边酣畅淋漓地灌溉大地,凌啸边关心几位少爷小姐的膀胱,“小心得前列腺啊!”他憋得头都有些混了,全然没想起,小姐们是没有前列腺的!
  贝勒府后侧厅里,晚上的聚会在容若和一群贵族男女的到来后,正式开始了。已经填饱肚子的凌啸两个,不再觊觎座上佳肴自然就很专心地做他们的工作――记录诗词。执壶上毛巾自然有丫鬟做,填炭拨火盆也有奴仆去干,豪成两个好歹是满人,当然搞些文雅些的事情,但是这记录诗词的事情对凌啸却太有挑战性了。你叫他认认繁体字,还行,毕竟是经常上台湾黄色网站的人了,但是叫他写繁体字,就有些难度了!开玩笑!毛笔给他拿着就像是捏筷子似的。
  还好两兄弟很会合作,豪成拿笔,凌啸磨墨,可是摆了半天的POSS,就是没人吟诗唱词,大家还在杯来盏去的喝酒呢!
  凌啸眼睛一亮!
  夜生活!这就是夜生活。是啊,这帮爷们小姐,衣食不缺,官爵不愁,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啊!
  我凌啸也要过上这样的生活!
  一个据说是善捕营管带叫固韬的青年汉子,对他对面的俊逸青年叫道:“容若,这杯酒是我真心敬你的!如果你再谦虚,我可就要怪你不把我当兄弟了,我们八旗子弟哪个提起你来,不是翘起大拇指,赞一声满人的骄傲!”
  是啊!对极!一片附和声。
  那容若却是苦笑一声,站起来四周一揖,逊谢道:“大家却是抬爱了,小弟今天不能多喝,却是因为明天早上要值卫乾清宫,万一碰到主子爷,一脸酒气的,会君前失仪的。”俊逸的他说不出的温文尔雅。不过凌啸却晓得,这些话不是推酒的好说辞。别人就是看出你的圣眷,才巴结你,你这时候提出皇帝,人家还不拼命的敬你的酒啊?
  佟性作为主人站起来道:“你容若身为三品御前带刀侍卫,武艺高强,又是我满清第一词人,才追柳永,可是大大的涨了我满人的脸啊,是不是因为如今深得圣眷,就不再把我们这帮哥们儿放在心上了啊?”
  容若?第一词人?纳兰性德!凌啸明白这个温文尔雅的青年是谁了,马上有些尊敬起来。
  雅茹和兰芩中间坐着的一个女孩子却站起来,说道:“我们也别难为容若大哥了,他呀!喝酒是看人的。”她叫隽宁,是在场论身份最贵重的,裕亲王的女儿,雅茹的堂妹。说罢,隽宁离座走到固韬旁边,对他身边的一个少女附耳说道几句。那少女听罢隽宁的话,粉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抬起白皙的纤手指着隽宁笑骂道:“你自己想敬人家的酒就自己敬啊,怎么能要我用做词来挤兑人家啊,还出了个这么羞人的题。”
  隽宁夸张地学到:“你自己想敬人家的酒就自己敬啊,怎么能要我用做词来挤兑人家啊,还出了个这么羞人的题。”还故意地把“人家”和“羞人”抬高了几个调,然后又
  凌啸看得出来,两个小女孩对容若很有意思,虽然容若按年纪已经成婚了,而这些女孩的身份不可能坐他的妾室。
  凌啸现在很是高兴,趁着众人劝盏之际来到院中。
  今天这里的女孩子们很是养眼啊!雅茹就别说了,容貌清秀,身姿纤丽,只是太活泼了些,可能是自己的正牌主子的缘故,说话总有些傲气。兰芩呢,和雅茹面容极为相似,不过要文静稳重多了,很有些世家闺秀的大气。隽宁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到处透露出捉狭的活跃,尽管她是位漂亮的货真价实的郡主,就像那高中里面爱玩耍和表现的女生,完全不在意被她捉弄的人有什么感受,当然罗,在场诸人都没有资格让她在意。那个不晓得名字的少女,只能说是毫无心计的初中女生了,美人胚子罢了,但是她敢于反驳隽宁郡主,身份定然不低啊!
  如果说几位女孩养眼,让凌啸觉得今天来请安不冤的话,那看到纳兰性德就简直是幸福了。历史名人啊!满清第一词人!明珠的儿子,我们纳兰族的第一杰出青年标兵!
  纳兰性德终于还是顶不住美女的“魅力”,斟上一杯凌啸顺手带进厅的酒水,忽然眼睛一亮,一饮而尽,还夸张地喳喳嘴巴!
  凌啸心道:“白痴啊,你喳喳嘴巴,不过是想让人相信你喝的是酒啊,就算我给你换了水,你难道不能装出喝药的表情来吗?别人见你喝得如此豪气,还不拼命地灌你啊!叫人看出来我帮你作弊,你是没事,我可是要被主子责罚的。”
  历史名人,就马上被凌啸降级成了白痴了,哪怕他是天才白痴!
  
  
                  第十二章 唱罢秋坟愁未歇
  PS:既然写到性德,就用他的悼念亡妻的词句做章名吧。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满清第一词人31岁便长辞于世,本文是小说家言,不必深究,万望宽待。推荐太少,看来是我太慢了,原因在我,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容若酒量大涨,竟然来着不惧,杯杯见底,众人虽然不晓得他为何突然海量,但是酒席上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等到凌啸拿来的酒水被喝完的时候,容若居然也很聪明地装醉了,满口胡言乱语,手舞足蹈。
  也许是真的怕容若明天在皇帝面前出丑,佟性很快就宣布散席。他本来安排了一班戏班子,准备宴后大家赏戏的,现在只好放容若先走了。出于礼貌,他让豪成两人把容若送回府上。
  戌时三刻,豪成两兄弟和明珠府上的随从一起走在街上,护送轿子中的容若回府。说老实话,豪成比凌啸要兴奋得多,虽然晚上自己空提了一晚上的笔,但是今天见到了很多实力派的人物,是他豪成一直以来想见都没有见到的,至于见到了又能怎么样,豪成却是一点也不想的。
  “停轿!”在离明珠府半箭地的地方,轿子停下,容若下来后,对着凌啸微微一笑,问道:“今天可是多亏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凌啸也不行礼,接口就回答:“我是纳兰凌啸,他是我哥哥豪成。”
  “哦?你们是我族里的小兄弟?”
  “当然了,你是我纳兰族里的骄傲,呵呵,我不帮你难道帮外人啊!”营销沟通的技巧之一,迅速拉近关系。
  豪成不住地点头,他也很奇怪,自己天天想着见到容若,连见到他后该说些什么都设计了几百遍,但是现在却感觉自己口拙了。
  容若也点点头,问道:“你们是什么辈份的?”凌啸傻眼了,自己哪里晓得这个啊。捅捅豪成,这小子才回过神来,忙结巴道:“大 ,大爷,我们是辽西纳兰鹿字辈的。”容若点头笑道:“原来是同宗同辈的兄弟,以后叫我大哥吧,呵呵!别乱了辈份,我可受不起啊。”容若很会说话,把豪成的尊称开成玩笑。
  容若对府门一指,对两人道:“今天太晚了,我明日还要当值,就不请你们进去了,以后随便哪天,,你们有事,尽管来府上找我。”说罢,拱手一揖,辞别而去。
  凌啸感觉到容若的不同,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对!是尊重,其他人没有的对自己的尊重!
  在现代,凌啸对纳兰性德的了解不是太多,只晓得他是明珠的大儿子,工词善画,极得康熙的器重。最让凌啸记忆深刻的是两件事,一个文坛佳话,一个悲剧故事。前面说他为了帮一位文友脱狱,耗时十年,把一个钦定的流放者营救回来。后者则是说他因为妻子难产而死,伤感郁郁,终于三十一岁就去世了。这样有情有意的的人,凌啸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有机会,一定好好的和他结交一番。今天自己因为身份的缘故,不能象起点的众多回归大大一样,语惊四座,技压群雄,名东京华,声震朝野,实在是低调到了极致,可是能够认识纳兰容若,所有的遗憾都算不了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凌啸刚刚洗漱完毕,正要去给德隆多请安,豪成却马上冲进凌啸的房里,差点撞翻了凌啸准备倒的夜壶。凌啸嘿嘿笑道,“想喝一壶也别抢这一壶啊!”
  豪成摆臂一拳,“去死!”
  凌啸晓得他有话要说,闪开他的拳头,“先给老爷子请安,有话出去后再说。”开玩笑,在家里谈计划,吓着老人家怎么办啊!
  一出家门,豪成立即兴奋地问道:“弟弟啊,你要准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啊?要我带上这么多的私房钱。”
  “八路利器!”
  腊月二十,寒风凛冽,小雪纷纷。
  茶馆门外。虽然寒冬,但是年关将近,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多,办年货的,做买卖的,走亲串友的,熙熙攘攘。
  凌啸看着别人都是严严实实地包装着自己,十分羡慕,尤其是别人戴的那捂得像银行劫匪的皮帽。青鼻涕直流的他还是在街头两边溜来遛去,三天了,他就在这里顶着寒风逛来逛去,他能吃这么大的苦,完全是因为刘含章给他的威胁感,那感觉就像是和一个杀人犯呆在一个房间里一样。他总是预感到那次劫镖的背后有着一个惊天的大阴谋,自己本来没有牵涉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眼前总是晃动着那些被砍死的镖师们,他们的痛苦表情告诉凌啸,被刀砍是很疼的。 那如铓在背的感觉逼的凌啸蛮难受,自己总有一天会出名,如果有暗中的死敌,是很朝不保夕的事情。快来啊,老刘,我期待你的出现!
  来了!
  凌啸感觉到了斜前方的一丝凌厉的眼神,立刻转眼看去。刘含章一身皮袍地立在雪地里,错愕地看着凌啸。凌啸期待着刘镖头给他一声热切地招呼,只要他招呼自己一声,就基本可以排除他是山贼内应地可能了,自己就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希望永远是美好的,刘含章优美地一扭头,没事人般地继续前行,凌啸就知道现实是残酷的。凌啸马上扭头就走,他知道刘含章一定会跟来的。跨过十几条街,来到东城外左家庄的一个胡同口,这里人迹罕至,前面远处就是左家庄化人场,专烧死人的地方,尽留下些破房子。胡同尽头就是凌啸找到的荒废小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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