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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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笉罗没法子了,抱着他去找乳娘,乳娘笑呵呵说:“平日里,小公子最喜欢左庶长大人和他玩飞飞了,不如笉罗也试试?还有,小公子还喜欢玩亲亲,大人也可以试试。”

飞飞,亲亲?(#‵′)靠,好像儿子不是他的,是泽临的一般……笉罗在心里赌气,但还是心疼儿子,便支起他的胳膊,陪他玩起了飞飞。果然铳儿不哭了,但是笉罗的体力有限,功力又被自己刻意压制着,现在就是平常人一个,手臂不一会儿就酸了,飞不起来儿子了。

铳儿哇一声,又咧开嘴哭。

笉罗叫苦不迭,转而亲宝贝儿子的脸蛋,铳儿便吸了吸鼻子,开始咯咯笑……转脸就在笉罗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可是——

人皮面具的味道很不好啊,小吃货尝出了怪味道,鼻子一皱,继续哭。

“啊,你这小子!”笉罗烦躁地抓头发。

就在不远处的房顶上,紫夜撞了撞泽临的肩,笑:“爷,你等下就可以出去了……估计笉罗坚持不了多久,这真容貌就该露出来了。”

泽临斜斜看了他一眼,“行啊你,真够狡诈的。”

紫夜无语望天:笉罗这赌打的……是要爷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摘下人皮面具……只要找准先生的弱点,用点狠心,根本一点都不难。

不过……爷呀爷……你怎么提前冲出去了!

30情非得已

笉罗盯着哭得可怜的铳儿,心底犹疑不定。

不如……就回到房里,摘下面具吧……可要是泽临偏偏这个时候跑回来呢?这不是没有可能,但若真的这么巧……这该不会本来就是他设下的局吧。

心里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但就算知道这是个局,他也不能任由铳儿哭泣不管啊。

手指伸上了脖颈,就在徘徊之际,一个黑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行了,把铳儿给我抱吧。”泽临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

看到笉罗还在发怔,他低下头亲了亲《文》铳儿的小脸蛋。铳儿扑腾着便《人》要往他怀里钻,笉罗放开《书》了胳膊,就见自己儿《屋》子脸上的愁云惨雾一下子没了,还扑在别的男人身上,毫不矜持地将一口哈喇子涂在他脸上。

然后两个人亲过来亲过去,没完没了的。

笉罗都替他脸红,真的……不然耳根子怎么这么热?

泽临抬起头看着她,把嘴角微微一扬:“笉罗,本来我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笉罗两手一叉腰。

“真就打算……等着铳儿一直哭,逼得你受不了,便把面具给摘下来,然后假装刚回来,正巧就冲进你屋里去……”轻轻浅浅笑着,泽临缓慢地说。

笉罗提高了嗓音,“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黑水族来闹事?”

“没有。”泽临点头。

“你一整天不在,但也没有去谷口?”笉罗又升高几分音调。

“没有。”

“你一直在房顶上偷看,没有离开半步吧?”

“没有。”

“你并不是很想留下我吧?”

“没有……不是!我当然想你留下……只不过……”泽临目似深潭,眉宇深情似锦,挡在笉罗面前,“就像你说的,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摘下面具,如果不是心甘情愿要留……不如不留你……不如放了你……”

笉罗眸子里泛起了的浪,静了下来。“那怎么又……放弃了这个法子……你明明就要成功了吧。”

“是啊,但还是不忍心……”泽临捏着铳儿的小手,温和一笑:“铳儿哭得我心都疼了,想必你比我更难过的……用这种方法让你摘了面具,我终究心里不安,会后悔的……所以还是算了。你不想摘就不摘,不想留便不留吧……虽然有万般舍不得,我也不愿用这种伎俩……伤了你的心……”

房顶上的紫夜倒吸一口冷气:爷,你一点也不奸诈,你是奸诈他爹,我太小看你了!

如若这是一场戏……

如若这不是一场戏……

如若这是一场谁也不知真假的戏……

笉罗低下头瞧见自己踩踏了衣摆的脚,一转身,从泽临怀里抱过铳儿,深抿着嘴往前走去,走的却是泽临那间房的方向。

“你明日清晨……还是给铳儿采些莓果吧。”只撂下这么一句,笉罗便与儿子,堂而皇之霸占了泽临的床铺。

左庶长大人,继续盖着小毯子睡卧榻。

熄了灯,入睡之前,笉罗背着脸问:“这主意真不错……一开始我没察觉出来。”

“啊,是不错。”

“不过后来我猜到了……”

“哦,那幸亏我自投罗网了。”泽临嘿嘿笑。

“这主意是你想的?”

“不是我。”泽临赶紧撇清。

笉罗厉声道:“那是谁?”

“是紫夜啊。”泽临大人赶快出卖了兄弟,以示清白。

房顶上守着热闹听墙角的一干影卫全部扭头看紫夜。

紫夜咬牙切齿,握拳:爷,我以后再帮您损人不利己,就诅咒我这辈子被人压!(梨花表示,我会帮着你诅咒的~)

翌日醒来,笉罗早早穿戴好了衣衫,抱着铳儿站在院内,白皙的脖颈往后仰着,拉出一道柔韧的弧。

“怎么穿了这件白的?”泽临问。

这件是笉罗最初来到铸钺谷时,经常穿得那件深衣,大袖袍服,衣襟盘曲而下,曲裾蜿蜒。初夏时穿来轻薄凉爽,但七月里梅雨时节还未过去,大清早的穿上这身,着实有些单薄了。

笉罗不以为意道:“哦……因为其他衣袍都放进包袱了嘛。”

她还是要走……还是决定要走?哼。泽临伸出手臂,又放了下来,心里生出一丝丝怅惘与怒气,“先去吃早饭吧。”

“好,等下帮我把村里的裁缝喊来一趟吧。”笉罗边走边道。

“你找裁缝何事?”都要走了,还做衣服不成。

笉罗瞄了他一眼,“给铳儿改件短衫,他长大了,原来的好些都穿不得了。”

也是,给小孩子改件衣衫倒花不了多少时间。

泽临一扬手,绛夜从屋顶上飞了出去。

笉罗禁不住白了他一眼,“这等小事也动用影卫,你太浪费了吧。”

泽临心道你都要走了,还管我浪不浪费,这家又不是你来当……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笉罗在后面撇嘴,用手指逗着铳儿咯吱窝,一大一小咯咯笑。

连头也不想回了,泽临在心里破罐子破摔:反正是要走了,看不看得到她面具下的笑容都无所谓了。

早饭过后,裁缝已经等在了笉罗屋内。

说明了要求,笉罗站在一边看裁缝给铳儿量尺寸。发现泽临还没走,望了门外一眼,笑:“怎么,今日不处理公务了?也不教导新兵骑射了?”

泽临抱着胳膊,不应声,仍旧自己生闷气。

笉罗便不管他,与裁缝大叔闲聊起来,说着说着提到了各国服饰制式与颜色。

想不到这位裁缝肚子里很有些墨水,说得极为详尽:“五国之前,是盛世天朝,当时的阴阳家认为,任何一个王朝和邦国,都有一种上天赋予的德性,这种德性用五行来表示,就是金木水火土。王朝和邦国为政安民需得与其应有的德性相符,如此才能顺应自然,得永昌而出盛世……依据每个国家具有的德性之不同,崇尚不同的颜色,也就是国色。”

“嗯,五国的国色好像都不一样。”笉罗道。

裁缝又道:“五国里,我们偳紫崇尚‘火德为主,金德为辅,金炼于火,王器恒久’,德性就是火金德,因而旗帜服饰的主色是为紫色。南边的沉碧国国君认为自己是擒龙天子的后裔,崇尚火德,所以把旗帜服饰都弄得鲜红淋漓的……东南边的卿云国崇尚的是金德,据说他们国君梦里看见有白银溢出大山,以为吉兆,便崇尚白色。往东边就是连绢国了,推崇的是‘炎帝后裔,与黄帝同德’的土德,于是旗帜服饰的颜色是土黄色的。只有翔云国很奇怪,不晓得是个什么德性……好嘛,就干脆举国尚黑了,一群黑不溜秋的野蛮子!”

“哈哈,有趣有趣,确实是一群乌鸦般黑的野蛮人。”泽临听得过瘾便插了嘴,“翔云国原就是蛮荒之地,论文化不及连绢,论织物不如云倾,论富庶不如沉碧……但单论军事却比其他几国都强。”

偏独独说漏了偳紫,也不知是不是护短来着。笉罗淡淡扫了他一眼,道:“衣服是自己做来穿的,在下并无官职在身,不得非用国色不成吧……您那可有红色薄锦哪?”

“哟,您这是……”裁缝大叔为难了,偳紫向来流行紫色,红色薄锦可不多见。

笉罗道:“我想用红色薄锦做件长袍。”

泽临顿时惊讶道:“你不走了?”

笉罗却不理他,就问裁缝有没有红色薄锦,裁缝想了半天,摇摇头,“应当是没有的,不仅我铺子里没有,这三郡之内恐怕都没有。”

“唉……那我还是走吧。”笉罗失落落地道。

泽临打手一挥,紫夜不知从哪儿跳下来,道:“爷,浠水县距离沉碧国最近,或许能有红色薄锦。”

怪不得这丫心心念念要走,就因为那边有大红衣服穿?

“去,弄一匹回来。”大爷有钱。

紫夜一拱手,“呃……怎么也得一宿的来回。”他这是提醒主子,别我这边去弄东西了,你却还是留不住人啊。

泽临一脚跨到裁缝大叔身后,压低了嗓音道:“您改衣衫得到半夜去了吧,肯定得到半夜去了吧……是吧是吧?”

裁缝大叔表示压力很大,看着笉罗半晌,支吾道:“呵呵您瞧,我手上还有好些活儿,做好您这趟,估计得到半夜了。”

笉罗一皱眉,“这么久?”

泽临跟着在一边点头煽风,“是呢是呢……”

“哦……”也不表示到底留不留,也不说衣衫还改不改,笉罗抱起铳儿往外走。

裁缝大叔苦着脸瞅着泽临,那意思,大人您该不会把我生意搅黄了吧。

泽临双目一瞪:“不会不会,你且改了去。这银子你先拿好,多退少补。”打发走了裁缝,转头一看,笉罗不知溜达到哪里去了。在府里绕了一圈,找到了厨房这里,听到笉罗和大婶唠嗑的声音。

“大婶,铳儿爱吃的小银鱼还有吗?”

“有有,先生您要多少都有的。”

“给我包一油包的吧,谢谢大婶……”

泽临心里一凉,这还是要走?

“有鲈鱼啊……大婶这是要晚上要做的么?”

“您爱吃啊,要不要我多放点醋,葱花您也吃的吧?”

“对的,我还喜欢吃鱼籽。”

“那敢情好……左庶长大人也爱吃鱼籽……”

泽临心里又一喜,嘿嘿,这是要留下了吧?

却又听得笉罗道:“大婶,腊鱼也还有不少的么,也帮我装一油包的吧。”

泽临捂着脑袋有些不堪忍受了,心道,笉罗你给我一个痛快吧,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不过……她好像从没说过不走吧,我怎么就天真以为她有可能留下?

看着泽临颓然离去的背影,笉罗在面具下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轻声对大婶道:“晚上多加一道淮山枸杞汤吧……”

31千呼万唤真颜现

连霜月这个好看热闹的,今日消失无影之前,到笉罗的房间坐了半刻。

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连霜月离开时,脸上浮现出戏谑和无奈的一抹笑。

半刻时辰后,笉罗把矫正好的弓送到了泽临房里,没有上好的弓弦也放置在一个漆木盒子里,旁边还放着一个阔口小瓷瓶,装着黄蜡,这是到了冬天用以涂弦作为保养之用的。

样样东西都透着经手之人的细致与周到。

将它们一一收起来,泽临脸上笑意蕴藉,嘴角却在目光转移到床边的那个包袱上时,缓慢塌陷。包袱里装着铳儿所用的一些杂物与小玩意,平日里光顾着觉得这屋子乱了,如今整理干净了,倒招来一番莫名的清冷与伤感。

门被轻轻推开,绛夜抱着铳儿走了进来。

泽临强打起精神接过铳儿放在膝盖上,道:“笉罗呢?”

绛夜摇摇头,答道:“刚才还在厨房,大婶说她端着一道汤出来了,但我这一路走来,却没有看到她。”

几个暗卫,现如今都知道笉罗是个女子了。

“真是的,这人端着汤还乱跑。”泽临失笑,冲绛夜一抬手,“去,给我找坛子酒来,最好是烧刀子……”

“爷,这又不是在北边,哪里来的烧刀子啊……啊好好好,我去找!”绛夜差点没撅起嘴,看到主子要发火,赶紧撤出门外。

片刻,几个仆人陆陆续续将菜摆好了一桌。泽临瞧着丰盛的菜肴却不想拿筷子,心道,平时不见你们一帮厨子这么上心,今个儿却把一餐践行宴搞得如此隆重,真是本末倒置。转念又想,说不定笉罗吃得开心了,就舍不得这儿的美食再盘桓几日呢,嗯,还是丰盛些好。

抬头瞧了瞧门口,菜都上齐了,人怎么还不来?泽临托着下巴接茬叹气:

“不是端汤的么,再不来这汤都该凉……”

一个“凉”字刚刚说出口,就听得铳儿对着门口拍着巴掌咯咯笑出声来。

再掀起眼皮望过去,一抹淡如月色的人影正静静站在那里,只是那身衣衫却不再是那副容颜,还是那般眼神却不再是那重眉宇……不知道怎么形容才算贴切的端妍面容,突如其来的,就这样……从山水墨色之中显露出来。

陌生却又仿若似曾相识的,遥远却仿若近在咫尺的……一直一直……原来是她。

是真的她。

泽临微微地扬起手来,想要抓住些什么,却骤然停止在了空中,他知道自己应当是说些什么的,但脑海里一下子空旷了去,只剩下一句话: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却是那不落的黄昏,从最远的天边渐渐推进,连接着天与地,镶嵌着河与海,那么生动有致,那么的——

透彻玲珑,如石中之玉、玉中之色、色中之水、水中之镜、镜中之相。且相由心生,如生在月牙根,身在浮云间……言语之妙上不可达其神,词藻之秀下不可呈其意。

这种神韵意境恰好是最不易说的,就好像……

越是明媚,反而越是忧伤。

越是晦涩,反而越是诱人。

越是朦胧,反而越是缱绻。

越是深邃,反而越是幽香。

笉罗两手端着汤,举手抬足依然是雅到了极致,不过是幽幽然抬眼望过来……

便皆是系不是住的流光,不知从何处流浪到了这里,徘徊到了这里,叫人不经意看一上眼,便嗜了魂丢了心……这哪里是一张脸,分明是一张符一把咒。

果然是不当看的,早知就听了他的话,不看多好,放任自由多好……如今看了魇了,万一自己驾驭不了,掌控不了,怎么办……怎么办……

办不了。

就这么的,泽临一时间不知所措了,只能呆在当场。

看着他这副呆愣的样子,也不知道过来接汤,笉罗只好不悦地走过来,将汤往桌上重重一放,淡然道:“你就这个反应?”

“啊?”泽临半晌回过神来,摸着鼻子笑:“你……不走了。”

不再是疑问,不再是怀疑,而是肯定她不走了,至少现在不会走了。于是,眼前不再云山雾绕,心里不再泼墨飞白。

笉罗盯着他有些怯意的眸子猛瞧,直看得他脸上懵的露出赧然之色,才坐了回去,笑眯眯道:“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现下是不走的,但我不保证……留多久。”

“是是,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掩饰着自己忍不住她脸上偷瞄的动作,泽临心道:哼,让你得意吧……能把你留下一次,就有第二次,还是第三次,爷一高兴指不定就留你一辈子!

留他一辈子……猛然被自己冲动的想法惊吓住,泽临喝着汤呛住了,剧烈咳咳起来。

笉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你太没用了,铳儿喝汤都没有洒出一滴呢。”却伸出手来,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如过电似的,泽临身子一震,仰起脸来看她的脸,居然发现笉罗唇角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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