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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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0　一败涂地

　　庄青岚一直逼到那女子的眼前去，那女子吓的连连后退，可是手又被庄青岚握在手中，抽也抽也不出去。
　　“庄青岚，你到底想做什么？”庄青岚的态度太过诡异，就像是一个冷静的疯子，太后也有些心惊，厉声喝问。
　　庄青岚死死盯着女子那和他的妹妹一样的容颜，深深地吸气，再吸气，才终于抑制住心底的戾气。
　　一个人能够和另一个如此相像，除了天生长得像之外，就只有一个可能：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自然是要用人皮来做，而要想做的像，能够完完整整的从一个人脸上扒下来，然后再做加工，才是最好的。
　　虽然庄青岚找到他妹妹的时候，花圃底下只剩了一堆尸骨，根本看不见皮肉，可是庄青岚却深切觉得，以梅家和太后的行事作风，这张人皮面具，很有可能就是从青婷的脸上扒下来的。
　　他的妹妹，自幼身体就不好，当时家里遭逢大难的时候又受了惊吓，本来就活不久，可是想不到，她就连死，都不能死的安宁。
　　她的脸是什么时候被扒下来的？是死之后，还是……死之前。
　　心头的阴暗一阵接一阵的袭来，他必须死死地压抑住，才能让自己不出手把那张脸皮从那个女子的脸上撕下来。
　　“庄青岚，哀家真是小瞧了你。”太后咬牙切齿说道。
　　她的局布的多么好，除了没料到阮烟罗意外死亡，一步一步，都在按她的计划发展着。
　　其实，就算阮烟罗死了，如果不是庄青岚在京中借着南宫凌的积威极力弹压朝中百官，又拼死保住绿柳营，更趁他们不防备打开城门与南宫凌里应外合，梅家也不会败的这么惨。
　　太后历经三朝皇帝，梅家百年世家，底蕴之深不是寻常人等可以想象的，如果真的守住了城门，到时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就算南宫凌能胜，也一定是场惨胜，她也有更多的筹码来和南宫凌谈条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梅家被斩草除根，她流落市井，连个普通人家的当家主母都不如。
　　太后之前一直被南宫凌关在天年殿，后来能出来都觉得如获新生，这些事情一直都没有工夫去想，现在她的野心又一次冒头，又从庄青岚这里听到了这些事，立刻觉得庄青岚简直可恶至极，梅家之败，至少有一半都要算在此人的头上。
　　庄青岚将目光从那个女子的脸上移开，手也一松，那女子极力想要躲开庄青岚，身体一直是向后绷着的，庄青岚一松手，她就立刻向后踉跄一步，一下栽倒在地。
　　“婷儿……”带那个女子过来的孙姓男子立刻上前扶起女子，眼中的疼惜分毫不作伪。
　　这个女子不是庄青婷，可的确是叫婷儿，也的确身染重病。他本来是只是太后的暗桩，为太后照看着一些不挂在梅家下面的产业，也如平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这个女子是他的亲生女儿。
　　庄青岚看也不看地上的两人，只是嘲讽说道：“那么太后现在可曾高看下官一眼？”
　　太后只恨得咬牙切齿，厉声喝道：“杀了他！”
　　虽然知道自己很可能已经掉入了别人早就布好的陷阱里，可是太后还是想拼死一搏，只要杀了庄青岚，就没有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门窗同时洞开，十数个人一下子由房外涌了进来，刀剑出鞘，直逼庄青岚。
　　庄青岚站在原地，连表情都没有动一下，他是阮老爷的学生，这些年来更是经多了风风雨雨，这一份不动如山的气魄，已经很有阮老爷当年的风采。
　　就在一柄剑堪堪要刺到他身上的时候，斜刺里窜出一个人，长剑一伸，刚好为他挡去了这一招。井潇一招救了庄青岚，又有些暗卫紧随他的身后也进了房中，立刻与太后手下的人打了起来。
　　庄青岚看着眼前一幕，面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
　　青婷的事情，他一直憋在心里，他的妹妹早就死了，他却受人蒙蔽，被那些害了青婷性命的人利用，去伤害那些真正对他好的人。
　　如今这些事情终于全部大白于天下，他心头却恍如荒原，一片寒凉，找不到方向。
　　真相大白了又怎么样？那些事情已经做过了，那些死去的人，也永远无法挽回。
　　南宫凌出来的时候向来不喜欢带很多人，常常是只带井潇一个，今天有阮烟罗在，才多带了几个，但仍是没有太后的人多。虽然暗卫个个精锐，但这些是太后保存的最后的力量，也差不到哪里去，因此一时间居然打了个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奈何谁。
　　太后一看到井潇神情就变了，他知道这个青年侍卫是南宫凌的亲信，他现在在这里，那么南宫凌呢？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的事情？
　　一股凉意从太后心头升起，她赌了这一场，终究是输了，她以为庄青岚顾虑着妹妹的性命，必然不敢去跟南宫凌告密，可是想不到庄青岚竟然早就知道庄青婷已经死了的事情，如今想来，只怕庄青岚在府中假作踌躇不定与她耗时间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跟南宫凌说了，而他后面的行为，只怕也全都是南宫凌示意的。
　　知道今日自己是一败涂地了，太后不由恶向胆边生，她斗不过南宫凌，从前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还有梅家在背后的时候她就斗不过南宫凌，更不用说现在，可是杀了区区一个庄青岚，她还是做得到的。
　　四下环视了一眼，她手边的人都被井潇带来的人缠住了，只有那个孙姓中年人仍半蹲在地上，扶着自己的女儿。
　　太后眼中一闪，靠过去说道：“你女儿顶替了庄青婷，如果庄青岚不死，你觉得你女儿还能活下去吗？”
　　孙姓中年人身体一震，猛地抬头去看太后。
　　太后又加了一句：“别忘了，她脸上还套着那张皮呢！”
　　这句话如利刃一般刺进孙姓男子的心里，就算庄青岚不在意他的女儿顶替了庄青婷，又怎么会不在意她把庄青婷的人皮套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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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1　太后薨了

　　眼中骤然闪过凶光，他是太后的暗桩，平日里只是负责管理一些生意，虽然最初的训练里也包括一些暗卫的基本训练，但此时早已生疏了。
　　不过为了自己的女儿，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现在别的人都缠斗在一起，只有他因为扶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在一众人的中心，却并没有人来难为他。而庄青岚，就在他身前不远处。
　　牙齿一咬，孙姓男子猛然暴起，口中喝道：“庄青岚，你去死吧！”
　　一柄匕首从他的袖中落入手中，向着庄青岚直刺过去。
　　咚……
　　一声闷响过后，庄青岚仍是完完好好地站在那里，孙姓男子却猛然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墙上。
　　“爹……”那个女子爬起来往她爹爹地方向扑去，一双眼中满是泪水。
　　如果不是她娘胎里中不足带了病，爹爹不会去向太后求救命的药材，也就不会被太后发现和庄青婷有几分相似，而要她做了庄青婷的替身。
　　当时太后看到她的时候，只不过是未雨绸缪做个备用，毕竟庄青婷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如果有一天万一死了，就没有办法再控制庄青岚。
　　可是没有想到，她只是小时候和庄青婷长的相似，越长大，她和庄青婷之间的相像之处就越少，以至于到庄青婷死的时候，她们之间几乎已经完全不像了。
　　再加上庄青婷当时病发的突然，太后也来不及准备别人，只有她是一直学了庄青婷的步调语态的，所以就制了人皮面具，仍让她当了这个替身。
　　而且她还有一项是别人模仿也模仿不来的，那便是这一身的病。庄青岚十分精明，若是找人来装病，一次两次或许看不出来，可是时间久了他一定能察觉出不对来，可她这一身的病却是真的，根本不怕去查。
　　这些年来，她的爹爹从太后那里拿来了不少好药，保住她一条性命，而她只需要每年隔着屏风和庄青岚见几次面，叫几句哥哥，再说几句太后交代她说的话就行了。
　　她一直都觉得这是件很划算的买卖，毕竟她付出的真的不多，可是此时她却后悔了，这世上果然没有从天而降的馅饼，你得到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已经白享了这么多年的好药材和命，所以今天，该偿还的时候到了。
　　庄青岚微微躬身，淡声说道：“臣谢皇上救命之恩。”
　　方才在千钧一发之际踢翻了那人的人，居然是南宫凌。
　　阮烟罗就站在南宫凌的身边，庄青岚却并没有抬头去看她，他委实不知道该用何种面目去面对阮烟罗，所以只好垂着头。
　　阮烟罗心下也是感叹，有许多事情她原来都想不明白或者觉得牵强，可是此时却全都清楚了。
　　比如刘伶的死，比如小年夜那天庄青岚为什么会出现在内宫之中，又比如，为什么会是庄青岚带着人去了凌王府，还亲手捧着阮老爷的人头。
　　她一直都觉得庄青岚不是坏人，哪怕庄青岚做出了那些事情，她依然觉得，这个人的本性并不是那样的，如今才知道，他不过也是不得己。
　　人这一生，总有一些取舍，趋利而避害，选择和自己最亲密的人，是本能。
　　庄青岚，无非是选择了他的妹妹而己，如果换了她在庄青岚的境地，阮烟罗想了一想，她大概也会同样选择自己的亲人，只是庄青岚太天真，他居然相信一个拿他亲人的性命威胁他的人，真的会跟他讲信用，直到凌王府的血漫过，他才终于挣脱了那层天真的外壳。
　　阮烟罗的眼神暗淡了一瞬，这个代价，实在是太过沉重了，只怕庄青岚这一生都无法摆脱这个包袱。
　　被自己信任且纳入亲人圈子中的三番两次的出卖，还死了那么多的人，连她自己也因此流离在外大半年，阮烟罗不是圣母，没那么轻易原谅，可想想庄青岚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着实怨不着他什么，阮烟罗微微抿了抿唇。
　　就这样吧，亲人变路人，从此两不相干。
　　她不想去报什么仇，但庄青岚只是庄大人，不再是庄师兄。
　　阮烟罗不说话，南宫凌便多少明白了她的意思，手臂在阮烟罗腰上收了收，示意她不必在意，淡然对庄青岚说了一句：“今天辛苦庄大人了。”然后便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太后。
　　太后今日去见了那些宗亲，自然是要穿好一点的，庄青岚给她找了一套颇为华贵雍容的行头，可是趁着太后这些日子急速衰老的脸，虽然穿着好衣服，却也再看不到当日的威严与贵气了。
　　南宫凌望着太后，淡声问道：“太后还想再继续打下去吗？”
　　现在的场面堪堪持平，那是因为南宫凌没有出手，其实他也不屑出手，这些小兵小将，根本用不到他，而就算他不出手，最多不过一柱香，支援的人也要来了，太后这些人迟早是死，差别不过是早死还是晚死罢了。
　　太后的面色紧紧绷着，腮边的肉都忍不住抖动，她哆嗦着嘴唇说道：“凌儿，皇祖母只不过是想过些安稳的日子，你连这最后一点要求都不肯答应皇祖母吗？”
　　皇祖母几个字让南宫凌厌恶地皱起眉头，他淡漠地问道：“太后有穿有住，还有人专门给太后做饭，这样的日子，难道还不够安稳吗？”
　　那怎么一样？太后内心几乎嘶吼出来，她要的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无论到哪都有人伺候的日子，那些粗茶淡饭，还有那个蠢笨的村姑愚妇，哪里能满足她的要求。
　　可是这些话却不能在南宫凌面前吼出来，太后强装镇静，说道：“凌儿，皇祖母只希望在宫里安安静静地过完余生。”
　　如果太后没有去找过宗亲，没有做出这些事情，可能等到太后年迈体衰，南宫凌还真会把太后接回来，给她个宫殿再拨几个人。
　　但是现在……
　　南宫凌淡然说道：“井潇，传令下去，太后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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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　浩劫已过

　　“南宫凌！”太后大声吼道：“你想弑杀尊长吗？”
　　她明明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南宫凌却说她薨了，这不是要杀她是什么？
　　太后终于觉察出怕来了，因为她以前救过南宫凌，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事，心中都有一份底气，觉得南宫凌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现在她却发现不对，就算南宫凌再重情意，他的情分和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而她，把南宫凌的限度耗尽了。
　　一个人色厉内荏的时候是最丑陋的，太后此时心中明明怯了，却非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看了便心生不愉。
　　南宫凌已经不想再看太后任何一眼，对于这个老妇，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和尊重。
　　“该杀的人杀了，该充公的产业充公，其他人就不用管了。”南宫凌不理太后，只是淡声对井潇吩咐道。
　　太后的这些爪牙个个武功不低，留着始终是个祸患，自然是要杀的，太后留下的这些产业早就不该归她所有，自然是要充公的，而太后当然就是那个不用管的人，南宫凌的意思，是让她自生自灭就算了。
　　可是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井潇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皇上，求你饶过我爹爹。”那个顶着庄青婷面容的女子听到南宫凌的话连滚带爬地扑过来，重重磕在南宫凌的面前：“爹爹这些年来只是为太后打理了一些产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做，如果不是为了民女的病，他也根本不会让民女去顶替庄大人的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民女的错，反正民女病入膏肓，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民女愿以残破之身认罪伏法，只求皇上饶爹爹一命。”
　　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言辞之间也是恳切至极，只可惜她用错了面目。
　　庄青岚看着那个女人顶着自己妹妹的脸，想着那一道一道的泪水流过的是谁的面皮，心头顿时一股戾气与厌恶同时上涌。
　　“皇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庄青岚语气冰凉的说道。
　　“庄大人！”那女子尖声大叫，南宫凌本来就不是个心软的人，庄青岚这句话，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吗？
　　“民女知道民女顶了青婷姑娘的脸，庄大人心中记恨民女，可是难道只有庄大人亲人才是亲人，其他人的亲人就不是亲人了吗？庄大人既然知道兄妹情深，又为何不能体会民女的父女之情？”
　　这个女子显然受过不错的教育，一张口句句在理。
　　但遗憾的是，现在的她就像是之前的庄青岚，没有经过血腥与困顿的折磨，还满是一派天真，以为有理就就能行遍天下。
　　可是这个世间，道理两个字没有武力支撑，从来都是站不住脚的，更何况政治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对错。
　　庄青岚对她那张脸深恶痛绝，可是又不能上手去扯下来，因为扯坏了，那伤的是青婷的遗体。
　　南宫凌对这种事情是很不耐烦的，也根本不想多花心思，正想挥挥手让井潇杀了干净，忽然手被阮烟罗轻轻捏了捏，立刻低下头往阮烟罗的方向看过去。
　　“阿凌，圣君以仁治天下，阿凌是要当圣君的，这两个人也没有大恶，不如饶过他们一次算了。”
　　阮烟罗本来是不想干涉南宫凌的决定的，而且在她的认知里，这对父女其实是属于不必管的人物，毕竟没了产业之后，他们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见南宫凌不耐烦动了杀心之后，她却不得不出来阻止。
　　她这些日子已经从许多人的口中听到了南宫凌在她失踪那段时间的作为，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那些叙述里飘出来的血腥味还是令人心惊。
　　南宫凌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