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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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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皇稍待。”
  他应了哈雅,对阮烟罗低声说道:“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如果你真的聪明,就收起你那些小手段。本王告诉你,你嫁定本王了,逃也逃不掉。”
  那可未必。
  阮烟罗心里回了他一句,面上却笑眯眯的,什么也不说。
  南宫瑾拿阮烟罗没办法,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沉着脸对哈雅说道:“女皇请。”
  哈雅示威似的看向阮烟罗,阮烟罗抿唇一笑,做了个好走不送的手势。
  哈雅昂着头正想走,忽然猛的回过头来。
  不对劲,刚才阮烟罗那副样子精明灵动,哪有一点昨天那种痴笨的感觉?
  可是阮烟罗却已经低下头,不给她看见表情了。
  哈雅叫南宫瑾给他介绍人,只是为了让南宫瑾和阮烟罗分开而已,根本不是真的想认识什么。
  刚才阮烟罗的表情又让她满心疑虑,匆匆听南宫瑾说了几个,就借故回到座位上。
  阮烟罗正微斜着身子坐着,百无聊赖的用手沾着杯里的茶水在案子上写字。
  哈雅眯了眼睛看过去,只见未干的水渍仍残留着“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字词。
  那字迹流转飘逸,说不出的傲气天成。
  眼角轻轻动了动,死死盯在阮烟罗乍眼的红衣身上。
  一个疯子,真能写出这样的好字?真能做出这般洒脱风流的好诗?
  “烟罗郡主!”哈雅忽然出声。
  “女皇。”阮烟罗似是吓了一跳,抬头叫道,手中袍袖轻拂,不着痕迹挥去了桌上字迹。
  哈雅越发确定,眼前之人绝非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
  “烟罗郡主,瑾王陪着我冷落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迟早要走,瑾哥哥不会跟你走的。”
  阮烟罗话说的天真,可是仔细想想事理又很明白,让人分不清她这份天真到底是真是假。
  “恐怕不是烟罗郡主想的这么简单,郡主难道忘了,瑾王连荷包都送给我做订情信物了。”
  阮烟罗一笑,说道:“那种东西不过是瑾哥哥的宫女绣的,要多少有多少,你那两个,倒刚好可以配成一对戴着玩。”
  哈雅目中精光骤然一闪,厉声问道:“烟罗郡主刚才说什么?”
  她说两个!阮烟罗居然知道她有两个荷包,她怎么会知道?
  阮烟罗好像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眼珠一转,说道:“不好意思,我忽然肚子不舒服,要去更衣,少陪了。”
  说着话,站起身就往宫庭深处走去。
  “阮烟罗,你站住!”哈雅连忙起身去追,可是也不知道阮烟罗怎么走的,几个隐现就不见了身形,眼前人影重重,就是不见了她。
  阮烟罗摆脱了哈雅,却跑到最后面那排帐子处,南宫敏和南宫柔作为公主虽然要出去应酬下,但在外露面久了终究不好,这里有一个纱帐是专为她们准备的。
  阮烟罗掀帘进去说道:“敏姐姐,柔妹妹,这里离戏台子近,不介意我在这里蹭个位置吧?”
  南宫柔不知为何很亲近阮烟罗,当即笑道:“当然不介意,烟罗姐姐快来和我一起坐。”
  南宫柔发了话,南宫敏自然不会说什么,看了阮烟罗一眼就撇过了头。
  不多时夜幕四合,搭在湖中水榭里的戏台子倏的灯火大亮,又是一声锣响。
  戏,开台了。
  先唱了几个应景的小调,接着一个旦角移步入台中,一开口,刹时满场寂静。
  那人技艺极佳,身段,唱腔,样样都是极品。
  他唱了一段寒门士子与高门贵女相恋而不得的曲目,情节婉转凄迷,连阮烟罗都不知不觉听了进去,浑忘了自己是来这里避人的。
  到了唱段的最后,只听那旦角声音哀婉的唱道:“若说今生没奇缘,为什么,合一付心肝合一付肠?若说今生有奇缘,为什么,隔一座高山隔一堵墙?”
  唱罢捂着胸口做病弱状,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一曲结束,阮烟罗只觉得缠绵悱恻,满腹愁肠,她揉了揉发涨的眼睛对南宫柔说道:“唱的真好,不知是哪位名角。”
  “是玉堂春的刘伶。”南宫柔说道:“他是咱们天曜最好的旦角,从七八年前第一次进宫献艺开始,皇祖母就喜欢上听他的戏了,每次听戏都钦点他,敏姐姐也最喜欢他的戏。”
  七八年前?这个时间可有点巧,似乎刚好是南宫敏舍身佛门的时候。
  阮烟罗顺着南宫柔的话往南宫敏看了一眼,目光不由一动,只见南宫敏神态怔愣,两行泪水痴痴的从面上流下来,竟似是不能自拔。
  阮烟罗暗自吃惊,南宫柔又悄声说道:“每次听了这段戏,敏姐姐都要哭呢,你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
  阮烟罗点点头,心里的疑虑更深了,南宫敏性格刚强自负,绝不会是为了一段戏就哭的人。
  这段唱完,后面上来了几个武生,乓乓乒乒打的热闹,阮烟罗却是没兴趣再看下去了。
  再看南宫敏,她已拭去了泪,仍是那副冷静庄重的面孔,好像刚才从来没哭过。
  阮烟罗看戏的时候喝了不少茶,这会儿肚子真的有些涨,就叫了个小宫女领路,到更衣的地方去。
  千叮咛万嘱咐那小宫女不许跑,就在原地等着自己,阮烟罗这才进去了。
  可是等到她解决完出来,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那小宫女还是没等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原来阮烟罗进去之后,那小宫女也觉得肚子涨,可是她们这种品级是用不了阮烟罗用的更衣室的,得去别的地方。
  她估摸着阮烟罗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就匆匆跑走,想着等会儿就回来。
  可是阮烟罗哪里知道这些,她见外面没人,就以为小宫女自己走了。
  看着周围山石花草亭台,阮烟罗一阵郁闷,可是郁闷又能如何,还是得走,总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堂堂天曜郡主上个厕所也能迷路吧。

☆、160 撞破私情

  今天慈安宫大宴,人都到外面伺候去了,这里面几乎没剩下什么人,阮烟罗走了好一段,都没看到有个能带路的宫女太监。
  又走了一段,看到前面有些假山石,阮烟罗走的累了,正打算寻块低点的石头坐那儿歇歇,忽然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人声。
  阮烟罗一惊,连忙往旁边一让,避到山石的阴影里,侧着头看过去。
  这一看,却是让她大吃一惊,假山后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却是长公主南宫敏。
  而另一个人是个青衫男子,身形匀称挺拔,月光照在他的面容上,可以看见面貌也是极好的,只是非常秀致,倒让人觉得雌雄难辩。
  一看见这男子,阮烟罗也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一个名字:刘伶。
  而此时,他们正紧紧的抱在一起。
  阮烟罗恍然大悟。
  难怪南宫敏听戏的时候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难怪一向刚强的她会哭成那个样子。
  原来她看的不是戏,而是人。
  原来她哭的也不是戏,而是她和刘伶之间真正的故事。
  寒门士子,和高门贵女。
  可是他们之间的寒与高,相差的也太大了。
  一个是天下间最尊贵最崇高的公主,一个,却是最卑微最低贱的戏子。
  阮烟罗她知道的有关南宫敏的事都梳理了一下,她十四岁舍身佛门五年,只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出来。
  而逢年过节的时候,正是有戏的时候。
  这么想来,也许她舍身佛门也不是为了什么天曜旱灾,而是纯粹的避婚。
  而她之所以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嫁出去,只怕也是为了给刘伶守身。
  一时间,阮烟罗不由有些佩服这个长公主,在三纲五常的古代,她能够这般勇敢的为自己的爱情去争取,实在是难得了。
  “长公主,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阮烟罗在这边感叹着,那边刘伶却忽然把南宫敏从自己的怀抱里推了出去。
  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比唱戏的时候还好听。
  “为什么?”南宫敏焦急问道。
  “我与长公主是不可能的,今生能得长公主青睐,刘伶命中再无憾事,可是刘伶不能误长公主终身,请长公主忘了我,再不要以我为念。”
  “我不管!”南宫敏情绪失控,上前紧紧抱住刘伶,带着哭音说道:“我不管什么终身不终身,十四岁在太后那里第一次听你唱戏,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们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能这样亲密一次,是一次,别的,我什么都不管。”
  刘伶伸手似乎想抚摸南宫敏的头发,可是最终却把她狠狠推出去。
  “长公主可以不嫁,刘伶却不能不娶,刘家只有我一个男丁,我还要为家中传宗接代,我已托人去为我说亲,难道就算我娶了妻,长公主也要与我继续如此不成?”
  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南宫敏盯着刘伶半天说不出话。
  刘伶又说道:“就算长公主不在意女儿名声,我却还要在意妻子的感受,我与长公主是万万不能的了,你我到此为止,从此以后,我们再不要见面。”
  说完话,刘伶转身便走,把南宫敏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阮烟罗只听的暗暗叹息,这个刘伶也算得上是个重情的人了,为了不耽误南宫敏,竟不惜壮士断腕,使出这样伤人伤己的方法。
  南宫敏怔怔的站在那里,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阮烟罗陪着站了一会儿,可她本就走了不少路,早累了,哪里还站的住,身体晃了一下,一下擦着旁边的树枝。
  “谁!”南宫敏猛的惊醒,厉声喝道。
  这件事情如果被人发现非同小可,不仅她的清誉被毁,刘伶的命也没了。
  阮烟罗心头懊恼,她并非有意偷听,而且这种皇家的事情,她也懒得参合进去。
  可是如今她和南宫敏之间就隔一座假山,避无可避,她只要一转过来就会看到自己。
  正烦恼间,忽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口唇,接着腰间一紧,身体腾云驾雾一样飞起来。
  南宫敏转过假山,只看到空无一人,旁边的树枝微微晃动,可是此时确实有些小风,也不能确定刚才是不是真的有人。
  她在原地踟蹰了一小会儿,终究没有久留,往宴会的方向回去了。
  阮烟罗松了一口气,转头低喝道:“离我远点。”
  “你这是过河拆桥。”南宫凌有些无奈的控诉。
  他救了这条小鱼儿,这条小鱼却这么不领情。
  “男女授受不亲。”阮烟罗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现在和南宫凌的姿势十分不雅,她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南宫凌的胸膛上,热度一阵一阵的传过来,让她十分不自在。
  其实这样一起藏在树上的经历,她之前和卫流也有过,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太紧张,就远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南宫凌轻轻一笑,带着无限宠溺,揽着阮烟罗的腰又把她抱下了树,退开一步远。
  他就是喜欢宠着这条小鱼儿,看着她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的样子,他就开心。
  “凌王怎么在这里?”阮烟罗问道。
  “来捉鱼。”南宫凌一笑,只不过,捉的是她这条小鱼。
  阮烟罗一哼,这种鬼话谁会信,不过她懒得和南宫凌计较,又问道:“凌王难道没有什么要敲打我的?”
  南宫凌问道:“敲打你什么?”
  “你就不怕我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你不会。”
  “凌王就这么信任我?”
  “难道你不值得我信任?”
  阮烟罗无语了,这个凌王就像只修练成老不死妖怪的九尾狐,精滑精滑的,半点破绽也抓不到。
  再和他这么说下去,话没说明白,她就先要累死了。
  阮烟罗一转身说道:“我要回宴席了。”
  说着话,人却不动弹。
  开玩笑,她根本不知道宴席怎么走,让她自己走非迷路不可。
  南宫凌一笑,说道:“你倒的确是该回宴席了,我看到哈雅女皇问了好几次你去哪儿了。”
  阮烟罗眼睛一眯,她故意说出两个荷包的事情,哈雅果然坐不住了。

☆、161 使团迟到

  南宫凌只说她应该回宴会,自己却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想过他也要一起走的事情。
  “凌王出来也不少时候了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阮烟罗挤出笑容,咬着牙问道。
  迷路果然是这条小鱼的软肋,这般想要他带路又不能明说出来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
  南宫凌笑的眼睛都弯起来,说道:“若是烟罗郡主邀请本王一起回去,本王自然是乐意奉陪的。”
  混蛋王爷,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昨天就知道她方向感不好,现在却故意要挟她来邀请他。
  阮烟罗气的咬紧牙,可是又不能真的得罪南宫凌。
  丢人事小,若是误了今晚要做的事,那就讨厌了。
  “我、邀、请、凌、王!”阮烟罗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蹦出来:“我邀请凌王和我一起回去。”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难道就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阮烟罗向来性格强悍,从来不需要谁让着她,现在却格外恨南宫凌的没有绅士风度。
  她的两颊鼓鼓的,脸上的肌肤粉嫩嫩的,南宫凌只想上去在她腮边咬一口,看看口感是不是一样好。
  可是这条小鱼明显已经生气了,不能再得罪。
  “郡主请。”当先引着路,带着阮烟罗回到宴席的地方。
  阮烟罗是从南宫柔的帐子里出来的,就算要离开,也要先去说一声。
  南宫凌一直把她送到帐子门口,阮烟罗要进去的时候,南宫凌出声叫住她。
  “凌王还有事?”阮烟罗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没戴那么多破铜烂铁,要好看多了。”南宫凌笑眯眯地说道。
  他昨天说阮烟罗戴那么多不好看,阮烟罗今天就真的只戴了一件,让他心里很是愉悦。
  虽然这条小鱼自己还没发现,但她的确是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
  阮烟罗下意识的向头上一摸,狠狠瞪了南宫凌一眼:“要你管!”
  一掀帘子,闪身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手仍在头发上摸着,她记得今天是戴了两根钗子,可是刚才一摸,好像只剩下一根了。
  难道是掉在了什么地方?
  不过那种东西掉了也就掉了,反正她也不喜欢。
  南宫柔一看到她就迎上来,叫道:“烟罗姐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敏姐姐也出去了,害我一个人好无聊。”
  “空气挺好,就在园子里走了走。”阮烟罗死也不肯承认迷路这种事情,转了话题问道:“敏姐姐还没回来?”
  南宫敏明明是比她先走的。
  话音刚落,帘子一掀,南宫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敏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南宫柔叫着扑上去:“我都快无聊死啦,你们一出去就都出去,一回来就都回来,是不是约好的啊?”
  “柔儿,皇祖母说今晚都没见着你,叫你去她那里坐会儿呢。”南宫敏说道。
  “哎呀,光顾着玩,把这事都给忘了。”南宫柔急忙往外走,问道:“敏姐姐去吗?”
  “你先去,我稍后就到。”南宫敏哄着南宫柔。
  阮烟罗看她们都有事,也不好再呆,便说道:“敏姐姐有事要忙,我就先出去了。”
  “烟罗郡主!”阮烟罗擦身而过的瞬间,南宫敏忽然出声:“烟罗郡主没察觉自己丢了东西?”
  阮烟罗猛地顿住脚步,转头看着南宫敏。
  南宫敏抬起手,手中握着一只金钗,正和阮烟罗头上的是同一种风格。
  南宫敏看着她,目光冷冷的,有杀意一闪而过。
  阮烟罗叹了口气,南宫凌有时候虽然很讨厌,但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
  首饰这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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