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妖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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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可不可以再等等？”轩熠请求道

门口，还是只有柳槿和婧嬷嬷他们。

等了好一会，轩熠失落而失望，一颗心跌倒谷底。

毓川看了柳槿最后一眼，有些许不舍与怨恨。

“婧嬷嬷，玲珑，好生照顾柳姨娘。记住本王的话，不许三小姐踏出念琬阁半步”

“是。。。。。。”大家唯唯诺诺的回答

“我们走吧”毓川对着轩熠命令道

“是。。。”

最终，她还是不来了吗？轩熠露出一个凉凉的笑

马车缓慢前行，此次一别，何时再相逢？…

轩熠放下帘子，异常的沉静。

“轩哥哥。。。”

远远的，传来了翕缘微小的声音。

“停车”轩熠喊道。毓川并未阻止他下车。

“轩哥哥”

跟着马车跑了好一会，幸好终于赶上了。

轩熠侘傺地看着她，怎么一身湿漉漉，还一脸的狼狈，很自然的，就轻轻捡她发上的杂草

“给你的，轩哥哥。我找了好久好久，代表着幸福的四叶草。希望轩哥哥一直幸福快乐”翕缘的话触动轩熠的心

原来，她迟迟不出现，就是为了找这平凡的杂草，代表着幸福的、四叶草。

眼眶微湿，将眼前的女子拥入怀中，许久许久，没有言语。

毓川在马车里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紧，继续放任轩熠，怕是要出大事了，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夕阳西下，天涯两地。

翕缘看着马车完全消失才回府，柳槿牵着她的手“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再见”

“嗯。。。”翕缘轻笑。

马车里，毓川眉头依皱“熠儿，你知道为何为父让槿儿母女搬离都城？”

“是不是和近来瑞晟国的政变有关？”看来轩熠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怕会牵连我们西凉国。如果他们能顺利解决此次危机也就罢了，万一引发战争，至少那里比较安全。”

“还是父亲想得周到”

“你身为西凉国一份子，是时候为国出力了”…

“父亲说的是，轩熠定会守卫家园”

西凉国，瑞晟国，都是这泱泱土地的大国。

周边包含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一般依附着这两国生存。

如若发生战争，必是民不聊生。

但愿，不会发生不该发生的，毓川这样希望着。

第十九章　流年似水

又一年柳絮纷飞，低垂在湖畔的柳叶，随着风儿轻摇摆。

一圈、两圈、三圈…

涟漪层层，水纹涓涓。

湛蓝色的苍穹，浮云朵朵，有如薄纱丝绸、有如蝉翼振翅、有如棉花重重…

而那天宇下，则是人影憧憧，好生热闹。

安穗镇一如既往的繁华，想来五年前瑞晟国政变仅是传言。

或子虚乌有的消失了、或未雨绸缪的掩盖着、

总之，天下暂且安定。

有清脆的童音飘过街坊，从那间叫墨雅居的私塾传来。

朗朗上口的词句，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闻者亦是心旷神怡。

好些百姓更是慕名而来，此刻正在墨雅居外观看。

“瞧瞧，元夫子可真是年轻有为呀。不但生得英俊，教学更有一套”一个女子夸奖道

“就是、就是…”其他人相继称赞

“你们还不知道吧？”一男子话音刚落，大家便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那你又知道啥呀？”人群中有人不屑地鄙夷

男子八卦道“元夫子可是当今佟王爷女儿的…”

“啊、夫婿？”一些仰慕的女子瞬间像泄气的气球一样

“啧啧、错了”

“那是王爷女儿的什么嘛？”有人急切地问

“唉、不就是老师呗、还能是什么、你们以为王府女婿那么容易当啊。要容易、我早当了”

“嘁”

大家就差没用眼光杀死他。

“你们别走呀、我还没说完，他可是佟王府三小姐的老师。话说这三小姐，自小不受王爷疼爱，又屡屡犯错，才被禁足念琬阁”男子继续说

“拜托、你说的这个三小姐咱安穗镇有谁见过。说不定还没这人呢”

“你傻啊，禁足什么意思？就是半步不能踏出王府，就你们、还能看见啊”男子嘲讽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再理会他，都把仰慕的目光重新放回墨雅居。

“糖炒粟子，小兄弟、买点吧”街角，小摊边的老人家笑脸相迎。

只见一模样清秀的书童挨近那摊子“来包糖炒粟子、我家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来、给你、全安穗镇就数我们家的糖炒粟子好吃”老人家不断自卖自夸

书童笑道“买卖的谁都这样说”

随后捧着大包粟子往墨雅居跑去。

这今天怎么了？人特别多，书童迷惑地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大家都赶着去哪呀？

一时没留神，背后让人撞了下，手中的那包糖炒粟子唰的往前抛去

不巧，就撒了前边的男子一身

“糟糕…”书童咬着下唇，怎么办才好？不管三七二十一，趁人多、跑了再说

逃跑的念头刚落下，就觉得肩膀一重。

原来是另外的男子揪住他肩上的衣裳“想跑？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

“我、我不是故意的…”书童胆却地说

男子拍拍身上粘着的残渣，亦是满脸不悦，生平最讨厌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他踩过粟子直走近书童、

“你干嘛呀，不要踩我的粟子、我买给我们公子的”书童挣开揪住他衣服的男子，蹲在地上伤感半天。“什么人嘛？了不起啊…”

“什么人？你小子胆真大、我们清珏公子都不认识”男子的笑声中掺杂着讽刺

“不认识、没听过、我只听过元曦公子、那就是我家公子”书童自豪地说

“元曦？”叫清珏的男子默然低语

第二十章　赴会滟潋居

“我知道是谁，墨雅居的夫子嘛。嘁，区区一个弱质书生，在安穗镇竟大有名头”跟班的男子不屑

“此人有何异处…”清珏锐利地看着眼前的书童，一股慑人的气息。

“什么异处，简直是怪人、他居然提倡男女公然一起念书、什么玩意、女人向来只能在家绣绣花”

“哦？”清珏忽然颇有兴趣，想会会这个元曦

“不准你说我们公子坏话”书童不知哪来的勇气，直立而言

“呵、把他带到滟潋居”清珏转身，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是、公子”跟班的又揪着书童走

“放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啊、喂、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书童不管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那家伙不就是个跟班的嘛，拽什么呀…

直至一路走来滟潋居，书童蓦地呆泄：这里是青楼、怎么把他捉到这里啊？还有，原来刚才街上那么多人是往青楼跑。

天呀，什么世道。公子，救命。他在心里呐喊着…

墨雅居外，那棵历久的木棉，花开正茂。

朵朵妖红，突兀在枝头上，绽放着刹那芳华。

远远望去，寂静如雕塑。

没有叶子，只大片大片的花蕊蜿蜒、铺盖。

看那草坪，凋落的残花，倒也为这绿意增色不少。

“夫子、夫子”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追上来

只见素衣男子回眸，一缕清风拂，和煦的浅笑映衬出他高雅的气质

“小婕、怎么了？”元曦亲切地抚着小女孩的发丝

“夫子、小婕听说，夫子再过不久就要离开安穗镇了…”小婕依依不舍地询问

“傻孩子，夫子以后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小婕的学问可要见长啊”元曦微笑着，他打心眼里喜欢这里

“小婕会努力的哇、人家长大后要当夫子的新娘”小女孩羞涩地看着元曦

“这孩子、抱歉了元夫子”小婕的母亲连声道歉

元曦摇头表示无碍

于此时，一小厮跑来“元夫子、我家公子邀请您到滟潋居一聚”

听到滟潋居，小婕的母亲脸色微变，忙抱着孩子离开。

“劳烦向你家公子说声，在下身体微恙、恕不奉陪”元曦婉拒，转身准备离开墨雅居。

“元夫子，这东西您认识吧？”小厮拿出书童的贴身穗子。

元曦眉头稍拧“走吧。。。”

“有请”

滟潋居。

有女妖艳，圆台上酣歌恒舞，轻纱飘逸。

台下，众人拍手叫绝“凌薇。凌薇。”

花魁阮凌薇盈盈飞下圆台，媚眼柔情似水，却又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高傲。

大家目光紧随，只见阮凌薇走到一独立的圆台，顺势坐在男子腿上，手环抱着他的脖子。

众人是目瞪口呆，眼里还带着妒忌。那男子什么来头啊？竟让花魁投怀送抱。

“清珏公子，您怎么才来啊？凌薇想死你了”凌薇柔媚道

“美人还是那么清香飘逸”清珏迫近她的唇边

“公子，元夫子来了”小厮来报。

清珏抬眼，一个眼神，小厮就知道下一步做什么。

红艳薄纱帘子随风舞动，元曦被带到这独立的雅间

透过薄纱帘子，他看到桌边的谈笑风生。

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着实令人压抑。

“元夫子，请”小厮掀开帘子

元曦缓缓走进去、

阮凌薇注视眼前的清秀公子，忽然莺莺一笑“好俊的公子哥儿，怕是要把凌薇比下去了”

闻言，清珏这才抬头，有那么一瞬间慌神了。

此人步履轻盈，眉眼中略带忧郁，面容精致得好似白璧无瑕。

如此相貌，若不是见过美如女子的男子，他定不相信，眼前的元曦会是男子。

元曦在他打量自己的同时，亦是打量着他。

他龙眉凤眼，丰神俊美，翩然儒雅。不得不说，生得很俊的一个男子。

“在下的书童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不要跟他计较”元曦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清珏放开凌薇搭在脖上的纤纤玉手，来到元曦面前

一杯浊酒呈上“那就不醉不归”

看来向他要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了，元曦沉思着。

随即破颜微笑，一饮而尽。

第二十一章　智斗清珏

惜柳阁。

柳槿正裁剪花枝，凡事喜好亲力亲为、整个别院的下人也都极喜欢她，话说一点主人架子都没有。

“玲珑，这个时候翕儿在做什么呢？”柳槿摘下枯叶，恰似无意地问道

“回柳姨娘、每天这个时候小姐都在箬缃苑歇息”玲珑毕恭毕敬

“嗯…转眼我们来别院都五年了…”柳槿感慨之余又欣慰，五年来，翕缘的蜕变那是有目共睹。

“是啊、时光匆匆。不知柳姨娘对于王爷下令回王府的事有何看法？”玲珑斗胆试探

柳槿嫣然，将枯叶集合放在一边、良久才说“王爷过寿我们自然应该回去，少说都推辞了三年”

每一年，柳槿总有诸多借口推辞，她根本不想回都城。然，翕缘已长大，有些事也到了必须进行的时候。

玲珑这几年一直暗中将柳槿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毓川，只是柳槿隐藏得毫无破绽，她并未发现什么。

“对了、元曦还没来么？”柳槿又问

“是的、元夫子还未来给小姐授课。要不奴婢去催促一下？”

“也好、眼看天都快黑了、误时辰可不好”

“奴婢明白、这就去墨雅居请夫子过来”

滟潋居。

音律阕乐、歌舞连绵，酒池肉香、许多人沉浸于此，更是乐不思蜀。

对面的清珏左拥右抱，眼神却停留在元曦身上，带丝戏弄与玩味

“听闻元夫子提倡男女可同一所私塾念书，清珏倒想问问为何？”

元曦轻扬嘴角、皓齿明眸，浅浅的笑容“在元曦眼中男女是平等的”

“哈…”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都发出愚弄的笑声

“有意思、可惜，现实并非你所预期的美好、你看…”清珏顺手一指

元曦望去，滟潋居的女子都不过是男人的玩物、他们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根本没有权力说不。

“本公子倒想见识一下你所谓的男女平等？”清珏狡黠地看着他

元曦漠然一笑，随后走到帘子外，向乐师借了把箫。

优美而抒情的箫声飘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阮凌薇附在清珏耳边“他想干什么呢？”

“呵…谁知道”

一曲完毕、却道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

大家听得是如痴如醉，连滟潋居的专业乐师都自叹不如。

“各位姑娘，且听元曦一言。”

所有的女子都把视线投向圆台

“不知各位觉得元曦的音律如何？”

“美。太棒了”“就是呀”“我要是也有这么深的造诣就好了”

“那么元曦给你们机会、你们是否愿意离开滟潋居？”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老鸨更是吃惊、这人存心来拆台的吗？

“元曦保证、各位离开之后、凭借一技之长、生活绝不成问题”

女子们都在窃窃私语，有些心动了、也有些不屑一顾、或觉天方夜谭。

元曦见有人已蠢蠢欲动，于是下更大的诱饵

“元曦除了是墨雅居的夫子外，私下也与佟王府的婧嬷嬷合伙经商、此时我们名下已有素手凝香、雕阑荀衣、乐沁坊、茗品阁等店。都需要招聘女工”

底下的窃语越发响亮、有人问“那些是干什么啊？名字真怪”

更有男声响起“难道是新的青楼？”

随即引来一阵哄笑。

清珏直直注视这个看似柔弱的元曦，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手

凌薇感觉身边的男子已燃起一丝火焰、却又不像怒火。

“素手凝香主卖品是刺绣、而雕阑荀衣是制衣、乐沁坊专门教人学习各类乐器、茗品阁自然是茶楼。

元曦想在安穗镇招聘各位妇女姑娘，大家有了工作，便不再需要向男子伸手。既可打发时间又能赚钱，实为一举两得”

“听着还真不错”

“有道理”

“我想去”

“我也想…”

台下的女子们已按捺不住，纷纷抢着要参加

老鸨见形式不对，忙跑上圆台“元夫子、你这是故意找茬啊？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买身契是闹着玩的吗？”

元曦斜视一旁的清珏，自信满满地对老鸨说“想必清珏公子是非常乐意为各位姑娘赎身的，我没说错吧？清珏公子”

第二十二章　旗开得胜

一句话，把形势扭转，更将所有难题丢给了清珏

老鸨脸色大变，额头上开始渗冷汗，这个清珏公子身份不寻常，可得罪不了呀…

凌薇忍不住吟笑“多厉害的公子啊…”

清珏拍手鼓掌，方才明白，起初元曦吹箫是为吸引众人眼球、其次下诱饵引导她们：女子亦可自力更生、最后更将矛头指向别人。

此人实在聪明，看准了自己不会拒绝、也没有机会拒绝。

“本公子算是见识到元夫子的厉害了”清珏的笑容很令人寒颤

元曦回到那独立的雅间“那么元曦勉强算是做到公子要求的事了，公子可否将我的书童带出来一见”

“把人带上”清珏下命

跟班男子便拎着书童走来

“公子、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书童抱着元曦委屈地诉苦

却反被斥责“别瞎说、人家清珏公子是海涵才大人不计小人过，还不道谢”

书童不乐意地撇嘴“谢――了”

清珏拳头紧握、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明明开始是想戏弄他的…

“如若没事、元曦还要到王府，这就告辞”主仆二人刚转身，就被跟班的拦住

身后清珏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今日不醉不归，元夫子不会不给面子吧？”

“公子，不行、你不会喝酒、再说太阳都下山了…”书童扯着他的衣袖

元曦早就想离开这地方，奈何清珏咄咄逼人。

他随手举起酒杯“请…”

“爽快”

滟潋居外，残阳噬血的红，风起云涌，行人逐渐减少。

玲珑刚从墨雅居过来，听说元夫子时很诧异。来后看到此景，便差一小二传话，为元曦解围。

“元夫子，婧嬷嬷差人让您速回王府、有要事商议”小二来报

“知道了”

元曦故作遗憾的说“抱歉，元曦是非走不可了、想必清珏公子对婧嬷嬷也略有耳闻吧？她、在下还得罪不起”

清珏挥手，大家让出一条路，草草地告别后，主仆二人离开了滟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