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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偸"国舅"不安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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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宋仁宗正施展轻功,快速穿梭在汴京城之内,直奔皇宫而去。待他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内落脚停歇,周围突然传出异样的响声,打消了他继续前行的念头。

“谁?”宋仁宗眼神一凛,抬头朝小巷的深处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颀长男子,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来到宋仁宗的跟前单膝跪地,毕恭毕敬道:“暗卫统领融华,参见皇上!”

倘若庞昱在此,就会惊讶的发现,这名自称是融华的男子,赫然是那日打扰她小憩的黑衣人!

“起来回话。”宋仁宗一挥衣袖,敛去周身弥漫的磅礴气势,低声询问道:“融华,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启禀皇上,属下在将书信平安送达后,便一直等候于此。”融华一抱拳,如实禀报。

“怎么,你还担心朕会遇到什么意外不成?”宋仁宗在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从容淡定。

“属下作为暗卫统领,自是要尽忠职守。”融华那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小巷内,竟格外的清晰。

宋仁宗略微颔首,看似不经意的说:“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皇上,狄将军已经连夜离开了汴京。”融华垂手而立,丝毫不敢有怠慢之色。

“哦,是嘛…”宋仁宗飞身立于屋檐的瓦片之上,眺目远望,然后继续前行,融华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迷离的夜色中……

直至天边隐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白,包拯这边才询问完毕,并将所有人的详细情况都记录在案。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是汴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还不乏一些朝廷命官。

包拯原本打算把这些影响恶劣的官员统统秉公处理,但看在八贤王和安乐侯双双求情的面子上,暂不追究。

虽然官员喝花酒在老百姓的眼中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同时处理一大批目无法纪的官员,势必有损朝廷颜面。届时,民心动荡,为官者人人自危,恐怕对朝廷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庞昱的片面之词。包拯也只是采纳了一小部分而已,在略施小惩,训斥了他们几句之后,便放他们离开。反正有他们喝花酒的证词在手,相信这些人今后的行为会收敛许多。

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原本好好的游船会愣是被李将军的死搞得惨淡收场,恨得颖儿险些没将一口银牙咬碎。

“小白鼠,当你走进船坞,里边就是漆黑一片吗?”已经有些头绪的庞昱把白玉堂喊到甲板上,逐一询问着她觉得不妥的地方。

凉风拂过,庞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样子,饶是有内功护体,也不是冷热不侵。尽管这跟‘庞昱’原本就身体不佳有一定的关系…

展昭将庞昱抱臂搓手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剑眉微微蹙了一下,出声喊道:“侯爷,到里边坐坐吧。”

“不用了。”庞昱摇摇头,但是耳力不同寻常的展昭,却听出了她口中的颤音。

对此,展昭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进船坞,取出一件披风,递了过去。而庞昱先呲了呲牙,又高高的扬起那白皙的脖颈。

展昭会意,不但任劳任怨的披在庞昱的肩头,还周到的为其系好了颈间的绒绳。

那边,白玉堂看着两人无声的互动,挠了挠头,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开封府不是一向与庞家不合吗?可在开封府任职的臭猫为何会与那猥琐侯爷眉来眼去,暗通曲款?亏他展昭还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南侠,简直是丢尽了他们江湖儿女的颜面!还有,那个安乐侯也不是什么好鸟,嘴里没个把门的,句句都不正经!

难得有帅哥主动服务上门,庞昱顺势向旁倒去。

生怕那人有个什么闪失的展昭急忙伸手,待他把纤细的身躯半圈入怀,整个人也随之僵在了原地,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是好。

温热的气息丝丝透了过来,庞昱像只餍足的猫,在那强健的胸膛上蹭了蹭。水波粼粼,四周静谧的出奇,展昭却仿佛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俊朗不凡的脸慢慢浮上一抹红晕,然后悄悄的,别开了脸。

“丫的,你们俩还有完没完?”被扔在一旁不闻不问的白玉堂实在忍无可忍,说罢,将展昭怀里的奸佞小人挖出来,没好气儿的说:“你到底还问不问,不问小爷我回去休息了!”

“那个…你当时走进船坞,里边就是漆黑一片吗?”庞昱想了想,又把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因为有月光和周围的灯火,船坞内倒称不上是漆黑一片,只不过看得比较模糊罢了。”白玉堂单手托腮,做沉思状:“貌似当在我阁楼上寻找目标时,所有船的灯都是亮着的…”

“你的意思是,在你上船后,灯火才被人刻意的熄灭?”庞昱抓住话中的重点,继续追问道:“那时还有没有发生别的什么事,或者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不和谐的地方?”

“硬要说的话,那时的琴声听起来有点儿怪。”

“琴声?”

“嗯。”白玉堂点点头,努力回忆道:“开始的琴声和我在外面听的一样,可到了后半部分,琴音更加强烈了,仿佛琴声就在我耳边一般…”

“是嘛,原来如此。”庞昱唇边绽起一抹从容的浅笑,黑眸中有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整个人豁然开朗起来。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经忙碌了一夜,日头缓缓从东边升起,河面上浮起薄薄雾气,令四周的景物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待客人们纷纷败兴而归后,包拯按照安乐侯的意思,将老鸨、翠绿和桃花三人留下,想知道庞昱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的八贤王等人也不约而同的聚到了一起。

“你知道谁是凶手了?”对庞昱的破案能力有一定了解的耶律宗真率先开口,为了这个祸害,他可是平白无故的在此耗上了一整晚。

原本他还打算叫这祸害一起喝酒赏月,结果找了一圈,愣是没发现对方的踪影!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人,自是要问个所以然。

“首先,本侯要澄清一点:那就是,李将军并非不慎失足落水,而是有人在将他杀害后,伪装出溺水身亡的假象。”斜坐在窗框之上的庞昱转过头,做着简洁开场白。

“杀害?李将军明明是溺死的,又何来杀害一说?”八贤王又掏出那把破折扇,伴着阵阵凉风,‘惬意’的扇了扇。

“侯爷说的是,李将军生前可能被人将头按入水中,硬生生的憋死,这样尸体的症状便与溺水而亡无异。”公孙策挑了挑蛊人的桃花眼,声音带著形於内的慵懒:“不过,如此一来,死者的身上应该会留有剧烈挣扎的痕迹,但李将军除了左腕有一道淤痕之外,并无它伤。”

“这正是凶手作案手法的高明所在。”庞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只脚悬在半空,不急不缓的晃悠着:“凶手趁翠绿上台表演才艺之际,偷偷潜入李将军所在的游船,为其灌下加料的酒水,然后再用绳子将其绑好,投入汴京河中。”

……

闻言,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桃花姑娘的身上。在场的,似乎只有她一人符合庞昱所讲的条件。

“侯爷,您不觉得这几句话有很多不合理之处吗?”桃花含笑而立,声音更是洋洋盈耳。

“别着急,容本侯为桃花姑娘慢慢道来。”庞昱扯了扯嘴角,回以微笑:“桃花姑娘被安排在第一个出场,她在返回游船后,静静等待时机,直至翠绿乘舟远去,她才登了上去。”

“等一下!”八贤王再次出声打断了庞昱的话,道出众人心底的疑惑:“那么多船排列在一起,桃花是如何避人耳目,登上另一条船的?”

“妈妈,麻烦你告诉大家翠绿和桃花的船号分别是多少?”庞昱不雅的掏了掏耳朵,然后吹了吹自己的指甲。

老鸨被点到名,急忙上前作答:“回侯爷,翠绿是十三,桃花是十二。”

听罢,众人的眼底均闪过一丝了然。因为游船是按照号码有序的停靠在一起,所以十二和十三的自然挨在一起。

换句话说,两条船中间仅有一水之隔。

那么,桃花趁翠绿表演的空档登上李将军的船,也不是并无可能。

“本侯方才无意间听到一名叫‘嫣红’的姑娘说,李将军原本定了她的船。岂料,李将军却在中途变卦,改定了翠绿的,不知可有此事?”

“确、确有此事。”老鸨连连点头,刚想顺着往下说,却收到安乐侯那饱含警告意味的视线,吓得她愣是把溜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道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她还是分得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这安乐侯是颖儿姑娘的姘头,也算是她半个老板。

万一安乐侯在颖儿姑娘的枕边吹吹邪风,她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即便如此,也不见得那李将军就会乖乖喝下加料的酒水。”包拯绷着小脸儿,认真分析道:“而且船上凭空多出一名不速之客,本就极易让人心生疑窦。”

“假如要是李将军与桃花姑娘有约在先呢?”庞昱笑了笑,话中不禁透着一丝赞许:“桃花姑娘你很聪明,你在事前便以共同赏月为名,叫李将军选择旁边的游船,然后骗他说自己会先将客人灌醉,再趁机跑过去与他共赴**。这也就解释了,李将军为何在翠绿演出之前声称自己困倦,非要到下面的雅室去休息一下。”

“因为…他在等人?”颖儿接话道。

“没错!”庞昱双眸灼灼的盯着桃花,一字一顿道:“而等的这个人,便是你,怡春院的下任头牌,桃花姑娘!”

“倘若李将军喜欢,平时也可与奴家肌肤相亲,为何非要做着苟且之事?”桃花微微一笑,四两拨千斤。

听罢,庞昱扼腕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正所谓食色性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桃花姑娘你在此之前吊足了李将军的胃口,如若突然提出此等香艳刺激之事,他必定欣然应允。殊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因此而枉送了性命……”

“可李将军身死之时,奴家正在游船上弹琴,有白公子为证。”桃花仍打算负隅顽抗,搬出了最有分量的说辞。

“嘛,这个问题就要有劳公孙先生了!”庞昱扬了扬下巴,顺便朝静坐在一旁的美人儿抛了个媚眼。

“溺死属于窒息性死亡,新鲜的尸体一般都有窒息的症状,即全身血液不凝,内脏淤血…再加上尸体一直浸泡在水里,所以死亡时间难免会出现一些偏差。当然,不排除这一切尽在凶手掌握中的可能…。”公孙策的眼角略微上挑,纵是俗世万千,也不由为之倾倒。

闻言,桃花不由得紧抿下唇,原本妩媚勾魂的小脸儿此刻竟略微有些发白……

“逝者已矣。”无视紧绷的寂静,庞昱的双目竟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哀漠,语气也随之软了许多:“桃花姑娘,你本是可怜之人。倘若你肯就此低头认罪,本侯会为你在圣上面前求情,免你一死。”

第070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庞昱的话一出,除了颖儿有些扼腕的摇了摇头之外,其余人均是满头雾水。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桃花倔强的仰起惨白的脸,强自镇定道:“倘若侯爷非得一口咬定奴家就是那杀害李将军的凶手,奴家也无话可说!”

“桃花,你这又是何苦呢?”庞昱摇摇头,发出小小的苦笑和叹息:“你此番虽计划严谨,但却百密一疏,算漏了两件事。”

“哪两件事?”八贤王换了个舒服一点儿的姿势,大有把破案当成茶楼评书来听的架势。

“第一,你在前往李将军船上之际,为了不引人耳目,特意除去外衫,只着单衣游了过去。虽然滴落在地上的水会因时间的关系而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在你登船的那个地方,因为刚离开河面尚未来得及将衣袖拧干,进而留下了一滩水渍,顺便存下了你的脚印。”

当然,船内其它地方也一定留有类似的痕迹,但以眼下的硬件设施,根本无法采集。

庞昱把公孙策拓印下来的那部分脚印拿出来抖了抖,继续道:“为了赶在翠绿回来前完成这一切,估计你当时并没有穿吸水的布鞋,而是直接光脚跳入河中。可据本侯所知,每个人脚上的纹路均略有不同,就像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那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哎…

让她如何跟这群千年前的古人讲什么是指纹,什么是脚纹?

包拯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说:“侯爷的意思是,倘若从桃花姑娘脚上拓下印的印记与此相上面的相吻合,那便可以确定桃花姑娘当时曾去过李将军所乘的游船?”如此一来,的确对案情的进展有很大的帮助。

“那李将军究竟死于何时?为什么他的尸体直至歌舞结束后才被发现?”展昭将本案最令人费解的两个地方提了出来,尽管公孙策言明李将军的死亡时间极有可能与先前推测的不符,但具体情况众人还是不得而知。

“首先,桃花姑娘将一根绳子系于窗框之上。”半倚在窗上的庞昱用脚尖指了指那处新增的擦痕,因为游船上的窗棂多为镂空设计,所以系个绳子简直是轻而易举,甚至连空也不用打。

“紧接着,桃花姑娘手握那根绳子游到了旁边的船上。她先是以助兴之名骗李将军喝下一杯掺有麻痹药物的酒水,然后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李将军的手腕上,再将其抛入河中,便大功告成。”庞昱停顿一下,补充道:“桃花姑娘从小就混迹于烟花之地,想要弄点儿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药,应该是易如反掌。而李将军就在浑身不能动的情况下,被活活的淹死。”

“可这桃花乃一介女流,她是如何把李将军从下面的雅室抬到甲板之上的?”白玉堂想起方才看到的肥硕身躯,遂有此一问。

“啧啧…”庞昱盯着白玉堂瞧了半响,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小白鼠,不是本侯有意贬低你。难道她不会把李将军骗到甲板上,待其丧失行动能力后,再将其推入河中吗?”

“也对哦。”意外的,白玉堂非但没怒不可遏的大发雷霆,反倒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喃喃自语道:“这样一来,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可以办到。”

庞昱勾起一边嘴角,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至于为何会在歌舞结束才发现李将军的尸体,这多半要归咎于咱们的…白大侠。”

“怎么扯到小爷我身上来了?”听罢,白玉堂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好几个音调。

“桃花姑娘在返回自己的船后,将湿透的衣衫换下,并用重物绑好,扔到河中,毁尸灭迹。”庞昱突然话锋一转:“然而,就在这时,有一位不速之客登上了船,打乱了她全盘的计划!”

“我?”白玉堂用手指着自己,一脸的茫然。

“就在桃花姑娘收拾完毕,估摸着李将军应该气绝身亡的时候,小白鼠突然推门而入。情急之中,她吹灭了蜡烛,装作在屏风后面抚琴的模样。”庞昱打了个哈欠,继续往下讲:“依本侯的猜测,桃花姑娘原本打算待游船会结束,再趁乱解开系着李将军的绳子,让尸体随波漂到远处,使自己免遭怀疑。可她转念一想,如果李将军的尸体在此时被人发现,那自己就有了不在场证明。

于是,她一面装作在屏风后抚琴,一面顺着绳子把尸体拽了上来,解开手腕上的扣结。因为是合奏,所以少一个人也根本听不出来。可后半部分有和颖儿姑娘的独奏,她这才不得不重新执琴。”

这就是白玉堂为何觉得乐声前后有差异的原因所在。

其实,桃花熄灯的目不止于此。恐怕白玉堂在推门而入前应该有出声,说的不外乎是‘上次无意中拾到姑娘掉落的锦帕,特来归还’之类的,所以桃花灵机一动,谎称白玉堂要找的姑娘稍后便到,让他先进船坞等候一二。

还有,如果他们谁敢问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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