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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鬼棺 第二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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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玫瑰,那是霉鬼,绝对不能招惹,顿时就惹来丫头老大的一个白眼。

我不禁暗笑,少爷追丫头我是知道的,如果就靠这个样子追,只怕追到最后,丫头还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突然,丫头惊叫起来,害得一个车厢内的人都忍不住看着我们。我忙含笑着与众人点头道歉,同时低声说,“丫头啊,你别一惊一乍的,难道你还怕我们的麻烦不够多,要是让火车上的乘警检查我们的行李,那就完蛋了。”

丫头问:“现在的几号了,过了教授的时间没有?”我一呆,想了想,片刻才压低声音道,“已经过了一天了,按照教授的推断,我们应该已经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再次升起一个荒唐的想法,我们还活着吗?既然教授与老卞都是死了后才去广川王墓葬的,那么,他们当时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对于教授与老卞出现在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至今为止,我一直感觉匪夷所思。我们九死一生地从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跑了出来,重见天日,可并不代表着我们身上的诅咒就解除了。

也许,教授的时间推算不准?也许,另有什么缘故,导致了我们至今没事?事实上,我与少爷算是比较早接触黄河龙棺内东西的人。从王全胜卖那青铜器给我的时候,我就算接触到了这个诡异的龙棺,接触到这个恐怖的墓葬。

猛然,我心中一动,如今已经死了这么多的人,可是,我与少爷,都忽略了一个重要性的问题:那两个南爬子,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如果没有他们两个,我与少爷也许不会在那天晚上下水。而且,那两个南爬子也曾经说过,他们是在经过黄河的时候,由一个长辈看出了山川走势,发现黄河底下有宝贝的。他们的这个长辈,势必是高手。

一路上,我就这么闭着眼睛养神,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火车一路咆哮着,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在太原停了下来。我与少爷、丫头打了个车,回到少爷的那个饭店,我原本是住在少爷这边的,丫头做贼心虚,也不敢回去。少爷忙着屁颠屁颠地给她安排房间,一张脸上挂满了傻笑。

晚上,少爷准备了一桌好菜,说是要好好地庆祝一番,庆祝我们劫后余生。可是酒菜刚吃到一半,原本关闭着的房门猛然被一群穿着制服的武警粗鲁地推开,少爷站起身来便要问个究竟。

不料,这些人什么也没有说,如狼似虎地冲进来将我们三个揪住,摸出手铐就将我们双手反拷起来。少爷犹自嘴硬,大声嚷嚷着问我们犯了什么罪?可是,那些武警根本不答话,又在房间内一通乱翻,将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的。

我的青铜古剑自然也瞒不住人,眼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武警将青铜古剑抓在手中看了又看,又用力地去拔剑,我忙陪笑说这是仿制品,在南宫市场上买的。那个武警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幸好,这些人并没有翻到那卷金帛。我暗自庆幸,丫头显然还将那金帛贴身收藏着,只要金帛还在,青铜古剑太过扎眼,没收就没收吧!我虽然心痛,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反正我们的目的只是解除黄河龙棺的诅咒活命。

不过我看着武警,心中却是暗暗吃惊:这些人不简单啊!不像是普通的警察,一是服饰不像,二是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如果仅仅就是为了抓我们三个,他们也实在是太抬举我们了。我们仅仅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娇滴滴的大姑娘,而他们却来了十多个人,全副武装不算,还都带着枪。很明显,只要我们胆敢反抗,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将我们射杀。

真是奇怪,我与少爷就算有罪,也不过是倒卖古董而已。这样的古董盘子,南宫一抓一大把。我们这样的人,称不上大奸大恶,不过是满身铜臭的商人而已,就算要抓,来两三个警察,就直接把我们给唬住了,不用手铐,我们也会乖乖地跟着他们走。

一般来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要不是贩卖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就算被抓,最多罚款了事,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吗?

数十个武警在我们的房间内一通乱翻后,又取出了黑色的套子,将我们的头套上。我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刚刚从广川王刘去那个老变态的墓室内爬了出来,对于这等不见天日的黑暗,有着一种深深的反感,情不自禁地就忍不住扭动了一下手臂。

背后,一个人大力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接着,似乎有人说了几句什么话,但声音太小,我没有听得清楚。随即有人过来,推搡着将我们推了出去。

饭店内另外还有别的客人,好像有人惊呼了一声。我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他们是在执行公务,抓几名流窜犯。

他妈的,我靠!老子什么时候成了流窜犯了?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再也没有拿着青铜古剑,在黑色尸体丛中杀四方的勇气,乖乖地被那些武警推搡着走上来一辆汽车,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汽车一路颠簸,也不知道开向什么地方,我心中的那个郁闷啊!我们三个好不容易从广川王刘去那老变态的墓室内爬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吃上一顿饱饭,睡个安稳觉,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抓了,连个缘由都不知道。

终于汽车停了下来,我看不到丫头与少爷,只知道有人推推搡搡地将我带进了一个房间内。其中一个人取下了我头上的黑色套子,将我摁倒在一张椅子上,随即又将我的双手与椅子拷在一起。依然是那身材魁梧的人,拧亮了桌子上的那盏灯,然后“啪”的一声,将灯光正对着我的眼睛。

我本能地闭上眼睛,直到稍稍适应后,才再次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这是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房间。一张办公桌子,两把椅子,所不同的是,我坐的这张椅子是铁质的,而对面的那张,却是软垫椅子。

办公桌子上,放着一盏强光台灯,这显然是一间审讯室,布置得非常得简单。除了一个门,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不由自主地让我想到了墓室。事实上,坟墓与活人住的房子,也许也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住的是活人,一个住的是死人。

依然是刚才那个身材魁梧的武警,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看到丫头与少爷,心中忐忑,想来他们是将我们隔离开来,免得我们串供。

“叫什么名字?”身材魁梧的武警冷冷的问我。

“许三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心中明白,事实上不过是一个程序而已,这些警察大叔既然抓了我,岂会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人民警察是不会胡乱抓人的。

“哪里人?”武警再次问道。

我正欲说话,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年轻的武警走了进来,附在那身材魁梧的武警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那个身材魁梧的武警,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审讯室的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我以为那武警不过出去有事,稍后就会回来继续他未完的审讯。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我就如同是热恋中的痴情男人,盼望着情人一样热切地盼望着那个身材魁梧的警察过来继续他的审讯。如此一来,至少让我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抓我?

我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左右,还是没有一个人过来,似乎我已经被众人遗忘。我闭上眼睛,回忆着被抓的每一个过程:这些人闯入我们的房间,一言不发。首先就是制服我们;然后,开始在房间内乱翻,可是在整个过程中,他们都没有亮明身份,也没有问一句话。

很明显,这些人是在找某样东西。可青铜古剑是我刚刚从广川王的墓室内摸出来的,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除此之外,我们三人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而且,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警察,我之所以认定他们是武警的缘故是,他们穿着的衣服,都是绿色军衣。难道说,他们竟然不是警察,而是军方之人。

如此一来,事情就复杂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倒卖古董,居然招惹上了这等麻烦。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我这几天几乎就是在惊吓、恐慌中渡过,兼之来回奔波,早就累得够呛。不知不觉间,我居然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恍惚中,我再次看到教授个身都被泡糊了粉丝一样的东西缠绕着,带着狰狞恐怖的笑,恶狠狠地向我扑了过来;接着,教授居然变成了王全胜,抱着一尊巨大的青铜鸟尊,问我要不要,说是他一直给我留着,让我请他喝酒,他可以便宜一点给我。于是,我就在少爷的饭店请他喝酒,酒喝了一半,王全胜全身一僵,就死在我的面前,我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猛然想起,他不是已经死了的人吗?回过头来就要找少爷,可少爷不知道怎么,居然变成了老卞一双腐烂的、惨白惨白的双手,恶狠狠地向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

“啊……”我惊恐地大叫出声。

一个激灵,我猛然坐直了身体,顿时手腕上一阵剧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又叫了出来,睁开眼四周一看,我还好好地在审讯室内,刚才一挣扎,我的手还被拷在椅子上,勒得生痛。我长长地喘了口气,这才发现,我的背心居然被冷汗湿透。

“做噩梦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再次把我吓了一跳。转头只见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人,穿着一声警服,就站在我的身边。不过,他身上穿的那身制服,却是正规的警察制服。

我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矮胖子转过呀去,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点起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有点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看你噩梦连连,只怕平时的亏心事做得不少啊!”

我冷笑,闻言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鬼,才敢如此说。”

“你说什么?”那个矮胖子闻言大怒,猛然一怕桌子,就站了起来。

由于我坐在椅子上,当即抬头看着他。心想我没有必要得罪他,民不跟官斗,还是说几句软话,渡过这个难关再说。于是我忙陪着笑脸说:“警察叔叔,您别与我一般计较,我胡说八道,这个……那个……你想要问什么,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矮胖子闻言,脸色稍稍好转,再次坐了下来,冷冷地问道,“许三庆,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我忙着连连点头道:“警察叔叔,我明白,我倒卖古董,利用老祖宗留下的宝贵文物谋取私利,我有罪,我承认。我愿意将所有的非法所得上缴国库。”我这么说的缘故很简单,倒卖古董实在不算什么重罪,毕竟,整个太原,像南宫那样的市场,不知道有多少古董商人混迹其中。要抓,你抓得了这么多吗?

别说是山西,就是北京都有潘家园这样的大型古玩市场,里面的商品更是鱼目混珠,乱得很!你要抓古董商人,可不能单单抓我一个。当然,既然人家找上了你,就只能算是你倒霉。罚款在所难免,态度好,认个罪,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么多的古董商人,我为什么单单抓你?”矮胖子冷笑道。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有摇头的份。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抓我?看我不顺眼,还是你老婆暗恋着我?

矮胖子正欲说话,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两个人并排走了进来。一见着这两个人,我忍不住就要笑。不是我穷开心,而是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搞笑了,其中的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正是昨天那个抓我的那个武警打扮的人,不过现在却穿着一身便服。而另一个,身材矮小得有点让人郁闷,我估计了一下,他的身高仅仅只有一米五左右,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带着如同冬天里老菜根一样的厚厚眼镜,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

这样的两个人,如果单独任何一个人走进来,都没什么稀奇。可是,一高一矮,偏偏凑在一起,看着就如同是杂技团的小丑表演,说不出的怪异。

更让我惊讶的是,矮子的手中,居然捧着那柄青铜古剑。

我看了看那柄青铜古剑,忍不住叹了口气。想着在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我举着青铜古剑,大杀四方,可是如今,这柄古剑,我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摸上一把了。

“许三庆?”高个子双手撑在桌子上,对我说。

我点头,高个子沉吟了片刻。看得出来,他目光闪烁,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问题。片刻,他开口道,“我叫黄智华。”随即'奇。书',他还报了一个长长的军衔,好像还是什么军官。不过,我只对古董有兴趣与天赋,对于这个,却是一点也不了解,仅仅知道,这人果真是军方人士,而不是警察。

“黄先生好。”我冲着他点头。

“这位是孙教授!”黄智华对我介绍旁边的那个矮老头。

我一听是教授,不由自主地一呆,本能地问道:“考古教授?”

“对!”孙教授点头道,“许先生聪明人,一点就透。”

我摇头,我那青铜古剑可以蒙一下这个军官黄智华,但绝对不能骗得了做考古研究的孙教授。

“你们是不是想要问,这柄青铜古剑的来由?”我直截了当地说,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一切抵赖,似乎都已经毫无意义,我已经准备实话实说。

哪知道孙教授叹了口气说:“不是,这青铜古剑的来由,胜男那丫头都说了,你不用说了。如今我们只是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我见他说得客气,而且,听他的口气好像与丫头很熟,不禁升起了几分好感,点头说,“请教不敢当,只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实话实说。只不过,能不能将手铐打开?我不过是一个古董商人,又不是什么杀人凶犯?“

矮胖子警察看了看黄智华,黄智华点了点头。他这才找出钥匙,帮我打开了手铐。我活动了一下有点麻木的手腕,看着孙教授,示意他问。孙教授摸出香烟来,问我抽不抽,我摇头,他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支,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烟雾后才道,“接触过那个东西的人,如今都死了,唯一活着的,就剩下你们三个。”

我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自然明白孙教授口中的那个东西,指得是黄河龙棺。

黄智华看了看我,又说,“这次的事情很严重,领导很重视。实话说,当初王老教授发现了黄河底下的那个墓葬后,由于规模巨大,考古人员人手不够,又怕请工人出事儿,丢失宝贵文物,所以直接动用了我们的人。可是,当初凡是参与那次工程的人,全部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死后脸上带着同一种表情。”

我依然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们的下文。从王教授的日记里,我知道了黄河龙棺的诅咒,所以,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我想知道,你们三个人,也接触过那个东西,为什么你们没事?”黄智华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话问得非常不客气,事实上就是问,为什么你们还没有死啊?我想了想,注意了一下措辞,这才苦笑着说,“也许,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孙教授冲着黄智华摆了摆手,又点燃一支香烟,这才说,“我听得胜男那丫头说,你们跑去了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就是想要找到破除诅咒的法子?”

我没有否认,点头说是的,然后我忍不住反问了一句,“孙教授,黄军官,你们相信诅咒这回事吗?”

孙教授淡淡地说,他是做考古研究的,什么古怪的东西都见过。诅咒这玩意,实在是说不清楚。黄智华是个军人,原本是怎么都不相信这等怪力乱神的玩意,可是,在死了这么多人以后,他想不相信也难。

黄智华问,你们找到了破除诅咒的法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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