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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妃,强个王爷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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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让这纸片来定罪的话,无疑会成一大笑话。

“把飘香酒楼封了,将那些人交给衙门去处理,刑部监审,该杀的杀,该斩的斩,该流放的别留着。”庆皇徐徐道,中间停了半晌道:“赵丞相,马上拟旨,捉拿宸王府上的侧妃夜未央,无玑营之叛党,遇反抗,即杀。”

“臣遵旨。”几个大臣站在床前两旁,其中赵一寅丞相低头出列,然后走到一旁,开始拟旨。

一道圣旨还没写好,寝室外面已传来宸王求见的声音。

庆皇脸色毫无动容,对这个无玑营的营长,他已迁就三皇儿太多。这次,他决定将赫连蓝留下来的余党一一清除。不管与其勾结的是哪个皇儿,他都不再姑息。

赫连宸在听说绿豆糕里面摔出许多纸片的时候,便预感王兄的“破釜沉舟”卷着各种凶险而来。

趁所有的事情还在掌握之中,以防万一,他让魏战即刻赶回宸王府。然后自己便来到卧龙殿的外室求见。里面的大臣进出忙碌,赵丞相脚步匆匆跨出门槛时,望了他一眼,轻叹出口,什么也没说就从他的身边经过。

那一眼,那一声叹息,让赫连宸心惊肉跳,知道自己的预感就要成事实,心里不禁凉飕飕的。大臣们的神色间凝重,都不敢朝门边求见的他望上一眼,寒暄一两句,可见父皇处置的事情与自己有关。他喜欢夜未央,早前为了要娶她不惜求父皇赐婚的事,朝堂上下都知道。

赫连宸沉默地笔挺站在门外,脑子掠过千百个念头,想到皇家宫廷向来无情,多少前朝皇权之争发生的惨事,历历在目。一人倒,便是连带着所有亲人都连根拔起。不说远的,就说近的,皇叔赫连蓝被杀之后,他府上的人虽没有大张旗鼓地被灭,但府上人却在十天之内,几乎全在上京消失,只剩几个弱流女子才留了下来。太后为了此事,与父皇生出了许多龃龉,就连父皇患病,她都没来探望过,可见埋怨堪深。

他原来受父皇宠爱倒不觉得身边有什么危险感,自从为了未央与父皇产生隔阂之后,一道对无玑营的绝杀令,一道撤回影卫统领权。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摔倒,要是有个万一,自己倒台了,自己活不成也就算了,可还有他的夜妃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活不成了。说不定,还有他的母妃,母妃娘家还不知道将会遭到什么残害,还有那个整天装得象个小兔子似的女人,一旦失去了庇护,任人宰割也是一夕间的事。

这么一想,心骤然剧痛,仿佛战场上听令射箭一样,万箭齐发,全部毫厘不差地射在靶上。秋风被凝住了似的,闷得透不过气来。

直到最后的一个大臣出来,对赫连宸说皇上答应接见他。他才把所有情绪压下去,静了静心,举止优雅地跨过门槛走进卧龙殿寝室。

寝室静悄悄的,竟没有别的宫女及太监侍候。

临近冬天,四周的窗户都已关上,一些暖炉也烧着艳红的炭火,室内暖如春。赫连宸快步走到庆皇的床榻前,跪了下来:“儿臣给父皇请安来了。”语气和动作,如常一般优雅从容。

“起来吧,辰时已请过安了。这会再来求见,是为了什么?”庆皇紫眸藏绵针,不动声色。

赫连宸未起,仍是挨着床边跪着,抬头道:“父皇,求你饶了未央性命。”

庆皇微诧,一会儿就露出了然的笑,他的三皇儿聪明,这大盒大盒的绿豆糕摔出纸片,他当然能想到自己下一步会是什么。不由摇头叹息:“你啊,太聪明了!”

庆皇笑得有些苦涩,只那么浅浅的一笑,就把笑意收敛得无声无息,放缓了声音问:“皇储之位,重不重要?”

“回父皇,重要。”

“江山社稷,重不重要?”

“回父皇,重要。”

“皇储之位,江山社稷、天下百姓,身家性命与一个侧妃相比,哪样重要?”冷厉口气,语速一句比一句快,紧迫感觉扑面而来,让人窒息喘不过气来。

天底下的皇帝与皇子,是最不象父子的父子,虽是亲生父亲,骨肉天性,血脉相连,但他对你一个不满意,一道口谕就能要你的命,毁掉你所有的一切。

亲情附着太多权力,皇室中历来的惨剧,都是在父子、兄弟、亲人之间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发生。所以,此时,由不得赫连宸不小心翼翼。父皇一句接一句的重要问题滚滚而来,直到他最后的一句问:那些重要的与夜未央相比,哪样重要?

即使赫连宸再沉稳,也不禁被逼问的脸色大变,怔怔地望着庆皇难以回答。良久,才颤声叫了声:“父皇!”

“宸儿,早在几个月前,父皇一直没有问你这些。是因为觉得一个女子,成你的侧妃而已,还不足以影响你的一切。撤了你的影卫统领权,也不过是一个警戒。现在,无玑营留下的后患不得不要清除。你的侧妃是无玑营的营长,留着她,不利皇室的和谐,你们兄弟间的和睦。这次,只有杀了她,赫连蓝叛乱一事才算完结。”

赫连宸听得内心象被擂了一拳,脑内仿佛有人在拼命擂着大鼓,震得他头昏眼花,又如有几个受伤疯狂的野兽挥着利爪,在他的体内往死处抓挠,痛得血色模糊。他双手死死地抓住锦花被面,跪前一步,抖着灰白无血色的双唇求道:“父皇,您是天底下最英明的君王,五国最聪明最厉害的皇帝。从来就没有任何事难过您,包括当初您给了儿子最体面的赐婚,儿子最喜欢的女人。现在,只是饶未央一条性命而已,您一定有办法的,您一定有办法的。您下绝杀令时,就曾答应过儿子留她一命的。父皇,您是九五之尊的君主,君无戏言,一言九鼎啊。”

庆皇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听着他的哀求,紫眸似尖锐,似温和,又似什么都没有!他也曾年轻过,魄力十足,在众多的皇子中才能不是最出众的,但处事最果断的,数次宫变,杀伐决断,从不留情。兄弟之中,唯有赫连蓝与他同心共进退,所以当年宫变时,手仞皇兄皇弟,连眼都没眨一下。只是近年,贪图温香软玉,国强兵壮,安逸的生活把他的个性也泡软了。

但那欲揽天下的野心却从未改变过。偏偏皇储之事,人选一直未落,朝廷内外都不安。皇子们的心更是不定,彼此勾心斗角,互相倾轧之事时常发生。该把人选定下来,然后征战了。

“你现在都自顾不暇,还想着替那个侧妃求情?下去吧!”庆皇的脸冷了下来,对三皇儿的最后一线期望也灭了下来。

赫连宸知道自己最终还是没斗胜父皇,无论他在夜妃这件事情上怎样不松口,也改变不了父皇要杀她的决心了。走出卧龙殿,他脚步匆匆往神医珏明公主的住所走去。

最近他已是这里的常客,他将苍神国的神医玩于股掌之间,让其成为自己的玩物的事也早已传遍了整个行宫上下。为此,他还被六皇子责问过,骂他禽兽,以权相逼阿璃就范,生气得就差拔剑决斗的了。

赫连宸廖廖几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你有本事尽管也让她躺在你身下婉转承欢。自古以来,哪个质女不是皇室中的玩物?等哪天三哥玩腻了,你再接手吧!

六皇子气粗了脖子,大声嚷:我是真心喜欢阿璃的,不是把她当玩物。

自己是否真的把殷璃兮当玩物,恐怕只有让他赫连宸静静地扪心自问才能回答的出来。现在,他要马上见到她,告诉她一些变故。不知道他们以后合作的计划还会不会有变?

夜未央正在院子里晾晒刚采回来的草药,彩衣、满霞还有楚舞都在帮忙。现在的她已恢复女儿身装扮,纤细的身子,柔软的腰肢,随着拾捡草药动作,优美动人。

赫连宸站在院子的拱门边,看了一会,直到彩衣看到他叫了声王爷。他才慢慢朝那女子走去。

“你们都去膳房端些银耳羹过来。”赫连宸要把三个侍女都支开。楚舞盯着他,身子未动。

夜未央瞧出赫连宸找她一副有事的模样,知道楚舞是担心自己,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没事的,去吧!”

“那你小心点。”楚舞不放心地叮嘱。

等她们三个侍女都走开。

赫连宸上前就直接抱住了夜未央,不待她挣扎,便在她的耳边道:“没有时间细说了,我父皇现在已派人去杀未央了。”

夜未央大惊失色:“不能让夜妃死。”

“我知道。这次恐怕难逃一劫了。”赫连宸有些疲惫地将头搁在她瘦削不堪承受的肩膀上。

083 李代桃僵

等楚舞她们端来银耳羹,赫连宸已离去。

夜未央也没有太多的废话,拉过楚舞小声吩咐她马上去宸王府带人走。

“他们宸王府上的人不会让我把营主带走的。”楚舞就算是神医的侍女墨悦面目,但去宸王府带人,肯定没人卖她的帐。

夜未央拿出一声刻着宸王两字的金牌塞到她手中,继续小声说:“你拿着这块金牌去,说是奉了宸王之命,把夜妃带到我这里来治病,他们不会拦你的。现在还有多少无玑营的探子跟着你?”

“已不多了。把营主带出来之后,怎么安排?”楚舞问。

“你直接带着她往苍神国的边境走,到了石雀城,会有人主动跟你联系的。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事不宜迟,你现在马上带人去。从西山抄近路直接去宸王府,抢在宸王和官兵前面,把夜妃接出来。”

“如果他们已把营主带走了呢?”

“你就去不夜天赌场,去那里找老板,把金牌给他看,他就会告诉你有关夜妃的消息。”

“好!那我现在就动身。”楚舞将金牌收好,去屋里拿了要带的东西,便匆匆离开了。

夜未央望着天边的火烧云与神龙山的红叶连成一片,满眼都是火红火红的颜色,心底暗暗着急,希望楚舞的脚程能快过魏战和官兵。这时候,她要召墨门的人来相助已是不可能,唯有将希望托在楚舞的身上。

想到楚舞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心便稍安了些。

她真没想到赫连宸对原来的自己是这般执着。那天在大殿听到他铮铮铁言选择他的夜妃时,她听了鼻尖冒起一丝苦涩。谁知道她当初最恨的人可就是他啊!恨他抢了赫连震的一切,恨他锋芒毕露把赫连震打压得抬不起头。把那么一个温润、宅心仁厚的好男人置于不被庆皇重视的地位。那时候的赫连震在她的眼中是世上最温柔最善良对她最好的男人。

她为了助他一臂之力,不惜以身引诱欣赏自己的赫连宸。引来一纸皇命赐婚,付出的代价巨大。他一直坚信原来的自己可以成为与他并肩浴血作战的女人,一个可以与他共享江山的伙伴或者同盟。他对原来的自己存着怎样的感情?夜未央不再往深处去想了。

现在的自己,与他的纠缠,既是互相利用,又是互相扶持,彼此的戒备又从来没放弃过。不得不承认,对于皇室中的尔虞我诈、阴谋、阳谋,她确实是嫩了些。

用力地闭上眼睛,甩了甩头,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现在她暂时还不能离开行宫,随时要给庆皇听诊用药。这样也好,本想偷偷去探取玉玺灵珠的,却不料那玩意还真的非要等新皇登基才会出现。别说她夜未央心狠手辣,滥杀无辜。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取的。

夜色降落,满霞掌了宫灯进屋,唤:“公主,晚膳已摆好了。”

“好。”夜未央将最后一掬草药收掇好,准备入屋用膳。

这时,一名小太监走进院子,传话进来:“珏明公主,苍神公馆的马夫小五在行宫外面说有急事找您。”

“好的!麻烦公公带我出去瞧瞧。”夜未央答道。现在行宫住了许多女眷,外面的男人一律不可入内,所以小五只能呆在行宫外面叫人传话进来。

都找到行宫来了,肯定是急事了。

“公主,我们陪您。”彩衣满霞异口同声地说。

“不用了。”看到她们坚持的神色,她知道她们的任务是寸步不离地保护她。想了想,让步:“就让彩衣陪我去就可以了。”

夜未央跟着传话的小太监往行宫外面走去,彩衣跟在后面。

行宫外面,小五坐在赶马车的木板上,看到主子,赶紧跳了下来揖手道:“公主,公馆有人得了重病,一定要您回去诊治。”

“是谁得重病了?”能住进公馆再生病的人,身份绝非普通。

小五近前一步,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是六公主来了。她今天刚到,病得很严重。”

夜未央对这个殷璃兮的双胞胎姐姐六公主可没什么感情,就是来自殷璃兮本身的记忆来讲,似乎也没多少好感在里面。她们双胞胎姐妹,一个喜静,喜欢学医;另一个喜动,喜欢舞刀弄剑。

在殷璃兮的记忆里,六公主殷琉兮是个工于心计,专横跋扈的人,两人自小就难于亲近。对于殷璃兮被送来东元国做质女,六公主是非常妒嫉的。因为一旦做了质女回去,就会受到母皇的特别重视,认为这是一种对皇女的磨炼,对以后继承皇位是一种必不可少的阅历。

生性淡泊的殷璃兮对这些并不看重,她来东元国做质女完全是由于六公主使毒致残三公主,然后嫁祸给她,逼得她为了以示清白,不得不听母皇的话,答应来东元国做质女。

其实不做质女,对夜未央来说,还更好,更自由,行动更方便。但苍神国的六公主的想法当然与她不一样。

听了小五的话,夜未央低头想了会,嘴角便露出浅浅的笑意:“好,本公主现在就赶回去给她看病。小五,这样来回的话,马车赶快点,尽量在上半夜赶回来。因为庆皇陛下这边,明天还要本公主给他诊脉。”

“好的!”小五应了之后,立即蹲下身子,让主子踏着他的背上马车。

“彩衣,你回去把我的药箱拿来,顺便让满霞跟内侍总管告个假。”夜未央回头对欲跟进来的彩衣吩咐道。

“公主,您的身影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内,请恕奴婢不能给您拿药箱了。”彩衣委婉地拒绝。

夜未央的眉目冷了下来:“本公主现在急着要去救人,叫你去拿个药箱,还摆起架子来了?这里,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平时很少生气的人,不生气则已;一旦生气,那样子就够让人心惊。夜未央就是这样的人,装小孙子装了两个多月,早就憋足气了。这下,逮到机会,当然好好地发泄一番了。

眉目间的冷,犹如寒风冷月;幽深的墨眸更是犹如实质的锋刀,从彩衣的脸上划过,让人不寒而栗。她长得再瘦小,身份又是质女,可这模样此刻还是让彩衣觉得威慑力十足,不得不低下头小声道:“当然公主您是主子,奴婢只是担心您的安危。还有,王爷曾交代过,奴婢与满霞不能全部离开主子身边,所以,请公主恕罪。要打要骂,奴婢都随您,反正要奴婢离开您,那是万万不行的,除非取了奴婢的性命。”

夜未央冷笑道:“那敢问宸王爷是叫你来伺候本公主的还是让你来摆架子让本公主来伺候你的?”

“当然是来伺候公主您的。”

“既然是这样,现在本公主叫你去拿个药箱而已,都使唤不动你。算哪门子的侍候?”夜未央怒斥。

“公主别生气,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给您去拿。”彩衣说完,不再废话,足尖一点,居然暗自运气,快速地往住所飞跃而去。此时,天已完全黑下来了。

“小五,走。”夜未央钻进车厢内,对小五下命。

“公主,不等彩衣了?”彩衣、满霞这段时间呆在苍神公馆,所以与小五也不陌生。

“不用等她,我们先走,她后面会骑马追上来的。现在,小五,你听我说。回到苍神馆之后,如果我进去给六姐看病超过半刻钟,你与彩衣即刻要敲门闯屋。记住,半刻钟,不能太晚,发现任何异样,你都别出声。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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