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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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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个女人,是儿子名正言顺的妻子也不成。

至于灵犀,萧南料定窒还没狠到伤害自己的孙女,但把孙女拿捏在手里,借以为难为难萧南,她却能做得出来。

周氏只是个试探,萧南觉得待她们回到崔家后,窒还有不少烂招数对付她呢。

也好,就让她表表态,省得窒忘了她萧南是什么人。

玉簪听出萧南语气里的森然和怒气,知道郡主真生气了,也不敢再劝,只得沉默的跟着她前行。

来到大公主居住的正堂,庭院里几个小丫鬟正捧着白瓷瓮,拿着紫毫笔,小心的收集梅枝上的落雪。

“婢子请郡主安。”

小丫头们忙行礼问好。

“嗯,起来吧,”萧南顿住脚步,问着领头的丫鬟:“阿耶和阿娘起了吗?”

那丫鬟再次屈膝回禀,“回郡主的话,已经起了,且晋阳公主也来了。”

什么?晋阳来了?这么早?

萧南抬眼看看刚刚放亮的天际,算了算时间,这刚开坊门没多久呀,到底什么事儿这么急?

心里想着,萧南抬步上了台阶,在廊下换下木屐。

这时,屋里却传来低声的啜泣和温柔的安抚声——

“兕子,这样的人不嫁也罢……”

ps:额,删删改改,更新晚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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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面首

第128章 家有恶邻(一)

~日期:~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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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天晴。

临近新年,沉寂了一冬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去东西两市采办年货。

出行的人多了,路上的牛车、马车也多了起来。

原本看着还算宽敞的街道,渐渐变得拥堵。

一辆半旧不新的牛车好容易挤出‘车队,,缓缓驶入崇仁坊。

“到了,周妈妈下车吧!”

玉竹利索的从牛车上跳下来,仰头看了看熟悉的朱漆大门,笑着对车厢里的人喊道。

“……嗯!”

细若蚊呐的女声由车内传出,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裙摆摩擦声,好一会儿才从车厢里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

只见那妇人穿着一身崭新的褐色短褥、白黄等色相间的七间破裙,头上挽着高髻,鬓边簪着鎏金的镂空梅花钗,略显肥厚的双唇涂着润唇的口脂,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不过,跟精致的妆容不相称的,则是妇人脸上的颓败和眼底的黯然,她站在车前的脚凳上,目光直直落在那刚漆过的大门上,嘴角扯动,露出一抹说不出是喜还是悲的表情。

玉竹才不管周妈妈心里如何纠结呢,她对跟车的小丫鬟点点头,示意她去叫门。

小丫鬟很机灵,当下便噔噔的跑上台阶,握起小拳头‘咚咚,的砸起门来。

荣康堂正堂,大夫人随意的盘腿坐在铺了厚厚毡毯的地板上,右手搭在斑丝隐囊上,手里捻动着一串沉香佛珠。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窒的左下首,手里抱着个五六个月的婴儿轻声哄着。

窒对面,则跽坐着个年轻妇人,她背脊笔直、螓首微垂,手里捧着本写满字的册子,沉声回禀着:“……京郊田庄的租子和野物都收了库,但东都、博陵等地的田庄·因大雪封路,还不曾送到······”

窒低垂的眼皮动了动,但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听王氏的汇报。

“…···京中故旧亲友的年礼也已经准备妥当·待您过目后,儿就着人一一送去。”

跽坐的妇人正是大少夫人王氏,经过近两个月的调理,她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七八分,比夫君的丑闻刚刚爆出来那会儿好了许多。

至少王氏不再缠绵病榻,已经能有精力处理内务了。

窒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对儿媳妇这段时间工作的肯定。

王氏神色未变·依然是面沉似水的淡定涅,连语调也没有任何变化,平缓且没有感情的说道:“另外,祭祖的物什都已准备齐全……六弟妹来问,祭祖的时候是否把崔令慎的名字记在族谱上。”

吐出‘崔令慎,三个字的时候,王氏的语音虽未变,但深如潭水的眸子中却闪过一抹哀痛。

窒似是感应到了,抬起眼皮·扫了王氏一记,见她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悠悠的叹道:“唉·这事儿……令慎是六郎的养子,老夫人和老相公既已都答应,那就按六郎两口子的意思办吧。”

语毕,窒又放柔了语气,语带劝慰的说:“上了族谱也好·到那时令慎的身份便无改变的可能,他只能是崔惠伯故友的遗腹子,是身份比妾生子还要低一等的养子。”

窒的意思明白,崔令慎虽得以认祖归宗,但他的出身尴尬·绝不会挡了嫡长孙崔令元的路。

王氏抬起头,想扯出一抹笑意,但相由心生,她心里充满了委屈和哀痛,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最后,只露出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难看表情·让人看了就心酸。

只不过,窒不是无关的旁观者,她是王氏的婆婆,这次的事儿虽然是自己儿子的过错,但在一个母亲眼里,儿子犯了再大的错也都可以原谅。

儿媳却不同,明知王氏受了委屈,但见她天天顶着一张哭脸,动不动就流眼泪,这在窒看来,王氏太不识大体了。

不过是养了个外宅嘛,京里的达官显贵们,哪个身边没有几个服侍的女人?

就是驸马,大多也有通房、侍妾呢。

更不用说她们家彦伯了。

说起来,她的彦伯多出色的人呀,年纪轻轻就科举入仕,现如今官居四品,前途一片大好。

彦伯的品性也好,洁身自好,自他娶了王氏,从来没有勾三搭四,连伺候了他十几年的大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已经给足了王氏体面。

没想到王氏竟这么不懂事儿,夫君不过是出了点儿小错,她就死揪着不放,人前人后给夫君脸色瞧,逼着彦伯都睡了好几个月的书房了。

如果不是窒训斥了王氏一回,现在崔彦伯还不能回正屋呢。

现在见她还这副表情,窒心底的那一丝愧疚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唰的收起佛珠,窒板着脸冷声道:“不过有件事儿我丑话说前头,令慎入了族谱后,不管过去是什么身份,以后都只是咱们崔家的子嗣,你是主持中馈的主母,又是崔家荣康堂长房未来的宗妇,规矩丁点儿都不能错。如果让我知道了你处事不公,苛待了家里人,不管事情大小,我的家法可是不依。”

王氏低下头,掩住眼底的愤恨,沉声道:“是,谨遵母亲大人教诲。”

这时,窒的贴身丫鬟琉璃走了过来,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窒脸色大变,有些不置信的疾声喝道:“什么?她、她竟敢把周妈妈给我送回来?难道大管家去的时候没告诉她,周妈妈是我特意选出来送给灵犀的?”

要知道,似周妈妈这种长辈赏给晚辈的得力仆人,只要没出什么太大的错处,晚辈都要欣然接受。

即使有怨言,也只会背地里悄悄的抱怨几句,根本不敢推辞。

更不用说像萧南这般,竟敢大喇喇的把人丢了回来。

萧南眼里还有她这个婆母吗?还有祖宗、规矩吗?!

窒腾地坐起身子,用力将佛珠摔在凭几上。凭几很窄,佛珠又光滑,擦着凭几的桌面便飞了出去·哐当一声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好巧不巧的,那珠串正好砸在奶娘的脚边,惊得她一哆嗦,怀里昏昏欲睡的婴儿也被吓得哇哇大哭。

窒一听这哭声·心里更烦,连声喊道:“你是死人呀,郎君都哭成什么样子了?还不把他抱下去好好伺候?哼,都用的东西,我告诉你,小郎君若是哭坏了身子,小心你的皮!”

奶娘被骂得脸色煞白几乎是哆哆嗦嗦的爬起来,颤声回了个‘是,,便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下去。

王氏冷眼看着,一言不发,只是嘴角那一抹嘲讽笑意,表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哼哼,我的好婆婆,您是不是骂我骂习惯了误以为您的儿媳妇都能任意欺辱?这回好了,踢到了铁板上,我且看你怎么收场。”

娘家势弱、身边又没有丰厚的嫁妆做依仗王氏在窒跟前总短了几分底气。

再加上‘孝道,的桎梏,让王氏更不敢在婆婆跟前反驳什么,嫁入崔家十几年,她一直都被窒死死压着。

这会儿见有好戏王氏无比期待,选择性的遗忘了‘回避,这个词儿。

琉璃在窒身边待了七八年,自是了解这位主人的脾性,见她气得要暴走,也没有的,继续低声咬着耳朵。

王氏竖着耳朵仔细听可惜琉璃的声音太小了,她隐约听到‘金簪,‘体面,‘送官,等几个词儿。

王氏充分发挥丰富的想象力,再配以她多年来的宅斗经验,大致猜到了萧南的做法。

唔,定是萧南不满窒往她那里塞人,碍于孝道和名声她没有明着拒绝,而是设计周妈妈拿了价值不菲的金簪,随后用‘偷窃,的罪名把周妈妈送了回来。

好手段,虽然有些直接、粗暴,但却很好用。

王氏虽没听到萧南派来的那人是怎么说的,但她大致可以猜得出来,定是说:原本这样背主的奴婢应该打死或者送官,只是想着她是长辈所赐,在崔家也是又体面的仆妇,为了崔家的名声,还是把她送回府里,任由长辈处置云云。

王氏正想着,窒气急的喊道:“荒谬!真是荒谬!阿风是我的陪嫁丫鬟,跟了我三四十年了,她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再说了,她也不是那寒门出来的,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见了好东西就起贼心·……分明就是对我不满,这才故意诬陷我的人…···”

琉璃抿了抿唇,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低头听戏的王氏,稍稍犹豫了下,不知是继续回禀事儿呢,还是提醒窒‘清场,。

窒却又喊道:“萧南派来的人呢?可还在院子里等着?”

捉贼捉赃,不能萧南说阿风是小偷,就定了她的罪。

琉璃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玉竹、玉竹把周妈妈交给内院的管事婆子后,便去了辰光院。

说、说——”

“她说了什么?好个没规矩的贱婢,进门也不来给我请安,这难道就是萧南调教出来的人?”

窒听了这话,气得更狠了,差点儿一口气把她噎过去。

“她说八郎君和八娘子后日就要回来了,辰光院空置了几个月,定不能立时住人。所以,她提前带了人来打扫房舍。”

琉璃一狠心,闭上眼睛把玉竹的话都说了出来,“玉竹还说,八娘子和小娘子都畏寒,辰光院几个月不烧火墙,屋里很是湿寒,须得提前烧了火墙、地龙和暖道,免得小娘子得了风寒······”

琉璃的话还没说完,窒森寒的目光就已经投了过来,骇得她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无措的看着窒。

窒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还有什么?都告诉我,快说呀!”

萧南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在指责她慢待辰光院留守的仆人?大冬天的连炭火都克扣?

还是说她不在乎儿子儿媳,这两口子都要回来了,她也没派人提前帮忙整理房间?

难道她萧南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节?

年关!

现在是一年里最繁忙的时间,家里又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多的事儿,她这个做主母的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想不到这么周全呀。

再说了,窒会忽视儿媳,难道还会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明明是那个逆子不听话自己跑去了公主府,如今要回来了,难道还要她这个做母亲的亲自相迎?!

一句句的反问在脑海里翻腾,随着一起滚涌的还有胸口的怒火家中诸事不顺,早就磨光了窒的耐性,此刻,她已经频临爆发的边缘。

而萧南今天的举动,不啻于给熊熊燃烧的怒火添了一把柴。

“她还说,给小娘子准备的厢房离姬妾们暂住的西跨院太近,小娘子身体娇弱怎能跟这些人住在一起……八娘子决定把姬妾们都移到辰光院中庭的西厢房······阿槿虽给八郎君产下子嗣,但说到底还是个丫鬟,过去让她单独一间屋是照顾她怀了孩子,现在孩子也生了,她、她也该……”

琉璃结结巴巴的说着,边说着她还不时的偷眼看看窒。

发现窒的脸色越来越黑,琉璃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八娘子命玉竹把阿槿搬到芙蓉的房间跟所有的姬妾一起搬到中庭。”

终于说完了,琉璃悄悄抹去额上的冷汗,心底无比庆幸的叹息。

窒沉默良久才怪笑一声,“哈~咱们八少夫人还真是‘贤惠,,人还没回来呢,就把院子的事儿都安排完了。我且问你,把姬妾们都挪到了中庭,来了访客,在哪儿接待?”

崔家的庭院设计都极为巧妙-,每栋院子既是整个庞大宅院群的组成部分,又是可以独立的小个体。

大门、角门、中门、前庭、厅堂、中庭、正堂以及左右耳房、东西厢房······正规四合院必备的配置,每个小院子也都有。

关上院门就是独立的小家庭。

是以,崔家虽然没有分家,但因这种独特的院落设计,使得他们都相对独立的地盘,极少为了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起摩擦。

当然也有可能是崔家的子孙并不是那么繁茂,还不曾出现哪些老牌世家才有的家庭纠纷。

正抽况下前庭是接待外客的地方,中庭则是接待至亲、或是女眷的地方。

而萧南把姬妾们都挪到了中庭,在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有些不妥。

窒说这话不过是发泄胸口的怒气,并不真指望琉璃回答。毕竟琉璃不是萧南,也丕k回答出这些问题。

不想,琉璃却回道:“玉竹说,对于这一点,大夫人尽管放心,八娘子已经想好了。当初重建辰光院的时候,八娘子曾在中庭西侧的院墙前加了一条甬道,工匠见甬道和墙壁间尚有不少空地,便靠着院墙起了几间厢房······八娘子说,只需在通往中庭的甬道前加一道门屏,再把中庭和正堂的院墙凿一个壶门洞即可……”

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合着萧南在重修辰光院的时候,就留了一手,早就计划好把姬妾们发配到角落里去。

单听萧南的这些安排,没去过辰光院的人或许还会觉得,萧南这样做岂不是把姬妾们都弄到崔幼伯身边去了?!要知道崔幼伯的书房就在中庭东侧的厢房。

但窒和王氏都对辰光院很熟,非乘解它的格局。

重修辰光院的时候,萧南曾在中庭加了几个花坛,而最大的一个花坛就修在了西墙边儿。花坛的面积很大,再配上假山、花木,几乎可以取代西墙,只留了一个五六尺宽的小甬道。

萧南若是再把甬道前加个门屏,几乎就是把中庭的庭院分成了一大一小两块儿,且不能直接相通。如果想从西厢房溜达到东厢房,须得从花坛后绕道,从后绕过整个中庭,然后再经由正堂和中庭东侧的院墙抵

这样不但绕了个大圈子,而且还要确保东侧的小门没有上锁。

否则,即使费尽力气绕圈翻墙,也见不到相见的人。

更不会上演某个经典的狗血桥段:明月高悬的深夜,某个精心梳妆的美妾,端着汤水或者点心去书房慰问情郎,红袖添香、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最后一起……

卡!

和谐呀,萧南举着砌墙的板砖·笑得阳光灿烂。

“夫人······”琉璃见窒呆呆的样子,有些的,忙轻声唤着。

窒回过神来,用力闭了闭双眼·压下怒火,没好气的问:“又有什么事儿?”

琉璃觉得自己好委屈,她是的夫人好不好。

紧抿唇角,琉璃道:“周妈妈还在外头等着,您看——”

窒一扬手,满脸厌嫌的说:“让她滚回家去,真是个没用的老货·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到。”

“是。”

琉璃连忙应了一声,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你、你还有什么事儿?”

窒这才发现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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