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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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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就是香侯府中人了,陆飘带着一队人,礼单送来了,不过实物却都直接送到了赵石长安的府上,省了不少事,而香侯大人亲书了一封带着浓浓的怨气的信笺也随之而来,其中除了慰问赵石病情之外,话里话外,都是埋怨为何将香侯府的女兵送回了长安,显然,对于赵石突然病倒在长安县是不相信的,要不是消息灵通,就是府中也有聪明人,最后,则直接道,等赵石回京,香侯大人要过府亲自拜会云云。

最终赵石无可无不可的将陆飘等人给打发走。

还有就是赵家来的人,也是熟人,正是那赵光,不过经了几年,人家也没原地踏步,官职已为六品,升了两级不止,这次来不是太后所派,而是代表了赵家来的,他这里的消息明白就不比人家香侯府了,见赵石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有些吞吞吐吐的了,显然一番想好了问候之语都不恰当,被噎住了的。

不过这是个伶俐人,几句话下来就转过了脸色,言语之间透出了亲近,但由于身份所限,恭敬也少不了,不过到没多大的事情,只是将赵家出了赵石这么一位军功赫赫的大将军的自豪之意表达了个清楚,并直言不讳的道,前些日子没来,不是怕这怕那,而是京师赵家这里没个主事之人,事事又不能去找太后娘娘,直到老爷子那边来信大骂众人窝囊,这才派了他来,实在有些惭愧。

算是让赵石真正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宗族观念到底是多强,于是留下赵光一起用饭,席间更是尊称其为三哥,让赵光是受宠若惊,走的时候更是容光焕发,好像吃了一顿人参果相仿。

临行之前,还神神秘秘的跟赵石说,老爷子就要致仕了,族中没一个能挑起大梁的,就算以前有,跟赵石比起来,也是黯然失色,狗屁都不是了,老爷子已经发话,长安赵家所有亲族以后皆以赵石为主,若有违抗,家法论处。

赵石半途出现在族谱上的事情赵家也有些人知道,老爷子这话一下来,不满意的人自不在少数,简直比改宗换姓还难以忍受,家里正闹呢,赵光这里则告诉赵石,让他在意一些,意思明白,别让人钻了空子。

赵石满嘴答应,心下却不以为然,一棵大树上长满树藤,哪里还长得高?赵家待他虽是不错,但他也没那掌管一大家子,当个保姆的念头。

接下来还见了李家的来人,是李敢当派来的,李家这个亲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李家来人说话就僵硬多了,也好理解,李成义是被押回京师的,李家在这件事上闹了个灰头土脸,连李敢当也存下了怨气,就更别说旁人了,家中欲与赵石势不两立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不过赵石现在城府日深,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转头就让来人传话回去,回京之后,要亲去李府拜会,商议婚期之事,让那来人脸一阵青一阵红的走了。

事情也是巧了,又过几日,来了一人,这人风尘仆仆,是远道赶来的,来人来自西北,却是李匪李老四派来的人,传过来的话也让赵石哭笑不得,就是一条,西北快活不下去了,让赵石给想个法子,好让手下的弟兄们有条活路,当然,李老四匪气十足又加了一条,当兵吃粮不成,他那里有的是银子,做生意到还凑合。

不过一群贼坯子,做生意?什么正当生意都能让他们折腾成杀人越货,与其到大秦让官兵砍了脑袋,还不如在西北窝着呢。

来人也是一顿诉苦,说是找到赵石真不容易,都找了有好几个月了,才在这里找到,消息不灵通就是这个样子了。

赵石想了两天,觉着传话不方便,让来人给李匪带话过去,让他来一趟长安,见面详谈才好,不过心里有些纳闷,就算西北没了多少战事,贩马的生意不是好好的?为什么就活不下去了?

来人说话颠三倒四的,赵石听的有些迷糊,也亏李匪想的出来,让这么个人来传话,没把话给忘了就不错了,最后也不再追问,反正见到李匪就都清楚了的……

要说李匪派人过来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那么另外一个来人就属于做梦也想不到那种了……

第八卷 繁华尽处是吾乡 第614章 来人(二)

“太液池故人……”拜帖有些古怪,没有署名,只是太液池故人几个字留在上面,赵石轻轻念了出来,先是有些疑惑,太液池,那不是……脑海间一闪,眉毛跳了跳,奶奶的,她派人来想干什么?

联想到南唐使者,赵石隐隐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今日赵幽燕当值,偷眼看着赵石脸色变幻,忙低下头,心中却是暗笑,来人只一个,披着一件斗篷,看不清模样,但赵幽燕也算得上是个世家子,只一靠近,那人身上就飘过来一阵清幽淡雅的香气,根本不用看其人模样,赵幽燕就已知道,这人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出身不凡的女人,不然即便是大富之家,也不定能用得起这等名贵的熏香。

一个孤身女人找过来,那还能是什么好事儿?不用问,肯定又是大帅不知什么惹下的风流债了,加之大帅虽然年少,但招惹的女人却都很不得了,不是名妓,就是将军,加上两个名门贵女,也不会太过让人惊奇。

既然作这般想法,拜帖就根本没交给南先生先过目,而是直接到了赵石手里,这时再看自家大帅这般模样,心里更竺定了八分,暗暗得意,如今这眼色可要比以往强的多了。

不过转眼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心里又多了几分不自在出来,他辈分颇高,来的那赵光虽比他年纪大,但却是他的子侄辈儿,应该叫他一声叔叔的,但人家来了,却能与大帅把酒言欢,平起平坐,偏他这个叔叔却要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守着,想起这个,心里滋味实在难以描述。

他随在大帅身边要说也有一年多近两年了,从开始时的不服气,到后来的心悦诚服,甘为门下,再到如今将大帅视若神明,只要大帅一声令下,就能不顾性命,赴汤蹈火,变化虽大,却也顺理成章。

所以遇到这等尴尬事儿,心里不怪大帅如何,反而是埋怨族中的族老们年老昏聩,将大帅的辈分定的低了,让人难受不说,在族中说话,岂非没什么分量?再说了,若今后提携族人,长辈对晚辈爱护提拔那才叫提携,若是晚辈官居显位,反而长辈需要照顾,那又是怎么个说法?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自然是不能跟赵石说的,反而是同在羽林军中的几个兄弟还能私下里说上两句,大伙儿的意思都是差不离,赵家以后还真就得看大帅的了,就是大帅辈分太低,让人有些懊恼。

赵石自是不知赵幽燕心里转着如许多的念头,沉吟良久,这才道:“把人带过来吧,旁的人来,就让他们等着,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进来。”

“是。”赵幽燕转身就走,同时心道,果然如此,不过他也没当多大的事儿,大帅如此年纪,风流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

“奴婢芍药,见过赵伯爷……”

不大个小丫头,赵石打量了一下,脱下斗篷,露出里面明眸皓齿,娇俏可人的小脸儿,当然,说是小丫头,和他如今的岁数也差不多,落落大方的行礼跪拜,一看就知道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虽是自称奴婢,却比许多人家的小姐还要像小姐。

赵石眯着眼睛,淡淡道:“坐下说话。”

这回他可没存整治人的心思,那芍药不失恭敬的谦让了一句,便小大人般端端正正坐了。

赵石思量了一下,总觉不好开口,不过脸上却不动分毫,偏偏那小丫头也沉得住气,只是敛着眸子,也不吱声,最终还是赵石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了一句,“公主殿下远在深宫,与我也只……一面之缘,不知何事派你前来?”

话里有些不恭敬,隐含的意思也是明白,咱们没什么交情,你一个公主在深宫内院之中,也管不到我,有为难的事儿也找不到咱头上吧?不得不说,如今的他,在说话的技巧上长进可不是一点半点。

这芍药的来历也就不用多说了,是那靖佳长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候宫女,当年金国人派使节入秦求娶这位公主殿下,结果闹了个灰头土脸,连御前侍卫都给丢了,一群金国使臣也是大胆,在宫门之外伏杀赵石一行,结果让赵石屠了个干净,护得景王世子李全寿毫发无伤,正德皇帝为赏其功,赐其夜宿太液池,结果却碰到了正在戏水的靖佳公主,弄了个乌龙出来,不过还好的是,此事发生在晚上,没有旁人知晓,不然的话,赵石这个新鲜出炉的羽林卫都指挥使掉脑袋都是轻的。

事情过去也有几年了,后来虽然在宫里还碰到过那靖佳公主一次,还说了两句,但赵石也没当回事儿,公主看似尊贵,却没半点权力,麻烦反而一大堆,敬而远之就是了,上去招惹那纯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呢,不想,此时却是派了人来寻他,若不拿话堵回去,不定有什么倒霉事儿在前面等着呢。

芍药板着一张小脸儿,不言不笑,耐心的听着,这是宫里人必备的品质,不然在宫里哪里有活路?

听赵石说完,她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她是陪着公主见过赵石一次的,但太液池之事她却是半点不知,此事事关身家性命,她万万也没想到,公主派她出宫,头一个找的竟然是这位声威赫赫,风头一时无两的国朝大将。

宫里出来的人,没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只短短一句,赵石话里隐含的意思就都听明白了,她可不明白,自家公主那里握着此人的大把柄,虽说这把柄若是用出来,谁也讨不得好去,但是个人都明白,只要人家公主喊一声非礼,什么大臣之类的就都是浮云,什么污蔑之类的都不用想,人家公主金枝玉叶,平白无故就搭上自己的尊贵清白去污蔑你?这样的丑闻在这个时代往往都是致命的。

那些文人佳话都是扯淡,和公主牵扯上,吃干抹净还想抱得美人归,最终圆圆满满,夫妻恩爱,荣华富贵接踵而至,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可能吗?

即便是风气最为开化的大唐盛世,和公主有染的多数也都没好下场,若是公主告到皇帝那里,说谁谁谁怎么怎么我了,不用问,先砍脑袋再抄家灭族,皇家的脸面都是用鲜血维护住的,这个不容质疑。

其实到底还是赵石想的简单了,低估了这事的风险,加上那位公主也非是太平公主之流,没多少心计和野心,不然麻烦早找上门儿来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不过这芍药可不知道其中关节,心里立马有些没底了,瞧赵石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有那些显赫的功劳,荣宠备至的地位身份,她那勉强壮起的胆子不由有些不够用,心里更是嘀咕,公主交代的那几句话也不知管不管用,若是不管用,事情可就闹得不可收拾了。

心里翻腾着,硬着头皮,偏偏说话还是那般慢条斯理,声音更是温柔细致,让你一听就觉着舒服,别说只是个十六七的小丫头,就算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也未必有这份涵养功夫。

“伯爷容禀,奴婢冒死出宫,殿下也担足了心事,若非万般无奈,殿下也不会派奴婢来此,临行之前,公主有言,伯爷劳苦功高,乃国家之栋梁,朝廷之柱石,若伯爷病重,便不敢劳伯爷耗费心智,徒增烦扰,奴婢便不会来见伯爷,回宫就是。”

“但奴婢来这里已有半月……瞧伯爷神气俱佳……所以奴婢便前来,送上一言,伯爷与殿下有约在先,伯爷可还记得?”

赵石皱着眉头微微点头,他已经预感到,这事肯定小不了,想一想,什么事能让那位衣食不愁的公主担心成这样,想来想去,也无非就是公主不愿嫁人罢了,那找到他这里想干什么?难道还以为他赵石有左右一个公主婚事的能力?

有些想不明白,不由道:“劳公主殿下挂怀,到是惭愧,当初是答应可为公主殿下做一件事,但赵某有言在先,太过难为人的还请公主殿下见谅,赵石刚打完了仗,九死一生,满身是伤的回来,荣华富贵还没来得及享用,儿子也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就弄出天大的事儿来,那也太过让人心寒,不如回家种地,还让人安心些,你说是吧?”

到底年轻,被赵石一下就僵住了,眼珠儿转来转去,半晌没有说话。

赵石不耐烦了,沉下脸道:“有话就直说出来,我瞧着办就是,想来公主殿下下令,也没想着过后若是不成,替赵某担待,赵某没什么英雄气概,百战归来,只想舒坦过上几天,若事情不大,就直说吧……”

小丫头咬了咬牙,但还是被吓的怯怯的,若是在宫里,听到这般对公主不敬的话,管他是谁,少不得要上去训斥一番,但现在嘛,瞅着黑着一张脸,目光好似要吃人的这位伯爷,心里已是怕的要命。

“殿下前些日听说,西夏使臣欲于七八月间来秦,为其国主求亲,欲与大秦结兄弟之好,那西夏乃苦寒之地,与我大秦交锋数十载,可谓世仇之国,公主虽在深宫,亦切齿痛恨,岂能下嫁?将来两国交战,又叫公主殿下如何自处?”

“伯爷如今位高权重,殿下拜求伯爷适时进言,以绝西贼狼子野心。”

显然是之前背好了的,加上为赵石威势所慑,说的又快又急,根本不想,说完之后,胸脯起伏,一双眸子紧张的瞅着赵石,如同待宰的羔羊,看上去可怜的很。

赵石这里也微微吃了一惊,竟然不是南唐而是西夏,他还真没想到,这些人都怎么了?一股脑的朝一个女人使劲儿,一仗下来,真打出了那么大的威风?

不过这些在他脑海中也只是一闪而过,接着头就有些大了,他还是清楚自己的分量的,这事能说的上话吗?也许能,也许不能,谁知道呢。

沉吟半晌,却是沉声道:“你回去转告殿下,此事事关重大,恐怕赵石无能为力。”

小丫头一下站了起来,小脸苍白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说来就来,哽哽咽咽的道:“求伯爷救救公主殿下,殿下听闻,陛下颇为意动,殿下惊惶无地,这才厚颜来求伯爷,也只有伯爷这等陛下亲近信重之臣说的话,陛下才听得进去,伯爷是大英雄,大豪杰,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是不是?”

先是晓以大义,再来就是哭求,也不知谁交给这小丫头的,赵石这种一旦打定主意,就轻易不改的性子,又哪里会被打动?只是摇头,无关之人的死活,哪里会放在他的心上?只是心里想着,那位公主殿下恼羞成怒之下,能使出什么手段来,过后又该怎么应付。

不用他想,那边芍药见他不为所动,立马收起了眼泪,缓缓站起身来,使出了最后的手段,不过她自己心里也没底,这手段到底好不好使,若是不好使,眼前这位凶神恶煞的“大英雄,大豪杰”会不会翻脸将她撕碎了。

心里虽是怕的狠了,但还是扬起脑袋,努力做出凶悍状,道:“伯爷好狠的心肠,公主殿下说,若伯爷畏难推脱,则命奴婢最后转告一声伯爷,殿下出嫁之日,就是伯爷身败名裂之时,到时伯爷不要后悔才好……”

“哦?”赵石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只这一瞬间,就仿若猛兽惊醒,名剑出匣,那一刹那间露出的凶煞之气,让小丫头不寒而栗,身子都僵了。

“我劝公主殿下不要总想着怎么让人身败名裂,不如多想想若真成了西夏皇后,该怎么保全自身为好……”

说到这里,顿了顿,他虽自忖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不愿与一女子在口舌上争锋,加之和曲士昭,李敢当等人撕破脸皮不怕,但与一个公主……这里面的关节想不清楚,其中到底有多少凶险?又有多少麻烦?

身败名裂是不是吓唬人的?等那位靖佳公主去西夏的时候,突然咬上一口,说与他赵石私通,事情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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