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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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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轻人们,在各级军官,各式各样的宣言激励之下,不但忍受住了巨大的伤亡,且开始热衷于杀戮,甚至有些时候,很多人即便力竭,即便满身伤痛,也不愿退下来修整,是的,用通俗的一句话来讲,就是多数人都杀红了眼。

他们不再计较立下多少战功,会得到什么奖赏,他们甚至于不再计较生死,在鲜血与伤亡的刺激以及上官如同自我催眠的不断灌输下,他们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猛虎武胜军不能败,赵大将军所率领的猛虎武胜军也不会败,失败的耻辱,对于猛虎武胜军来说,是不能忍受的,而这不败的荣耀,将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捍卫,一种直可称之为军魂的东西在这个时候,甚至在无人察觉的情形下,开始慢慢成型,因为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信念,或者可以说是信仰……

于逆境之间,无有怨言,却生慷慨之志,不得不说,这就是赵石以国武监生员充为军中将校的好处,他们害怕吗?肯定是怕的,两军厮杀,死伤无数,尸体横陈,几若修罗地狱,生死根本不由自己做主,试问世间,有几个人能置生死于度外?

但国武监数载,这些懵懵懂懂,以往只知封侯但在马上取的年轻人,却是各个受益匪浅,数载光阴,如饥似渴,悄然之间,已经立下了志向,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人生观,价值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往顺利之时,这些还有些不显,不过一旦兵势危殆,凶险无日之际,这些潜藏于心间的东西便猛的爆发了出来,也许那些家国大义,胡汉之别之类的东西有些遥远,但生死两个字却已经血淋淋的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受过国武监数载磋磨的这些军中将校,或有那么一两个怯懦的,但多数却能挺身而出,将全身的本事拿了出来,拼命的激励麾下士卒,话说的多了,最终连自己也差不多信了,只要中军大旗还在,大帅还在,猛虎武胜军便是不可战胜的,杀的人越多,打退金兵进攻的次数越多,则这种信念越加强烈。

于是,第一日,猛虎武胜军伤者比死者多,到得第二日,却是战死之人多过了伤者,身体越加疲惫,但军心却越发凝实,如同火焰般的气势,烧灼的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伤者不再退后,扑入金兵阵中,与敌协亡,疲惫欲死的军兵,一旦上到阵前,便又生龙活虎,大呼酣战,直到力竭而亡,种种惨烈之处,无法一一描述,而河中子弟,在这种气势带动之下,也开始变得凶悍而又桀骜……

杂胡营伤亡过重,不再出现于军前,汉军各部轮番上前,却都损伤惨重的狼狈退回去,金兵猛的发现,秦军阵前,已经成了地地道道的血肉屠场,那些高大而又年轻的秦人士卒,冷漠的挥舞着刀枪,冷漠地看着同袍一个个倒下,却没有一丝的动容,宛如一个个修罗地狱中的恶鬼,再勇猛的家伙,也不再能冲入秦人的阵中……恐慌在金兵心中蔓延,上前与秦人厮杀,成了一件苦差,伤亡在不知不觉中变大,再坚定的金兵将领,也生出了几许无力的感觉。

秦川儿郎的凶性以及武勇,在这一战中,彻彻底底的展露在金国士卒面前,让人无奈而又胆寒……

……

两日过去,战事渐转惨烈,也开始变得千篇一律,两军士卒几乎同时列好阵势,低沉的号角声带着肃杀,响彻天地。

金兵阵前爆发出一阵呐喊,数千汉军挥舞着刀枪,开始迈步向前,接着便是小跑,一箭之地处,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中,士卒开始加速,亡命的想要冲过这一块死亡地带。

数千士卒,黑压压的漫过空地,天空中毫无意外的响起令人悚然的嗖嗖声,箭雨从秦军阵后升起,划出优美的曲线,然后落下,箭矢入体的噗噗声,闻之让人头皮发麻。

就像被远古巨人的大锤砸过,一片片的人群栽倒在地,哀号之声,瞬间便成为了战场上的主旋律,鲜血像廉价的染料般喷洒出来,被迅速的冻结。

景象虽然残酷,但这只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伤亡数百的汉军不一时便退了下去。

阵后的完颜和尚冷冷的挥了挥手,战旗舞动,第二波攻击开始酝酿,不一时,退后来的汉军将领被带到跟前,他眼睛扫过旗杆上十几颗已经冻硬了的狰狞人头,脸色苍白如死。

但他运气不错,完颜和尚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滚回去领兵,再要如此,斩。”

汉军将领带着几分庆幸仓皇而去,他们的生死,可以说,皆在完颜和尚一念之间,他运气确实不错。

完颜和尚抬头望了望天空,要下雪了。

虽说早了些,但也无妨,秦人虽表现出了令人惊诧的战力,但自己已经占尽了上风,这一战,一定不惜代价,怎么也要将这支汉人军旅留在河东,断不能放虎归山。

赵石……完颜和尚遥望秦军军阵,嘴里喃喃自语,如此人才,怎的就是个汉人?

随即,他便传令道:“传令古塔阿明,今日午时,虎卫军上前,所有骑军待命,步军由赤那可统带,完颜户罗,古塔阿明各带一部骑军,于两翼待命,告诉他们,生擒赵石者,官升一级,我保他封侯……记得,我要活的赵石……”

两军主帅,皆已有了在大雪来临之前决战之意……

但天公并不作美,还没到午时,寒风小了一些,一会儿工夫,天空中便已飘起了雪花,北地大雪,与南方阴雨差不多,说来便来,开始还只是零零星星的一点,不一时,纷纷扬扬的大片雪花便落了下来。

战场之上,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雪,有了短暂的停歇,传令兵的呼喊之声在两边却越来越是频密,大军在调动,决战已是迫在眉睫……

……

“传令给张嗣忠,我不准他动,哪怕中军大旗倒了,也要等我的军令,不然我斩了他。”

“传令给胡离,王览,一旦金兵骑军动了,便放他们进来。”

“张钰。”

“末将在。”

“怕不怕?”

张钰瞪大眼睛,他发现手有些抖,但他知道,那不是害怕,那是兴奋,很小的时候他便知道,他的胆子很大,记得十二岁那年,随几个同伴进山采摘野菜,却遇了一窝野猪,同伴们掉头就跑,唯独他抽出柴刀,默默的与那体型硕大的野猪对峙,也许是被他气势所惊,那野猪大王带着一家老小,很快的便消失在他视线之内,而他则施施然的背着竹篓,转头去追同伴了,他有时也奇怪,何为畏惧,不敬天地,不畏鬼神,怎么会有畏惧?

这便是兴元张钰,这就是另一个时空中,少小从军,号称四川猇将,后兵败被俘,自尽而殁的抗蒙名将张钰,而如今的他,年仅二十二岁,正值风华正茂之时,幸运的是,蒙古人还不曾有南下之意,大秦强盛如斯,军旅非是羸弱的南宋可比,而不幸的是,他身在河东,过早的面对胡人劲旅,生死堪忧,不知能不能过了这一关。

当然,这个时候,年轻人并未想那么多,他只是眼见阵前同窗,士卒死伤狼藉,他却只能在中军看着,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想要与阵前同窗们同生共死。

所以这个时候,决战即将到来,不光是他的手,他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杀敌报国,百死不悔,七尺男儿,本当如此,本来清秀的面庞涨红着,有些扭曲,仿佛受了屈辱般,大声吼道:“末将不怕。”

而一直让他深深敬慕的大帅,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好像能挡住整个苍穹,仿佛天地间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击败得了他,年轻人在心里狠狠发誓,有生之年,自己也当如此。

“好,中军就交给你了,望你好自为之。”

“末将遵令。”

望着毫不拖泥带水,转身而去的年轻人,赵石有些自豪,却又有些可惜,对于历史一知半解他可不知这年轻人的来历,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年轻人,要是再多一些,老朽的金国还怎么会是对手?便是遥远的东北草原上那些彪悍的蒙古人,又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中军虞候何在?”

有一个年轻人大声道:“末将在。”

“组一千督战队列于阵后,擅退者斩。”

“末将遵令。”

“传令于各部,我赵石便在这里,此战若败,当与众军同死,望众军奋力死战,不堕我大秦威名。”

“护旗官……”

“末将在。”

“中军大旗不能倒,你可明白?”

“请大帅放心,旗在人在。”

“传令杜橓卿,该用到投炮的时候了,一旦敌军骑军动了,投炮就不准停。”

“弓箭手聚于两翼,尽可能杀伤敌军骑军,骑军一旦入阵,可趁隙狙之。”

“传令所有丁壮,皆退到阵后,随时准备填补缺口,告诉他们,今日之战,不胜则死,若有怯懦畏战者,可当即斩之。”

“传令张嗣忠,所有工匠,大夫,都放在他那里,我军令未到之前,这些工匠,大夫若损一人,我唯他是问。”

传令已毕,赵石慢慢解下身上血红的披风,狠狠掷于地上,露出里面的链甲,以及那宽厚高大的身形,随手拿过那把硕大的陌刀,高高举起在头顶,纵声狂呼,“猛虎……”

身边的人愣了愣,种七娘清脆的声音随之而起,“猛虎……猛虎……”

赵石身边亲卫瞬间便都明白了过来,他们狂热的举起手中长刀,拍打着身上的甲胄,放声应和,“猛虎,猛虎……猛虎……”

好像传染一般,越来越多的人望向这里,望向那中军大旗之下的人群,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进来,汇合在一起,他们狂乱的挥舞着刀枪,正在休息的士卒站起身来,伤者挣扎着奋力扬起头颅。

“猛虎……”

“猛虎……”

“武胜……”

“武胜……”

整个大军沸腾了起来,士卒们跺着脚,拍打着胸膛,狂热的加入进来,大雪飞扬之间,声音震撼着大地,回荡于长空之上,借着北地的寒风,传遍天地之间。

正在来回调动的金兵阵中猛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骇然望向对面,狂呼之声震荡耳际,有些胆子小的,已经两股战战,几欲瘫倒在地。

有些地方,更是一阵混乱,中军大旗之下的完颜和尚也是猛的变色,几乎以为秦人要先发制人,不管不顾的攻过来,即便是他,脸上肌肉也抽搐了半天,直到声音停歇下来,秦军一动未动,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心却跳的厉害。

环视那些被骇的脸色有些发白的军中将领,完颜和尚大笑,“不必惊慌,困兽犹斗,垂死挣扎而已。”

但那笑声,却已带了几分干涩……

第九卷 旌旗漫卷不须夸 第775章 鏖兵(五)

大雪纷飞而下,旷野已是一片洁白,但在这北地雪天之中,将要彻底冰冻的汾水之畔,近三十万秦金将士不顾风雪严寒,等着不满血丝的眼睛在对峙着,握紧手中的刀枪酝酿着战意……决战一触即发。

骑兵的马蹄声终于头一次清晰的响起,洪流般的骑兵快速的汇往军阵两翼,一直充为主角的汉军终于获得了“优待”,往后稍退,代替他们的是,身材粗壮,身披双层甲胄,金人特有的皮盔下面,露出满头的辫发的女真人以及契丹人精锐。

养精蓄锐已两日有余的他们,瞪着一双双充满的暴虐以及杀意的眼睛,喘着粗气,有的在好整以暇的仔细整理着盔甲,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手里的兵刃,有的则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他们活动着身子,不时爆发出一阵充满野性的怪叫。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女真人,契丹人最后的一群武勇之辈,他们血液中还保留着先祖好战的因子,虽然已不及先祖悍野,但他们依旧和先祖一般,骄傲而彪悍,他们依旧瞧不起汉人,他们依旧认为,在女真契丹勇士的弯刀面前,对面的汉人也依旧会想以前所有的敌人一样,扔下手里的刀枪,如羔羊般向后奔逃,之后要做的,不过是追上他们,杀死他们,斩下一颗颗头颅,用这些汉人的鲜血,来彰显自己的武勇,或者,还可在之后像先祖那般,取得财富和荣耀。

骄狂的他们,还从未体验过失败,他们也从不认为,懦弱的汉人,会取代他们,成为这北国大地的主人,他们也从不会记得,这里,本是汉人的地方……

……

秦军阵前,雪花狂舞,寒风北来,卷着越下越密的大雪,劈头盖脸往秦军阵前涌来,此时对于秦军而言,天时已然不在。

但秦军此时之士气却极为旺盛,大军上下,气势如虹,两日厮杀缠战,天寒地冻,士卒将校,皆疲惫不堪,然决死之势,却已将士气慢慢推到了两日多来最为鼎盛之时,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般的景象。

众军环绕之中,胡离用长刀支住疲惫的身子,抹了一把已经冻木了的脸庞,却抹下一把淡红色的冰凌,他望向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开了口,嗓子有些哑,声音在大雪中听起来也有些模糊。

“大帅军令已到,说是放金人骑军进去,你说,该怎么办?”

年轻人身子壮实,略显稚嫩而又带着几分书生气的脸庞上也是狼藉一片,听胡离一问,他咧开已经冻裂了的嘴角,想笑上一笑,但脸却抽成了一团。

“将军放心,咱们心里有数。”

胡离点头,离开大帅身边日久,大帅麾下这些年轻人却都是生面孔了,乍领兵权,很多军令却都得这几个副职来办,让他多少感到有些多余和别扭。

但也无法可想,眼前这支猛虎武胜军,比之当年羽林左卫,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这些年轻人两日间,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久经战阵的他,除了感慨自己老了之余,却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其实若按照后世的话来说,很简单,那就是落伍的感觉。

这支军旅让他感到了陌生,对于一个混迹军中二十多年的人来说,这种感觉确实有些怪异,明明身处大军之中,熟悉中带着陌生,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让人很难具体描述的感受,尤其是他这样一个人,心里滋味儿自然复杂莫名。

如果真要让他说上一句,那就是觉着,战阵厮杀,不再是两军士卒搏命那么简单了,怎样的不简单,他这时还说不好,但就是这么个感觉,他从这些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以往从不曾在旁的军兵身上看到的东西,以往还不怎觉得,今一旦战事不利,才猛的发觉,这支军旅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大战之际,却是不能想的太多,胡离收敛心神,回望向中军大旗之处,心中不禁感慨,跟随大帅多年,今日还能奋戈而战,男儿到此,正在酣处,马革裹尸,虽死无憾,随即觉着有些不吉利,不由环视左右大笑道:“大帅命我等将胡人骑军放进去,也不知身后那些河中来的家伙能不能抵得住……”

“下面的军兵想来也不愿中军涉险,但大帅军令,不得不遵,也只能多杀几个胡酋,为大帅分忧了。”

“好,传信给那边的王将军,说我要跟他比一比,是哪个杀敌更多,等到敌军力竭,又是哪个,能有力气冲过去,砍下对面完颜和尚的脑袋,输了的,要在庆功宴上,向对方敬上三碗酒。”

……

战场上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也不可能太久……

大雪扰乱了视线,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但大雪不会堵住人的耳朵,当好像闷雷般的马蹄声响起,大地开始微微颤动,决战,也终于拉开了帷幕。

“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望山之上,军兵声嘶力竭的喊叫着,骑军一旦冲击起来,速度将越来越快,百多步的距离,几乎一瞬间便能越过去。

没有经历过大战的人,很难想象成群的骑军冲击起来到底有着怎样的声势,只有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才会知道这一刻,是多么的骇人。

如同洪流般的骑兵挟着风雪,挥舞着兵刃,向敌阵发起冲击,雪花的狂舞,大地在颤动,一个个彪悍的骑兵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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