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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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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娶妻他也娶妻,人家的老婆眼巴巴倒贴,他的呢,千山万水历尽九九八十一难追到,还是座万年冰封的广寒宫。

不过,有一点,他是赚到的。人家生的是女儿,嫁给了他的儿子。再看看楼下,忽的又蔫了,他的儿子却是被妻子吃得死死,呜呼哀哉,苦命哟。

酒宴过半,远处突然有琴音传来,谜样的曲调,在漆黑无际的夜里,显得妖娆邪魅。

四人面色一紧,玉倚溪转着手中的紫竹箫道:“是时候会会故人了。”

是夜,雪沫被一个噩梦惊醒。梦里,她周身浴血躺在白玉呆瓜怀里,灵魂却飘在半空,眼睁睁望着他把一柄匕首送入自己的体内。

玉无瑕没有醒。这是第一次,在她醒来的时候他没有跟着醒来。她想,这几日,他一定累坏了。

此时的玉无瑕,卸了人前的神怡气清,长长的眼睫覆盖下,有一抹暗暗的青影,才几日不见,脸便瘦了一圈,两颊微陷,然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以一种满足的姿态舒展了眉眼。

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雪沫忍不住想逗逗他,于是,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恰在此刻,玉无瑕睁开了眼,初醒的眼并不清明,蒙了一层水雾,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雪沫突然觉得他的身子猛地热了起来,一翻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

湿湿润润的吻落在脖颈,他的呼吸顺着敞开的衣襟飘入体内,痒痒的,却舒服得叫她差点呻吟出声。

雪沫苦笑,闯祸了。

兀的,玉无瑕身子一僵,立刻起身离床,背对着她站的远远的。

他的呼吸尤有些不畅,月光勾勒出的身影微微颤动。

“我去外边透透气,房内有些闷。”

在他举步时,雪沫拉住他的手,两颊微红,望着他的眸,却是坚定。

“我知道,我看过医书,”顿了顿,“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玉无瑕怔了怔,坐下将她拥入怀中,下颚搁在她的头心,微笑着蹭了蹭,声音温柔得像溶了蜜:“夫人莫急,等你身子好了,生孩子的辛苦活只怕你不想做也逃不掉,咱们,来日方长。”

“我想把自己给你,完完全全。”

若是以往,雪沫一定会顺着他的杆一笑了之,可是今日,她下定了决心。梦里的画面宛若真实,她不是不怕死,可是若是注定要死,她至少要在那日来临之前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舒雪沫,生是玉无瑕的人,死了魂也要随他而留。

“傻瓜,我已经完完全全拥有你了呀,”玉无瑕展臂,将雪沫整个圈在怀里,“我何其有幸,能住进你的心里,我何其有幸,能执子之手,笑踏红尘。”

暖暖的体温,淡淡的木叶香,仿佛将整个世界温暖美好都带到了她在身边,雪沫红了眼眶。

玉无瑕在雪沫额间轻轻一吻,遂起身离开。

月华满窗,玉无瑕的侧脸清晰明朗,连影子都透着沁人心脾的温和安定。雪沫想,是我何其有幸,能遇上你这样的夫君。有爱才有欲,又有多少人能为了爱,至始至终扼杀欲望。

秋日的夜凉意蚀骨,玉无瑕却依旧觉得浑身燥热,院内松叶飘萧,满目的静寂落寞,衬得他的心愈发躁动难平。

玉无瑕自嘲地笑了。

他是个男人,怀中是他此生的最爱,若他毫无反应,岂非不正常。

可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他却好几次,被自己的欲望击垮。他的冲动,会要了沫儿的命啊。

院中恰有一口深井,玉无瑕几乎的跌撞着冲过去,拎起一桶井水从头浇下。

冰寒刺骨,玉无瑕却觉得从心底腾起的痛快。

他在院中呆立良久,直到湿透的衣衫渐渐被冰凉的风吹干。他似想通了什么,举步向前走去。

当年自尽未遂,被少宫主一语点醒之后,宿昔便放下了功名,可是读书至深夜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是以,当玉无瑕夜半叩门时,宿昔尚在秉烛夜读。

宿昔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少宫主。他缓缓踱进屋内,像是方淋了一场雨,衣衫半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及腰的长发披散,有几缕粘在眉角,苍白的脸色称得唇红若紫,并不难看,只是比平日多了几分妖艳。

只有神色依旧,如暖风熏过、清泉流淌,恬静而温暖。

玉无瑕但笑着由他打量,待宿昔回过神来,准备施礼时,却听他温淡开口:“宿昔,执笔。”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滚回家去啦,不知道家里的网有米有断……

要是断的话,更新可能会缓……不过我会尽量想办法的,嘿嘿。

其实一切还是未知,我就是先报个备。

祝亲们节日快乐~~

哦,对了,忍不住想透露下,这一卷呢算是结束了,下一卷是番外卷,也可以说是前传,交代我家小白玉与沫儿是怎样一路执手走来的……其实,说白了就是jq要从娃娃抓起~~在我想象来呢,应该是很萌滴~~

青梅枝头逗竹马

初春的早晨总是美的。

积雪消融,嫩芽微露,天地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以最纯净的姿态示人,清水涤过的阳光灿烂也温柔,是他恬静的笑容。

河水哗哗地流淌,和着枝头鸟儿的欢叫,像一首轻快的歌谣。

“甘草,亦名蜜甘、蜜草、美草……”

河边一块大石上,坐着一名青衣小娃,手执一本比他的脸还大了两倍的书,摇头晃脑读得颇为认真。

他侧着脸,睫毛长长,沾了些许的露珠,阳光照耀下,闪闪烁烁,俏皮可爱。然而,他的神情却是恬静的,让人很容易想到“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温顺乖巧的模样,白皙如玉的脸蛋,叫人忍不住伸手去捏捏。

不时有捣衣的女子经过,驻足,嬉笑着逗弄他,不一会儿,竟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玉娃娃微皱着好看的眉,不停闪躲,两颊被捏得有些红,嘴角的弧度却依旧安静美好,他瞪着一双水润的眸,愈发惹人怜爱。

“你们再调戏白玉呆瓜一下,我就把你们的手通通砍掉!”兀的,一个声音自上而下传来。

当人们回头看时,却是个同样好看的小女娃。小小的身子站在高高的石块上,她面无惧色,长剑直指,以一种俯瞰苍生的姿态望着她们。

她眉目如画,小脸粉嫩,唇儿红红得像颗小小的樱桃,分明是娇俏讨喜的模样,可是她的眸中似有万千光华流转,睥睨天下517Ζ,一时间竟叫人不敢造次。

被这样一个小女娃恐吓,却连回嘴都舍不得,她们回头望了望白玉娃娃,只觉得,这两个孩子,该是老天偏心的宠儿,如此干净美好,理所当然地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待女子们悻悻离去,小女娃从石块跃下,翩然若雪,她伸出个嫩芽般的手指指着白玉娃娃鼻尖:“笨蛋白玉呆瓜,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被女人调戏,羞羞羞。”

“你才野蛮呢,”被人“围攻”尚面不改色的白玉娃娃听了此话,立刻大怒跳脚,“舒沫儿,你身为一个女子整天舞刀弄枪、上蹿下跳,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要多少的前尘旧恨积淀才能成就这一点即燃的怒火。

白玉娃娃和雪沫娃娃年方七岁,两人结怨算起来却有八年。

早在两娃娃尚在娘亲肚里时,两娘亲因为关系甚密,常同塌而眠、交流心得。雪沫宝宝好动,白玉宝宝喜静,两肚子撞一块,白玉宝宝被踹了好几脚。

出生后,便成了两娃娃同塌而眠。雪沫娃娃愈发活泼,白玉娃娃愈发沉静,两娃娃睡两头,雪沫娃娃把白嫩嫩的大脚趾塞进了白玉娃娃的口。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雪沫娃娃也怒了,跳得比白玉娃娃更高。

“白玉呆瓜你个死没良心的,”娘亲的话本子里是这么说的吧,“本小姐可是刚刚才救你脱离魔爪诶……你忘恩负义,你……你你个负心汉!”

这下,白玉娃娃彻底地暴躁了。

“你……你你不要脸!”

雪沫娃娃虽然不懂他为何如何暴躁,只知道被骂得伤自尊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剑就刺。

白玉娃娃不懂武,连滚带爬地躲。白皙的脸上满是尘土,整洁的衣服也破碎凌乱。

“舒雪沫,你恃强凌弱,不是好汉!”

“哈哈,你这下说对了,我不是好汉,我是女孩子,还是将来会变成大美女的女孩子……有本事,你也去习武啊,爹爹说,倚溪爹爹的功夫不在他之下呢。”

“我不学武!”白玉娃娃回答得毅然决然。

原来,两人的母亲虽然亲如姐妹,对孩子的培养方式却是天差地别,故白玉娃娃自小便不练武,而钻研医术。此事,尚有以下一番典故。

娘亲说,做男子要有男子的风度,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整天弄得臭烘烘,说话和动作都那么粗鲁难看,所以不让他习武,让他念书,做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白玉娃娃听娘亲的话,好好念书;

爹爹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一个男人整天念诗啊写诗,最后变成个呆子,到处拉人家闲扯唠嗑,浪费别人生命,这简直是为祸人间,天理不容,白玉娃娃听爹爹的话,不念诗不做呆子;

可是娘亲和爹爹说的不一样,到底要听谁的呢?白玉娃娃聪明的脑瓜子转了三天三夜,终于顿悟了——他念书,但他不念诗,他念书,他念医书。

好歹还是做学问,竹映琴满意了。

也算是继承衣钵,玉倚溪得意了。

于是,白玉娃娃淡定从容地走上了成为翩翩医中佳公子的道路。

是日中午,两个娃娃各位各家……告状去也。

“爹爹、娘亲,白玉呆瓜骂我!”还未奔进家门,雪沫便扯着嗓子喊,还配了点委屈的哭音。

在她破门而入的一刹那,画面是这样的:夕小敷许是刚做完菜,正夹了一片菜叶喂舒辟寒,只是菜离得远了些,倒是两人的唇靠的挺近乎。

雪沫娃娃一拍门板,大吼一声:“娘,你不守妇道!”

夕小敷手一抖,菜叶飘在舒辟寒衣襟,舒辟寒尚算淡定,掸去菜叶,清咳一声,一切收拾妥当方冷着一张脸转向自家女儿:“此话怎讲?”

雪沫娃娃眨眨眼,认真严谨道:“娘在勾引爹爹。”

这下夕小敷筷子都拿不稳了,躲在夫君身后没敢看女儿那双大而有神的眼。

舒辟寒面不改色,额角青筋直跳。微一侧身,将满脸通红的妻子暴露在女儿好奇心膨胀的目光中。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同一时刻,白玉娃娃家。

玉倚溪正横抱着妻子接受儿子的审查与批评。

白玉娃娃微皱着眉,作认真思索状,许久,才叹一声:“不雅。”

踱几步上前,围着两人转了几圈,又敲敲玉倚溪搁在竹映琴膝弯的手,道:“不妥。”

退后立定,老神在在:“不当。”

饶是竹映琴一向冷然淡定,此时也只能把头埋进夫君怀里装死。

玉倚溪耐下手臂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的酸麻,深呼三口气,才微笑着作不耻下问状:“愿闻其详。”

白玉娃娃点点头,像是对他诚恳的态度十分满意,又仰起头,将答案在心里酝酿了一遍,方道:“远处望之,衣衫不整,姿态不雅;走近观之,爹爹你手臂尚须靠拢些,娘亲才会舒服;再者,医书有云,房事不宜频繁,况是白日,实在不当。”

玉倚溪手一抖,险些把妻子抖下,竹映琴狠狠瞪他一眼,这一次他却毫不退让,回瞪回去。

得,自作孽不可活!

经过此番打击,两家父母深有感悟,于是两两会面,互吐苦水。

竹映琴觉得自己教子无方。想当初他想把儿子培养成温文守礼、翩翩公子,就是见不得自家夫君狡黠难训、油腔滑调,现在想想,倒还不如这般,瞧,沫儿伶牙俐齿的多招人爱。

夕小敷感慨自己御女乏术。她百般纵容女儿,不加约束,就是因为喜欢自家夫君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模样,可是,如今看来,她若是能如小白玉一般温顺乖巧该有多贴心。

两个女人在屋内长吁短叹,两个男人在院中斗得你死我活。

舒辟寒冷哼一声:“欲求不满,可怜。”

玉倚溪微微一笑:“捉奸在床,可笑。”

舒辟寒甩甩衣袖:“小白玉甚是有想法。”

玉倚溪转转长萧:“小沫儿委实有见地。”

恰在此时,门外一声大喝:“白玉呆瓜不要跑,我们还没拜堂呢!”

随之,一抹碧影闪身而入,衣衫一如往昔的凌乱,只是身上乱七八糟地缠了几条红缎,衬得汗涔涔的小脸愈发红润。

“谁要娶你,你这个泼妇!”

“使尽地反抗吧,你越反抗越好玩……哈哈,”雪沫娃娃拊掌,“我现在是女大王,劫你做压寨相公,我要轻薄你!”

“非也非也,”白玉娃娃突然站定,一本正经,“书上只有压寨夫人,哪来压寨相公,舒沫儿你胡乱用字,糟蹋先人心血,是为大不敬。”

四位长辈面面相觑,不知该笑该哭,忽的灵光一闪,四人再次对视,心有灵犀地笑了。

舒辟寒一马当先,启唇:“此计甚好。”

玉倚溪点头,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活脱脱的玉面狐狸:“两全其美。”

竹映琴默然不语,神色中却是明显的赞成。

唯夕小敷有些怯怯,扯着夫君的衣袖道:“真的可以么,他们还那么小?”

被三人以目光驳回之。

不远处你追我赶的两娃娃同时打了个喷嚏,脊背有些发凉,他们心有所感望向自己的父母,却只见一片云淡风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没断网~~~

话说一回家好像脑袋都洗了一遍,空空的,找不到感觉……诶……

今天是国庆,祝大家节日快乐呀~~

可是,为啥都米人祝我节日快乐捏~~

两小无猜娃娃亲

雪沫娃娃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前,望着满桌子她最喜欢的菜,方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她自小便懂。

雪沫娃娃不自在地挪了挪小屁屁,目标明确看向娘亲。

夕小敷眼圈红红,欲言又止,望她的目光又慈爱又不舍。

雪沫娃娃心里一惊,莫不是这两厮被她撞破奸/情,恼羞成怒要把她扫地出门吧。此念一生,再瞅娘亲的眼神,愈看愈觉得八九不离十。

于是,她果断拿起筷子,迅速有效地吃起来,把每个盘子捡得只剩几段葱沫方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又规规矩矩地坐好。

如果可能,她希望她乖巧的模样可以让他们改变心意,毕竟被赶出家门是一件不甚光彩的事,但若非要被赶走,那么也得饱餐一顿,不能便宜了他们。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瞧爹爹一眼,很明显,这面冷心冷的家伙除了会摆出一副冰山的姿态不会透露任何讯息。

“吃好了?”舒辟寒抬手为她拭去嘴角的米粒。

那一瞬间,雪沫娃娃双股有些发颤,冰妖怪的手指竟然是暖的,她咽了咽口水,才道:“七分饱。”

“娘亲还蒸了你最爱的小白兔包,这就给你去拿来。”夕小敷起身离座,背过身时偷偷拭了拭眼角。

舒辟寒也不急,环着胸静静等她啃包子,目光竟也称得上几分暖意。

雪沫娃娃吃的愈发认真,断头饭哪。

终于,一笼小白兔尽数塞入肚中,雪沫娃娃艰难地扭扭腰,尽量挺直了身子,大义凛然的模样。

“说吧。”

“我们决定让你嫁给小白玉。”舒辟寒面容沉静,干脆利落。

雪沫呆了片刻,忽的扁扁嘴,放声大哭。

“爹爹,娘亲,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坏你们好事的……呜呜……可是你们也有错啊,你们有奸/情都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呜呜……”

“要不……要不你们还是把我赶出去吧……呜……”

雪沫娃娃哭的声嘶力竭,惨绝人寰。

夕小敷心疼不已,要知道自家女儿除了刚出生那阵整夜整夜哭,之后那几年都不曾流过一滴泪,现在却哭的这般凄惨,她刚想扑过去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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