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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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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不骄傲得不可一世,他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般满眼鄙夷……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得……恨他了?为什么不,为什么不啊……
虚伪……虚伪……一定是虚伪!
手中的粥顿时炙热如火,萧君兮用力一摔,落荒而逃。
“我好像欠了他什么?”玉无瑕望着裂成碎片的瓷碗,叹息一声。如此相似的眉眼,以及,刻意避开的视线,他是不是该去查一查了。
雪沫蹙眉不语。
骄阳夺目,一时间,凉意阵阵。
红尘来去,过客匆匆,他们所求的,不过无愧于心,无负他人。
斜日将枕,月华初上。
已是被困的第二日,人心愈发焦灼。玉无瑕与正义联盟诸位议完事,独自走在青石小径,一路荷风相送,倒也惬意。雪沫怕极了大侠们的“狮吼”,再不愿参加什么劳什子大会。
“萧宫主跟了无暇一路,不知有何贵干?”他悠悠说道,视线追逐着盘旋的蜻蜓落在水中一尖角小荷上。
身后,一袭似火绯衣踏着他的影子,走得亦不急不慢。
“谪仙君子一路踏青赏荷,闲情雅致,君兮不敢打扰。”
玉无瑕闻言转身,望着他微微一叹。
“萧君兮,我与你同为一宫之主,你又何必如此谦卑,”风来,撩起发丝如瀑,显出一双清眸,诚挚而认真,“我不愿亏欠任何人,若往日有对你不住之处,但说,无暇定全力偿还。”
“偿还?你知道什么?!你拿什么偿还?!”萧君兮身子一颤,忽的笑了,眸若桃花映水,鲜丽欲滴,又如寒露成霜,冷得逼人,“或者,非要偿还的话……你把舒雪沫让我如何?”话毕,又复媚眼轻笑,就那样直勾勾地望进玉无瑕眼中。他倒要看看,白玉无瑕如何的白玉无瑕,他这张完美的面具要撑到几时。
玉无瑕很平静,衣袂在风中轻轻飞扬,他垂眸,一下又一下地抚着腰间的玉笛。
“那便只能欠着了……我玉无瑕奇珍异宝无数、武学策略万千,却惟独缺了你想要的。她从不属于我,又何来让?”
“多么矫情又薄情的一句话,”萧君兮挑眉,冷哼道,“你的意思是,哪一天她腻歪了你或你腻歪了她,便可好聚好散?”
“是,也不是,”玉无瑕笑意不减,“我们是可以散,却不会散。”
“好狂妄的语气!”压抑了许久的恶意几欲奔涌而出,萧君兮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眼前这张道貌岸然的脸。屁话,屁话,都是屁话!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就凭你是白玉无瑕,天下无双的谪仙君子?”
“不是自信,只是相信。其实说到底,我不过是知足罢了,”玉无瑕的语气舒缓浅淡,如同春来花开、秋去叶落般的随性自然,“我并无过人之处,玉无瑕也从未白玉无瑕。今日一切都是我点滴拾取,挫败良多,伤痛良多,不可计数。谪仙君子、智极、武绝、天下无双……抛却这些虚名,玉无瑕也不过只是个普通的……甚至较一般人愚笨的……白玉呆瓜,这一切沫儿再清楚不过,在她面前,我又哪来的筹码。我只是知足,今生能遇着她是我的福分,我不求更多,能陪着她走多久都是我的幸。”
萧君兮怔怔,又似不甘心地红了眼。
“你既如此珍惜她,又怎会任她涉险?”
玉无瑕看他,眸深了深,复笑得坦然张扬,映着照水月色,湛若神君。
“我从不阻拦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黄泉碧落,我陪她走一遭又如何。”
“谪仙君子倒是深情。”
玉无瑕颔首,却之不恭。许是情绪所染,此时的他不若平时收敛光华谦和沉稳,倒有几分少年人的恣意狂妄。
“红尘浩瀚,一人所及本就不多,何苦去苦心追逐,不若孤注一掷,惜取眼前,知足常乐,此心安处总是无憾。”
玉无瑕的光华向来是他不敢直视的,因为他愈是光鲜就衬得自己愈是颓唐,可是此时面对比平时耀眼了千倍的少年,萧君兮却觉得释然。原来这便是谪仙君子啊,可笑自己执着了这么多年却是镜花水月了一场。
青衫如碧,红衣张扬,两个如玉少年遥遥对立,一样的身形,相似的眉眼,宛若双生,却各自生辉。
“听君一席话,方知‘既生瑜何生亮’是何等的浅薄可笑,”许久,萧君兮深深做了个长揖,“珠玉在侧,觉我形骸!”
说罢,拂袖转身,红衣飘摇,似海棠月下绽放,艳丽无双。
作者有话要说:总在想,
做人呢,张扬点好呢,还是低调点好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
“怎么才回来。”
方阖上房门,便听一声嘟囔,玉无瑕哑然失笑,声音却是温和耐心。
“路上与萧君兮闲聊了会儿。”
“你们?闲聊?”雪沫直接从床上跳下,白日景象历历在目,真难想象两人竟能扯出一路的客套话来。
玉无瑕自是明白雪沫的心思,并不打算点破,这点男人间的秘密还是要有的。况,这番话,他也没勇气在雪沫面前重演一般,委实矫情。今日真是怎么了,一向自持风雨欲来不动如山的性子,竟被萧君兮激了个碎,那般鲜衣怒马的张扬姿态真叫人羡慕。
雪沫不理会兀自发呆的他,执了案上的灯搁在床前。然后拍拍身边空位,又拍拍自己的腿,勾手道:“过来。”
玉无瑕无奈地摇摇头,拔下头上玉簪,翻身一跃便头枕玉腿躺下,一头黑发如瀑如绸散了雪沫一身。
“讨论结果如何?”雪沫一边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发一边道。漆黑的长发称着白皙的肌肤,愈发醒目地如同画手浓墨挥就的雪山飞瀑,应着此情此景,和谐生趣。
“无果,所以……哇,”话到中途惨叫一声,玉无瑕挪了挪脑袋一脸委屈道,“沫儿你下手轻点。”
“几日不料理又长了不少,”雪沫抬手,指尖一丝银发白的耀眼,她取出枕边袖帕将银丝包起,原已有密密一撮,“叫你多动心思!”
左手狠狠地朝玉无瑕腰间掐去,最终却泄了力道,叹息道:“非要如此算计不可么,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玉无瑕反手将她的手包入手心,拇指轻抚,唇齿开合,无声地道了句:“快了。”
“我已着无雪宫弟子打探过,烟水山庄方圆百里确毒物盘踞,你我虽可百毒不侵,但要保这百余人周全,恐怕难办,所以,眼下也只能顺着她的心思走下一步。明日,水盟主便会打开后门密道,后山山陡谷深,也不知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你说……她真的会来么?”声音悠然若叹,小心而无奈。
“一定会。”
雪沫动作一顿,垂首问道:“你做了什么?”
玉无瑕眯眼假寐,悠闲舒适的模样。
“你道她为何早不动手,非等到正义联盟成立盟主确立方有所行动?再者,你以为这群人便是武林的精髓?一切,都在她的算计当中啊。”
“她总是那么骄傲,那么稳操胜券。”雪沫抿唇,不知该赞该叹。
玉无瑕话里的意思她未全懂,但是,有一点确定,她不自觉中走入了一场阴谋。
*********
第三日,烟水山庄少了一个人,他来得突兀去得奇妙。
“胆小鬼!”楚落风啐道。
雪沫默然不语,且不论他为何突然离开,只问他如何离开,便是一个谜。满地的毒物成群,他如何走出这个大门?那日情景重现,雪沫恍然,原来这世上不畏毒者不在少数啊。
玉无瑕低头沉思,眸色既是了悟又是迷惑,还掺着些许无奈。了悟的是他为何离开,迷惑的是如何离开,无奈的是,再见时不知是敌是友。人生在世,他以真心待人,是友最好,非友也可,若敌……实违所愿。
烟水山庄后山。
“终于出来了,水盟主,多亏你未雨绸缪,竟在家里开了这么条密道!”
“是……是……”水游龙惊魂甫定地抹着额上黄豆大的汗。
“莫高兴得太早,”轻轻将雪沫放下,玉无瑕缓缓走向崖边,眼前是一个口袋状的山谷,“主菜还未上。”
“啊?!”众人听罢,又是尖叫。这几日手上功夫未精进,狮吼功倒是突飞猛进。
“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玉无瑕依旧是轻描淡写的一个字,面容平静无波。
“等什么?”这次有人识相,未再问什么“为何不逃”,只是谪仙君子总说等,到底要等什么。
“等她来找我们。”
雪沫静静地望着那个有如众星拱月的身影,悬崖千尺,天高万丈,他青衫飘摇,顶天立地。心里涌起一阵骄傲,她缓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
玉无瑕笑着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声音有些疲惫。
“终于要见了,你怕么?”
雪沫摇摇头,轻笑。
“不怕,你呢?”
“实话?……有点怕。”
“好,我保护你。”
玉无瑕身子一颤,环着雪沫的手臂蓦地收紧。
“答应我,这次,不要再把我推到身后。”
玉无瑕的眸,半是孩子的惊恐,半是少年的忧伤,雪沫的心狠狠一痛,点头道:“……好,我们并肩面对!”
上百人就因着玉无瑕一句话,开始屏息等待。他们相信他,因为他是智极、武绝、白玉无瑕、天下无双的谪仙君子!
世界好静,静得中只剩下心跳的声音,也许,下一刻,它就不跳了,所以,他们更要静,安静地辨析风中传来的每一丝声响。
风中,有琴音若隐若现,不低,不高,不婉约,也无豪气,就那般以一种奇妙的回旋似的韵律铺陈着流泻着,曼妙得如同舞姬扬起的裙角,微动,微摇,旋转而旋转。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突然传来振翅的声音,脚下也仿佛开始抖动,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她来了!”那一刻,连玉无瑕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激动,还是平静,只是觉得,每一秒,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笑了,敛起嘴角,抿紧薄唇,将怀中的人儿搂的更紧。这一次,绝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不会有事,我保证。”雪沫轻轻地拍着他紧绷的手臂,也轻轻舒展他紧绷的神经。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天地变色!天空飞着的紫色蝙蝠遮住了日光,谷中爬着的毒蛇、蜈蚣层层叠叠。它们有着一致的动作,微动,微摇,盘旋而盘旋。
直看得人头晕目眩,身子竟不自主地跟着动起来,微动,微摇,盘旋而盘旋。
所有人都在跳着奇异的舞蹈,只一人不动如山。黑影重重中,他是唯一的光亮。清秀挺拔,若参天之竹,飘逸洒脱,如丛林之风,他站在哪,哪儿便是春/色满园、风光无限。
玉无瑕抬手,一枚绿叶直冲云霄。啪的一声,一只巨大的暗紫蝙蝠落地。琴音顿止,群舞稍停,所有人茫然四顾。
“哈哈哈,好,好,好……想不到在你们这群废物中竟然能有人过老娘三关,也不枉老娘亲自来这一趟!”一个声音从从四面八方传来,对,四面八方,因为根本不能分辨它从哪里传来,每个听到的人都会觉得,它就在耳边,轰鸣不绝。
这是一个很“艳”的声音,对,艳,凌厉中带着娇媚,娇媚中掺着几丝柔婉,柔婉中尽是刺骨的冰冷,咋听之下,恍若满眼的曼珠沙华绽开。盛极!耀极!艳极!
“过三关?”有人忍不住问,声音极轻,显然是脱口而出又有些懊悔。
“庄内毒宴,第一关;围屋毒虫,第二关;眼下……”玉无瑕抬眼望天,“第三关。”
“看!”雪沫急道,天空中紫色蝙蝠突然方向一致,对准人群,“他们要发动攻击了!不行……”扯了扯玉无瑕衣袖,“我保证,我不会有事。”
“好。”还是没有犹豫,只是手却不受控制地放不开,玉无瑕扯了扯嘴角,一抹苦笑。终究,还是没能那么坦然。
“我不会死的,我保证!”雪沫挣扎了下。
“好。”玉无瑕终于松手,并且运掌一推,将雪沫送入谷心。
作者有话要说: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唉~~
乾坤逆转君自笑
满地的毒物,在雪沫轻轻落地得瞬间,仿佛触碰了圣物一般四散开去,以雪沫为圆心形成一个圆。它们仍在动,却不近半分,它们仰起头,仿佛仰望神灵。
她是世间最厉害的毒药,也是世间最厉害的解药,只是,毒不死自己,也解不了自己。
“莫怕,一会儿就让你们回去。”雪沫微微笑道,眸中是与人交流都不易有的温柔。将心比心,只要他人真心相待,雪沫自会诚挚相迎,诚然,这些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毒物比人更为真挚可爱。
随着她话语轻落,它们便一致停止了骚动,乖巧得如同臣服在主人怀中的猫儿。
“真乖。”
白衣胜雪,盈盈浮光,她像一个菩萨,正在点化苍生。
崖山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水轻烟拉拉楚落风的袖子。
“舒姐姐是仙女,能跟动物讲话?”
楚落风抿唇望向玉无瑕,只见他神情专注地看着谷中的人儿,面上的表情不变,掌心却运足了真气。
站在最瞩目的地方,她一定能看到吧。
雪沫为自己施了一针,以防中途倒下。然后生生压下心底一波又一波的悸动,扬声道:“师伯,多年不见,过得可好?”
“师伯?”人群一阵骚动。
“她……她是毒姬的师侄……她……她……妖女?……”
“你是何人?”毒姬的声音明显带着惊诧。
“我是沫儿啊,您忘了?”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空谷回风,伴着地上毒物足壳相触的簌簌声,每一下都似挠在人心窝上,叫人浑身战栗。雪沫安静地立着,嘴角保持上扬的弧度。
忽的一声厉斥,宛若惊雷乍现:“你还没死?!”
“承蒙师伯当年手下留情,沫儿才侥幸活到今日。”雪沫温和地笑,谦恭有礼,俨然真与长辈叙旧,却听得崖山的一惊一乍。
看样子,她们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侥幸?呵……”毒姬冷哼一声,“你倒是谦虚,尝过百毒,进过千蛇窟,受过万蚁蚀心,虽然老娘刻意留你一口气让那该死的女人亲手替你收尸,不想你竟真活了下来……那年,你八岁吧?”
“回师伯的话,沫儿当年,七岁生辰刚过。”雪沫从容作答,纯然无丝毫恨意。是的,她不恨,不是没恨过,只是不恨了。能活下来便是一份天大的幸运,她不会用仇恨去玷污了这份幸运。
崖山的脸色煞白。不止是不好!
柳轻烟听得眼泪直掉。
“舒姐姐……舒姐姐……竟受过那样的苦。”
楚落风听得咬牙切齿。
曾经感叹过那一身素雪羞颜的冰肌玉骨,却没想到……那竟是一件上等的瓷器分崩离析后重新拼凑、精心呵护出来的白玉无瑕。吹弹可破,呵,多么贴切。
玉无瑕始终垂着头,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尝过百毒,进过千蛇窟,受过万蚁蚀心,每一个字都是一味剧毒,吞噬着着他的心脏,撕咬着他的身体,从五官到四肢百骸都在像针扎,刺骨地疼,疼得他感觉不到疼痛。
十九年来,沫儿只离开过他一次,短短的三天,却让他觉得好似经历了几个轮回。
她回来那天,雪下的好大。像那最粗粝的盐,大把大把砸在人身上,痛彻百骸,又像一头沉睡了千年的雪兽,张牙舞爪,只欲把天地吞没。
她周身浴血,身上已无一寸完整肌肤,却高贵得如同涅槃的凤凰。飞雪漫天中,她的一双眼明亮耀日,她笑得璀璨生辉,万千菱花活生生做了她的陪衬。她说,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天地全白,一抹鲜红泣血,如斯触目惊心,却又美得夺人魂魄。
世人皆道玉无瑕爱雪成痴,可是,他爱的,从来只是那风华胜雪的女子。
“所以,今日你也随同这群废物来寻我报仇?!”
“不,沫儿从未想过要报仇,只是请师伯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呵……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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