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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沧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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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呢?”

还没等他学,两个警察就追到了跟前,一个年岁大的气喘吁吁,两手拄着腿弯着腰大口地喘气;一个年青的冲上来照他的脸“啪啪”就是俩耳光。嘴里骂道:“我他妈叫你跑,再跑我就打死你!”然后抡起枪就要往他的身上砸。

赵玉珊一把按住他说:“哎,你怎么随便打人呢?”

这个警察说:“你他妈是干啥的瞎管闲事?”

赵玉珊“啪”地给他一个嘴巴:“瞎了你的狗眼,你说我是干啥的?”

那个年长的警察直起腰一瞅,只见他肩上中校的军衔在闪着金光,急忙“啪”地一个立正敬礼后点头哈腰地说道:“长官,别跟他一样,这小子眼神不好,不认识长官您。我认识您,您是在新京司令部做事的赵二爷。”

“这个人犯啥法了?”

“这小子经常倒卖洋布,我们一直没抓着他,这次舒兰县宪兵在镇上设卡子,查走私物品。这小子看事不好撒丫子就跑,我们追到这不就碰到您老人家了。”

说着用刺刀挑开倒在壕沟里自行车后边的包袱,赵玉珊一看果然包袱里露出了几匹洋布。他瞅了两个警察笑着说:“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就是几匹破布吗,犯得着这样吗?”

那个警察说:“长官您不知道,这几匹布在您眼里不算啥,在咱这小地方可就是大案子啦!”

“看我的面子放他一马吧!”

这两个警察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年长的说:“长官,您这可叫我们为难了。要是平常您的面子我们哪敢驳呀,可是今天不行。日本宪兵叫我们一定抓住他,如果我们把他放了,这饭碗丢了不说,日本人翻了脸还不得把我们俩杀了!日本人翻了脸不认人的劲您也不是不知道吧?”

“这倒也是。”说完赵玉珊转身说那个叫韩瘸子的人,“你也是,干点啥不好!这倒卖洋布是犯法的,你非得干这买卖干啥?”

他苦着脸说:“大侄子,您身居高官不知道咱老百姓的苦啊!这年头勒大脖子的多,税又大,干啥也不挣钱,你说好人都挣不到钱,何况我这瘸子呢?没办法只能偷偷地倒卖洋布赚几个小钱养家糊口,我这一大家子就指望这点布。要是给我没收了,我这一家子可就全完了!”

说着说着,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赵玉珊寻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也不叫你们二位为难,这事我和宪兵说去,你们仨坐我的车走,到卡子上等我,我骑车随后就到。”

这时候司机修好了汽车,发动了马达,看到三个人上了汽车后,赵玉珊才蹬着车大摇大摆地向镇上骑去。

到了镇南卡子前,汽车早已停在那里,五个日本宪兵和几个警察正凶神恶煞地查着过往的行人。几个小贩模样的人愁眉苦脸地两手背在脑后蹲在道边,那两个警察正点头哈腰地和日本宪兵们说着什么。赵玉珊到了卡子后,停下车,掏出了证件递给一个日本的三等兵。他看完证件后“啪”地一个立正,把手一摆说:“开路开路的。”赵玉珊骑上车向镇中蹬去,汽车尾随在后边。

到了十字街后,赵玉珊下了自行车,韩瘸子也从汽车上下来,一拐一拐地走到赵玉珊跟前连点头带作揖:“我可得怎么谢谢你啊,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赵玉珊说:“乡里乡亲的,谢啥?不过我劝你以后这犯法的事可别干了,担惊受怕的。日本人不讲理,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何苦呢?”

这件事当时传遍了法特地区,现在有的老人一提起赵玉珊还有滋有味地谈起这件事。

赵四爷的大姑爷在伪满法特镇日本人开的兴隆合作社当会计。那时候在日本人开的买卖里当伙计在老百姓的眼睛里就了不得了,何况是当会计,地位在当地来讲也算得上的。

赵九小姐我虽然没接触过,但在法特的集上也见过两次,那时候她在长春国民高等学校念书。

伪满洲国时候,女孩子念书相当的少。人们普遍重男轻女,多数人认为女孩子读书没啥用,长大了找个好人家就是福份,属于边远地区的法特这种观念更是严重。因此,念小学的女孩子就少,念优一优二的就更少,念国高的更是寥寥无几。在法特地区方圆百里内,念国高的只有赵氏家族的九小姐赵玉莲和十一小姐赵玉英。这姐俩在当地老百姓的眼中是了不起的人物,大家都管她们叫“洋学生”。

每逢寒暑假,这姐俩时常搭伴到法特镇来赶集。村民们都议论纷纷:“你看人家这姐俩,说话举止和咱们就是不一样,连买东西都从来不讲价。”尤其是一些女孩子更是羡慕得不得了,在她们的身后指手划脚:“你看人家穿的衣服,咱们连见都没见着过。”

我见到赵玉莲的时候,也是出于好奇。逢到她们赶集的时候,悄悄走到跟前偷偷地看上一两眼,只记得她中等身村,瓜子脸,大眼睛,穿着一身得体的学生服,身上有一股大家闺秀和现代女子的风范。

对于这样一个家庭的女子,我一个穷光蛋外加逃兵能配得上么?说句心里话,人都想好,都想找一个有钱有势的爱人,可有几个能做到?所以赵校长跟我一提是赵九小姐,我吓了一跳,呆呆地瞅着赵校长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校长一见我这个样子,用手晃了晃我的眼睛说道:“唉,王校长,你倒是说话呀,有点心思没有,呆呆地瞅着我干啥?”

我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说道:“赵校长,您不是取笑我吧!”

“你这是啥话,这婚姻大事岂是取笑的事,何况还是我亲叔伯妹妹?我是看你年青有为,心肠又好,听人说你没家没业光杆一个,没啥牵挂才给你保这个媒。”

“赵四爷和赵九小姐我是略知一二,对于这样一个家庭的人我是求之不得,只不知人家能瞧得起我么?”

“瞧起瞧不起是又一码事,你要是没啥意见,我给你提一提,至于行不行就要看你们的缘分啦!”

“那就麻烦你了。”

赵校长办事也是急性子,听我这么一说,沉思了一下说道:“喜山,我看这样,今晚你就别回去了,我一会就到黄鱼圈去,行与不行明天早上你听我信。”

“干啥这么着急?”

“我这个人办事就是这样。”

说着收拾收拾东西,骑上自行车就朝黄鱼圈去了。

第 二十六 章 拔刀相助

 赵校长走后,我到街里饭馆简单地吃了点饭,回到学校后和打更的于大爷闲唠。于大爷说:“王校长,晚间你可千万别出学校。这一阵子街里挺不安静,警察所的人时常出来抓人,说南方的红胡子时常派探子来咱这边活动。晚上学校学生一放学就关大门,赵校长告诉不认识的人不让进来。”

‘这红胡子是什么胡子?”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打日本人的,要不然警察为什么抓他们?”

正在我们闲唠的时候,只听见“扑通”一声,好像有人从院墙外跳了进来。我和于大爷赶紧开开门走出去,借着月光只见一个中等身材单巴细两的人冲我们直摆手。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在镇上开杂货铺的王老板。

这个王老板是南方人,长个南北头的脑袋。一说话舌头有些伸不直,叽哩哇拉的,当地人都管他叫“南蛮子”。这个人是大前年从关里过来的,过来时光杆一个,对镇上的人说:“关里打仗,买卖不好做。东北这个地方还挺消停,在这地方做点小买卖,等挣到钱再把家人接过来。”王老板这个人为人挺和善,杂货铺的东西卖的价钱也挺公平,因此和镇上人处得挺好,买卖也挺红火。只是有一点人们挺纳闷,镇上的年轻人只要和他交上朋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的去东山里当胡子,有的不知去向。镇里的人议论这是个灾星,老人们不叫孩子和他接触。

我调到杨木林子学校后,时常到他的杂货铺去买办公用品,一来二去和他混得也挺熟。

这一次见他从大墙外跳进来,我问他:“王老板,你这是干啥呀?”

他用手指一指嘴巴,嘴里“嘘”的一声,气喘吁吁地小声说:“王校长,不好了,警察所的人要抓我,我被撵得没地方跑了,只好跳到学校里。”

于大爷说:“他们为什么抓你,我看你也不是个好人。”

“好人不好人咱进屋再说,先躲过这阵子不让他们抓住为好。”

于是我开了校长室把他领进了屋里。王老板边往屋走边瞅于大爷,我说:“没事,于大爷别看嘴挖苦,是个好心人。”

其实,这于大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也没底,只不过先给他顶高帽子戴上好封住他的嘴。为了慎重起见,我又特意嘱咐于大爷,这王老板是我的朋友,警察来搜,就说没见着。于大爷笑了笑,点了点头。那时候,我为什么这么做,事后想起来这纯牌是脑瓜子发热。因为我既不知道王老板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警察为啥要抓他,只觉得这个人平日里挺好,警察没有好东西,专欺负老百姓。

王老板刚进校长室,我把门在外边锁上,大墙外就响起了脚步声。有个声音说道:“真他妈的见鬼,这人怎么就跑没了?”

又一个声音说:“是不是跑到学校里去了?”

另一人说:“敲开门进去看看。”

说着外边响起了“咣咣”的敲门声,于大爷用眼睛瞅瞅我,我说:“你去把门给他们开开。”于大爷转身走去开了门。

大门开开以后,法特镇警察所的刘所长带着一个外号叫“孙歪嘴子”的警察和一个刚到警察所不几天的小警察进来了。刘所长进门就问于大爷杂货铺的王老板来过没有。

“没看见呀。”

那个小警察说:“他是反满抗日份子,你要是知道不说,就把你抓起来送交日本人。”

“这说哪去了,乡里乡亲的我唬你们干啥?”

我一见这情景,就走了过去。

这个派出所的刘所长我倒熟悉,在谭屯摊官司的时候就是他审的,经过那场官司后,在他的印象中我在日本人里是有门路的,平常在街里见面对我相当客气。

这一次见到我,他惊讶地说:“唉呀,王老师怎么在这儿呀?听说你升了杨木林子校长,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贺喜呢!”

“这校长我还没当好呢!赵校长非让我来给我保个媒。”

“女方是谁?”

“黄鱼圈赵四爷的二丫头。”

“哎呀,你可真好福份哪!赵家的小姐那可是一般人连想都不敢想的,我的叔伯兄弟家是榆树县的大户,家里有良田千倾,想说她做媳妇,托了好几个人都被赵四爷谢绝了。我的兄弟想不通,凭他家的财力、物力和势力,哪样配不上赵四爷家的二小姐?后来叫我打听咋回事,我仔细一打听,原来不差别的,就差他念的书太少。赵四爷说‘我的闺女不能嫁给一个目不识丁的人’。”

“这事还‘八’字没一撇呢,赵校长刚给我去提亲。”

“这老赵家你要攀得上,那以后你可得在赵四爷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叫他的二公子在新京司令部给我找点事。这小警察所所长的活我可真不想干了,老百姓骂、日本人压,有时弄得我直想发疯!你说不干吧,又没啥干的。家里还有一大帮人张着嘴等着吃饭。干吧,有些事乡里乡亲的还真不好办。”

正当他说得来劲的时候,那个小警察在旁边插嘴说:“所长,咱干啥来了,跟他说那些有啥用?”

刘所长一拍脑袋:“你看我这个人,一碰到对心思的人把正事都忘了!王校长,镇里杂货铺的王老板你认识不?”

“认识啊,咋地?”

“这个王老板是反满抗日份子,我们抓他,他跑到这就不见了,弟兄们猜他可能是跑到学校里来了,我们想搜一搜。”

“赵校长不在,你们乱翻恐怕不好吧?”

于大爷也说:“那可不行,翻得乱马其槽的明天学生怎么上课?”

刘所长把眼睛一瞪:“滚一边去,哪有你说话的份!”

于大爷吓得一哆嗦,站在一边不敢吱声。

看刘所长的态度是非要搜不可了,我心想要是强不让搜反倒引起他的怀疑,叫他搜校长室锁着估计他也不敢硬撬,于是就说:“按理说我也不在这学校,搜不搜与我没关系,不过赵校长走的时候叫我给他照看一下。我看既然各位不相信我,那就搜吧,不过尽量别把东西弄得乱马其槽的。”

刘所长说:“还是王校长通情达理,有人我们带走,没有就当没这码事。”

这三个人一个站在操场,两个挨屋地翻。法特镇中心小学本来就不大,只一会儿功夫他们便搜了个遍。刘所长本来想走,那个“孙歪嘴子”一直往校长室斜楞。年轻的警察说:“校长室咱们还没看呢?”

我一听这心一激灵,刘所长说:“王校长,校长室我们能不能看一下?”

“刘所长,这你可为难我了,校长室锁着,我又没钥匙,你们怎么看?”

年轻的警察说:“撬开它!”

“不知这位兄弟贵姓,敢撬校长室?这后果你想过没有,你这是怀疑校长窝藏反满抗日份子,明天赵校长来能善罢甘休吗?”

刘所长说:“小孩伢子不懂啥,王校长你别来气。”然后对那个年轻的警察说,“这校长室重地,本人不在能乱翻吗?你还想不想吃这碗饭?”又转身对我说,“王校长,请别往心里去!这个人太重要了,据上边通知,他是共产党派来的探子。”

“这共产党是个什么党,你们干啥要抓他?”

“这共产党是什么党我也不知道,听上边讲就是以前关内闹的红胡子,他们有军队,叫什么八路军,专和日本人做对,因此日本人最恨共产党。我这要是抓不着他,这差还不知怎么交呢!”

“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

“唉,没办法,为了混饭吃呗!”

送走了刘所长,我和于大爷关好了大门上了锁,又在操场听了一会儿觉得刘所长他们确实走了后,才打开校长室把王老板放了出来。

王老板一出屋,就冲我们直作揖,嘴里说:“太谢谢你们啦!”

“王老板,咋回事呀?”

“别提了,我家昨天来了个老乡,想上东山里找点活。不知怎么惹着警察了,他前脚走,警察后脚就来抓他。他不在就要拿我顶,没办法我只好跑了。好在刘所长我俩处得不错,他手下留情,要不我还真就跑不了了!”

“刘所长说你是共产党的探子,真有这事吗?”

他听了一楞:“哪有的事,共产党啥样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能是他们的探子?谢谢你们二位,我得赶快走了,免得连累了你们。”

“你现在走可不把握,弄不好他们在外边等着你呢,我看后半夜再走保险点。”

“可也对。”然后我把他领到一间教室里摸着黑唠起了嗑。

“不管咋回事,我救了你,你得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干啥的?”

“你看你说的,我是做买卖的,这你不都瞅着的吗?不过我那个老乡确实是共产党的人,是从八路军那边过来的,到北边找抗日联军。”

“这抗日联军我听说过,都是胡子队伍组成的。这共产党、八路军我可是头一回听说。”

“王校长啊,这年头咱可不能低着脑袋教书,这国家都要灭亡了!”

“那咱一个小老百姓有啥办法?”

“关内有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也就是咱这块传说的红胡子。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是胡子,而是穷人的队伍。这八路军打日本最坚决,而共产党的目的就是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这是真的咋地?”

“我唬你干啥?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天天教书,上哪能知道这些事去!”

他笑了笑没吱声。

后半夜的时候,我帮着他从大墙上翻了出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看到他。

第 二十七 章 初识名流

 第二天早上,赵校长笑呵呵地来到学校。见面就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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