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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华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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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国何所谓家?卑职但求为国谋利,至于一身之功名荣辱,并不放在心上。”孙纲侍立在老人身旁,恭声说道,

“好孩子,唉,好孩子。”李鸿章欣慰地笑道,“老夫总算没有看错你。”

“中堂大人过誉了,卑职愧不敢当,”孙纲说道,“中堂大人之胸怀,晚辈不及万一,中堂大人如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不妨明言,晚辈当效死力。”

“言重了言重了,如此干才,老夫可舍不得再让你去炸日舰了,虽然老夫也很想体会一下,亲手歼敌是何种痛快滋味,呵呵。”李鸿章笑道,“你既然熟悉彼等情形,以你的了解和推断,我北洋水师一旦同日本海军交锋,胜负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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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说动老狐狸赌一把

孙纲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和他当年为什么要采取“保船制敌”的策略,后人纵览全局其实很容易,可在当时那个时代,中国连电报都没有普及,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中国也没有专门的国家情报部门,李鸿章作为中国方面的指挥者,想要准确把握各种信息和时机,可谓难上加难,敌方战略布署一概不知,难怪他不肯将手中的舰队轻于一掷,嘿嘿,既然老子穿越到了这里,对这段历史又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么,想不赢得卑鄙无耻都不行了。

“如果战略战术运用得当,我方可保必胜。”先给老头子打打气,呵呵。

“此话当真?为防朝廷猜忌老夫拥兵自重,我北洋十余年未添新舰,朝廷又不准海军购械换炮,而日舰皆整齐簇新,你方才也说日人速射炮之利,弹药亦与我相同,我方如何可保必胜?”李鸿章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问道,(啊?原来不是没钱哪!我说换弹药的钱从哪来的,这个老狐狸。)

看样子老头子对自己这边的弱点还是蛮清楚的嘛,孙纲微微一笑,答道:“中堂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日人速射炮虽利,然最大口径为12公分,即使是此种新弹药,无论如何也无法击穿我‘定’,‘镇’二舰之铁甲,简言之,日人除非用鱼雷艇偷袭,否则想单以炮火击沉我二舰,门儿都没有!”

李鸿章惊异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反观我方,我‘定’‘镇’二舰之30公分半巨炮,倘是以前的威力小之黑火药弹,恐未必能给日舰以足够伤害,但若是现今之黄火药弹,以日舰‘吉野’为例,两弹即可让其粉身碎骨!”孙纲坚定地说道,“只此一项,我方胜算便极大。”

“多亏了你,前番老夫筹款换药,所费颇巨,尚不知其炸力如何,及至大阅时方见之,震骇之余,心中亦忧日舰炮火如亦为此等威力,我水师如何能敌?”李鸿章心有余悸地说道,“当真如你所说,老夫倒是可以放心了。”

“中堂大人勿忧,据晚辈所知,日兵之炮技不如我方,我方成军多年,炮手操练精熟,而日方举全国之舰船与我交战,其熟练水兵炮手无多,余皆临时征召而来,战力当大打折扣,简言之,日人虽来势汹汹,其实心中亦无必胜我大清之把握,乃无可奈何以国运相赌耳!胜则称霸东亚,败则万劫不复!晚辈以为,中堂大人亦不妨赌上一赌!”孙纲说道,

“赌?赌什么?”李鸿章大吃一惊,问道,“难道要赌我大清之国运不成?”

“战争本身就带有赌博性质!我方当赌一战之必胜!为强国争取更多的发展时间和空间!”孙纲有些激动地说道,“晚辈以为,强国当不择手段!不可拘泥成法!的确,兵凶战危,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但一战可亡国,亦可兴邦!西班牙‘无敌舰队’一灭,从此国势渐衰,拘于海隅;纳尔逊特拉法加一役,奠英吉利海上霸主之基,直至今日;如今日人步步紧逼,中堂大人不妨就此放手一搏!以海战之大胜开启大清万民之海权意识,放眼世界,启迪民智。中堂大人建此不世之功,以后再兴利国之举,就少了许多阻力,国家有了生息之机,何事不成?”

“年青人哪,就是争强好胜。”李鸿章笑着看着他,“你说的倒也不错,但老夫岁数大了,凡事喜欢不虑胜,先虑败,如此战不胜,又当如何?”

“晚辈以为,此战中堂大人根本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中堂此战,非为朝廷而战,而为我大清四万万百姓而战!”孙纲说道,“因为此战与以前不同,根本败不得!日人处心极虑欲亡我大清,已非一日。此战若败,我北洋水师不免覆灭,京津从此门户大开,国民信心全失,国家从此任列强宰割,沦于万劫不复之地,而中堂大人久兴洋务竟落得如此结局,朝廷必以中堂大人为替罪羔羊,搪塞国人,中堂大人从此不但身负骂名,而多年之心血付诸东流,岂不令人扼腕!”

这一记闷棍把李鸿章打得愣在那里半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人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他看着孙纲,缓缓点头,“你说的不错,日人恐怕也深知个中关键,所以才对我大清步步紧逼,老夫其实已经没有退路了,却还懵然不觉,可笑之极。”他如梦方醒地看了看孙纲,好象刚刚才认识他一样,“你如果没有别事,入我北洋助老夫一臂之力如何?汝昌糊涂,才给了你个什么来着‘‘‘‘‘‘”

“晚辈其实别无所求,只求建言能时时入中堂大人之耳,心愿足矣。”孙纲说道,他其实不是不想当官,但在银行干了这么多年,看惯了那帮人的勾心斗角笑里藏刀,北洋舰队的水比起小小的银行,肯定只深不浅,他一个官场新丁,冷不丁弄个半吊子官,能不能胜任他心底根本没底。

可李鸿章根本没给他考虑的机会,李鸿章想了想,说道,“调你入北洋海防,暂为我水师总参议官,帮办北洋军务如何?虽是经制外委特任,但有何建言你可直接报于汝昌并上书与老夫,若事态紧急,电报亦可。”

“晚辈谢过中堂大人。”孙纲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还是迈进官场里了,他想想以后可能面对的诡谲官场和血腥海战,心里不由得有些发冷,不过,马玥知道了应该会高兴吧。

李鸿章叹息了一声,“你这么一说,老夫已经心中有数了,我淮军暮气已深,问题远比海军要严重得多,今年又赶上太后六旬万寿,老夫本来想这一仗能拖就拖,既然要大打一场,可得预先做好准备了,陆军火炮弹药现在想换成此等黄火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唉。此战凶险无比,胜则皆大欢喜,太后皇上那里也是大功一件,如果输了‘‘‘‘‘‘”他的目光落在孙纲身上,缓缓说道,“恐怕真要如你所说,老夫要背上千古骂名,永远翻不了身了。”

“中堂一身系天下安危,当前万不可有退缩之意,只能激励全军将士,一意求胜,做破釜沉舟计。”孙纲说道,“只要中堂大人此战得胜,便能继续带领我大清走富国强兵之路,晚辈不才,愿为中堂大人前驱,虽死无恨。”

“你别这么说,未来之天下还需要你们,”李鸿章自嘲似的嘿嘿笑道,“老夫垂垂老矣,朝中言官清流每有暮气之谤,老夫此番就改弦更张,拼了这把老骨头与日本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出他一口鸟气,看他们再有什么说的?”

孙纲看着他渐渐变得坚定起来的神情,心里还是一阵激动,历史,恐怕真就这么改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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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水下机船和水雷

过了几天,他才弄明白李鸿章其实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权力,他的品级不高,但却有着一定的监督权,可以在舰队各处走动,如果发现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越过丁汝昌直接上报李鸿章,他名义上担任着一个特殊顾问的角色,实际上却可以从侧面对舰队高层施加影响,当然了,搜集情报的活儿还是他的。

因为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特殊,所以他一直很小心地避免引起其他将领的猜忌,轻易不发表什么意见,当年在银行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导致三年翻不过来身的教训他可是记忆犹新,尤其在这里,还是小心为是。

自那天李鸿章召见他之后,中堂大人随即发布了动员令,令舰队时刻作好战斗准备,与日本人决一雌雄,他训示“倭人气焰嚣张,公然有‘聚歼我水师与黄海’之吠,我水师各员当激励奋扬,与敌决一死战。各舰出航当带足弹药,做随时与敌舰接仗之准备,不可临机失措,一旦遇倭兵大队,当同心杀敌,务求必胜。”

丁汝昌同从将议后,也发布训令,并规定了舰队作战时的要求:“舰形同一诸舰,须协同动作,互相援助;接仗时当始终以舰首向敌,藉保持位置,而为基本战术;诸舰务于可能范围之内,随同旗舰运动。”

整个舰队开始忙碌起来,空气也开始变得紧张而压抑。

他这些天除了给丁汝昌提供些情报分析,多数时间和邓世昌方伯谦在一起,主要向他们俩学习海军业务,对其他战舰的观察也都是远距离的,避免那些福建籍的舰长们的猜疑,他对北洋舰队的阵形也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在他看来,北洋舰队的阵形实际是舰长们和丁汝昌及外国顾问集体讨论的结果,里面已经考虑了敌我双方的各种力量对比,还是适合北洋舰队的实际作战需要的,他没有多嘴。只是这些天他总和邓世昌谈水雷的事引起了邓世昌的兴趣,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电液触发式水雷?”邓世昌看着孙纲画的草图,惊奇地问道,“你怎么想到的?”

“跟我那没过门的老婆学的,做什么事总爱算计(这其实是银行员工的职业病),喜欢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利益,”孙纲笑道,“改造这种大型水雷花不了几个银子,却可以将一艘造价不菲的军舰送入海底,此种触发式水雷一触即炸,你说如果我们在倭人航道上布那么几颗的话‘‘‘‘‘‘日本人品尝以后的感觉可是一定很爽的哦。”

邓世昌大笑起来,“你说的不错,这种水雷不用现改造,水雷营好象就有,原来是给那艘水下机船配的,都是老古董了,不知还能不能用,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孙纲听到“水下机船”四个字,只感觉全身一震!头不由得“嗡”的一下子。

水下机船?潜艇?

我没听错吧?孙纲愣在了那里,这时候中国居然连潜艇都出来了?

清朝时期的潜艇!这个名词听起来就有些不可思议,让人有种想笑的感觉。

邓世昌看他呆了的样子有些好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这个这个‘‘‘‘‘‘水下机船,是不是能潜水的那种?”他有些结巴地问道,

“我忘了,你对潜攻法是情有独钟,呵呵。”邓世昌笑道,拉着他边走边说,“那东西是光绪六年天津机器局造的,象个大橄榄,在海河试航时曾经轰动一时,它带的水雷就是这种触发式的,它可以潜水行至敌船之下,放出水雷,水雷接触敌船,便可将船底炸裂。后来此船编入我水师阵列,但有一次在外海试航时船舱进水,死了四个人,船也沉没了,丁军门认为不安全,就再也没要求造新的。”

孙纲心下一阵黯然,那可是中国第一艘潜水艇啊!还是中国人自己设计制造的!可能是密封设计还有漏洞,如果能改一改的话‘‘‘‘‘‘

他脑子里闪过了一战和二战时德国潜艇的惊人表现,二战中各国潜艇战功卓著,一共击沉大中型水面舰艇三百多艘,运输船五千多艘!德国人的大西洋潜艇战让丘吉尔和大英帝国海军差点没疯掉!如果中国有一支自己的潜艇部队,如有可能,自己也来当一回邓尼茨的话,那么日本人恐怕连发动太平洋战争的机会都不会有了‘‘‘‘‘‘呵呵,好象扯得有点远了,回来回来。

他好容把自己不着边际的思路拉了回来,看着邓世昌那古怪的目光,不好意思地一笑。

还是想法子打好眼前这一仗吧。

看着水雷营官兵们搬到自己眼前的东西,他还是觉得有些吃惊。

不是那种他印象里的圆圆的象个刺球的那些家伙,眼前的水雷居然是一个鸭蛋样的东西,只是蛋体旁那直着向外伸出的几个大大的触角引信明白告诉他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还东西是老古董了,能装药五百磅,这只是个壳子,不过都算新的,改改就能用。”一位军官解释道,“参议大人不是想用这个炸日本人的船吧?”

“参议大人已经炸过一回了,经验丰富,你不知道么?”另一位军官笑道,

“不是不让说么?”一个军官又笑,孙纲在心里苦笑了一声,看样子北洋舰队的保密工作还得加强呀。

“这引信好用么?”孙纲问了一句,

“都是电火信管,装上就成,原先想把他们改改布在口外,丁军门怕我舰进口误触,没让用。”军官说道,

“我这就去见军门,这些水雷会有大用的,谢谢诸位,你们将为我大清立下首功!”孙纲高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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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元旦快乐!

(十七)准备出击

“今日召诸位来,是想听听诸位对我水师下一步应如何行动的看法。”丁汝昌把大家招到地图前,指着上面说道,“倭兵大队于我宣战日前已出兵攻打成欢,为聂(士成)部所败,以成欢不可守,叶(志超)军与聂军已合兵退守平壤,朝廷除前番由我水师自海路运兵支援外(‘高升’号搭载的部队已经顺利到达平壤),又调大同卫(汝贵)总兵,高州左(宝贵)总兵,马(玉昆)提督,丰(升阿)都统所部共14000人协防平壤,闻倭兵亦大集于朝鲜,中堂指示我水师当有所动作,为陆路之应援,我军如何行动,诸位可畅言之。”

居然没有人说话,孙纲小心地看了看众将,方伯谦冲他递了个眼色,他没明白怎么回事,还是没说什么。

“一切凭军门做主,我等皆奉军门将令。”刘步蟾朗声说道,

丁汝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可孙纲知道丁汝昌心里肯定很生气,除了邓世昌和方伯谦,这帮福建人一直对丁汝昌有外行领导内行的看法,想把他挤下去,其实通过他这些日子对丁汝昌的了解,他虽然以陆将出任海军提督,但经过不断学习,新业务还是懂的,只是在一些细节方面不太明白,但以孙纲在银行的经历,一个好的领导者起的实际上是火车头的作用,他不一定精通所有的业务,但如果他能把精通业务的下属带动起来,就是一个好的领导,刘邦啥也不是,可会领导人,张良韩信他们都听他的,不也一样坐天下嘛!

邓世昌可能也觉得刘步蟾有些过分了,想了想,起身说道,“倭人与朝鲜并无接壤,全仗海路运兵,我水师如能断其海上运兵之路,当可减我陆路之压力。”

丁汝昌点点头,这时刘步蟾又说道,“朝鲜三面临海,如何可知倭人在何处登陆?对了,参议大人负责信报敌情,又精推理之术,可否推理一番,倭人在何处上岸?”

这话明显是在给他难看,周围已经有人小声笑了起来,孙纲笑了笑,起身指着地图,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我平壤守军总兵力已近两万人,以此推论,倭人欲攻平壤,兵力必与我大体相当方有胜算,倭人从海路运兵,要想快速集中兵力,当选地势利于大队登陆之处,朝鲜适于大军登陆之地,不过元山,釜山,仁川三处,釜山距平壤陆路过远,倭人若想速集兵力犯我,首选当为元山及仁川。仁川距我海路较近,我水师若于此处邀击之,必可重创倭军。”(这也是先知道结果后找的理由)

这番话其实他在向丁汝昌要求改造水雷时已经告诉他了,丁汝昌赞许地冲他点了点头,刘步蟾不露声色地笑了笑,“参议大人怎知倭人何时会在仁川登陆?若我水师大队赴仁川却不见敌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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