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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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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少打糊涂仗,才是这个军队真正的老传统。你把这沙盘再弄弄,我去叫人,把该来的都叫来。”走到门口,谢石榴回过头,“小碾子,把你脸上的泥点子擦掉。”

    小碾子问:“哪边?”

    谢石榴:“左边。”

    其实小碾子的脸上什么也没有。小碾子一擦,反将手上的泥蹭上一片。谢石榴“哈哈”大笑着出门,在门外扔回一句:“过去,你的老子们经常这样干。”

    大海,辽阔无垠,博大雄浑。

    路上,贺紫达、姜佑生、楚风屏、周天品、鹿儿、大碾子跟在谢石榴的身后。

    谢石榴:“楚风屏,你就别去了,去看看丁丁。把这个拿去叫她也喝一口。喝了,她还是自家的孩子。”谢石榴将水壶递给楚风屏。他叹了一口气,瞪着姜佑生说:“这件事,你姜崽子和贺伢子都有错误,大错误。”说完,谢石榴大步直走。

    姜佑生退几步,对楚风屏轻声说:“找到丁丁,叫她还是回家住。”楚风屏点点头。

    周天品对鹿儿说:“你姑被中午的事吓坏了,本来她想请所有的人晚饭时到她那儿去,尝尝台湾风味的烤肉。”贺紫达听见,感叹了一句:“根儿,是菩萨转世。”鹿儿忙道:“我去。多晚,也去。”

    小街深处,大杂院内,有一间极普通的小耳房。昏暗的灯光下,一头卷发的丁丁,在对着镜子涂口红。镜子边上是吴文宽的相框。

    丁丁内心剧痛,自轻自贱地把口红越涂越不像话,先弄了个“血盆大口”,又点了一个眉心,画了两个红脸蛋,最后画了两撇胡子。她对着镜子出着各种各样的鬼脸。接着,又用唇膏在吴文宽的脸上画着红嘴唇、红脸蛋、冲天辫、胡子、眼镜……

    招待所。贺紫达、谢石榴、姜佑生、小碾子、大碾子、鹿儿、周天品,从左至右,围着沙盘在地上坐了一圈。

    贺紫达边用手指示,边讲:“一○九二位于边界骑线点,敌方坡缓,有公路相接,支援、供给便利,而我方完全相反……”

    钥匙眼上,挤满了脑袋。七八个住所的军人在挤:“叫我看看。”“看什么呢?”“高级军事会议。”“嘘一小声点儿。”

    房内。姜佑生:“鹿儿,你那个打法,部队那么分散,怎么指挥?”

    小碾子:“当时我也是这么问的。”

    鹿儿:“还是用号。长音代表十位数,短音代表个位数。”

    谢石榴来了兴趣:“那你指挥第五十九小组冲锋,莫不是要吹五长九短,那多麻烦。”

    鹿儿:“个位超过五的,短音在前,长音在后。”

    谢石榴笑笑,十分欣赏。

    鹿儿:“其实战法讲清,战士们会主动协同动作,指挥员只须个别点到即可。”

    谢石榴:“大碾子,你是旁观者清,你说说。”

    大碾子盯着沙盘,半天才冒出一句:“真他妈的痛苦!”

    马路。路灯下,马路牙子上,杜九霄与金达莱守着一个冰棍箱吃着,聊着。面前已吃出一大堆纸、棍。马路上空无一人。

    杜九霄:“不是我打的吴文宽那一枪,他怎么会倒在半路上?不是吴文宽被军工抬到你们医院,又怎么会碰上丁丁?我这一枪,真够积德的,也真够缺德的。”

    身后小食店的窗户,伸出一个老太太的头:“吃完了,把箱子给我放在门口,我要睡了。这俩解放军,铁打的肚子铁打的兵。”

    金达莱:“想起丁丁,我就想哭,你说她……你说她……吃!”

    小屋内,吴丁把领章一针一线地又钉在军装上……

    楚风屏找到丁丁的小屋前,她敲了敲门。开门的人吓了楚风屏一大跳——丁丁一脸的怪样!

    走进屋后,楚风屏痛楚地叫了一声:“丁丁……”

    丁丁冷冷地:“你等等。”她在脸盆里倒了一些热水,洗着脸。

    楚风屏看见画得乱七八糟的吴文宽的相框。丁丁马上扑过去,把相框扣在桌上。

    楚风屏:“天下还真有这样的事,你贺叔叔不让你找,只让你等,还真就让你等上了。”

    丁丁洗脸不语。

    楚风屏:“给他治伤时,你把别人都支走了,就你们两个,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呢?”

    “哗哗”的水声……

    楚风屏:“我相信你,总不会把这边的什么秘密告诉他。”

    水声……

    楚风屏怜惜地叫道:“丁丁……我的小丁丁!”

    丁丁一下扭过脸来,满脸的不知是水,是泪。她扑到楚风屏怀里,哭叫道:“妈妈——妈妈——我还能叫你妈妈吗?”

    楚风屏抚摸着丁丁的头发:“孩子,看你外表风风火火的,这肚子里的痴情还真有些像你的亲生母亲。延安搞抢救运动时,有人说你父亲是国民党特务,把他关了起来,多少人劝你母亲,反正没结婚,算了吧。可你母亲就是一言不发,她也不说你父亲坏,也不说你父亲好,就是一个‘等’字。一直等到问题弄清楚,你父亲放回来的当天,她就找组织申请结婚。可是丁丁,你呀,等到国外去啦。”

    丁丁:“吴文宽是敌人。但他也是好人。”

    “什么话,冲这种思想,开除你的军籍,就一点儿不冤。”

    丁丁慢慢离开楚风屏的怀抱,拿起军装,欲拽掉刚钉上去的领章,但她又停下手,缓缓将军装叠好,用头巾包了起来。

    楚风屏默默注视着。

    丁丁将军装平平整整地放进了箱子。

    楚风屏拿起军用水壶:“这是老号长带给你的,要你喝一口。”

    丁丁接过去:“酒吗?”

    “酒。”

    “庆功酒?”

    “庆功酒。”

    丁丁未喝,捧在手里看着。

    楚风屏:“老号长说,喝了,还是自家的孩子。”

    丁丁站起身,把水壶挂在墙上。她最终未喝。

    楚风屏复又痛楚地看着已然极其陌生的丁丁。

    夜,鼻笛如箫。

    周家阳台,鹿儿用鼻息吹着那种特殊乐器。其声微弱,反而尤感其韧。

    根儿走上阳台,听了一会儿,轻声道:“鹿娃,肉烤好了。”鹿儿缓缓停下吹奏,说道:“姑,我想看看那三个铜瓶。”根儿看看鹿儿:来吧。”

    一间储藏室的门被打开,灯光照进去,格板上,三个盛骨灰的铜瓶闪着幽光。鹿儿拿起一个,在手上摩挲着。他的目光投向深远,透着坚毅。

    夜空,明月。鼻笛悠长。

    下篇

    29

    烟雾腾腾的建筑工地,气锤在震天撼地地一下一下冲击着。

    六年之后。

    江海正在建设成为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几十层的大厦;富丽堂皇的宾馆;一座座立交桥;恢宏的飞机场;巨大的远洋货轮……

    海滨浴场。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包括三点式的泳装铺陈于沙滩。着新式军服的一名军官和两名士兵佩戴纠察袖章,努力控制着使自己目不斜视,穿过浴场前的鹅卵石甬道。严肃的行列与满目裸肉的背景显得反差极大,极其滑稽。

    一黑一白两辆桑塔那轿车疾驰着,分别驶入警备区和海军基地大门。

    黑车在贺家刹住,走出个陆军的中年人,快步走进小楼。

    白车在姜家刹住,走出个差不多年龄的陆军,也是急匆匆地走进楼去。

    ——一九八五年,在联合国讲坛上,中国代表郑重宣布:为了世界的和平与发展,中国人民解放军将裁军一百万。

    贺家。

    中年人:“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七十六军和七十七军在这次大裁军中肯定会撤销一个,合并到另一个军去,组成新的集团军。贺副司令,您是我们军现在还在位的老首长,希望您……”

    谢石榴在座,谢说道:“七十六军是我们红三军团瑞金师的老底子,怎么可能撤这个军?我的军号、大刀前年还被你们军史馆收走了呢!”

    贺紫达沉吟良久,说道:“七十七军也是老红军的底子。论战功,半斤对八两。”

    姜家。

    来客坐等着。姜佑生从门外走进:“对不起,对不起,临时有个事……你是?”姜佑生突然发现对方有些眼熟。

    来客笑笑:“老军长,还记得我吗?”

    姜佑生使劲想着:“你是……”

    来客:“朝鲜,所里阻击……”

    姜佑生眼睛一亮:“你是,李仲魁?”

    来客:“是我。”

    姜佑生重新握住李仲魁的手:“哎呀呀……现在,你……”

    李仲魁:“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七十七军,现在是副军长。”

    姜佑生兴奋异常,握着李仲魁的手使劲晃了几下:“好,好!所里一仗打丢了你哥哥,当时我真希望你也有他那两下子,没想到,还……还真是武举人之后!坐,坐,坐。”

    二人坐好。姜佑生又端详了李仲魁一阵,问:“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吗?”

    李仲魁:“没有。”

    姜佑生惋惜道:“唉——那是一个大将苗子,可惜了,可惜了。”

    李仲魁:“战争无情就无情在谁也不知道一粒不到一钱重的小铅丸,是不是干掉了一个三十年后的总参谋长、科学天才或电影明星。”

    姜佑生:“不说这个……怎么样,这次大裁军,七十七军的前景如何?”

    李仲魁:“七十七军目前驻防热点战区前沿,从实际出发,保住七十七军的番号大有希望,只要老军长肯出力。”

    姜佑生:“我在海军工作多年,能出上什么力?”

    “曾与老军长一同搭班子的政委,现在不是在北京吗?”李仲魁诡秘地用手指指上面。

    姜佑生略思片刻,一拍沙发:“所里一仗,你作为一个新兵,保住了三○六师一团的团旗,现在你是老兵了,七十七军的军旗,相信也不会丢在你的手里。好,你再说上几条道理,我现在就给北京打电话。”

    贺家。

    贺紫达大叫:“野小子,给爷爷拿纸拿笔来!老子直接给军委写信!”

    贺仪已经十岁,似乎早已习惯听见祖父呼唤必须雷厉风行,他提着书包从隔壁飞跑进客厅,扑坐在茶几前,边掏纸、笔,边说:“爷爷,你说,我写!”

    贺紫达一怔,骂道:“滚,小东西。哪个要你写!”

    谢石榴拉贺仪往外走:“仪仪,别在这儿添乱。”

    贺仪不服气:“上次爷爷给爸爸写信,就是他说我写的……”

    “得啦得啦,就别揭你爷爷的短了。”

    隔壁房间,贺仪开始做作业。谢石榴捏着旱烟出神,自语:“……这两个人,怕是又有一场仗好打。”

    “石榴爷爷,你说什么?”

    “做你的作业。”

    不一会儿,谢石榴又出神自语:“七十六军凶多吉少,千万别把我的家伙什当废铜烂铁卖了……”贺仪转过头,望着谢石榴。谢石榴猛然醒悟过来,自嘲道:“老了老了,这颗魂总是开小差。”贺仪小大人似的说:“石榴爷爷,你肯定有事,用得着我的话,只管说!”

    谢石榴笑笑,想了想,眼睛一亮:“野小子,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贺仪吗?”

    贺仪:“我奶奶叫杨仪,为了纪念奶奶,爷爷给我起名叫贺仪。”

    谢石榴:“好,你到底是老红军的种!仪仪,石榴爷爷还真有件事用得上你。”

    贺仪窜下椅子,摩拳擦掌:“你说。”

    “一会儿你告诉你爷爷一声,说咱们俩要去海南岛玩两天。其实……”谢石榴拢着贺仪的脑袋,耳语。

    夜,七十六军军史馆前,闪动着一老一少两条黑影。老的把小的举到窗户上,小的从气窗爬了进去。

    不一会儿,小的打开大门,老的一瘸一拐地溜了进去。他们打着手电寻找着。终于,手电光照到了一支军号和一把大刀,老的打开玻璃盖,伸手去取……这当儿,小的看见了一支左轮手枪,偷偷取出,塞在衣服底下。

    他们往外走时,看见了那面“瑞金师”的旗帜,老的顺手拽下来,卷卷夹在胳膊下面。他们鬼鬼祟祟地刚走出门,随着一声断喝:“站住!”两三支手电齐射在他们脸上。

    ——谢石榴与贺仪尴尬万分。

    深夜,贺家的电话铃响。

    贺紫达接:“……是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电话里是那个中年人的声音,夜深人静,十分清晰:“我刚从禁闭室把老号长和仪仪弄出来。贺副司令,七十六军还没撤编,就有人偷军旗,晦气啊!”

    贺紫达沉默一阵,低沉地说道:“两军对垒,老号长的预感历来准得很……算了,算了,拜托你到时候把事情办得漂亮些,虎倒威风在,别他妈像一堆俘虏兵!”说完,贺紫达缓缓扣下电话。

    愣了会儿神,贺紫达愤然道:“娘的,陆军司令倒没争过一个海军司令!”

    一间小型会议室。

    周天品发言:“由六个部队整编而成的J…17集团军,今天掀开军史新的一页。作为集团军第一任军长,我要说,我们有责任把六只铁拳攥成一只钢拳,攥成一只现代化的钢拳。实行集团军建制,是我军体制改革的一项重大举措,对此,同志们应有深刻的理解。特别是集团军的师一级部队分甲、乙两种编制,兵员、装备相差较大,也希望同志们能从和平年代科学结构军制的大局出发,提高认识,搞好团结,带出精兵!”周天品边说边看着鹿儿与小碾子。特别是面露沮丧的小碾子。

    “怎么样,二位新任师长,表示一下吧?”周天品道。

    鹿儿站起来,走到小碾子面前,主动伸出手。小碾子站起,将自己的手重重拍过去,握在一起。其他人鼓了鼓掌。

    周天品:“还有二位政委。”

    司马童与另一军官站起,用双手握了握。众又鼓掌。

    散会后,鹿儿与小碾子为做姿态地走在一起。

    鹿儿:“抽时间去我那儿坐坐?”

    小碾子:“还是请你屈驾,先到我那儿吧。”

    “行,听说你有个团办了个酒厂,小有名气。我父亲早超龄了,估计距离休不远,正烦着呢。”

    小碾子:“你搬两箱去就是了。”

    “姜司令怎么样。”

    “他们同龄,还不一样。”

    这时有人喊:“喂!”盼盼远远地在招呼。见被她招呼的人只是看她并不应声,盼盼又喊了一声,“过来呀!”

    鹿儿:“她这是叫谁呢?”

    小碾子:“谁知道。”

    盼盼:“喂,叫你呢,乙种的。”

    小碾子脸上陡然变色,转身便走。盼盼拔腿追上去。鹿儿笑笑,摇摇头,走进自己的伏尔加轿车。司马童已坐在车里。

    鹿儿:“政委,走吧。”

    轿车加速。

    盼盼追上小碾子:“牛大的脾气,老鼠大的心眼儿!”

    小碾子:“你追我干什么?我真受不了你们家这一个一个的。”

    盼盼:“我也不知为什么要追你,而且一追追了这么多年。”

    小碾子看看盼盼:“你有三十三岁了吧?”

    盼盼:“亏你还记得,你不也三十七了吗?”

    两人在营院的小型园林走了一段。

    “你到底怎么回事,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

    “盼盼,实话说,我不能不承认我还是喜欢你的。而且咱们俩差不多,都有那么一个似乎了不得的父亲,却又都是从小在泥巴里滚大的。可我就是在哪点上有些受不了你,真的。”

    盼盼有些委屈:“我怎么啦?我真有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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