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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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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一桩本事了。

至于步兵一团,成员多为帮会兄弟,不过是比从前当流氓的时候多了一身军皮。龙邵文对自己这个副团长并不在意,反正是个副职,团里的一切事务都有团长吴坤山打理,他除了偶尔去团部转一圈,向吴坤山报个到外,其余多数时间都守在稽征局,这里才是他来钱的地方……

第六十四章 伤情

当年冬日的一天,阴云凋敝,气温骤降。龙邵文看到满街多是衣不蔽体的破衣烂衫之人,想起从前在街头流浪时饱受的冬日之苦,不由生了恻隐之心,只想,“冬天十分难熬……”他同兄弟们商量说,“自从干革命以来,咱们手头比过去是宽裕了不少,能不能拿些银子出来,给那些流浪的乞丐也置办一些衣物?”

朱鼎发、吴文礼等几个兄弟本是江淮水灾后,举家从盐城迁至上海的难民,念及从前,自无疑义。唯独叶生秋拉着脸不说话,过了半天才骂道,“阿文的提议我赞成,咱们都是穷苦人出身,不能忘本!触他娘,但这银子应该革命党出,凭什么要咱们自掏腰包,一身越冬棉服,够老子在窑子里睡上两天了!”

龙邵文笑着说,“自然是革命党掏腰包,这银子就从稽征局的税收向外拿。”

叶生秋听了这才不说话。

新开河码头上,万吉元拦着一艘货轮不让卸货,船主去找龙邵文疏通,神色却是极为焦急,“龙局长,这批货每耽误一个时辰,就损失巨大,恳请放行……”龙邵文只以为是虾鳖鱼蟹这类海货,怕耽搁时间,觉得油水不大,就通知万吉元放行。万吉元却说,“龙局长,咱们不如把这批货扣了,等到明年夏天出手,定然能卖个好价钱。”

龙邵文大为不解,“明年夏天?奶奶的,到时候一些臭鱼烂虾又有谁要?”

“龙局长有所不知,这可不是什么臭鱼烂虾,这是冰!此时天冷,这玩意不值钱,若是到了来年酷暑,把这些冰卖给洋人,咱们可就发了!”

“冰?”龙邵文来了兴趣,“老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冰长得什么样子,走!开开眼!”

码头上停着的一艘班轮上,装满了用草垫子包裹着的大块冰,龙邵文用锤子敲下一小块含在嘴里,“哈哈!”大笑,“奶奶的,什么地方的天气居然能冷成这个样子,岂不是连尿也撒不成了,若是解开裤子,还不得把鸟冻掉了!”

万吉元说,“鸟是冻不掉的,不是有俗话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天气是一日日冷下来的,冰也是一天天才冻得如此坚硬。寒冬腊月,这东西在北方随处可见,在咱们这里可就稀罕了,龙局长你想!夏天最热的时候,能有点冰水喝该多舒服啊!所以这些商人在冬天的时候去北方的河中取冰,存储在地窖当中,等到天热了就拿出来卖钱,这才叫一本万利!”

龙邵文想起冰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谁又肯花大价钱买冰?”

“是洋人,洋人在夏天有吃冰的习惯,没冰吃他们热的过不去,除了洋人,上海有钱人家也要买冰吃的”

“是啊!”龙邵文点着头,“洋人多毛,不禁热,奶奶的,把这船冰扣了,理由……理由就是走私冰块为革命党所禁止……”

万吉元脸上冒着邪气,“龙局长,上海各冰窖存储的冰多了,咱们若是能做成独家生意,嘿嘿,那就更发财了。”

“你有什么办法做成独家生意?”

“龙局长请想,冰最怕什么?”

龙邵文笑着想:这万吉元真他妈是天生满肚子的坏水,他这是引诱老子去别的冰窖放火……

……两千套棉服置办齐备,当日稽征局门口像是过年般的热闹,龙邵文看着一个个流浪儿、乞丐穿着棉服,那冻得通红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地笑容,也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感到欣慰,“奶奶的,这向外掏银子的感觉,比赚银子的感觉要好很多!”

……顾菲儿来了,却带着满脸的忧郁,她说,“我要订婚了。”

龙邵文一下子跳了起来,刚才的喜悦只在瞬间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奶奶的,果真有人要先老子一手脱她的裤子!”他喊着,“你什么意思?你是要一女嫁二夫!你告诉老子,是谁要抢老子碗里的肉……”

顾菲儿眼睛雾蒙蒙地说:他是“公发英行”的中方销售代表,一个体面的上等华人。

“上等华人?”龙邵文有点恼羞成怒,“不过是一个认洋鬼子做亲爹的二鬼子吧!”他急了,“你跟老子说这些干什么?老子的出身不过是一个小学徒,小伙计,小瘪三,你自然不会嫁给老子,滚!去嫁你的上等华人吧!”

“阿文哥!”顾菲儿声音哽咽了,眼中的雾蒙蒙化作了热泪,潸然而下,“我若是愿意嫁,还跑来告诉你干什么?”〖Zei8。Com电子书下载:。 〗

龙邵文一喜,上去抱顾菲儿,“你可急死我了,是不是你不愿意嫁,有人在逼你啊!”

顾菲儿只低头抽泣着,也不回答。龙邵文想,“同样的是女人,娼门窑姐儿说话就比她痛快的多了,这女人,总转弯抹角的,想干什么!”他抓着她的双肩,“到底是谁逼你嫁二鬼子,老子带兄弟砍死他。”

“是我父亲!”

“这个……哦!是我的老丈人啊!”龙邵文为难了,砍死顾菲儿的父亲倒是不在话下,只是……他说,“这个我可就不能砍了,我怕你以后反悔,恨上我!”他眼睛一亮,“奶奶的,老子不能去砍你的父亲,还不能去砍要娶你的那个王八蛋啊!”他说,“我知道你找我什么意思了,你等我的消息吧!”

顾菲儿眼中露出恐慌,“你要去砍我的父亲?”龙邵文得意地说:他是我未来的岳丈,我那么干,还能叫做人?我要派兄弟砍死想娶你的那个二鬼子。”

简菲儿眼神哀婉幽怨,她叹着气,摇着头,“阿文哥!其实……其实我父亲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走啦!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她看着龙邵文,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掩着面,退到门口,调身走了。

“奶奶的,什么意思!”龙邵文搓着手,“这女人太难琢磨了,老子要去砍死那个二鬼子,她为什么哭啊!妈的,糟了,十有八九她的底线已经被那个二鬼子给脱掉过了,不然她为什么哭!”他愤愤不平起来,“老子就是心慈手软,只一念之差,就没把生米做成熟饭,真是追悔莫及……”

龙邵文有些失落地坐在江边,想着俞文征收集回来的消息……“公发英行”是英国威尔斯烟草公司在上海的销售总代理,像市面上的白锡包、三炮台这些牌子的香烟,都是威尔斯烟草公司以经销合约方式委托上海英商“公发英行”代为销售。“公发英行”的中方销售代表,叫做马米顿,英国留学归国,是公共租界身份非常显赫的社会上层人物,是华人中的那个……俞文征劝他说,咱们跟顾家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多,就算是派兄弟把马米顿那个二鬼子砍了,顾菲儿的父亲顾飞云也一定不会同意你跟他的女儿成亲。

龙邵文突然明白顾菲儿离开他那天叹气、摇头的原因了,他有些恼怒地想:你也嫌老子没身份、没地位不是?老子现在是堂堂革命党少将,光复军的团长,稽征局局长,怎地就配不上你顾菲儿了……暮天寒日,江水鸣咽,龙邵文愁肠百转,顾菲儿那盈盈伫立,无言有泪的幽怨神情,一直就漫在他的眼前,让他觉得肠子都断了。他站起来,对着江水怒吼了几声,恨不得把对顾菲儿的满腹爱恨都抛入江中,爱也好、恨也罢,都随着这滔滔江水流走吧!可他知道自己是忘不掉顾菲儿了,也知道自己这个革命党的少将,在租界的那些大亨眼中,根本就是一钱不值。他望着江中渔灯点点,只想,“老子想她,为什么同想婊子的感觉不一样啊!想婊子是难受在两档之间,想她却是难受在心里……”

两千套棉衣已经全部发放完了,万吉元说,“有一个接受了馈赠的乞丐一定要亲自进来感谢龙局长的义举,局长见不见?”

龙邵文正兴味索然,他摇头说,“黄浦滩边大发善心的人多了,冬季发放棉衣的富户也不少,又不是咱们一家,你去跟他说,老子不图名,不图利,做事全凭良心,用不着感谢。”谁知他话音才落,一个身材魁梧,满脸大胡子的乞丐已经闯了进来,“哈哈!龙爷果真是我们这些穷苦人的朋友,做了这样的好事居然都不想让人面谢,佩服,佩服。洪全胜感谢你对我这些苦难兄弟的捐助了。”乞丐抱着拳。

龙邵文淡淡地说,“洪爷,我也是穷苦出身,不过是想起从前有点不忍心罢了,也没什么可宣扬的。”

洪全胜说,“每逢冬日,黄浦滩边滩救济我们这些穷苦人的富户确实不少,远的不说,黄金荣就年年发放几百套越冬棉服,但洪某心中明了,他们明中施舍、暗中填还,并非是从心底顾念我们这些穷苦兄弟冬日难捱,而只是沽名钓誉的想博来一些慈善的名声。刚才龙爷一席话,乃是发自肺腑,洪某从心底感激啊!”

龙邵文懒懒地说,“随你怎么想吧!”

洪全胜点点头,“龙爷侠肝义胆,洪某今天放下话,龙爷只要有事找到洪某,洪某江南、苏北属下这几万丐帮兄弟随时供龙爷驱使。”

龙邵文笑着抱抱拳,“多谢了!”若是寻常,洪全胜这个统领长江南北数万乞丐的丐帮帮主亲自登门与他相交,他定然欣喜若狂,倾力结交,可不知怎么,他此时却有一种心灰意懒的感觉,无论什么事,也很难提起他的精神。

洪全胜却似没看出龙邵文心情不好,依旧不走,笑着说,“龙爷,我在‘德兴馆’设了一桌薄宴,约了几个朋友,想请龙爷同去小聚,不知龙爷可否赏脸?”

龙邵文本是豁达大度之人,见洪全胜待自己真心诚意,当下打起精神,“洪帮主太客气了,我自然愿意随你同去,但我有个小小要求,今夜却要让我做东。”

第六十五章 泄愤

进了“德兴馆”的雅座,龙邵文呆住了,他喊着,“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铁飞阿哥,原来你们都在……”在座的赫然正是田老五,王老九这些龙邵文的结义兄弟,只张承槱在攻打上海江南制造总局的时候受伤养病没到场外,其余的兄弟们全来了。

田老五那张胖乎乎地脸上露出笑容,“阿文!没想到吧!”

洪全胜说,“龙局长的大驾可真是不好请,竟然不把我丐帮数万名兄弟放在眼里!”

龙邵文苦笑一声,“得罪了,那时我正心中悲苦,实在没有心思,还请哥哥见谅。”

王铁飞神色动了一下,似乎是开口想问原因,却忍着没有说话。

洪全胜“嗯!”了一声,“我看出来了,你有什么心事,只管开口,就凭你对铁飞兄的那份情谊,即便有天大的难处,我洪某也给你办了。”

龙邵文突然拍桌而起,“奶奶的,洋鬼子固然可恨,二鬼子却更可恨!中国人的事情,全他妈坏在这些二鬼子身上了……”

听龙邵文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在座众人无不愕然,只王铁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没错,洋人固然在我惶惶中华大地上飞扬跋扈,可是要没有那些卖国的二鬼子做他们的内应,他们又如何能在我中华土地立足……”他说,“龙爷!可是有二鬼子欺负到你头上了么?”王铁飞当日收到龙邵文让朱鼎发送来的一万块后,当时就呆住了,他本以为那不过是龙邵文信口而出的一句戏言,没想到却戏言成真,这让王铁飞对龙邵文充满感激。有了一万块,足以让他带来江南的那些义和团兄弟在上海安家置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用风餐露宿盘桓在街头庙宇。他内心对龙邵文那份感激,实在是无法用语言表达。而洪全胜与王铁飞是八拜之交的金兰兄弟,自然也对龙邵文大生好感,故而设宴请龙邵文小聚,一来表示感谢,二来也是想与他结交。

龙邵文摇摇头,“难以启齿啊!”他笑着岔开话题,“铁飞阿哥为什么对洋鬼子、二鬼子这么痛恨!某非……”他想说,“某非也有相好的姘头被二鬼子抢了。”但终是忍着没说。

王铁飞那坚毅的脸上刻满了岁月落下的艰难,他叹口气,说,“当年我不过是沧州海兴县的一个农民,每天除了打渔、耕种之外,闲暇时候也习武,不过为了强身健体,从没有什么报效国家的想法。后来师傅来了,他带着我们这些想见市面的徒弟们去天津、北京那些大城市走街串巷的卖艺,我的眼界逐渐开阔了……”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楚,“那日在北京城,一个洋人看完我们的把式后,拿出一袋子银元,在我师傅耳前晃荡着,他用艰涩的中国话说,你们只要给我学一学猴子走路的样子,这些银元就都给你们。我师傅很不客气地拒绝了这个洋人。洋人恼怒了,他在我师傅耳前把银元袋子晃得当当响,他说,这些你们中国人除了具有跟普通人一样的肌肉和四肢,除了能辨别银钱的叮当之声外,除了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外,还会什么?你们的思考能力还不如一个儿童……”

“我日他洋鬼子的祖宗,他们浑身都是毛,他们的祖宗一定是被猴子x了,才生下他们这些浑身长毛的后代……”龙邵文骂完就觉后悔,“老子先x他们的祖宗,又说他们的祖宗是被猴子x了,奶奶的,那老子岂不是成了猴子……”

王老九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过了好一会才说:租界的法国人也有这样的论调,他们说,之所以来中国管理咱们中国人,是因为咱们中国人只有未成年人的心智,是长不大的愚昧民族。按照法国的法律,他们有义务经办咱们这些下等人的事务、管理咱们的资财,他们并且把这种强加在咱们身上的管理,说成是一种严肃而神圣的责任……”

田老五激动了,“法国鬼子说咱们中国人是未成年人,是长不大的愚昧民族,他们侵略了咱们国家,占领了咱们的国土,反而委屈成这样?竟至被强迫接受对这样一群下等人种的信任托管,从办事到理财?”他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我日所有洋鬼子的祖宗!我倒是真想看看他们是怎样接受这个严肃而神圣使命的。”他恨恨地说,“铁飞,往后我跟你一条心了,专门杀这些洋鬼子。”

龙邵文心想,“完了,三哥也成猴子了。”他说,“洋人枪炮厉害,咱们惹不起,先忍着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那些傍上了洋鬼子的洋奴才、二鬼子也嚣张的厉害,仗着洋人的势力到处欺负咱们华人,真他奶奶的咽不下这口气。”

王铁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兄弟说的没错,我最是看不惯这些洋奴才,中国人的事儿,全被他们坏了。”

“没错啊!二鬼子不但坏中国人的事儿,就连我的婚事也给坏了……”龙邵文义愤填膺了,越说越气,“原先一直跟着我的一个姘头,前几天却突然跟我说,要嫁給什么‘公发英行’的一个二鬼子了,不瞒众位哥哥,这姘头跟我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我从前还以为,她这辈子除我不嫁呢,没想到呀!凭空就杀出一个二鬼子来横刀夺爱,兄弟我伤心至极,昨天见洪帮主的时候,就是在因为这件事烦恼!”

王铁飞被激怒了,脸上的皱纹交叉纠结在一起了,“好好一个中国女子,却要嫁给洋奴才,龙爷,她住在哪里?我这就去劝她嫁了你,她若是不听劝,干脆就一刀杀了,也省得给龙爷添堵!”

龙邵文慌忙摆手,“这个……我想这个不能全怪她,她好像也是迫不得已啊!奶奶的,要怪只能怪那个叫做马米顿的二鬼子,他看上谁不好,却偏偏看上兄弟我的姘头,这真是兄弟的不幸,兄弟连自己的女人也保全不了,无能啊!”

洪全胜叹气说,“现在黄浦滩边洋人与二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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