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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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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四少弄了匹好马!”井貌安一见蓝熙书奔了里屋换衣服去了,表现得机会来了,兴奋的看了一眼蓝熙文,小心脏那个扑通啊!转身跟着胡大疙瘩出门:“回头包你满意!”

“谢了!”蓝熙文一脸期待的双手握合抵着小下巴,咪咪笑的可爱。

“给他好脸色他就得瑟!”耗子也笑。

蓝熙文在门口看到井貌安牵过来的枣红马的时候,简直高兴坏了,眼睛汪汪的,他没想到井貌安这么有心,她的枣红马壮烈了,她一直心疼的不得了。

这是一匹比蓝熙文原来的枣红马强健很多的枣红马,军马的体质是一流的,膘肥马壮的,看上去毛色更加油亮如绸,这匹马扬鬃甩尾响鼻不断,蓝熙文激动地拍拍马头摸摸马尾,被强化训练的枣红马虽然体格彪悍,但却少了很多野性,显得很通人性,貌似和蓝熙文有缘,嘴巴在蓝熙文肩头蹭来蹭去,喷气弄得蓝熙文咯咯直笑。

蓝熙书也意外了,好马!井貌安这小子真用了心了,指定没少被上下求索。

四匹马呼啸着驶离龙门所!

第三十六章 鹰镇

龙门所往内地第一站是鹰镇。

鹰镇距虎牙口镇不足二十里,是龙门所最近的内地两大重镇,两镇呈东北西南斜对角坐落,从龙门所到虎牙口必经鹰镇,但因虎牙口镇北有粮秣储备仓,多了守备储备仓的衙门口,镇南坐落官家驿站,再加上地处西南连接龙门所哈哈岭,往北连接朔州大同,往东通达山西往南通达陕西等要地的枢纽作用,所以虎牙口比起鹰镇来要繁华得多,商贾牙行车马店甚至花柳巷处处热闹,因此鱼龙混杂,商贸人员往来也格外的复杂。

夏十榆直辖的驻龙门所锦衣卫在此铺设了两条侦缉线,第一线是欢喜粮店的掌柜万三金!人送外号三指金算盘。第二条线是王记药铺的王百草,万三金是夏十榆从本地发展起来的暗桩密谍,王百草是外来户,说起来王百草与夏十榆颇有渊源,王百草膝下无子,从小收养了一个女儿,名唤贞姐,这贞姐长得千灵百巧与夏十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夏十榆在边地辗转侦缉十余年,从不归家,家中据说有妻有儿,但夏十榆从未提及,即使蓝熙书也从未听到夏十榆说起过一字一句,至于贞姐,夏十榆不提及但也不避讳,大大方方来去!任人揣测!

这种性格简直让哥几个崇拜死了。

还有第三条线福隆至酒楼,这是蓝熙书在虎牙口征得夏十榆首肯自己发展的,暗桩当然不是那个嗜钱如命的大掌柜马大福,蓝熙书看不上马大福,却看上了马大福的二儿子马满贯,二十出头的马满贯的人生理想与老子背道而驰,喜欢钱但不希望跟他爹一样一辈子在钱眼儿翻跟头,年轻人热血,有英雄情结,蓝熙书看准了他,训练他:先从无名英雄开始吧!告诉他:英雄都挥金如土。

这真是老子拼命挣,儿子有本事花,日子过艰难了,蓝熙书就会公私兼顾小住几日,反正他们的工作性质四处侦缉打游击,工作时间不限,工作地点不限。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蓝熙书安排耗子和井貌安先行进入虎牙口,排查第一站—————福隆至酒楼的马满贯,打铁还得自身硬,先从自己发展起来的马满贯开始,并叮嘱井貌安和耗子,联系先前到达的丁哑,看丁哑追查孙不二的进展如何。

孙不二的失踪会不会和徐娘不老提供的线索有关系呢?

还是孙不二发现了什么,遭白话文的密谍灭口?

不管是鞑子细作所为还是白话文作怪,内忧外患都要尽快的除掉。

最好不是白话文作怪,哼!蓝熙书咬牙切齿,内忧甚于外患,别让我查出来,看小爷让你怎么舒坦!

“喏!就说例行公事,问马满贯最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记住,特别问他最近一个月内与线外来往商贾队伍。”蓝熙书把自己的锦衣卫令牌递给井貌安,这是接洽马满贯的信物,马满贯这条线一直是蓝熙书亲自掌控的,蓝熙书的锦衣卫令北面篆书一个蓝字,别的锦衣卫令牌是没有的。

井貌安将蓝熙书的令牌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揣入怀里,觉得这次任务胜于任何以往的行动。

“貌安!我没到之前,你就在福隆至待着,耗子不要在福隆至露面,直接找王百草,见面就一句话:三少求药!”

井貌安耗子谁都没废话,郑重点头,互道小心,扬鞭纵马而去。

天黑之前蓝熙书不想进入虎牙口,打发井貌安和耗子先行一步,未时刚过,看天色尚早,蓝熙书边和蓝熙文慢了下来,蓝熙书临时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到鹰镇。

“哥!你看!徐娘不老的人上来了!”房子拨马,回身马鞭一指来处,锦旗招展开道,徐娘不老的人马正爬上佛手坡,队伍延展押后的八百龙门所卫军甩到佛手坡后的观音坡上,远远的看上去也颇有些浩荡。

从龙门所过了野狐岭往鹰镇这一路没什么崇山峻岭,小山包倒有几个,地势虽然不甚平坦,但大多数坡起破落是大破浪式的地形地貌,官道略好点,但也是随坡就坡,倒也不是特别难行。

“这厮也真有速度!吓破了狗胆!”蓝熙书骂道,他可不想再照徐娘不老的面,躲开为妙,招呼蓝熙文:“房子,拐马鹰镇!”

胯下夹马,蓝熙书和蓝熙文一前一后打马如飞下了官道拐入通往鹰镇的小路。

虎牙口方向迎面冲出一队着装铺兵号衣的人马,多说百十号人与刚下官道的蓝熙书错马而过。

好家伙!这对铺兵的速度很快!惊得蓝熙书松缰踢马整个身子伏于马上,斗篷的帽子拉得很低,虎牙口的驿站铺兵小头目他是熟识几个的,索性晃眼而过,蓝熙书没看见熟悉的面孔。

徐娘不老果然采用自己的计划,着令沿线驿站铺兵扈从,并仓皇离开龙门所!

哈哈!蓝熙书忍不住伏在马上哈哈大笑。

没入鹰镇的树林,蓝熙书才收缰带马,蓝熙文跟着拨马盘旋上了高处。

虎牙口铺兵的加入并未使徐娘不老的队伍有着片刻停留,中间徐娘不老的车轿在泥泞的官道上车轮滚滚,看来,龙门所一行,徐娘不老受尽了惊吓和颠簸。

此时坐在车轿里的徐娘不老还对蓝熙书念念不忘,他那里知道此时的蓝熙书距他不过二里之遥,正从鹰镇树林的高坡上看着他如丧家之犬而过。

“哥!匪情真这么紧急吗?”蓝熙文看蓝熙书把气氛整的很紧张,特别是把井貌安和耗子两个人整的很紧张,貌似他自己并不怎么紧张。

“难说!”蓝熙书任何人跟前都绷着一根弦,唯独在房子面前心不设防,放松自在,房子是他放心将生命交付的人:“各大烽火台没动静,说明几百里范围内没有鞑子成规模的军事行动。”蓝熙书驱马靠近房子,马马依偎,马镫磨牙,蓝熙书将房子的帽子放下来,仔细的将房子一溜儿秀发往后拢于而后,顺便捏了一下房子柔软的耳垂,蓝熙书控制不住的想这样触摸房子的脸:“哥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嗯!我就知道哥本事着呢!”蓝熙文腻腻的歪头迎蓝熙书的大手摩挲,甜甜笑语:“我崇拜的哥会是个大英雄!”

房子每个眼神,欢喜的,娇嗔的,甜美的,崇拜的,甚至气恼的都会牵动蓝熙书的心脏,此时蓝熙文的一句话更让蓝熙书热血膨胀。

“哥,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我早就长大了。”

呵呵!蓝熙书不置可否的笑,目送徐娘不老的人马路过,天黑之前,徐娘不老就会彻地的离开龙门所地界,那么蓝熙书也少了一块心病。

蓝熙书马鞭勾起房子的马缰绳,和自己的马缰绳一并拢在手里,放马缓行。

“三少!”鹰镇西街赵四麻子的铁匠铺前,蓝熙书和房子下了马,赵四麻子正在收拾散落火炉架下的边角料,新打制的几把柴刀被赵四麻子扔到一边,看清了蓝熙书慌忙迎上来:“三少!你可来了!”

赵四麻子是鹰镇最不起眼的一条暗线,平时蓝熙书很少来,更很少大白天来。

这个赵四麻子是个本地人,三十来岁,紫红的脸膛,额头宽阔,重眉大眼,短胡茬钢针丛丛的挓挲着,棉袍破里啰嗦的好几处露着黑乎乎的棉絮,腰里勒紧了一块虎皮围腰,透着精神,别看长得五大三粗挥起锻锤来彪悍的很,人很厚道,锻铁的技术不错,深为夏十榆和蓝熙书信任,他专司侦缉边地铁器等的走私活动。

赵四麻子的左脸颊有轻微的烧伤,外皮去了有鸡蛋大一块,红呼呼的嫩肉裸露着,看着有点儿恐怖。

蓝熙书微笑点头,看赵四麻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蓝熙文不断颌首致敬,笑道:“新来的兄弟!看你的脸,也不收拾一下,烧烫伤不注意很危险!”

赵四麻子托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招呼蓝熙书往里走:“三少!没事,咱皮糙肉厚的!婆娘给弄了药了。”

赵四麻子的家在鹰镇后街,平时他自己在铁匠铺里忙活,赶着活紧,他的婆娘才来帮忙。

黑乎乎的土胚房里很杂乱,没人,赵四麻子从杂物堆里扒拉出一条凳子,有一条腿还活动,他得一只手另拿着,蓝熙书示意他搬到门口,赵四麻子放好了条凳,拿袖子使劲擦了擦,又按了按稳固了才歉意的招呼蓝熙书两个人坐。

怕翻了,蓝熙书蓝熙文一块儿小心翼翼的把屁股放到条凳上。

“三少!丁哑刚走!”赵四麻子知道蓝熙书的脾气,待两人刚一落座就汇报开了。

“丁哑?”这可出乎蓝熙书意料,丁哑应该在虎牙口追查孙不二失踪的事啊!

“丁哑拿来了这个,让我看看!”说着话,赵四麻子从门后一个怕袋子里摸出一物件,一块磨损很严重的马蹄铁,虽然磨损严重,但从材料看,铁质上乘,这不是边地的铁匠铺能造出来的。

蓝熙书接过来掂了掂,蓝熙文也探手摸了摸,她可不懂这个。

“这不是本地造的,”赵四麻子肯定的说:“确切说,边军卫所的匠人也造不出这样上乘的马蹄铁。”

蓝熙书看着赵四麻子,赵四麻子舔了下嘴唇:“我觉得可能是京里的,南京北京说不准!”

蓝熙书忽然坐直了腰板,眉头轻皱紧接着舒展开了。

第三十七章 虎牙口印象

以丁哑的身手会多处受伤,可见情势之紧急,对手之高明。

蓝熙书揪起了心,不过转瞬放开了,在虎牙口丁哑如果不能摆平一定会找线上的人协助的,这说明丁哑肯定挖到重要线索了。

蓝熙书从黑洞洞蛛网垂垂的屋角收回心神,看赵四麻子大块头的弓着身子,始终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脸,便微微一笑,赵四麻子的脸松弛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颧骨上的烧伤被牵动,赵四麻子半边脸一抽,赶紧收了笑容,当着蓝熙书的面他硬气的忍着灼热的疼。

蓝熙书拍拍赵四麻子的胳膊:“回头找药上上!”

赵四麻子连连点头嗯嗯着接着说:“丁哑没说什么立马回虎牙口了。”

蓝熙书知道丁哑有收获了。

“不过,老赵发现,丁哑受伤了,他虽不承认,但我从他上马的姿势看出来了,袖子里袍下都渗出血迹!”

这个让蓝熙书大吃一惊,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起身,起来了才想起房子,赵四麻子手疾眼快,一把压住了蓝熙书坐的板凳这头,蓝熙文呀的出声,凳子一起一落她根本没提防,情急之下猛地张开双臂噗噜噜去抱蓝熙书的腰,慌忙中乱抓乱挠用力过猛,蓝熙书胯下异样,赶紧一抱房子的肩头往上提带,房子的手离开了蓝熙书的命根子,蓝熙书也不敢伸手去摸,只得咧着嘴喘了口粗气,心里重重的呻吟一声。

“没你这样的,哥!一条船啊!”蓝熙文松开了环着蓝熙书腰的手,身子侧仰嗔怪的口气冲着蓝熙书瞪眼睛:“差点儿被你坑了!”

一听蓝熙文开口银铃叮咚的悦耳女声,赵四麻子嘿嘿的笑了,放开还按压条凳的粗糙大手,好像比谁都明白似的,直起虎背熊腰微笑。

蓝熙文转脸对着赵四麻子立马感激的莞尔一笑,那干净清澈的笑脸如蓓蕾初绽,瞧得赵四麻子不好意思的搓着大手,局促的说:“都这条凳害的,回头修理它!不怨三少!”

“忘了!”蓝熙书把左手放到蓝熙文背后,轻轻的往自己身上按压,蓝熙文梗着脖子转头看着蓝熙书,暗里较劲拒绝蓝熙书的力道表示不高兴。

“房子!回头你修理我!”蓝熙书歪了头在蓝熙文耳边柔情蜜意的喳喳,这样明显的暧昧蓝熙文懵懂无知,但赵四麻子过来人当然懂了,嘿嘿无声的笑着,赶紧搬着条凳修理去了。

蓝熙文刚才装作生气的,见蓝熙书这么哄自己,小孩子心性立马开心的笑了,顺着蓝熙书的手劲靠在了他的肩头也小声喳喳:“回头我跟这帅哥借把锤头!”

一句帅哥把蓝熙书逗的心神摇曳:“他都是帅哥,那哥呢!”

“有你这么丑的嘛!也就我不嫌弃宝贝你,把你当亲哥吧!”蓝熙文撇撇咬润了的小嘴,娇憨的倒背手挣脱蓝熙书的手臂,小晃着身板往外面走。

小丫头!鬼着呢!

蓝熙书心里甜蜜蜜的叫了一声,心里说不出的暖蓄,虽说房子还没十分懂大人事,但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开窍了,眉眼语态都有了小女子的风情,蓝熙书对房子的成长极为关注,这是以前从没发现的。

这微妙的变化让蓝熙书欣喜如狂,那种麻酥酥的感觉从心上一直分散到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蓝熙文跟着赵四麻子给马喂料,蓝熙文对新枣红马十分钟爱,抱着马脖子和马亲热,枣红马通人性,吐噜噜打着响鼻,马唇抵触蓝熙文的脸,仰头甩尾围着蓝熙文兴奋的很。

蓝熙书看着天色,天色黯淡了,酉时刚过,多云的关系,今天的夜晚降临的会格外早。

蓝熙书踱到草棚的外面,看鹰镇稀稀拉拉归来的猎户拎着几只野兔野鸡路过,蓝熙书掐捻着时间,此时启程,到达二十里路程的虎牙口时,天差不多擦黑了。

“赵哥!赶路了。”蓝熙书解下石桩上的马缰绳,赵四麻子紧走几步上前,蓝熙书压低声音叮嘱:“最近活泛点儿,不光是对陌生人,就是熟人也留意些!”

“懂!三少!我还能做什么?”赵四麻子仰面看着蹬蹬上马的蓝熙书:“我跟你去趟虎牙口吧!虎牙口我也熟得很,闭着眼睛大街小巷也熟透了。”

“不用!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是了。”蓝熙书微微笑,俯身一拍赵四麻子硬挺的肩头:“那是我们的地盘!”

炊烟袅袅了,万物模糊了,未知的黑夜来临了。

蓝熙书没有穿过鹰镇抄近路去虎牙口,而是沿原路退出鹰镇来到官道岔路口,大队人马经过的泥泞不堪的官道上,行人绝迹,来时去处两头挑着阴沉沉的空洞,沿路枝桠狰狞,灌木高石。

“房子怕吗?”

“才怪!我什么时候胆小过!”

“那你那么怕老头!”

“我那是怕他,老爹嘛!怕他唠叨就是了。”

“喂!干嘛这么看我,你别撵我走啊!你不要我撵我走,我就一个人流浪去!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

“喂!房子!谁不要你哥也会要你!我会妥善安置好你,就是老头那边怎么说呢?”

“这我不管!反正你有办法!别装的有多为难的,当我不知道,我一出现哥你就有主意了。你说的,我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嘿嘿!”

“小丫头!你慢点!”

“求你别跟老爹一样唠叨好不好?你放心我会很乖的。”

……

两匹健马在临近虎牙口的时候慢了下来,虎牙口镇南的驿站有驿卒抻长了脖子在往悬灯杆上挂灯笼,蓝熙书和蓝熙文并骑缓抖缰绳进入虎牙口镇,青石砌的高大围墙,开阔的青石板街道,提篮担担的小贩,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各个铺面上门板的上门板,挂灯笼的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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