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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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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鲁道夫也承诺过,可是……”

他飞快地打断她,“我不是他,我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确实,这两个男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弗雷德或许可以避重就轻,想出法子爱情名利两者兼顾;但鲁道夫却不行,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和手段,那耿直的性格令他做不到八面玲珑、面面俱到。

“除此之外,林微微,你诚实地问一问你的心,”他的手松开她的肩膀,移至胸口,道,“这里,你敢说这里没有我?”

他的眼睛很蓝,倒影出自己的身影,很多被吹散的往事再度在脑海中浮现。在捷克、在波兰、在苏联,两人朝夕相处,在莫斯科郊外的防空洞里,两人一生相许……如果简妮不死,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

她抿着嘴,移开视线,沉默不语。弗雷德话一字一句都令她撼动,但是,在她心里始终有这么一道防线。一直以来,即使和鲁道夫分居两地,却仍旧固执地守候着这一段美好的初恋。跟随时间的推移,这种守候慢慢助长成了一种精神、一种本能、一种习惯,让她下意识地去躲避和接受另一段恋情的开始。

这小女人的内心纠结,弗雷德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透。他一直隐忍着,不点透、不逼她,不是因为不够爱,而是他认为时机不够纯熟,自己没有完全的把握,去下完这盘棋局。可是今天,当他看见她在教堂里的反应,和听到这些抱怨的话之后,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不必再等。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索性就不等了,双手托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去吻她。见他一点一点地凑近脸,心跳如雷,再响一点,恐怕连弗雷德都要听见了。

如果,他的唇沾上自己,她不确定自己还会有力气去拒绝。心里放不下鲁道夫,所以关键时刻,她头一歪,让他扑了个空。

她乘机用力地推了他一把,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你走,出去!”

弗雷德顺势抓住她的手,问,“你明明对我就是有情的,为什么要口是心非?”

“没有,我没有。”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爱我。”

可是她却不肯配合,他的眼睛太会诱惑人,看一眼,便会沉沦不起。

“我不……”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狠狠地吻住了,与以往的温柔不同,这一次他是带着一丝霸道的,纠缠着她的,狂热的气息钻入彼此的唇齿之中,急切地诉说着他的情意,融化她心中的防御。

她伸手抵在他胸口,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抵在门板上。将她困在这一方天地中,他的心就像是着了魔,身体里的激情和狂热尽数被点燃。撩起她的裙摆,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探入……压抑了这么久,这一次,他不想再委屈自己。

被他弄痛了□,她挣扎着并拢双腿,捶打着他的胸膛,叫道,“弗雷德,别逼我!”

当她喊出这句话时,他的动作一滞,眼中闪过受伤,为她做了那么多,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不能让她心甘情愿?

蔚蓝的眼珠中满是伤悲和无奈,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他眼里,极具杀伤力。她别过眼睛,不忍去看。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对他无情也就罢了,偏偏她也是喜欢他的。伤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可是,如果妥协跟了他,那少爷又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心绪乱如麻,推开他,几步走到床前,拿起他的外套递给他,目光闪烁地道,“明天见。”

他默默无声地接过,却没移动脚步。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林微微走过去,想去开门送客,路过他的时候,弗雷德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为什么你可以放弃一个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人?为什么?”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抓住她的力气很大,让她无法挣扎。手腕上很痛,可更痛的是她的心。

弗雷德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地问,“我们曾经的一切,难道你都忘了?这样放弃我,难道你就没有遗憾,不会后悔吗?”

面对他的责问,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很痛很痛,连呼吸都带着痛意。

“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他不甘心地追问。

她还是沉默。

弗雷德一向自信满满,可是这一次,他完全没辙了。他以为自己能看透她的心,直到此刻,才知道也许事实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自诩万事尽在把握,却在一个小女人面前栽了跟头。

他没再逼着她回答,可自己的一腔热情却一点点在冷却。为她做了那么多,机关算尽,手段耍尽,到头来还是比不过别人在她心底的分量。

弗雷德松开她的手,退了一步,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甩在自己的肩上,自嘲地笑了笑。

“忘了吧。林小姐,那么,我祝你晚安。”

听他换了称谓,看她的眼中只有冷漠,这一刻,她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转头眼睁睁地瞧着他一步步地走远,从今往后,他就要踏出自己的视线。

林微微,你真的要放弃他吗?放弃这样一个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男人?

222第二百十二章 冷战 (上)

原以为自己会站着不动;一直到他消失。可是;在他踏出房间之前;理智却向情感投了降;林微微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背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弗雷德停下脚步。然而,这一次;他并没像往常那样转身抱住她安慰。他只是拍了拍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然后毫不犹豫地板开了她的手。

见他又要走,她忍不住追了上去,紧紧地拉住他的手,滚烫的泪水滚了一脸。弗雷德什么也没说;他越是沉默;她越是害怕。原以为他会一直在身边陪着伴着,没想到他也会厌倦、也会绝望、也会离她而去。当这一刻到来,当自己看见他脸上露出冷酷无情的表情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舍和无助。

他从未对她那么疏远过,即便在他失去记忆后,两人第一次在警局见面时,也不曾这么冷淡。心里蜂拥而起的委屈,让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面颊。她却顾不得去擦,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扔下她。

“别走。”她哭着说,口齿不清。

弗雷德没转头,只是捏了下她的手,平静地道,“我们都需要冷静。”

他拉开房门走出去,他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一点点滑出去,她抓不住他了。林微微怔怔地站在原地,惊慌无措地瞪着他的背影,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阵风袭来,吹上了房门,也将他们彻底隔开了。她恍惚地躺回床上,睁开眼睛闭上眼睛,看见得都是弗雷德的影子。

太远的想不起来了,可今天下午在婚礼上,他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她幸福。就是在几分钟前,他还曾说要建筑起彼此的将来,而现在却……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是那么狠绝,没有半点留念,就像一把利刀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够勇敢而已。

捂住心口,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在心底蔓延开的痛,转身将脸埋入枕头,藏住自己的眼泪。

心里伤心,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每每做了噩梦,弗雷德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他陪伴着她,他为她做饭,他救她于水火……这些事,她都曾以为是他理所应当该做的。直至此刻,她才知道,根本没有理所应当。他有选择权,也会离开。

想起那双眼睛里的诚挚和坚定,她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弃她了。越想越难过,睡不着觉,她擦干眼泪站起来。

想出去走走,可这半夜三更能去哪里?在小旅馆的天台上坐了一会儿,眼泪是被风吹干了,头却更痛了。

满天的星星嘲笑着人世间的痴男怨女,没想到她林微微来自于开放的21世纪,陷在感情的漩涡中却也洒脱不起来。一个软妹子,谁也不想伤害,所以当着缩头乌龟,结果,反而将大家都伤透了。

回房的时候,路过弗雷德的房间,她站在他门口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最终,鼓起勇气去敲他的房门。但他没有开门,连回应也没有,也许他睡着了,也许他根本不想开。

失望,夹杂着恐惧,袭上心头。将额头抵在门前,冷风从打开的天窗吹进来,一阵阵的,让她瑟瑟发抖,却也让她清醒了。松开紧握的拳头,林微微望了眼他的房门,最后的期待都被他无情地粉碎。

大家各自都做出了决定,这样也好,终于不必为纠结一段三角恋爱而心神难安。

只是既然很好,为什么她的心会很痛?一心一意地等鲁道夫回来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有什么可哭的呢?应该微笑,对,笑对人生。

她抿起嘴强迫自己露出个笑容,可是眼泪却一下子夺眶而出,完全无法控制。笑容也有关不住眼泪的时候,伤心欲绝啊。

失眠了一天,天好不容易亮了,没心思整理衣服,就索性一堆乱七八糟地扔进箱子里。弗雷德早早地起了床,在大厅里等她半天,终于见她姗姗来迟。

弗雷德向来风度翩翩,不管对谁,表面上的礼数都不会缺少。看到她提着箱子下来,便起身迎了上去,从她手里接过行李。

他转身要走,她不禁伸手拉住他,但一见他冷漠的目光,鼻子又有点发酸。她忙移开视线,道,“走前可不可以再去一下奥尔嘉的家?我有事想和她说。”

弗雷德低头看了眼手表,没作声。

“如果太麻烦,那就算了。”

“30分钟够不够?我下午必须赶回局里。”

她忙点头,“够了,我只要10分钟。”

跟在他后面,刚想坐进车里,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叫她。回头一看,正是奥尔嘉和库特。想去找他们,没想到她自己就来了。

“咦,袁,你的眼睛为什么那么红?你看起来真憔悴啊。”她的眼睛在弗雷德身上溜了一圈,贼溜溜地道,“昨天新婚的人是我吧。你们怎么也……”

怕她胡说八道会让气氛更尴尬,林微微打断她,“我失眠。”

“哦,失眠啊?”她拉高了音调,道,“真巧啊,我和库特昨夜也失眠,不过……”

“奥尔嘉!”林微微跺了跺脚,“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见她神色不对,奥尔嘉终于收起玩笑心,将她拉到一边,问,“怎么啦?吵架了吗?”

“要是吵架就好了。”她叹了口气,绞着裙子,一脸无奈,“他现在连话也懒得和我说了。”

“怎么会这样?”

“因为,”她停顿了下,道,“我昨晚拒绝了他。”

“求爱不成,翻脸无情?”奥尔嘉转头看了眼正在交谈的俩男人,道,“这不像是弗雷德的性格。他都为你等了那么久。”

“所以,他说他不想再等了。”

“哦。”奥尔嘉问,“那现在怎么办?”

她抿了抿嘴,摇头,“不知道。”

“他在你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真是可惜了。”

“什么?”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时,我在柏林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他曾自动找上门来,打听你的消息,可见他对你花了不少心思。所以我才说,就这样放手,不是他的风格。”

“大概是我伤透了他的心……我这是自作自受,活该难过。”

“别这么说,他们自愿喜欢你,又不是你去勾引的。这不是你的错。”奥尔嘉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安慰道,“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迟早你都要做出个选择。”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泪意,问,“你什么时候回柏林?”

“等库特假期结束。”

“你有什么打算?”微微问。

“去柏林找份工作吧。你呢?”

“我想去瑞士。”

“瑞士?你那里有亲戚吗?”

“没有。我向来只有一个人。”

见她说得可怜兮兮,奥尔嘉不禁打断,道,“谁说一个人,我和鲁道夫不是人吗?就算弗雷德不理你,你也不必和我们都绝交,离家出走啊。”

“不是离家出走,是我没胆量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为什么啊?”奥尔嘉。

“因为战争。”微微。

闻言,她不由扑哧一笑,“你想得也太多了吧。”

林微微没接口。

见她心情不佳,奥尔嘉又道,“你去了瑞士,那鲁道夫怎么办?你连他也不要了吗?”

她叹了口气,道,“等战后再说吧,要是他有小命活下来的话。”

“你呀,”奥尔嘉掐了她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我真是不明白你。既然不想等鲁道夫回来,为什么不扔掉他,干脆和弗雷德在一起?去瑞士和与他分手有区别吗?哦,不,有区别,前者是三个人的伤心,后者是鲁道夫一个人的伤心。你何苦为难了自己后,又去为难这些可怜的男人们呢?”

她的话让林微微一怔,悻悻地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晚,只要你愿意,现在还不算晚。弗雷德只是脸上冷,心里未必就真的绝情,不过感情这事,要搁浅的时间长,可就难说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弗雷德在那边向她们招手,指了指手表。

“去吧。给自己一点空间,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等想清楚,再做决定。不管如何,我都祝福你,你可是抢到新娘捧花的幸运人。”

“谢谢,奥尔嘉。”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她这才跟着弗雷德坐进汽车。向着这对新婚夫妻挥了挥手,一直到再也见不到他们,才收回目光。

弗雷德昨天匆匆赶来,没带司机,他亲自开车,狭小的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她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听见她打了个喷嚏,弗雷德将手绢递给她,不由问,“你感冒了?”

她接过,擦了擦鼻子,闷声道,“你不是不理我了,还管我好歹。”

被她这么一堵,他也不说话了,一路沉默。不微笑的他冷漠而无情,看不见平时的柔情似水,第一次发现,他是如此的陌生。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便不敢再去看,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本是美好的一天,心情却沉重,压下心中的酸涩,她反复告诉自己,这样很好。不想去回忆弗雷德的好,可偏偏,越是压制,越是思绪如潮。他曾做过的一点一滴都在脑中流过,无比之清晰,只是现在已成过往。他的温柔和激情将会属于另外一个人,从此与她是路人。

她转头望向天空,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忍得眼睛发酸,一抖睫毛,便是一大滴泪珠子滴下,掉在自己的手背上发出哒的一声响动。

弗雷德转身望了她一眼,淡淡的,没有情绪起伏。

她用手绢抹了下眼泪,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休息。控制不住泪意,索性就让它奔腾,哭吧哭吧,把伤心流尽后,明天便又是崭新的一天。人的一生谁能没一丁半点的伤心事呢?不过就是失恋了嘛,不对,两人也没正式恋过啊。唉!

昨晚一晚没睡,再加上道路颠簸,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弗雷德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抽了根烟,远远地望着她的模样,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吸了没几口,他就随手捻灭。心中浮躁,做什么都没心思,他深呼吸,平定下心情后,重新钻入汽车。

他转头望了她一眼,这么斜着脑袋打瞌睡,一定会落枕。扶正她的身体,撩开她的头发,脸上泪痕斑斑,这模样好不可怜。想去擦她的眼泪,可手伸了一半,就收了回来。差点忘了,他已经做了决定啊。现在,也必须让她快刀斩乱麻了。

硬生生地收回手,他再度发动引擎。

直到柏林,他才叫醒她,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却像是开了一世纪。没胃口,没心思,她一回到家,连衣服也懒得换,到头就睡。仿佛睡去,就可以不必再去面对这些烦恼。

弗雷德也赶着回警局,下午有个会议,之后还要向戈培尔交差。那个男影星在苏联被抓,这事他策划得天衣无缝,就连老奸巨猾的宣传部长也看不出半点端倪,反而还要授予他加官进爵的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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