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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图-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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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流氓基因。下等人买不起药品来对抗匮乏。黑素瘤和疟疾感染地区每年向北推进四十公里。

在非洲和印度尼西亚的制造区供应着消费者区,现在那些区域超过百分之六十已经不适合居

住。公司制的合法性,它的财富,正在枯竭。“主体”一轮又一轮的新的丰裕法案,就像在

大出血和截肢的时候贴创可贴。公司政体唯一的策略是否认,这是已经失败的意识形态一贯

使用的办法。下等纯种人陷入次人类的泥沼。上等人们只是看着,鹦鹉一样重复着守则第七

条:灵魂珠的价值在于里面的钱。

但是,听任下等人整个阶层沦落到厚岩洞那种地方,这么做的是什么原因?谁来替换他们干

活呢?

我们。克隆人。制造我们几乎无须成本,没有烦人的对美好自由生活的渴望。在停止服

用专用速扑以后,很容易就死了,所以我们无法逃跑。我们是完美的有机机械。您依然认为

内索国没有奴隶吗?

那联盟会准备怎么解决这些……所宣称的这个国家的“弊病”?

革命。

战前的亚洲跟当今世界其余的国家一样混乱:死气沉沉的民主国家、毁灭家庭的独裁国家以

及四处蔓延的死地。要不是“主体”统一并封锁了这个地区,我们就会跟世界其他国家一样

退回到野蛮时期!怎么会有任何一个理性的组织信奉反对公司制的信念?这不仅是恐怖主

义,而且是自杀。

我们的公司政体已经步入年迈了。

恩,星美…451,看来你已经全心全意地相信联盟会的宣传了。

档案员,我也认为您已经全心全意地相信公司政体的宣传了。

你的新朋友们有没有具体说过,联盟会计划怎样推翻一个拥有两百万纯种人常备军以及两百

万克隆人部队的政权?

说过。通过策划六百万克隆人同步升级。

做梦。荒谬。

所有的革命都是这样,但是一旦发起,就变成了历史的必然。

联盟会怎么可能实现这种“同步升级”?

要知道,真正的战场其实在神经分子层面。几百个联盟会员在各个培育场和速扑工厂往

主要管道里添加苏莱曼的催化剂,引发大规模的升级。

哪怕有,比方说,一千万个升级的克隆人,对文明史上最稳定的国家金字塔体系又能造成多

大的损害呢?

谁来操作工厂生产线?处理污水?喂养渔场?开挖石油和煤炭?给反应堆添加燃料?

建造房子?在餐厅服务?灭火?封锁警戒线?添加埃克森箱?抬、挖、拉、推?播种,收割?

你明白了吗?纯种人不再拥有这些我们的公司制和社会赖以存在的核心技能。真正的问题

是,六百万升级的克隆人,加上警戒线之外的人,还有那些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厚岩洞那

样的地方的下等纯种人,他们不会造成什么损害?

统一部会维持秩序。警察不都是联盟会的间谍。

连幼娜…939都宁死不当奴隶。

那你在这次……所说的叛乱中的角色?

我的第一个角色是证明苏莱曼的升级催化剂确实有效。这一点,只要保持升级状态,就

已经完成了。必需的神经化学物质正在十二都的各个地下工厂进行合成。

“你的第二个角色,”海柱那天早上告诉我,“是大使性质的。”阿比斯希望我做联盟会

和升级的克隆人之间的对话人,帮助动员他们成为革命者。

你对于成为恐怖分子的傀儡是什么感觉?

惊恐不安。我不是被设计来改变历史的,我告诉我逃亡的同伴。海柱反驳说没有哪个革

命者是天生的。联盟会目前要我做的是不要立即拒绝阿比斯的提议。

你对联盟会明天会更美好的蓝图不觉得好奇吗?你怎么知道新秩序不会生成一个更糟的暴

政?想想沙特阿拉伯的革命,想想灾难性的北美五旬节政变。渐进式改革、谨慎的步骤一定

是进步的最佳方式吧?

对于一个第八等的人来说,您显示出了非同一般的博学,档案员。我不知道您是否听过

一个二十世纪的政治家最早提出的一句格言:“深渊不能分两步跨过。”

我们在围着一个有争议的核心绕圈子,星美。我们还是回到你的旅行吧。

我们沿着小路,在十一点左右到达了水安堡平原。作物喷粉飞机播撒着云一样的藏红花

肥料,模糊了地平线。暴露在监控卫星下也让海柱担心,因此我们选了一条木材公司种植园

里的路。前一天晚上下过雨,因此水坑让土路变成了泥沼,我们前进得很慢,但是我们没有

看到别的车辆。南美杉和橡胶木的杂交品种排得整齐划一,让人产生幻觉,好像数十亿棵树

列队走过我们的福特。我只下去了一次,是在海柱用桶给油箱加油的时候。平原上光线明亮,

但是在种植园里,哪怕中午都是潮湿、寂静的黄昏。只有消了毒的风刷刷扫过钝针的声音。

树都经过了基因设计,可以驱赶昆虫和鸟类,因此呆滞的空气里飘着一股难闻的杀虫剂的味

道。

猛然间我们出了森林,跟进去时一样突兀,地形变得起伏。我们朝东行驶,南面是月岳

山脉,北面是忠州湖。湖水散发着来自鲑鱼网塘的污物的臭味,湖对面的山上立着巨大的公

司标志。一座先知马尔萨斯的孔雀石雕像俯视着干旱的土地。我们从忠州一大邱一釜山高速

公路的下面穿过。海柱说如果取道高速,我们两个小时内就能到达釜山,不过,还是慢慢穿

过偏僻的乡村更安全些。尽管坑坑洼洼,但是没有扫描眼。沿着之字形的公路往上,我们进

入了小白山。

任海柱不想一天之内到达釜山?

是的。大约十七点,他把福特藏在一个废弃的木场,我们步行前进。就像第一次坐车穿

过首尔那样,第一次的山区徒步旅行让我兴奋不已。突出的石灰岩长满了苔藓;幼小的杉树

和花楸从裂缝里长出来;云卷云舒;清风带来自然花粉的芳香;曾经基因改造过的飞蛾在我

们头顶转着圈,像电子一样,经过一代代的变异,它们翅膀上的标志已经变成了随机的音节:

自然对公司制一次小小的胜利。在一个开阔的岩石平台上,海柱指着一个海湾的对面:“看

见他了吗?”

谁?我只看见岩石的表面。

继续看,他说。渐渐地,山侧浮现出一个盘着腿的巨人的样子。一只修长的手举成慈悲

的手势。战火和风雨曾经扫射、毁坏、撕裂过他的面貌。但是如果你会看,依然可以分辨出

他的轮廓。我说那个巨人让我想起蒂莫西·卡文迪什。海柱很久以来第一次笑了。他说这个

巨人是一个神,他可以把人从毫无意义的轮回中拯救出来,也许这个开裂的石像还残留了一

点神性。只有无生命的东西才会这样活着。我估计,等他们有时间处理这些山的时候,采石

公司会毁掉他的。

为什么这次旅行任海柱会带你去这么偏远的地方?

偏远的地方也是地方,档案员。经过盘腿的巨人,翻过山脊,我们看到过林间的空地里

小块的稻田、晒在灌木上的衣服、菜地、原始的竹管灌溉系统、一个公墓,还有令人口渴的

大瀑布。海柱领着我穿过一道狭窄的缝隙,来到一个庭院,围着庭院的房子装饰华丽,我从

未见那样的建筑。这儿最近发生过爆炸。石板路上炸出一个个坑;木头炸飞了;屋顶也被炸

塌了。有座宝塔被台风吹垮了,倒在旁边的塔上,而那座塔也是依靠藤蔓才直立不倒。我们

晚上在这里过夜。海柱告诉我,这座寺庙曾经屹立了十五个世纪。战后,公司国解散了以前

所有的宗教。现在这个地方成了流离失所的纯种人的居住地,他们宁可在山里勉强糊口,也

不愿意在城里过下等人的生活。

那么联盟会把它的对话人,它的……救星,藏在一群惯犯中间?

救星。对一个宋记的服务员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夸张的头衔啊。一个满脸皱纹、晒得黝

黑的农妇站在我们身后,看得出很老,和卡文迪什那个时代的老人一样。她一瘸一拐地走进

院子,靠在一个头部受伤的男孩身上。那个男孩是个哑巴,害羞地朝海柱笑着,那个女人像

妈妈一样慈祥地抱住海柱。我以柳女士的身份被介绍给了女住持。她的一只眼睛瞎了,另一

只明亮有神。她紧紧抓着我的手,令人愉快地说:“欢迎来到这里,非常欢迎。”

海柱问起炸弹的事情。

住持回答说,当地的统一部驻军用他们进行演练。上个月一架飞机经过,突然发射了一

枚炮弹。死了一个聚居者,重伤了好几个。可能是恶意行为,她悲伤地推测,可能是飞行员

闲着无聊,也可能是哪个房产商看中了这个地方的潜力,想要给上等人们找一个温泉宾馆,

清理这个地方。

海柱保证,他会去查出来。

这些“聚居者”到底是谁?擅自闯入的?恐怖分子?联盟会?

每个聚居者都有一个自己的故事。我认识了胡志明三角洲被沙暴干旱区侵蚀了土地的农

民,还有曾经受人尊敬、在公司政治中失败的城市居民,不被雇佣的异端分子以及得了精神

病变得一文不名的人。在七十五个聚居者中,最小的九个星期大;最老的,那个住持,六十

八岁,不过要是她说自己三百岁,我也相信。她的样子够这个年纪。

但是……没有连锁店和商业廊,那儿的人怎么生存?他们吃什么?喝什么?电怎么办?娱

乐?警察呢?社会秩序?他们怎么维持等级?

去看看他们,档案员。你可以跟住持说我送你去的。不去?嗯,他们的食物来自森林和

花园,水来自瀑布。从废品填埋场可以找到塑料和金属,用作工具。他们的“学校”索尼用

一个水力涡轮机驱动。太阳能电灯在白天充电。他们的娱乐项目就是他们自己;消费者没有

三维影像和广告就活不了,但是人类曾经可以过,现在也能。警察?会有矛盾,毫无疑问,

甚至偶尔还有危机。但是人类只要合作,没有什么危机不能克服。

可是山里寒冷的冬天?

在他们之前,通过计划,节约和坚忍,尼姑们在那里生存了十五个世纪。那个寺庙建在

一个山洞上,在日本人占领的时期,土匪们扩建了那个山洞。在冬天以及统一部轰炸的时候,

这些地道足以提供保护。噢,这样的生活不是田园式的乌托邦。确实,冬天很冷,雨季漫长;

庄稼得病枯死;他们的药少得可怜。几乎没有聚居者的寿命能活上等消费者那么久。他们也

会争吵,抱怨,伤心,但是至少他们有个社区,可以互相扶持,而这本身就是良药。内索国

如今没有社区,只有相互猜疑的等级体系。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伴随我的有各种各样的

声音:聊天、音乐、抱怨、笑声。离开宋记的宿舍以来,我第一次感到安全。

那联盟会为什么对这个聚居地感兴趣?

很简单:联盟会提供硬件,比如说太阳能;作为回报,聚居地提供安全藏身处,离最近

的扫描眼仅有几公里。快黎明的时候,我在地道的房间里醒了,轻轻地朝寺庙门口走去。守

卫是个中年妇女,抱着一支柯尔特和一瓶含清醒剂的酒;她为我支起蚊帐,但是提醒我说,

庙墙的下面有找食的游荡野狼。我保证说会待在能听见的范围之内。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挤过狭窄的石头之间,来到黑乎乎的阳台上。

山脉已经远去,山谷里吹来一阵阵风,带来动物的叫声、喊声、咆哮声、抽鼻子的呼哧

呼哧声。我什么动物都辨认不出来;我有丰富的违禁知识,可我感到自己的知识还是很贫乏。

还有那满天的星斗!啊,在山里,天上的星星可不像城里的,像可怜的针孔那么点儿大;山

里的星星又大又亮。一块石头动了一下,离我只有一米。“啊,柳女士,”住持说,“起得真

早。”

我跟她说早上好。

那些年轻的聚居者,老太太透露说,担心她在日出前到处逛,会从边上掉下去。她从袖

子里掏出一个烟斗,填了烟丝,点上了。是一种本地的生叶子,她承认,但多年前她就尝不

出精制万宝路的味道了。那烟闻起来有股刺鼻的皮革和干牛粪的味道。

我问起关于海湾对面峭壁上石像的事情。

悉达多还有别的名字,她告诉我,大部分都失传了。她的前任们知道所有的故事和布道,

但是,因为非消费者的宗教都被宣布违法,老住持和老尼姑们都被判刑送进灯塔了。那个时

候,她还是个新人,因此统一部认为她还年轻,可以重新教导。她在珍珠城市里的一个孤儿

院长大,但是她说,在精神上,她从未离开过寺庙。多年后,她回来并在废墟中建立了今天

的聚居地。

我问悉达多是否真的是一个神。

很多人都这么叫他,住持说,但是悉达多不会改变运气、天气或者具备许多神具备的传

统职能。相反,悉达多是一个死去的人,活的理想。他教大家克服痛苦,改变将来的转世投

胎。“但是我很早就跟那个理想祈祷了,”她指了指那个在冥想的巨人,“所以他知道我很虔

诚。”

我说我希望悉达多能把我转世到她的聚居地。

现在,新的一天的光线让天地更清楚了些。住持问我为什么这样希望。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说所有的纯种人的眼中,都有一种饥渴,一种不满,只有聚

居者不是这样。

住持点了点头。她说,如果消费者能在任何一个有意义的层面得到满足,公司制就完了。

因此,媒体热衷于嘲笑这样的聚居地,把他们比作寄生虫;谴责他们从水务公司偷雨水,从

蔬菜公司专利所有人那里偷专利使用费,从空气公司偷氧气。住持害怕,一旦董事会认为,

他们可能成为公司制的替代品,“‘寄生虫’会变成‘恐怖分子’。会有雨点般的智能炸弹落

下,地道内会有熊熊火焰。”

我建议说聚居地必须悄悄地繁荣,要不为人知。

“一点没错。”她放低了声音,“我想,保持平衡的难度不亚于扮演一个纯种人。”

她一直知道你不是纯种人?怎么知道的?

直接问她似乎不太明智。也许我们住的地方有个窥视孔,他们看到了我服用速扑。我的

女主人告诉我,经验教会了聚居者们善意地留心他们的客人,甚至联盟会人。住持她自己不

喜欢这样,这有违古庙的好客之道。但是年轻的聚居者坚决主张应该密切监视。她向我透露

她的情报,是为了祝我在将来的事业中一路好运。在公司政体迫害下等人的所有罪行中,她

说:“奴役你的部族是最令人发指的行为。”

我猜她说的是克隆人?但她是具体地说的,仅仅指餐厅的服务员,还是一般来说,指内索国

所有克隆人。

我那时不知道,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在釜山的时候,我才明白。但是现在,院子里早餐盘

敲得梆梆响。住持看着通往院子的裂缝,换了一种语气:“这头野狼是谁啊?”

那个哑巴男孩走了过来,站在住持的脚边。阳光照耀着每个角落,给野花增添了娇嫩的

色彩。

逃亡生活的第二天开始了。

是的。海柱早餐吃了土豆饼和无花果蜂蜜;而前一晚,没有人劝我吃纯种人的食物。我

们道别的时候,两三个十几岁的女孩流着眼泪送海柱离开,不时充满仇恨地看我一眼,让海

柱觉得很有趣。海柱不得不表现得像一个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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