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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专家 by 璧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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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的酒。”正巧服务生送来两杯刚点的酒。
      “谢谢。”我接过一杯艺术品般墨蓝色的透明冰湛液体,清澈中透点迷蒙,的确非常撩人,“很棒的颜色。”我举杯浅啜一口,一股甘甜的香味蔓延舌尖,喝不出什么酒味,又举杯喝了口。
      “我们调酒师希望您喜欢。”服务生灿烂一笑,放下另一杯马丁尼后就拖着盘子走了。
      “一星期一次绝不算多吧。”对面人喝着马丁尼仍旧不放弃回到话题。
      “你怎么知道之后我没有和其他人……”微笑着递了个大家心照的眼神。
      “你有吗?”他露出性感的笑,“这七天我可是一直想着那个激情的夜晚,相信你也一样。”
      我闻言笑出声:“你才是真够自大的。”举杯一饮而尽。
      ……
      没想到小小的一杯调酒就把我打倒了,头重脚轻,眼前的路像是地震发生,晃得我直头晕。冷风吹在发烫的脸上格外舒服。
      “你没事吧……”耳边隐隐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酒后劲很强,看你喝那么猛,还以为你很能喝呢……”
      “……嗯……”下意识模糊地应和。因搀扶我而紧贴的身躯,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体味及淡淡的古龙水味,呼吸声像是在耳旁,浊重而深长,我的心跳开始急促,大概因为醉酒……
      “到了。”身体被推向铁门,抬眼见他腾出一只手摸钥匙。
      因为他突然抽手的动作,我立即失衡腿软,背沿着门往下滑。
      “喂!”他用力把我拉起,顺势紧抱,以方便开门。
      “呵呵……你这小伙子不错……”我抬手大力拍他背,毫不吝啬赞赏,头搁在他颈边,鼻间全是他迷人的味道,不禁喃喃,“……明明是你这小子会勾人……”
      “你说什么?”腰间倏地一紧,脸被迫抬高,一手还不时轻拍,“你的意思是被我吸引了么?东方御?”
      我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脱口而出:“难道你没被我吸引么?”头脑发热,完全搞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下一秒,他的舌像是品尝美味般舔过我的唇,我发出一阵低笑,扣住他后脑勺,舌尖随即探入他口中攻城掠地,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狂热的拥吻在大门口……
      “让我开门……”费力的移开唇。他的声音好似喉咙绷紧,发颤的暗哑。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非常不雅的姿势,背抵着门,无间隙的拥抱,彼此的一条腿都抵触在对方已然变化的部位,小腹贴着小腹……
      “你开。”我舔舔干燥的唇,粗重的喘息。身体里奔腾的热血好像冲淡了酒精。
      “脚挪一下。”
      “你挪。”都明白情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你要在这做,我不反对。”
      “我也没问题。”酒精又冲回脑部。
      一阵强光扫来。是巡逻警。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为自己先前的言行汗颜。
      “我们要不要在前面摆个帽子收观赏费?”我拍拍他肩调侃。
      “相信我,没人会给钱的,他们会当成政府的新福利。”他好似也冷静下来,笑着挪脚把我拉到一边开门。
      “这里福利这么好么?”我随口问。
      “所以我在这安家。”他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看清这栋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我不禁扬了扬眉,早闻旧金山寸土寸金,繁华可能仅次于纽约,房价却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几大城市之一。
      “你是不是收了很多贿赂?”业内个人的佣金虽然不公开,但多少也有限度,像他这么享受的,不得不让人怀疑。
      “你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他笑起来,领路介绍起他的房子。
      他的设计的确别具一格,以舒适休闲为主,家具也看得出价值不菲。可是我现在没有一点去欣赏的雅兴,改天或许可以和他探讨一番木材的种类,毕竟干我们这行,什么类型的案子都有所涉猎。
      “床在哪?”我打断他正要向我介绍那间透明玻璃围成的暴光浴室,虽然那的确醒目。
      “楼上。”他嘴角边的笑痕加深,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上楼。十指交握,很亲密的感觉,倒让我愣了下。
      “怎么了?”他看我不动,也停下脚步。站在第二格阶梯低头看我。
      “哦,没什么。”我甩甩头,扬头开玩笑说,“这种握法,好像情侣。”故意抬高紧握的两只手摇了摇。
      原以为会换来一句取笑:你是不是活在上个世纪?
      可换来的却是他一双变得墨黑不见底的深邃眸子。握着的手又紧了紧,声音听来有种压抑的低沉:“难道我们不是吗?”
      “呃?你说什么?”感觉醉酒后的脑子非常迟钝,不能快速转动让我有点着急。就好像纸网捞鱼力不从心。
      “等等,我们之间好像有点误会。”他很镇定地抬手喊停,“东方御,你把我看成什么?”
      “Sex object。”什么叫嘴巴动得比脑子快我今天算是领教了。这种状况的俗称是不是就叫酒后吐真言?
      “我好像说过我不玩一夜情。”他的声音变得极度有礼,几乎令人发毛。
      “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气氛有些不对劲,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力图保持清醒,发誓不再轻尝喝醉的滋味。
      “性当然是必需的,可是我更想跟你一起睡觉。”
      “有区别么?”不是一回事,我仰头看他。下一秒心脏部位不觉抽动了下。
      他面无表情,薄唇轻抿,整个人看似平静得激不起一丝波澜,可是周身却能感觉到他由内散发出的一股怒气,不形于外的怒气。让人知道他在生气。
      生气生得这么迷人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做爱,光睡觉。”
      我恍然大悟地哦了声,了解地拍拍他肩:“你要是没有兴致大可以明说,我崇尚双方感觉到位。”
      “东方御,你不要跟我装傻。”直勾勾的眼锐利得像一把刀锋。
      “呵呵……”我突然感到好笑,在刺眼的目光中渐渐敛起嘴角,抬眼直视他,“耿烈,你是在证明什么吗?”
      “你知道我最痛恨证明什么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也请记住‘I don’t care’。”话完我用力扳开他紧握的我的手,惋惜道,“也许我们不合拍。”没想到只有一次疯狂的激情可以回味。
      “不合拍?”他轻哼,好似很不以为然,“不合拍你会跟我来这里?要是你没有一丝期待跟我上床,我接受你的说法。”
      “你懂我的意思么?”我被他搞糊涂了,不停地按揉太阳穴,“我是说——”
      “我暗恋你一年了!”我的话被他突然的厉声硬生生截断,“我不玩了,不想再装下去。”他泄气般地往后一靠,疲惫地拨了下垂落额头的碎发。
      “……对不起,你刚刚是说……暗恋我?”这唱的是哪出?我发誓脑子虽然有些混沌,但刚刚那句全然表白的话不会听错。
      “对,暗恋你!”四个字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有仇似的盯着我。好像是我逼良为娼。
      这个玩笑未免开大了点。我微微一笑,示意他把话说完。出于职业习惯,在了解对方底细前,我通常保持缄默。
      “别对我用这套,这里没有谈判桌!”显然他也精通此道。话锋一转,还是勉勉强强道出实情,“去年‘美华’那件CASE你一个对方三个,成功化解他们轮番作战的优势后,对任何攻势似乎都无动于衷,有时候还故意微微一笑让人捉摸不透,即使听演讲也难以表现得这么平静;但你却可以做到,你真是人如其名。”
      “谢谢。”我欣然接受他的夸奖。知道他已经了解到我属于几种谈判者类型中的防御型。没关系,这原本就已是半公开,基本上一次谈判前你就得大致了解对手的类型好攻其弱点。
      “你这种难缠的对手我也碰过不少,不足为奇。”他突然像要找出什么东西似的巡视我脸,继续说下去,“可是看到你这勾人的脸上露出胜利、自信笑容的同时,我突然慌了。我把它理解为一个强劲对手的威胁,于是我发疯似的搜集你的资料,找你的弱点。”
      这话勾起了我的兴趣,要想战无不胜就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于是顺着他话问:“那你找到了吗?”
      闻言他嘴角微掀,吐出三个字:“找到了。”同时整个人朝我压过来,近到热气喷吐在我脸上,才接着低声补充,“找到了我的弱点……”
      我失笑,避开他灼人的眼睛:“你该不会是说你的弱点是我吧。这种文艺台词好像稍嫌旧了点。”
      “话不嫌旧,意思到就好。”他又突然退开了,两手抱胸,胸有成竹,“你不CARE没关系,我也是从SO 
      WHAT过来的,从不信到信,我用了一年时间,打破原则不容易,有我的帮助相信你用不了太多时间。”迷人蛊惑的笑容姿意绽放,就像勾魂使者,引人走上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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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我得出结论,他是属于那种强硬型对手。不习惯也没耐心听对方的解释,总是按着自己的思路,咄咄逼人,不肯示弱。有的时候也许会什么也不说,或是干脆一口回绝,绝无回旋的余地。即使有时候口气不是十分坚决,并申明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但事实上,转身就会把承诺忘光。如果你紧逼不舍,要求兑现,他肯定会矢口否认,或干脆对你说:“No”。
      例如——
      “在旧金山期间住我家吧。”注意,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询问语气。
      “不用麻烦了。”我端着盘子盘坐在沙发上,边吃午餐边看新闻。
      “我家什么都有,比你这酒店房间好了不知多少倍,顺带亲自下厨做饭你吃。”他自认自己开出的条件已经极好。
      应付这样的,你必须在耐心的基础上,理直气壮地提出你的理由。
      吞下意大利面,我看了他一眼:“你一人恐怕无法应付我的‘劫后现场’。”顺用他的形容。
      “不怕,我可以请人来打扫。”
      “这就麻烦到你了。”
      “我说不麻烦就不麻烦,立刻搬。”
      “对不起,现在是你追求我,请不要勉强我,否则立刻出局,没有回旋余地。”
      “你在威胁我。”他咬牙。
      “没错。”
      这一局,我胜。

      看了一下午的DV,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已经是晚间。拉开被自称体贴之人盖上的薄被,进厨房觅食。发现桌上留着张纸条:
      有急事必须先走了,吃的在冰箱自己热一下,记得想我。
      拿着这张没有属名的小纸条,我摇头笑了笑。被人照顾的感觉……还不赖。可惜,正当我享用美食之时,来了位不速之客,让人胃口尽失。
      “我的小御御~近来可好呀?”打开门的一瞬间,便下意识的回手甩门。
      可惜对方早有防范,敏捷地先一步挤进门里:“怎么啦,这么不欢迎我,人家可是会很伤心的~”
      “裴臻,你还好意思来见我。”我大步走向已经如入自己家般惬意靠躺上沙发之人。
      “嘻嘻~是有点不好意思啦~见到美人我通常是会有点害羞~”掠掠长发,害羞状地抚首垂眸。
      “去死。”我没好气地踢他一脚,指指门,“你的case我不接,快滚。”
      “你这是对学长的态度吗?!”他好像突然受刺激般腾地站起身,那张美得过份的脸开始充满戏剧性地显现出伤心欲绝,“想当年在学校里是谁第一个跟你说话!第一个带你参观校园!第一个请你吃便当!第一个送你回家!第一个吻你!第一个介绍美人给你泡?!说啊!是谁?!”
      我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目前为止只有这个人让我很难保持良好的情绪:“不要每次都给我来这套好吗?还有,你强吻我的事不要拿来邀功!”
      “我强吻你?”缓缓抛出这句话的同时,脸上已经扬起一个魅人的笑,眼一挑,双手抱胸,“你敢说你当时没感觉?”
      “……懒得理你。”我横他一眼,倒向沙发。如果说年少无知的时候的确对这人存有一瞬间迷惑的话,那么,在认清了他恶劣的本质后,便对他再无任何幻想。玩不过他的,跟他玩就是自寻死路。
      “不要这样嘛~”缠人的手勾上我的脖子,凑过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好啦~上次是我没跟你说清楚,让你涉险了,不过我知道你能应付,而且我也尽快赶来了,最后还不是完美结局了嘛~”
      我冷笑:“你试试随便让个路人被几十把枪指着试试看,我只是小人物,见不惯大场面的。”
      闻言就听他嘿嘿笑了两声道:“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你无法改变,就得去慢慢习惯~”
      我还是笑:“奇怪,为什么我必须得去习惯这种事?”
      他的脸凑得更近了,嘴唇贴上我的耳,坚定地吐出一句话:“因为我们是好兄弟~讲义气~”
      “你就这么吃定我?”我推开他头,赏他个白眼。
      “都说了是好兄弟了嘛~”猛拍了下我的大腿,食指朝我一指,“呐,帮不帮,一句话。”
      我深深叹了口气,恐怕这个人的要求我永远都拒绝不了。拿起桌上的食物吞了两口,想了想开价:“三倍佣金。附加费用随要求而定。”
      “成交!”钱这方面他对朋友永远爽快。
      “说说什么事。”不忘斜他一眼,“要具体的。”
      “嘿嘿,替我跑趟南亚,我实在脱不开身。你去帮我……”这次他说得的确是够具体,从头到尾,仔仔细细,长篇大论,废话也的确不失本色地占了三分之一。
      听完后,我已经连叹气都省了,闭眼咬牙挤出一句话:“十倍佣金,一分都不能少。还要让我有命花。”
      “没问题。”这次他没有嘻嘻哈哈,狭长的美眸认真中狭带一丝狠劲:“谁要敢伤你一根头发,我荡平他整个地盘。”
      “上辈子欠你的……”我深吸一口气,抹了下脸,在他抛出的媚眼下端起盘子继续进食。
       
      尼泊尔 加德满都
      对于这个古老的城市,非常陌生。只知道加德满都的国际机场,距离加德满都八公里,名为特里布位机场,设备并不先进。
      才通过海关检查,出境大厅已有大量搬运员抢着要为旅客拿行李赚取小费。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坚持自己携带行李。
      不意外地,前方两个黑黑的当地人看着手中的相片直直朝我走来。我知道是来接机的。
      “东方御先生吗?”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英语,弯腰就要替我提行李。
      “我就是。”在别人的地盘还是得接受其好意,乖乖把行李递向他。
      “约什将军等候多时了。”
      “请带路。”我礼貌一笑。

      一个多小时后,我被请到约什将军宫殿般的府邸,他其实是个军阀,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军队,他的部队不是国家的而是自己的。如果他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和政府军抗衡。
      “你就是裴先生派来要跟我谈中转站的事?”墙上挂满野生动物标本的大房间中,一个神态极度傲慢的男人翘脚坐在高高在上的皮椅上,目中无人地慢慢擦试手中的枪械。
      他很英俊,但却带着一副漠然的面具。一头半长黑发随意的散落在颈间,穿着合身的白色粗布衬衫,没有系扣,露出结实平滑的小麦色胸膛,黑色牛仔裤及黑色短靴,突显出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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