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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里的天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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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疑惑是多馀的，我从来没有怀疑你。」黑麒麟摸摸他的头，如果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别有那麽多的纷争来伤害他的雪夜该有多好？
「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对我是多麽残忍。」雪夜吐著舌，挖苦著说。
「是吗？那大概是因为……你的缘故。」黑麒麟望著左後方的一座教堂，勾起了微笑。「雪夜，想不想到教堂里看看？」
「教堂？」
神雪夜望向那座彷佛欧洲城堡的古老教堂，这激起他想征服的欲望，但夜已深，这座雄伟教堂看来似乎有人顾著，刻意不让人入侵这更让神雪夜执意著想进去。
「你们先回去等候我的命令。」虽然黑麒麟这麽说，但保镳们仍是动也不动，似乎不太遵守他的意思。黑麒麟挑了一边眉，这群他养的家伙们最近似乎不是很听他的话。
「怪了，我要你们回去你们还站在那像个死人做什麽？」
「主子，自从您受伤後，小姐便交待我们不论你说什麽都不能让您迳自离开我们视线范围。」其中一名稍有勇气的黑衣保镳向前一步，和主子报告。
「黑彤？哼，意思是变相的监禁我？你们这群走狗，不会动脑想想是谁在供你们吃喝、养你们的家人？还是你们比较想现在给我去跳海。」
「主子，请原谅我们。」几个保镳连头也不敢抬一下，万一不小心又惹主子发火，他们的人头就得落地。
「可以，但你们必须回到饭店等候，听见没有？」
「……」
被黑麒麟严厉恐怖的指示吓出一身冷汗的保镳们低著头，不敢多说一句。
「听见没有？」
「是！」
才短短一分钟的时间，神雪夜这才知道黑麒麟家的保镳们有多麽像国家特种部队，来的快、去的也快，才这麽两下子就完全消失无踪。
「你们家的保镳是怎麽训练的？下次能不能顺便帮我训练一下？」雪夜好笑地问。
「当然，如果他们受得了严厉的军事训练。」黑麒麟温柔笑著，然後他牵著神雪夜的手，像对在深夜中散步的甜蜜情侣一般，缓缓走向他们的目的地。
但显然一路尾随他们的邱齐对黑麒麟的怨恨不只如此，他丧心病狂地瞪著那两人，几乎没什麽眨眼，即使他目前的状况很惨，不仅被黑家保镳打的头破血流，甚至还狼狈地让人瞧不出他真正的模样。
但那都无所谓，只要能让黑麒麟死掉、让神雪夜死掉，就算要全世界人一起陪葬他也不在乎！
是黑麒麟毁了他的人生，他要他死，要他现在死，即使要邱齐粉身碎骨也无法弥补他心中的创伤。
他在车内等候两人经过这条小马路，他巡视过，目前人烟稀少，绝对没人会发现他的计画和企图，如果能直接撞死这两人是最好的，这样他就不用浪费一些时间倒车重新辗过他们。
一抹身影冲出来挡住他的车，邱齐狠狠瞪著这个程咬金，他不能让石天河破坏这次计画。
「石天河，走开，除非你想死！」几乎是发狂的怒吼，邱齐紧张到手心冒汗，只要他踩下引擎，这个石天河将会立刻飞出去。
石天河穿著一套白色西装，他以身体阻挡著汽车的开驶，但他的眼却紧紧盯著黑麒麟与神雪夜两人，他的表情泄漏了他伤痛的秘密。
「你想将他们撞到残废吗？我不准你这样伤害雪夜，邱齐，他们死了又怎样？你会比较好过吗？」石天河一步步走向他，但现在的邱齐哪能听进他的话，他不断冷笑著。
「好吧，石天河你就当第一个被我辗过的人吧，反正没了神雪夜你这弱懦无能的家伙也不能独活……感激我吧，你就先下地狱等著神雪夜去找你！」
邱齐说完後，他想也没想立刻踩下引擎往石天河方向冲去，听见汽车疯狂行驶声音的当然也包括黑麒麟和神雪夜两人，当金发碧眼的男孩看见车子往那抹白色身影撞去的同时，他想也没想地大喊：「不──不要，石天河！」
也许是听见神雪夜的呼叫，在车子撞上石天河的瞬间，他转头看向雪夜著急的神情，或许人在死亡的瞬间会不经意回忆起那些点点滴滴吧，他想起在那下雪的夜晚背著发高烧的他，想起要他吃药还像个少爷似闹脾气的他，想起在车内他强行亲吻那诱惑双唇一刻，想起神雪夜要他走的那几句话……
石天河闭上眼睛，反正死亡很快就会到来，就这样吧，他很快就会见到老爸，到时老爸一定会狠狠训诫他一堆烦人的话。
当白色轿车就要撞上石天河肉做的身体时，神雪夜在脑中不停想像他被撞飞出去的画面有多麽让他心痛，但下一秒，神雪夜立刻推翻心中想法。
一辆黑色宾士从左边的小巷快速行驶，刻意撞上邱齐的白色车身，这辆特制的黑色轿车威力强大，几乎快把白色箱行车给撞烂，刺耳的撞击声划破深夜的寂静，邱齐被突然冲出的力量撞击到电线杆，几乎全毁的车子连带著人发出浓浓白烟。
从毫无损坏的黑轿车中走下两个人，黑彤和孟湘琳，这样的组合让石天河惊讶不已。
「湘琳？」石天河望著这两个人，刚才的九死一生让他冷汗冒了全身，虽然下定决心想死，但其实他还是有些害怕。
「阿天……」
孟湘琳看起来依旧是这麽美好，在她柔情似水的眼里，石天河似乎洞悉了一切，尤其是在他意会到湘琳身旁的女子正是远从国外回来的黑麒麟之妹黑彤後，这一切的一切几乎都能完整地凑在一起了，包含先前逃婚的湘琳为何突然又回来和他结婚。
原来，或许，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而已，为了报复所做的铺陈……
「阿天，你听我说，我──」孟湘琳还想解释什麽，却被石天河一口拒绝。
「别说，别破坏我心中的那个你。」
石天河猛地看向黑麒麟，却被一抹倩影阻挡。「你别想阻挠我哥哥的好事，石天河，你知道教堂对我哥哥的意义吗？」
「神雪夜是个男人，两个男人一起进教堂能有什麽意义？」何况这种三更半夜哪来的牧师？这不是国外，无法让他们做出永远在一起的承诺。
黑彤不以为意地道：「有什麽是我哥做不到的事吗？你真单纯。」
「让开。」不打算与这两个女人抬杠，他满脑子都是神雪夜，无暇顾虑其他。
「好啊，让你过去也行，不过呢……」黑彤露出狡猾的表情，孟湘琳立即意识到黑彤想做的事，她出声阻止。
「大小姐，不！」
在石天河经过黑彤的瞬间，黑彤那出瑞士刀，冷静地往石天河肚子刺去，她的表情始终一样冷酷。
《雪夜里的天使》 完结篇＊期待再相逢
石天河的肚子现在多了一把瑞士刀了，他的白色西装被显渲染一片，他只是瞪著黑彤，但仍坚持一步步往教堂方向走去，虽然，行动变得更慢、地点变得更远……这让他忆起雪夜被带走的那天晚上，他失去的那段记忆，他举步阑珊地在雪地上求生，追著黑麒麟的车子，契而不舍地追著神雪夜，直到孟湘琳出现为止。
但原来，他一直爱著的湘琳也跟黑麒麟一夥，石天河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彷佛被操控，被黑麒麟玩弄在手掌心。
「你……流了这麽多血居然……」黑彤不可置信地看著意志坚强的石天河从她身边走过，美目瞪著他的背影和不断滴下的血，他的双手颤抖著。
孟湘琳一动也不动地望著他远去的模样，对石天河父亲的愤怒不自觉平息不少，为了报复他父亲而对儿子下手，而且对象还是她曾经用生命爱过的男人，她做不到……她已经做不出任何能伤害石天河的事情。
神雪夜被黑麒麟带进教堂，才那麽短短的时刻，神雪夜的心情一路跌至谷底。虽然石天河没被车子撞上，但一连串的疑惑也随著他被带入了教堂。
「你在想什麽，是石天河吗？」黑麒麟坐在离十字架最近的椅子上，如墨般的瞳盯著他苍白的脸。
「是的，我是在想他。」雪夜盯著墙上被挂在十字架上的基督耶稣，眼里不断出现石天河的脸，他有些惊慌失措，不晓得该讲点什麽。
「呵，真诚实，你以为我不会嫉妒到发狂、吃醋到想把他立刻杀掉？」黑麒麟笑道。
神雪夜奇怪地看著他，好似他这问题已经问过几百遍，然而他也得到过答案却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一样。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不会让我伤心。」
「那麽，对你来说，我们三个这样算是什麽？不，我想知道的是，我对你，石天河对你，哪一个比较重要？」
「我们……」
我们三个算是什麽？这问题出现过好几遍，但直到现在雪夜仍不晓得该怎麽回答才好。
他爱黑麒麟，也爱石天河，其实是分不出等级的。
一个人有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吗？这算怪异吗？如果是的话，他真的同时爱上他们两人，却被迫在其中选择一个，也或许他能都不选择，就像他之前的决定一样。
神雪夜想自尽。
他想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他，父亲和黑麒麟也用不著为了那个晶片斗得你死我活，没有了他，石天河和黑麒麟也不用为他这麽伤心难过。
一切都是他的问题，他从来没替自己做过任何决定，就这一次就好，让他彻底做个了结吧！
「麒麟哥，这就是我的决定。」
「你……该死，雪夜，快住手！」
拿出预藏在口袋的药物，神雪夜在黑麒麟面前甘吞那颗白色药丸，眼明手快的黑麒麟想抢下那来历不明的药丸却还是慢了一步。
「神雪夜，你敢做傻事我一定不饶你！听见没有，我不会放过你！」
接下他有些东倒西歪的身子，这药丸是什麽黑麒麟没有头绪，但见他一副从容就义的表情就知道那不会是什麽养身维他命。
「……麒麟哥，只要我死了，大家都会获得幸福对吗？」虚弱的声音、逐渐失温的体温，到底是什麽药物能让他这麽快就丧失生命力？
「该死！该死！你吃了什麽？是谁给你的东西！」黑麒麟抱著神雪夜激动地跪在地上，他著急心碎的模样全都让雪夜看尽眼里。
「麒麟哥，我知道我身体里的晶片对父亲……对你来说都很重要，我不想让我父亲夺走这些机密，我死了以後，你就拿走……」
「别说这种蠢话，有我在你不会死！」黑麒麟想也不想拿起话筒呼叫他的保镳，随後他便抓著神雪夜进了教堂。
「雪夜，为什麽要这麽做，你为什麽要……为什麽在我面前？我是这麽丧心病狂的爱你，我忍住一切想对你做的那些粗鲁、下流又卑鄙无耻的荒唐事，为了看见你的笑容……而你对我却这麽残忍……你在我面前死去，难道你以为我能独活吗？」
黑麒麟哽咽著，这是他第一次在雪夜面前流泪，嘶哑的嗓音和握紧的拳头却无力为雪夜做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件……
被抓进教堂的神雪夜看著对自己深情款款的黑麒麟，这大概是黑麒麟这辈子讲过最多的一次话，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淌著血，黑麒麟紧紧抱著他，低声道：「和我在一起……和我远走高飞……丢下神氏企业的一切……我……带你走……」
「不可以！我不答应！」
而一路追来的石天河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堂，他的脸颊多了几道血痕，白色西装满是血渍与泥垢，他盯著雪夜，朝思暮想的脸庞如今就在眼前。
「雪夜，别跟他走，别听他的。」
「我……」
神雪夜为难地看著他，自己身体里的毒药渐渐发作，而石天河的腹部插著一把刀，眼前的黑麒麟肯定在他死後也会跟著他做出同样行为。
他们是受了什麽诅咒？为什麽每个人都得死去？为何他们不能得到和平快乐的结局？为何他们的命运这麽的……
「麒麟哥……石老板……再见了……再见……」
神雪夜微笑著，他缓缓闭上双眼，知道这错综复杂的一切将随著他的死去而明朗，即使要骂他自私也无所谓，他已经厌倦一切的一切，就这一次吧，让他替自己的人生做一个决定，让他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让他好好安息吧。
「不──神雪夜！」
直到最後，神雪夜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呼唤他的名字，只觉得终於能放下重担离开这让他厌烦的世界。
父亲的自私应该有遗传到他的身上，因为他让两个爱著他的男人亲眼看见他自尽，痛苦，只是一时的，几年後，这两人一定会好好活著，好好的……忘了神雪夜这个人……
五年後──
自「雪夜百货」开幕後人潮从不间断，星期六的夜晚好不热闹，一名金发男孩看来似乎是迷路了，他眨眨眼无奈地瞪著手中地图，但不论他怎麽研究还是无法待他脱离这人潮鼎沸的百货公司门口。
是的，他迷路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迷路，他找不到家，只有身边一堆行李陪著他。
由於他实在太过显眼，娇小的个子、显眼的金发和碧绿色的双瞳，他的存在就像偶像明星一样令人舍不得转移目光。
「奇怪了，怎麽都找不到回家的路，这里到底是哪？」碧绿色的瞳充满困扰，他搔搔头，将地图塞回口袋，拉著行李准备离开。
这时一抹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男人噙著微笑，缓缓走向了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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